陳薇奇來興趣了,翻身伏趴在他胸口,掀起眼皮看他,“他是你爹地,你怎麼幫我出氣啊?”
莊少洲漫不經心,“這還不簡單,打電話給黎女士,你是她的掌上明珠,老頭欺負你,她能把老頭辦公室拆了。”
陳薇奇被他逗笑,他有時候壞得沒譜,又問:“爸爸媽媽是不是沒有離婚?”
莊少洲眯了眯眼,“老頭跟你說的?”
“爸爸讓我不要再派男公關給媽媽了。”陳薇奇好笑地說,又有些委屈與無奈,“我都不知道這事,公關部的人擅自做主,我明天還得去訓他們。我看爸爸還是很愛媽媽的,這不就是吃醋了嗎。”
莊少洲嗤笑一聲,“他天天吃醋。港島的醋都被他吃完了。”
“哪有你這樣編排自己爸爸的。”
“不是編排他。”莊少洲懶得說這些。
他從小到大沒少因為莊綦廷吃醋而受罪,老頭子不高興就跑來抽查他們兄弟三個的課業,逼著他們陪打高爾夫,一場下來好幾個小時,無聊得很。
莊綦廷把黎雅柔惹火了,黎雅柔又來找幾個兒子出氣,逼迫他們陪著逛街,當拎包的小馬仔,一場下來也是好幾個小時。
總之他們兄弟三人不知道怎麼長大的,自由生長,野蠻生長,養出了三種完全不同的性格,所幸都沒歪。想歪也歪不了。
“算了,不說他們。兩人加起來快一百歲了,還不消停,自己哄不好老婆,怪別人算什麼。”莊少洲語氣很淡,說著就來吻陳薇奇,她伏趴在他胸口說話的樣子,好像一隻擁有雪白柔軟皮毛的小奶狗,無處不香。
他吻著的同時說著:“謝謝禮物,寶貝,我都很喜歡。”
陳薇奇在他吻下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今晚他們都喝了酒,煮得暖洋洋的香橙紅酒,散發著微醺的暖意,巧克力也是濃濃酒心,白蘭地和威士忌口味,怕是珊宜都吃醉了。
雙倍的醉意融在一起,陳薇奇腦袋昏昏沉沉,被他技巧性地侵入弄得七暈八素,手掌很自然地要做一些符合氣氛的動作,在她腰上流連忘返地來回,又罩住她半個臋肉,調情似地揉。
到最後,陳薇奇渾身都沾滿了他的氣息,壓根就不知道,男人的手滑到了她的手腕,很靈活地解開了她腕上的手鏈,她毫無抵抗,甚至毫無感覺,男人得逞太容易,因此笑了一聲。
Advertisement
“……嗯?”陳薇奇喘著氣,不解地看著他。
莊少洲捏著那條掛著一把鑰匙的手鏈,“是這個鑰匙嗎?”
陳薇奇一愣,立刻就去搶,其實她後悔了,二十五號禮物就不該放進去,已經送了莊少洲夠多,最後的那一個,太縱容他了。
莊少洲紋絲不動,任由她騎上來,掐他的脖子,“還給我,莊少洲。我送了你那麼多禮物,這個我不送了,我要收回。”
莊少洲第一次聽說有人要把送出去的禮物收回,哼笑一息,也不反抗,縱容著她撒野,等陳薇奇發泄累了,他這才把人抱下去,大步來到那座已經打開了二十四隻抽屜的城堡跟前。
城堡很大,也很重,佣人拿來拖車,才把城堡運送到這裡。
陳薇奇望著莊少洲蹲下去,拿鑰匙開鎖,她不敢看,心裡有羞恥感,又有些隱隱的期待,幹脆用手掌捂住臉,把自己埋住。
抽屜打開,莊少洲把禮物拿出來,還沒拆開雪梨紙,他聽到了鈴鐺的聲音。
骨節分明的手指迅速撕開包裝,三兩下,掌心就出現了幾根掛著寶石和珍珠的細鏈子。很脆弱的細鏈子,即使是黃金制作的,還是那麼脆弱,柔軟,他一用力就會四分五裂,也不知道這麼細而軟的鏈子要掛在哪裡。
“這是……”
莊少洲眸色幽深,靜了片刻,他氣息都渾熱了,掌心的溫度燙著鏈子。
陳薇奇已經跑去了臥室,留下一陣風,攪動著客廳凝固的空氣。莊少洲握緊手中的東西,大步流星地朝臥室走去。
打開門,陳薇奇已經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他走過去,掀開被窩,看見一張豔若桃花的臉,無辜地眨著眼睛。
莊少洲滾了下喉結,把手中的鏈子拿給她看,“不是不穿不正經的睡衣?這是睡衣嗎?陳薇奇。”
陳薇奇被他故作正經的詰問弄得心跳加速,語無倫次地:“這……睡裙啊……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這………這是搭配在睡裙外面穿的裝飾品。”她編騙鬼的話。
莊少洲幽深的目光漸漸沉到最底,手指捏著這件有史以來最大膽的“睡裙”,根本稱不上睡裙,完全是引誘他墮落的武器。
她一定是要折磨他,才送這種禮物。送得太到位了,莊少洲甚至懷疑這禮物是陷阱,需要他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都可以。
“單穿肯定也好看。”莊少洲冷靜地說,像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過他本來就不是君子,他頂多算個偽裝得比較成功的紳士,“比較簡約,適合你。”
陳薇奇:“…………”
莊少洲:“我幫你穿。”
“…………”
陳薇奇被他抱進浴室,熱水早就備好,她被剝幹淨,像一顆沒有了果皮的葡萄,泡在熱水裡,水嫩的果肉泡得脹開來。
莊少洲沒有進到浴缸,他身上襯衫西裝褲很整齊,像剛開完會的華爾街精英,隻是袖口全部打湿,被他隨意地挽起來,露出青筋賁張的小臂線條。
他隻是坐在浴缸邊沿,侍候她沐浴,專心致志地,擠沐浴露,用最原始的仿佛——揉搓,在她身上起出大團綿密的泡沫。
“要多洗一會兒。”莊少洲按住她躁動的身體,溫柔地說。
掌心在芯間撥弄,揉搓,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陳薇奇咬著唇,話都說不出來,她心裡罵莊少洲是變態。最後,變態把鏈子也放進泡沫裡,搓洗,富有磁性的嗓音沉沉地:“睡裙第一次穿也要洗幹淨。”
陳薇奇聽見黃金鏈子彼此摩挲的聲音,稀裡哗啦。
黃金被熱水浸泡過,也溫熱了起來,莊少洲仔細地研究該如何穿上去,穿了兩次都穿錯了,被陳薇奇澆了一滿身的水。
很像是玩遊戲,輸了有懲罰。
最後穿好,莊少洲長舒一口氣,看著那細細的金鏈子,襯著雪白的發亮的皮膚,有種難以言說的性感。一顆瑩白的珍珠掛在石榴籽旁邊,撞著那嬌氣的小籽,他蹙眉,把那顆調皮的珍珠撥弄到一邊,“這個設計不合理。都撞疼了。”
陳薇奇氣得在他手臂上抓出
一道紅痕,“你咬的時候就不疼了。”
莊少洲笑,伏在她耳邊,呼吸著氤氲的熱氣,伴隨著沐浴露的甜香,“我哪裡咬過,親一親而已。”
陳薇奇受不了他此時渾身散發的荷爾蒙,要往另一邊躲,莊少洲直接把她從水裡撈出來,珍珠和寶石撞出聲音。
“幫你把泡沫衝幹淨。”
莊少洲把早就湿透的襯衫西裝褲退掉,把被黃金鏈子裹住的陳薇奇壓在大理石磚上,淋浴溫燙,哗啦啦澆下來,讓他們睜不開眼睛,隻能靠唇齒。
她美得像雅典娜,隻不過被他弄髒了,更像墮落的聖女。不由分說的力道一直釘進熱芯深處,嚴絲合縫地攪在一起。
“唔……”陳薇奇輕輕嘆出聲,沉溺在這種感覺之中,她喜歡很熱,很滿,很飽的感覺。
莊少洲知道她喜歡什麼,就給她什麼,“聖誕快樂,寶寶。以後每一個聖誕我們都要一起過。”
“好。”陳薇奇承諾他。
每一個聖誕節都會和他一起過。她一張臉被水打湿,睜不開眼睛,卻迎接他的吻。
……
第64章 新年快樂 我的確喜歡你了
次日,陳薇奇讓蕤铂公關部負責人把那三名男公關的資料調出來。
公司每年都會為公關部的員工拍攝一組個人宣傳照,看著那預料之中的英俊面孔和散發熱情的身體,陳薇奇無奈地笑了下。
能進蕤铂港區的公關部,那都是從全世界各個地區層層塞選上來的,除了外表過關,還要能說會道,察言觀色,這幾位又是為了特意討好黎雅柔而挑選的佼佼者。
可不應該啊。在莊綦廷這種人物面前,這些男孩再英俊再年輕那也不夠看呢!
莊綦廷年輕時可是港島出名的型男,生出來的三個兒子都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如今雖然年過半百了,勝在保養精心,看上去至多四十出頭,況且金錢和權力是最好的春藥,那種高位者的器宇軒昂是年輕男孩絕對比不上的。
她昨晚躺在莊少洲懷裡八卦,問是不是因為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媽媽才非要和他離婚。
莊少洲面色微變,立刻為莊綦廷作保——
“老頭雖然性格有缺陷,但這種事不可能做,而且在我們家,誰敢出軌,爺爺隻會打斷他的腿。我那位叔公——他年輕時在外面養情婦,被曾祖父打斷了腿,在醫院躺了大半年。我們結婚時他還來過,你記得他嗎?”
陳薇奇驚訝,“是那位坐輪椅的爺爺?他的腿是被打斷的?”
莊少洲散漫地點了一根事後煙,堅實的手臂摟著陳薇奇,“他坐輪椅不是因為被打斷腿,是老了走不動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年輕時腿斷過,人一老,後遺症就來了。”
陳薇奇把下巴擱在莊少洲的胸口,嗅著那股愛欲過後,令人羞臊的荷爾蒙味道,還有一絲淡淡的煙草味,她微醺著,喃喃道:“難怪你肯保證對我一輩子忠誠,原來你怕被打斷腿。”
莊少洲笑了聲,“倒不是怕這個。”
“?”
陳薇奇撐起來,一巴掌扇在他充血的胸肌,怒視他。
莊少洲促狹地看著她,扣住她的手腕,將手指一根一根展開,讓她發汗的手掌嚴絲合縫地貼在他心口位置,“我心甘情願對你忠誠,不是畏懼任何外力,能懂嗎?”
陳薇奇悶哼一聲,又乖乖地趴回去,軟綿綿地說,“感覺他們很有故事。說不定是媽媽要離婚,你爹不願意。”
誰要離婚都不耽誤莊少洲享受今晚,懶懶地回:“你還挺八卦。”
“你才八卦,我這是關心長輩。”陳薇奇說起鬼話也不輸給任何人,“下次找機會試探一下媽的心意,看看你爸還有沒有機會抱得美人歸。”
莊少洲不喜歡陳薇奇管別人的闲事,她連自己的心意都沒有理清楚,為什麼要分出心思管別人,“我看了幾十年都沒看明白,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不準管。”
陳薇奇反骨作祟:“我就管,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