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ry還是沉默,隻是看向陳薇奇的眼神多了一絲怪異,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您知道先生……”
陳薇奇比了一個噓,“別告訴他我知道他在做什麼。Henry,你幫我去約金總,看她今晚有沒有時間,請她吃她愛的意大利菜。”
Henry面露難色:“這樣不好吧,陳總,先生不會讓您去找她的。而且……”
而且金琳連陳北檀都避而不見,更不可能見陳薇奇。陳薇奇兩年前把金琳寶貝女兒罵哭的事,對方心裡一直記著,這麼多年都對陳薇奇沒有好臉色,也連帶著對陳北檀也看不慣。
因為陳北檀護短,不肯說這件事是陳薇奇的錯,甚至指責對方沒有管教好女兒。
陳薇奇:“不用管這些。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你先去約,她不肯見我,我自然有方法。”
Henry點頭,立刻去辦。
金琳是澳城金家的大小姐,財大勢大,十年前強勢入股了CDR集團,是集團的外姓大股東之一,這麼多年一直在董事會佔有一席。
陳北檀想要確保最後的勝利,必須得到金琳這一票。
邀約是主動遞出去了,在陳薇奇預料之內,金琳這女人果然說很忙,還主動給陳薇奇打電話,熱情似火地喊陳薇奇一聲莊夫人,又解釋說她女兒最近從倫敦回來了,她要忙著陪女兒。
故意用女兒來搪塞,是想暗示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陳薇
奇面上笑盈盈,心裡罵罵咧咧,她不是容易氣餒的人。
一連兩天,陳薇奇主動登門拜訪,在金琳辦公室門口一耗就是一上午。對方晾著她,她也怡然自得,讓助理把筆電和鍵盤直接搬到了金琳的會客室,還拿來了一套專屬她的茶杯,有種要在金琳這裡住下的架勢。
面上是怡然自得,陳薇奇心裡也各種罵,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晾。周末參加塑料姐妹的下午茶時,她也一心都是工作,全程心不在焉。
“Tanya,你怎麼無精打採?難不成是老公出遠門,你沒了男人滋陰補陽,精氣神都差了?”
“對對對,肯定是沒有吃飽!絕對的!這症狀,我一看就知道,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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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公子很猛吧?”
陳薇奇冷眼看過去,“夠了啊你們。”
一個小姐妹笑得嬌滴滴,“Mia最近也是為情所困,都不出來玩了,我上次在山上遛狗見到她,也是好大兩個黑眼圈呢!”
“失戀了唄,聽說她這次和鄭公子鬧得很兇呢。鄭公子也是,哄一哄就好了嘛,也不知中了什麼邪。”
陳薇奇蹙了下眉。
另一個女人湊上來,神秘兮兮地說:“我表姐今晚在嘉順公館有一場party,是她們俱樂部的活動,好多靚仔诶!全是國外請來的混血男模,去不去?這樣,我們把Mia也叫上,失個戀嘛,沒什麼的,摸摸帥哥腹肌就好了啊,包治百病!”
陳薇奇剛想說你們別搞她,就被女人邀請同去。
“Tanya,你也來啊!你老公去國外了,這正是大好時機,別說你不去啊,你不會吧,有了老公就不在外面玩了?就是和帥哥喝喝酒,跳跳舞,又不幹壞事。莊公子管你管太嚴了吧——”
其它小姐妹也來起哄:“Tanya,我都不認識你了,堂堂陳三小姐居然被男人管!我隻要出去玩啊,我家那位還接送我呢!”
“哎呀,要我有莊公子那麼猛的老公,我也不想出去看別的男人啊。”
陳薇奇騎虎難下,不想去,又被架著下不來臺,好像不去這場party就要被貼上“夫管嚴”的標籤一樣,太丟人了。
她從來爭強好勝,丟不來這種人,也不肯在姐妹面前輸一籌。
“我剛才跟Mia發消息,她說去!”
好個易思齡!連易思齡這種小學生都去,她不去就真沒面子了,絕對會被易思齡狠狠嘲笑!
陳薇奇當即嬌笑著應允:“去啊,這麼好的事我為什麼不去?拜託——是我管我老公好不好!”
她這幾天正生莊少洲的氣,這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說不打視頻了,一連三天都不打視頻。
陳薇奇覺得她太慣著莊少洲了,才讓對方肆無忌憚。
……
第70章 狩獵 奇怪的視頻來電
港島的女孩都有著相當獨立的一面,何況這是一群從小受精英式教育長大的千金,家世帶來的底氣讓她們作風更率性,尤其是在兩性關系中,誰落下風,誰追在男人屁股後面跑,誰被男人甩了,誰被男人拿捏得死死的,都是要在背後被群嘲的。
易思齡就是躲在被窩裡狠狠哭了一場,在ins上也要毫不在意地大秀美照,和幾個妹妹在易公館的後花園裡家庭野餐,好不悠然愜意。陳薇奇一開始打定主意和莊少洲私底下各過各,也不忘提出莊少洲必須在人前扮演合格好丈夫的要求,這可是關系到她的面子。
一群女孩聚在一起,不亞於一個錯綜復雜的小社會,各個不肯輸人,她們裝都要裝出光鮮體面。
每次出門,陳薇奇對莊少洲的要求都很簡單,那就是在人前寵她,聽她的話,順她的意,絕對不能展現強勢的一面。
莊少洲也非常樂意配合妻子的小遊戲,隻要參加她家人朋友的聚會,永遠都是儒雅溫柔的紳士,風度翩翩,拎包夾菜,簡直就是滿足陳薇奇虛榮心的時尚單品。
自然,一個相貌英俊,身材性感,出手慷慨又聽話會寵人的老公,絕對是這個圈子裡最時尚的單品了。
不過每次晚上,陳薇奇都要付出代價,被壓得狠狠地,一身雪白的皮肉都被男人吮成粉紅色,留下一串串屬於他的痕跡。
莊少洲的嫉妒心和佔有欲都太強了,甚至會因為一件露胸禮服而不留餘地撞她,次次如鑿樁,也會因為party上她多看了哪個靚仔一眼,用各種羞恥的方式來標記他的領地。
反正這次莊少洲不知道,看帥哥又不犯法,陳薇奇輕松地挑選起禮服來。
……
在都柏林停留了一日,莊少洲連軸轉地飛了德國,這是他這趟出差考察的重點。
盛徽集團三年前投資數億歐元,收購德國北部一家大型風力發電公司及旗下二十多個風電場,如今打算繼續追加投資,完善橫跨周邊數個國家的電網,這是盛徽集團未來五年對歐洲投資計劃的一部分。
莊少洲這幾日不給陳薇奇打視頻電話,一是抱著試探的心思,想看看對面到底是真想他,還是小騙子,二是真的很忙,走到哪身後都跟著一群人,幾乎沒有私人空間。
不打視頻,不代表沒有文字和語音,聽一聽陳薇奇的聲音都已經不夠了,隔靴搔痒般。可惜他的話已經放出去,也遵守了一天,第二天視頻電話就巴巴撥過去,就像在打自己的臉。
陳薇奇這個小犟種不肯主動哄他,這讓他進退維谷,很是狼狽,最後幹脆有些惱。
他也不是非要看她,於是視頻一斷就斷三天。
莊少洲帶領團隊結束為其三天的風電場考察,管理這家風力公司的執行官叫帕爾茨,是當地頗有名望的貴族後裔,酷愛野外運動,他熱情地邀請莊少洲一行人去他的獵場狩獵,當做放松。
如今德國已經開放了狩獵,能打狍子野豬一類的野物。
帕爾茨並不是第一次和莊少洲打交道,幾年前見過一次,他對這位從遙遠港島而來的集團少東家印象非常好,因為他有著強健的體魄和果斷的決策力,還有比一般人更為嚴謹的時間觀念。
“Eric先生,不知道您有興趣沒?若是能有幸獵到一隻公鹿就更好了,鹿肉用白蘭地和香料腌制,用火烤到三分熟,再搭配一杯伏特加,非常美味!”
莊少洲對吃三分熟的鹿肉並不感興趣,他嫌腥氣,但打獵的確能讓他發泄最近過於旺盛的精力。
沒有陳薇奇,他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的平衡都被打破,這令他很不適應。
“當然,帕爾茨先生,我很感興趣。”
德國的天氣相較都柏林,實在好很多,但比不過港島的陽光燦爛。
晴朗的藍天冒著幾朵慵懶的白雲,參天的樹木筆直林立,一望無際的平原,綠草生長得極為繁盛,充斥著野性原始的味道,獵犬在草地裡奔跑著,速度驚人。
莊少洲的獵犬是一隻大型靈緹犬,擁有地球犬類中最快的速度,靈緹是天生適合當獵犬的品種。這條靈緹是黑色的,比寶寶這種意大利小靈緹足足大上三輪,非常強壯。
不論大還是小,靈緹都永遠優雅。
“乖一點。”莊少洲拍拍狗腦袋,喂了它一塊風幹牛肉。
他換好了全套狩獵的行頭,傳統貴族喜愛的蒂羅爾帽,防水的粗花呢格紋外套,褐綠色很復古,也起到掩護的作用,上寬下窄類似騎馬褲的燈籠褲子,黑色的長筒牛皮靴包裹著精壯的小腿,肩膀上扛著一管深咖色的雙管霰彈槍。
雖然當地法律規定,狩獵時可以使用不超過三發子彈的半自動步槍,但使用這種武器,會遭來同伴的鄙夷。
狩獵在德國是一項傳統運動,為了控制生態平衡,這裡每年都有合法的狩獵季,防止某些野生動物數量激增。
政府嚴格地規定了可以狩獵的時間、品種、數量,甚至是武器規格和捕獵的方式,譬如不能射殺正在懷孕和哺乳的母獸,當地人在狩獵結束後還會舉行隆重的儀式。
“Eric,我們進去吧!我已經嗅到了野鹿的氣息!”遠處傳來呼喊。
莊少洲從外套兜裡拿出銀色小酒瓶,喝了一口伏特加,背著槍,和同伴們進入充滿危險和野性的狩獵區。
與此同時,港島正夜幕降臨,成千上萬盞燈火點亮維港,車馬川流不息,紙醉金迷的世
界悄悄蘇醒。
陳薇奇從那臺矜貴低調的灰色庫裡南後座下來,銀色露趾高跟鞋被月光照得璀璨,灰藍色的抹胸晚禮服展現出她極為優越的肩背,大面積的鎖骨盡數暴露在視野裡。
裙擺開叉位非常大膽,毫不吝嗇地讓人欣賞她那雙筆直的長腿。
隻要是姐妹聚會,她的打扮總會更精心,其他女孩也一樣,都想拔得頭籌,這是心照不宣的規矩。
下車時撞見一臺熟悉的白色賓利,優雅又氣勢十足地停在她的車後。司機為後座的女人拉開車門,易思齡花枝招展地下車,身上粉色的鴕鳥羽毛在夜色中翻飛。
陳薇奇上下打量易思齡,目光停在她那張明豔的小臉上,意味深長地笑,“看來和她們說的不同,也沒有哭出黑眼圈吶。”
易思齡瞪了一眼,就知道一群女人在背後說她闲話,“我已經和他分手了——誰說我闲話,我現在就讓老三去撕她的嘴。”
陳薇奇:“…………”
易思齡又學著陳薇奇的眼神打量回去,在陳薇奇豐滿的胸部掃了一眼,不以為意:“難怪她們說你結婚後胸都大了,有男人按摩就是不一樣,莊少洲這幾天不在你身邊,你肯定欲求不滿。”
什麼虎狼之詞!
陳薇奇面色發燙,一字一頓:“誰說的闲話,我現在就去撕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