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洲沉默片刻,這種事在他認知範圍之外,他不能輕易置評。踩油門的力道很平順,開著山路也很穩,他看著遠處沉沉的海灣,周圍一圈房子亮著燈火,把海水照出粼粼波光。
“你做的很好,寶貝。”他表揚了她。
陳薇奇抬眼看著他,藏在黑暗中,看不太清,隻有偶爾投進來的一抹路燈,點亮他俊美的側臉。
“很勇敢,不是所有人都敢做這種事。陳薇奇,我為你驕傲。”
陳薇奇在這句話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謝謝你,莊少洲。”
莊少洲滾了滾喉結,沒說不用謝,隻是專注地開車,他用餘光看見陳薇奇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他身上。
但他不知道,陳薇奇心中在想什麼。
陳薇奇想,她和莊少洲也許不是肉體的吸引,他們是靈魂的吸引。
不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他們天生就會被彼此引誘,契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他是她自由之路上唯一的最好的伴侶。
……
最近翻開港島任何一本財經雜志,都離不開CDR集團。最新一期的《財經天下》頭版是陳北檀的個人專訪,《時代》雜志也邀請陳北檀登上他們中國版九月刊的封面。雜志界所謂金九銀十,九月是一年中最重要月份。
陳薇奇的身價也跟著隨漲船高,有好幾家財經媒體遞交了採訪申請的邀約。從前她多登娛樂版時尚版頭條,沒想到也能霸佔財經版。
陳家的權利核心完全過渡到年輕一
代的後輩手上,陳薇奇無疑成為港島千金圈內風頭最盛的焦點,有錢有寵愛的千金太多了,但有實權的千金少之又少。
就在陳薇奇享受工作、愛情和風光的時刻,另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傳遍港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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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還在床上陪寶寶玩小魚玩偶,點開手機就看見媒體發布的易思齡訂婚的消息,她嚇得手一抖,直接從床上栽下去了。
【謝易兩家宣布聯姻,京港強強聯合,或成圈內繼陳莊聯姻之後的另一樁天作之合?】
謝?謝?陳薇奇快謝了,她想了一大圈也沒想到哪家姓謝,最後又仔細看了一遍新聞,才發現是京城的謝家。
“好個易思齡!這幾個月都不出門就是在搞大事!找男人了也瞞著我!還找個外地佬!她瘋了!”
陳薇奇龇牙咧嘴,一通電話撥給易思齡。
嘟了好幾聲才接,對面有氣無力地一聲:“做咩啊……”
“你要結婚了你都不說?謝家的人不是我們這個圈子吧,你要嫁去京城?北方?”陳薇奇驚訝。
易思齡內心有氣無力,嘴上絕不認輸:“是啊,我就是要嫁去京城了,京城特別好,四季分明,小吃也多,還會下雪,不用在港島人造雪花了,文物前面人來人往好熱鬧,而且我老公又帥又年輕又有錢又甜言蜜語又寵我天天黏著我,比你家莊少強一萬倍,比鄭渣男強十萬倍。”
陳薇奇:“………………”
……
第77章 慶祝 我的puppy
莊少洲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陳薇奇仍舊維持著趴在地毯上的姿勢,魂都被易思齡要結婚這個爆炸信息給吸進去了。
她一邊逼供易思齡,一邊在Google上搜索“謝浔之”這個名字,看看是何方神聖,能讓易思齡這個大作精點頭遠嫁京城。
莊少洲在門邊站了會,眯了眯眼。陳薇奇穿著嫵媚的黑蕾絲睡裙,姿勢問題,短到隻能遮大腿的裙擺撩起來,露出裡面更為性感的內褲,大半白嫩的臀部都在外面翹著,像一顆剛剝出來的雞蛋。
“Tanya。”
無人理會他,隻能自己走過去找一些存在感。莊少洲走到陳薇奇身邊蹲下,一巴掌打在那顆雞蛋上,另一邊都不能幸免,隨之微顫。
手掌很燙,打得很有技巧性,不疼,甚至帶出許多不能言說的酥麻,甚至想他為什麼不再打一下,要左右雨露均沾才是。
這麼羞恥的話陳薇奇還是說不出口,咬了下唇,斜斜睨了莊少洲一眼,他剛運動過,洗了澡,渾身充斥著勾人的荷爾蒙氣息,像一粒蓬勃躁動的種子,隨時要扎根在她身上。
莊少洲清楚陳薇奇是有一點奇怪的癖好在身上的,不戳破,把掌心挪到她腰上,平聲說:“怎麼趴在地上,不怕硌出印子。”
“沒什麼。地毯舒服。”陳薇奇是絕不會說她從床上掉下來了。
莊少洲剛要把她抱上床,視線不經意瞥到她的手機屏幕,上面是一篇《財富》雜志的人物專訪,標題為——【藍曜帝國最年輕的話事人,完美詮釋了儒家文化下的東方審美——謝浔之:嚴以律己是我的人生準則。】
莊少洲很難相信陳薇奇在做什麼,沉沉的氣息灑在她鼻尖:“我老婆……穿著露屁股的睡裙,趴在地上,聚精會神地看別的男人的財經專訪?”
陳薇奇:“?”
什麼是露屁股的睡裙,她臉一紅,飛快地坐起來,把睡裙捋了捋,可是怎麼捋都遮不住腿,“我看什麼別的男人。那是易思齡未來老公好嗎,我幫她考察一下。”
“易思齡的老公,易思齡看就行,你看什麼看?——等下,她結婚了?”莊少洲倒是怔了片刻,沒想到易家的婚事定得這麼果斷。
上周,鄭啟珺還找他談了這事,問他有什麼方法沒有,讓女人回心轉意。莊少洲當時回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鄭啟珺氣得要和他打架。
“是啊,她說男方下周就來提親,我暈了。這女仔,一瞞就瞞這麼大!她居然要嫁去京城,京城诶!你知道京城有多遠嗎——冬天要下鵝毛大雪!”
莊少洲把陳薇奇一系列豐富的表情盡收眼底,她先是憤慨又震驚又難過最後悵然若失,他心中的情緒也跟著復雜起來,“她結婚,你這麼上心做什麼。”
“我說了她是我的貓咪啊!我的貓咪怎麼能嫁去京城——”陳薇奇有些凌亂,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易思齡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們讀同一所幼兒園,同一所小學,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就是大學也在同一個國家,然後畢業一起回港。她們從小吵到大,攀比到大,一言不合就打架,小時候兩家長輩都怕把她們放在一塊,超過半小時準出事。
這樣一個從小到大陪著她的吵鬧鬼,嬌氣鬼,要遠嫁北方了。
陳薇奇心底不是滋味。
“京城又不是窮鄉僻壤,比港島大了不知多少倍,港島有什麼京城都有,沒有的京城也有,她去那邊是天高海闊任鳥飛。”莊少洲嘴上安慰陳薇奇,心裡倒是慶幸起來。
易思齡這種大威脅,若是結婚留在港島,那要一輩子纏著陳薇奇。萬一以後和老公吵架了,鬧不愉快了,說不定不回娘家,要跑來陳薇奇這裡住。
陳薇奇又喜歡把事攬到自己身上,看著冷情冷性的女人,其實最柔軟,她要管珊宜一輩子,要管寶寶一輩子,要管陳家一輩子,現在還要管易思齡一輩子。
那他真完了,這輩子都熬不到頭。
“你不懂。”陳薇奇嘆氣,悵然若失了片刻,忽然又問莊少洲,“你認識謝浔之嗎?”
“不認識。”莊少洲搖頭,“但見過他一次。我前兩年去京城開座談會時,他也在場,應該沒錯,我記得銘牌上的名字。”
他過目不忘的本領,在這時派上用場,倒也不是對名字敏感,同類總是對同類敏感。滿場黑夾克端著官派作風的老家伙裡,除了他自己,就對方一個年輕後生仔,不注意很難。
陳薇奇驚喜:“他高不高帥不帥?”
易思齡居然敢誇下海口,說她老公比莊少洲還帥,不可能,陳薇奇覺得肯定沒有莊少洲帥,也不可能比莊少洲還高。
不可能。
她爭強好勝的心思在這一刻達到巔峰。
莊少洲蹙眉,這個問題就太過分了吧?易思齡的老公高不高帥不帥,關她屁事?她還想欣賞別人的老公?
他呼吸都沉斂了下去,剛才去健身房運動是臨時做的決定,因為吃過晚飯後他察覺到體內有些沒來由的燥火,怕晚上把陳薇奇幹得太狠,惹她發脾氣,於是先去消耗一半體力,可現在,消耗掉的體力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回爐。
“說啊。”陳薇奇推搡他的胳膊。
“…………”
莊少洲猝不及防地低頭吻住她,銜咬著那兩瓣塗了唇膏的豐潤軟肉,黏膩的唇膏吃進嘴裡其實很難受,不過他習慣了,他吃下去的唇膏口紅怕是都能凝成一支。
陳薇奇也習慣了莊少洲猝不及防吻她,綿綿地呻了一聲,被他吻得身體都躁動起來,兩隻腳在地毯上來回搓動,畫出凌亂的線條。
“你老公夠帥夠高就行了,不要惦記別人家的。”莊少洲掐住她的下颌,晃了晃,“聽到沒有,靚女。”
“我隻是要和她比誰的老公更帥……”陳薇奇眼波迷離,一個吻而已,感覺來得鋪天蓋地,她都要開始夾。腿了。
莊少洲笑出聲,“這都要比?那我輸了,你豈不是不喜歡我了?”
陳薇奇不樂意,“不可能輸——”她費力調整呼吸,不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欲求不滿的女人,“不行,我得給易思齡辦個單身派對,試試她老公的水。”
一聽到派對,莊少洲直接應激了,“色情派對?陳薇奇,你想都不要想!”
“你腦子不要這樣髒!我什麼時候參加過色情派對!”陳薇奇好氣又好笑,直接坐進他懷裡,
鑽進他的浴袍裡,咬他的胸肌。
一邊咬,一邊含糊地說,“頂多找幾個男人跳跳舞,你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啰。”
莊少洲覺得陳薇奇學壞了,被她那群塑料姐妹徹底帶偏了,可她咬他的胸膛,像小狗一樣嘬著,唇瓣黏糊糊地來回滑動,讓他根本想不了太多,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這裡。他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唇和他心髒的位置貼得更緊。
陳薇奇聽見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比往日更強勁,頻次更快。
吻得一發不可收拾,那節省布料的性感吊帶裙被拽下來,飛到一旁的沙發上。陳薇奇氣息失控,躺在地毯上,緊緊抓著莊少洲的手臂,“你有沒有覺得好奇怪……”
“身體,熱熱的……”
莊少洲抱著她親吻,也有些失控,柱體更是發狠地抵著棉布料,堅石更得令他脹疼,他渾身哪裡都熱,明明跑了一個小時的步,還是精力旺盛。
“是奇怪。”
莊少洲回憶今晚做了什麼,定格到晚餐,輝叔笑眯眯地說,廚師特意為他們燉了紅酒小肉排,還有溫補的參片乳鴿湯,讓他們今晚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