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養個太子當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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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


  因為季書生讓她放心。


  不會給她添麻煩,不會束縛她,不知道她身份來歷,她隨時就可以抽身離開。


  瞧瞧,這個自私又無情的女人,她就是這樣的!


  “你為何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他聲音中帶著賭氣的意味。


  “你能娶我嗎?”


  “我能!”


  他幾乎不假思索,是用端王世子的身份答,也是用太子的身份答。


  “好吧,就算你能,皇家願意嗎?即使你家人願意,皇家也願意,我嫁給你後,是不是意味著我要待在你的王府,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日隻能當一個貴婦,行走坐臥都要人服侍,哪兒也不能去,還得跟那些貴夫人們鬥心眼?”


  說著,不待他答,她望著床頂上的承塵,又道:“我喜歡做生意,從小到大就喜歡這個,我不喜歡別人管著我,束縛著我,我喜歡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若是娶了我以後,能讓我如此嗎?”


  他,不能。


  哪怕是他,也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現在,他來到江南,是因為他是太子。


  父皇早就不耐煩當皇帝了,曾不止一次督促他,讓他早日接下他的擔子,別妨礙他和母後出去遊山玩水。


  這也就意味著,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他就必須接下皇位,而日後他將牢牢地被束縛在那座皇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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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是嫁給他,也將與他一樣。


  “稍微有點錢的人家,便要三妻四妾,娶一堆女人回來。你覺得以我的性格,若我嫁給你,能允許你這麼做?”


  她不能,他還是季書生時,他從花樓裡走一遭,就被她敏銳察覺到,因此而生惱,嫌棄得恨不得把他扔掉。


  “所以如此一來,隻會有兩個結果,要麼你放我走,要麼我把你弄死。到時候,我必然被誅九族,雖然我也沒什麼九族可以誅。”


  她就躺在那,緩緩地,開誠布公地說著,說著這些假設。


  “你看,像我這樣一個心狠手辣,又自私自利,相對而言還算聰明的女人,你難道不怕嗎?不怕哪天惹了我,我暗中對你下毒手,而你卻渾然不知?”


  “何必強迫彼此,去做一對怨偶呢?你如今對我放不下,大概是從小到大沒人違逆你,而你心中有氣難消,其實等那股氣兒消了,你會發現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在意我。”


  “你看我這麼多麻煩,今天為了我,你當眾強搶了臣妻,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被傳進京裡,皇帝老爺那兒還不知會如何訓斥你,你何必……”


  “顏青棠你閉嘴!”


  他突然翻過來,本來想壓上去,想到她的肚子,又改為將她摟在懷裡,將她的臉狠狠地按在胸膛上。


  “顏青棠,你不用巧舌如簧,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想都別想!


第74章


  ◎難道是他的臉不俊了?/景?他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 顏府那的場面甚是尷尬。


  郭南山拉著顏瀚海進去說話了,顏忠顏瀚海等人隻能陪著笑把客人都送走,幸虧客人們都是懂禮之人, 倒也沒人出言譏諷什麼的。


  顏族長一開始差點沒被氣厥過去, 後來知曉來搶婚的是端王世子,頓時就沒了怒火。


  能埋怨誰?


  怨親王世子他肯定是不敢的。


  隻能埋怨兒子不聽自己的話,以至於鬧得如此局面。


  “去, 把門上和各處的紅都給我撤了,都給我撤了!”他拄著拐杖怒道。


  顏忠忙領著人去辦事。


  至於顏家的人,則就更尷尬了。


  他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管事和李貴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李貴說了一句。


  “要不去織造局看看?我怕姑娘會吃虧。”


  是啊, 誰能想到那窮得衣衫都洗得泛白的書生,竟然是端王世子?


  怪不得, 怪不得姑娘‘突發奇想’要和顏瀚海成親,原來原因在這!


  現在李貴隻想, 那端王世子雖隱瞞了身份, 但秉性不要改得太多,不然他還真擔心姑娘。


  書房


  都以為二人在說話,實際上郭南山正拉著顏瀚海下棋。


  兩人下了一局又一局, 連下了五局, 眼見外面月亮都上樹梢了,郭南山依舊興致勃勃。


  “郭大人,您真是好興致。”顏瀚海苦笑。


  “棋逢對手,人生大幸。難道顏大人覺得老夫棋藝太差, 與老夫下得沒有興致?”


  “下官倒沒有此意。”


  “沒有就好, 這世上沒什麼事啊, 是一盤棋不能過去的。既然顏大人也覺得棋逢對手, 那就再陪老夫下三局。”


  眼見這老狐狸一點都沒有想戳破去說的意思,顏瀚海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陪著他又下三局。


  直到都二更天了,郭南山這才滿臉意猶未盡地站了起來,說:“時候不早了,今天就不下了,改日再邀顏大人。”


  顏瀚海將他送到門外,郭南山拍了拍他的衣袖,低頭轉身進了轎子。


  兩人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卻又似乎什麼話都說了。


  本來是在怄氣,不知不覺,兩個人都睡了。


  她是累了,他也是累了。


  等顏青棠醒來時,屋裡亮著燈。


  本來被砸得亂七八糟的屋裡,已經被收拾幹淨了,他就穿了身中衣,正坐在羅漢床的小案前看卷宗。


  “醒了?我讓人送點東西來吃。”


  他走到外面去吩咐。


  不多時,就有人提著食盒上來了,素雲也在裡面,進來後就忙來到了床榻前。


  “姑娘。”


  “你怎麼在這?”顏青棠詫異道。


  素雲忙湊近小聲說:“那事出了後,李貴和張管事就帶著我們來了織造局,是大人讓我進來服侍姑娘的。”


  說起大人,素雲語氣十分復雜。


  誰能想到呢,當初那個貧寒出身的季書生,竟成了端王世子,還是新上任的江南織造。


  怪不得,怪不得姑娘從織造局回來就不對勁了。


  素雲幫顏青棠穿好衣裳,又服侍她簡單的洗漱了下,就下去了。


  是紀景行讓她下去的。


  “吃點東西,我已經一天沒吃了。”


  其實顏青棠又何嘗不是,就隻吃了一頓。


  桌上的菜食還算豐盛,看得出織造局的廚子手藝不差。


  見她望著菜也不下筷,紀景行將她的碗拿過來,往裡面夾了一些她愛吃的菜,又把碗放回她面前。


  動作有些粗魯,語氣卻故作輕松:“嚴佔松這廝甚是會享受,織造局的廚子做的菜還行。”


  自然跟御廚是不能比,但已經是紀景行來到江南,吃到的味道最好的菜。


  “你不吃?”他皺眉道。


  她怎麼可能不吃,就算她不想吃,肚子的孩子也要吃。


  兩人吃了一頓沒有說話的飯,這種情形反正以前是沒有過的。


  下人們上來收拾了殘局,又都退下了。


  見她還是不說話,紀景行有些忍不住了。


  “顏青棠,你是不是還在跟我鬧氣?”


  “沒有。”


  她瞥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床榻上。


  “你明明就在鬧氣,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就看不出來。”


  顏青棠總覺得他換了個身份,人憑空幼稚了許多。


  鬧氣,不應是正常?


  他把自己的生活攪合得一團糟,難道她不該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你偷偷跑去嫁人,我還沒生氣,你又氣什麼!”


  話題似乎又回到之前,顏青棠不想理他,轉身躺了下。


  一會兒,人就追過來了。


  靠近了,但沒敢亂動,姿勢換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將她摟進懷裡。


  背靠著熟悉的胸膛,明明心裡不想這樣,身體卻下意識放松了。她也有些心軟,道:“我沒有生氣,我就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


  “想以後該怎麼辦?”


  “想以後該怎麼辦做什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顏青棠不想跟他說話了。


  “閉嘴,我困了。”


  次日起來,紀景行還在。


  一夜之間,顏青棠的日常用物全都送來了織造局。


  也不知他是怎麼跟素雲李貴他們說的,反正顏青棠不光見到了她慣穿的衣裳,連她平時慣用的牙杯都拿了過來。


  吃罷早飯,他哪也不去,就跟她大眼瞪小眼坐著。


  “你不去辦公?”她沒忍住說。


  “不去。”


  “你來蘇州是領著皇差,正事不辦,守著個女人?”


  “顏青棠,你不用出言譏諷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跑?”一提這事,他就生氣。


  “我往哪兒跑?”


  肚子都被人知道了,還往哪兒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之前想跑,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有孕,如今這事已經被他知道,就照他現在這個態度,估計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她抓回來。


  不禁又有些埋怨自己,怎麼就脫口而出了,也是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她一直緊繃著,昨天又發生那樣的事,她一時沒忍住。


  如今冷靜下來,後悔也晚了。


  “你真不跑?”


  “這裡是織造局,我不信你沒交代下去不準備我出去,難道我還能飛出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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