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嫁給偏執戰神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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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的?!!


  父親他竟然笑了!!!


  霍樂識仍處於震驚當中,他自生下來,好像就沒見霍阆笑過。


  阮安頭一次來霍阆的住所,自是有些緊張,卻努力讓自己持著鎮靜,她適才聽見了孩子的聲音,她很快就能見到羲兒了。


  等屏風外的下人引著阮安和霍樂識進了內室時,霍阆已然收斂了笑意,但那張臉也不似此前那般面若寒霜,透著森意,反是多了些人味。


  阮安同霍樂識對霍阆行完禮,還未來得及對霍阆提起要接孩子回去的事。


  霍阆卻先她開口,語氣低淡道:“這孩子我很喜歡,想養在身邊,你不介意吧?”


  阮安面色微變,這話雖然是句問話,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她微啟柔唇,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霍平梟看似與霍阆關系不睦,可這父子兩人在有些地方還是過於相像了。


  兩個人今天簡直說了同樣的一句話,說是問對方介不介意,實際上已經下了令牌。


  蘇管事見阮安神情有異,忙提醒她道:“夫人,相爺要親自撫養小世子,這可是一般人都求不來的恩典,你要知道,當年相爺還未做丞相時,骊國各個監察道的有志青年都擠破腦袋地想做他的門客,你還不趕緊謝過相爺?”


  阮安快速地顰了下眉目,霍阆仍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而霍羲則欲言又止,明顯想要對霍阆說些什麼。


  她當然知道比起尋常的夫子,由霍阆這樣擁有鴻猷偉略的權臣教導霍羲,他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可依著他的話意,是要將羲兒養在身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等他和霍平梟開府後,她是不是就不能隨時見到霍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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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色漸濃,阮安也無心像往常一樣去整理醫稿。


  她還不算太習慣做主子的日子,是以還是習慣自己更衣,美人兒隻身站在繡著芙蓉棲枝的绡紗屏風後,卻也隻將身外披著的那件碧色罩衫解下。


  不知何時,它已沿著她瑩白的身體,落於地面的絨毯。


  阮安並未對其有所察覺,卻仍在回憶著下午發生的事,那時情況特殊,她隻得先暫時應下了霍阆的要求。


  不過霍阆要撫養霍羲的這件事,也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孩子的父親霍平梟還沒答應這件事,她也覺得這件事應該由他們夫妻兩個人一起權衡後,再做決定。


  屋外。


  霍平梟從軍營歸府,進室時,卻沒讓下人通稟,隻壓低了聲音詢問茯苓,阮安在哪兒。


  等茯苓用更小的聲音回完霍平梟後,男人徑直往二人的寢房走去。


  燭火通明,猶如橘黃暖芒,及至看見映在屏風上的那道嬌小身影,霍平梟方才停步在地。


  卻見屏風上那道美人的影子,正將兩隻纖手往身後的脊背伸去,似在仔細地解著訶子上的系帶,可縱是她靈巧地翻著指,卻仍尋不到正確的帶扣。


  映在绡紗上的那張側顏,精致又不失恬和皎然,她微微垂眼時,睫毛的影子亦被拉長,雖已年過雙十,阮安的氣質卻猶帶著少女的純柔和嬌憨。


  見此,霍平梟半斂眼眸,鴉睫下掩抑著的情愫不明。


  阮安並未覺察出屏風外的異樣。


  做了侯夫人後,這衣裙自是也比她之前的布裙要繁復很多,阮安決定還是喚個婢女來幫她。


  還未來得及開口,忽覺發頂上方傳來的氣息熟悉且清冽。


  男人落在絨毯上的高大身影將她頃然籠罩,緩而慢地噴灑而至,亦逐漸將她散亂在耳側的發絲吹拂,弄得她頸側的肌膚痒痒的。


  她的手還未來及從身後收回,細嫩的指尖卻無意觸碰到了男人右手的虎口,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他指骨分明的大手微僵了一瞬,她亦趕忙收回了小手。


  阮安纖瘦的身軀驀然一僵,呼吸也愈發慌顫。


  “我幫完你後。”


  霍平梟用手指挑起她襦裙後的帶子,對著阮安泛紅的耳廓低聲又問:“你是不是也得幫幫我?”


第24章 撐腰(三合一)


  阮安神色微怔, 自是不知該回他什麼話好。


  幫他?


  怎麼幫?


  霍平梟沒急著催促她回復。


  男人默不作聲,冷淡的眉眼微垂,接著用長指幫她開解帶扣, 動作雖看似慢條斯理, 實則卻在步步緊逼地向她貼近,身影、氣息都透著淡淡的侵佔意味。


  柔軟的絲質面料逐漸從阮安的肩下滑落,姑娘的雙頰驀地一紅,趕忙用小手將襦裙訶子的上沿提起, 試圖制止他的動作。


  霍平梟見她抗拒, 便及時收手, 沒再繼續欺近。


  阮安紅著小臉兒轉身後,不敢直視他眼, 隻嗓音訥訥地回道:“不、不麻煩侯爺了, 我讓白薇她們幫著換就好。”


  說罷,她也終於會出了霍平梟適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身為妻子, 不應當將為丈夫更換衣冠的事假手於丫鬟做。


  當然,她存著私心, 也不想將這種事假手給她人做。


  許是覺察出她的羞赧和局促,霍平梟便沒再站在屏風後, 盯著她更衣。


  阮安終於松了口氣, 也聽得站於屏風外的男人抬聲, 將茯苓和澤蘭喚了過來


  很快,茯苓和澤蘭過來,幫阮安換了身素白的寢衣。


  織理細密的淡黃绡紗映著紅燭微搖的火舌。


  阮安剛要走到鏡臺前, 為自己拆解鬟發上的簪飾, 卻忽地察覺, 霍平梟打在那屏風上的高大身影由遠及近, 越來越大。


  他又往她的方向款款走來,頃刻間,二人的距離驀然拉近。


  姑娘的心跳忽地頓止,霍平梟卻讓澤蘭搬來了個小小的交杌,並讓她將那交杌放在了阮安趿著芙蓉繡鞋的兩隻小腳前。


  “站上去。”


  他淡聲命罷,抿唇注視著眼前嬌怯的姑娘。


  阮安在丫鬟的摻扶下踩上了那把烏木小椅,怕她站不穩,霍平梟還是攙了她那纖細易折的胳膊一把,以防她摔倒。


  兩個丫鬟知道侯爺這是要與夫人單獨相處,都主動屏退一側,不敢打擾。


  阮安這回雖然高了許多,可霍平梟說話的聲音,卻仍是從鬟發上方拂過。


  他嗓音低沉地問:“之前在杏花村,我身上的衣服,你沒幫我換過嗎?”


  阮安搖了搖首,垂眼回道:“都是孫也幫你換的…我沒幫你換過。”


  “會解男人腰封嗎?”


  他問著,亦突然攥著她纖細胳膊的大手往下移,趁阮安未將手收回,他再度轉握她纖潤如玉的小手。


  霍平梟牽引著它,往他黯色的腰封處放,語氣透著散倦,淡淡又問:“不會的話,我教你。”


  阮安柔嫩的手背,本就被他掌紋粗粝的大手握著,帶著燙意,指尖在觸及到他的腰封後,卻染上了淡淡的微涼。


  說話間,霍平梟竟還用指腹輕輕地捏了下她,男人冷峻的面龐逐漸貼近,阮安沒能躲過。


  她終於意識到,自成婚後,霍平梟存了心思,總在刻意地撩撥她。


  霍平梟示外的性情冷淡桀骜,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可阮安在私底下與他相處時,他待她的方式卻主動又外放。


  像霍平梟這樣的人,這麼對待一個姑娘,她的心就是塊寒冰,也能被他給焐化。


  再這樣下去,她早晚要露陷。


  這般想著,霍平梟微微傾俯身體,兩個人的鼻尖也僅剩了兩指的距離。


  看出他這是要順勢親她,阮安終於將小臉兒別過一側,頗煞風景地提道:“我…我今日和三弟去通鑑園見了父親,父親說想親自撫養霍羲,當時礙於情勢,我隻能先在他面前應下了這事……”


  話說到這處,霍平梟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


  想起阮安已有好幾日沒見到霍羲,而他卻因疏忽大意,沒及時解決這事,男人硬冷的下颌線條逐漸繃緊,黯色的瞳孔多了些冷沉之色。


  阮安看向他,接著問:“但霍羲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所以這事,我還是覺得應當和侯爺商量商量。


  “侯爺你是怎麼看的?”阮安又問。


  “當然不行。”


  霍平梟將阮安的小手松開後,掌心猶存著她肌膚溫膩的觸感。


  他嗓音幽淡,又道:“明兒個我先和霍羲那個小鬼談談,讓他直接來院子裡陪你,等晚上從軍營回來,再同我父親好好談談這事。”


  ***


  次日一早,霍平梟直接去了通鑑園。


  聽得霍平梟要接霍羲回去,蘇管事的面色有些不自在,恭敬地同他解釋道:“相爺昨夜身體不適,白日還要補眠,還未起身。老奴…老奴做不了這個主啊……”


  蘇管事雖為相府的大管事,可自打霍平梟也被聖上賜了爵位後,他在這府中的日子,也同走鋼絲似的,他徘徊於這對性格都很強勢的父子之間,兩頭都不敢得罪。


  由此也可見,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實乃別有居心。


  憑著霍平梟近年南徵北戰的赫赫功績,自然擔得起一個侯爵之位,隻外人看來,這一門二侯之名能讓一個世家風頭無兩。


  但像蘇管事這樣,活在圍城裡的人卻深深地清楚——皇帝做此舉,也是深諳霍平梟的性情,或多或少是想借著這封爵一事,挑起霍家的爭端,搞得霍家父子不睦,內部不和。


  相爺近年因著陳年舊疾,示外的行事風格雖不及此前狠辣鐵腕,但卻如一隻睡著的猛虎,在關鍵的時候,依舊能翻雲覆雨地擺弄著整個朝局。


  待霍小侯爺的態度,卻不及此前嚴厲,大有放任之意


  霍平梟冷冷地睨著蘇管事看,沉聲道:“你隻管將霍羲拎出來,剩下的事,本侯來跟相爺解釋。”


  說罷,男人陰沉著臉,便要往通鑑園的軒堂裡闖。


  通鑑園裡駐守的侍從大都是霍阆的心腹,隻肯聽從霍阆一個人的調配,是以,縱然他們畏懼霍平梟的氣焰和武力,還是做出了攔截之舉。


  見狀,霍平梟不禁覷了覷眼眸。


  他自十五歲那年參軍後,也收斂了些以前的野蠻性子,待入了劍南的官場,性情也比從前沉穩了許多。


  想起以前同霍阆對著幹的日子,都已過去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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