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腹黑太子非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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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恕罪,屬下失職,讓他給跑了。」侍衛說道,「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不必了。」褚歷頓了頓,繼續說道,「把今日刺客夜闖的事傳出去。」


「是。」


被驚醒的小德子匆匆跑來,著急地看了一大圈,最後跪在了坐在床邊的褚歷面前:「殿下,不好了!岑錦不見了!是不是被那賊人給……」


我蒙在被子裡,真想上去給小德子的那烏鴉嘴來一下,不過他醒來看見我不在,就這麼著急,我心裡還是十分感激的。


「他沒事,在本宮這兒。」


「?」他以後不做人了,那我還得要點臉面的。


氣不過,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他,讓他別說了。


我看不見外面的情況,隻聽見小德子問了一句:「殿下,您笑什麼?」


「行了,把賊人都帶去,好好審查。」


即使知道這些人都是七皇子的人,那也得走個過場不是?


「是。」


聽見腳步聲漸漸小去,我想探出頭來看看。


不料,褚歷又躺了下來,拍了拍我的腦袋,想讓我再躲一會兒:「還沒走完,再躲躲。」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不是?


我當然是不信了,於是拿開了他的手,掀開被子,卻看到了就要走出去,聽見動靜又回過頭來的小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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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我尷尬地移開視線,卻看到了在一旁偷笑的褚歷。


……


這之後,小德子一直躲著我。


我知道,這事在他腦子裡一定是詭異又復雜的。


天還未亮,我就把他堵在了廚房,然後一股腦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說到褚歷問我「你是男人嗎」的這句話的時候,小德子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


他問:「殿下怎麼會突然問你是不是男人?」


我細細一品,覺得他的話的確是難以入耳,忍不住嘆氣起來:「他這話是過分了些,咱們以前,那不都是大男人嗎?他何必說這般難聽的話?」


關鍵是,還不止一次。


莫非,褚歷發現什麼了?


可不對啊,我對他一向小心謹慎,他不可能發現的啊。


說起這個,小德子也是十分有感觸,說著說著,竟然還哭了起來。


他哭了多久,我就在廚房為他開解了多久,他那眼淚才止住。


……


早晨。


下朝後,從朝堂回來的不止有褚歷,還有一些謠言。


有大臣上奏,說看見褚歷那日去宴會中,帶去的其實是個男扮女裝的男子,隻怕他有龍陽之癖,作為太子,對未來的國家不利。


又有大臣說,他這幾日總與兩個男子睡在一間屋子。


而這一切,又和褚歷多年沒有娶妻聯系起來,一切的事情就變得十分合理了。


據說朝堂上,老皇帝問起他這個事情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否認了這事,聲稱自己喜歡的是女子而非男子。


老皇帝當即就想為他尋一門親,大手一揮,打算把王家小姐指給了他,做太子妃。


十一


聽隨行的下人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往前湊了湊:「然後呢?」


他繼續說:「咱們殿下當時就拒絕了,還好皇上隻是隨口一提,沒下旨,不然咱們殿下可就是抗旨了!」


我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可褚歷明明喜歡男子,又在朝堂上說喜歡女子,這犯的不就是欺君之罪了嗎?


他也是心大。


還沒等我想明白,我就又要去服侍褚歷了。


……


褚歷今天好像很闲,隻是一個人靠在軟榻上看書。


聽剛才來報的人說,太子遇刺的事已經傳出去了。


而今晨,皇帝聽聞了這事之後,擔心得又將褚歷叫了過去,細細關心詢問了一番。


問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皇帝把那晚抓到的刺客給要了過去,說太子遇刺受驚,要靜養幾天,人還是交由七皇子來審問。


褚歷沒說什麼,都一一答應了。


大概也是因為這事,他今天才能這麼闲。


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岑錦。」褚歷忽然叫我,「今日,父皇說要為我指婚,是與王家小姐。」


我皺了皺眉。


他不都拒絕了,還提這一茬幹什麼?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點了點頭:「是。」


「你覺得王家小姐怎麼樣?」他問。


我想了想,說道:「聽聞王家小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自然是……」


他聽完,放下了書,然後看向了我,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這門親事,本宮還未曾給父皇答復,既然如此,本宮這就派人去應下這門親事,如何?」


他說話的時候,那雙好看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啊?」我都快人格分裂了,「殿下,您……不是已經拒了嗎?」


我看著褚歷,眼看著他目光滯了一瞬,旋即又把書拿了起來。


我看不見他的臉了,隻聽見他說道:「你都知道了?」


「回殿下,都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冷。


「誰告訴你的?」


「回殿下,是劉順。」我咬了咬唇,總覺得沒好事,於是又問了一句,「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沉默了幾秒才說道:「退下吧。」


「是。」


……


第二天一大早,七皇子就派人送來了消息。


說是李大人的兒子因為當年同褚歷出徵北方被陷害,死在了軍營,他將怨氣都集中在了褚歷身上,才派人暗中動手,想殺了褚歷為他兒子報仇。


這個理由在我看來,挺站不住腳的。


但對別的人來說,是一個合乎情理的理由。


刺殺皇子是大罪,皇帝將李大人砍了頭,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 入夜。


我和小德子難得明天早上都不用當值,最近發生的事又很多,於是他拿來了些酒和小菜來我房裡,我倆準備痛痛快快地喝一杯。


「岑錦,你覺不覺得,今天殿下好像心情不太好?」小德子問我。


我往嘴裡扔了一顆花生米,「怎麼了?」


「那劉順,可能是偷了一會兒小懶,被殿下給發現,殿下當時就罰了他打掃整個後院,說他太闲了。」


聽小德子眉飛色舞地說完,我忍不住感慨:「隻要不是罰俸,那都不叫罰。」


我倆碰了個杯,他就又繼續說道:「你掉錢眼裡了?以後又不娶媳婦,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我嗤之以鼻:「養老,懂不懂?」


小德子聽完,「哈哈哈」地笑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我倆喝到了半夜,喝不動了,雙雙栽在了床上,一人睡一頭。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小德子的一聲慘叫把我從美夢中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低頭一看,他滾到了地上,嚎了一聲,沒醒過來。


我再抬頭一看,褚歷就站在我面前。


「殿下,您起這麼早啊?」我說完,往窗外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高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


我坐了起來,皺起眉頭:「不是還沒天亮嗎?」


他低頭看了看,然後踢開了小德子連同他的衣裳,將我的衣裳撿了起來。


是了,喝了酒的後半夜,熱得我頭昏腦漲的,就脫了一件外衣。


拿著我衣服的褚歷,旋即坐在了床上,然後傾下身子,將我抱進了懷裡,說的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又帶著些無奈:「你一個女子,好的ṱŭₔ不學,還學會喝酒了?」


我腦袋是不大舒服,但我也清楚地聽到了他的這一句話。


我揉著發脹的腦袋反駁道:「你才是女子。」


「你答應嫁給本宮,本宮就相信你不是女子。」


這兩件事之間,好像沒什麼聯系啊。


我想了想,搖頭。


他似乎沒惱,隻是笑著又繼續說道:「那本宮問你幾個問題,都回答了,就給你加俸祿,如何?」


他那樣的聲音,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又低又輕,聽得我心裡直痒痒。


不過其他的我沒聽太清,但是「加俸祿」這三個字我是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我點頭答應了。


「想不想以後都不愁銀子花?」


我思索了兩秒,點頭:「想。」


「想不想以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我思索了一秒,點頭:「想。」


「想不想讓本宮……」


後半句我沒聽清,隻是在他問出「如何」的時候,迷迷糊糊地點了下頭,然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十二


我們做下人的,一向起得早,饒是喝了酒,也會早早地就醒過來。


隻是在醒過來時,我望著陌生,而又熟悉的屋頂,陷入了沉思。


這不是褚歷的房間嗎?


我扶著發酸的額頭,腦海裡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和話語。


多得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像是做了一場夢。


但我清楚地記得昨晚,褚歷到了我房裡,說要給我加俸祿來著。


可我怎麼會跑到他房裡?


難道……我真的已經財迷到這個地步了?


我的一聲嘆氣剛落下,一陣翻書的聲音就隨之響起。


我下意識地坐了起來,歪頭循聲看去,就看見了屏風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低頭攏了攏衣裳,我才發現衣裳已經被人換過了。


我心下一驚,趕忙起身跑了出去,就看見了坐在書案前的褚歷。


我步子頓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才發現想問的東西太多,都不知道先問哪一件,最終隻低聲喊了一句:「殿下……」


褚歷看著我,眼底的笑意正濃,「過來坐下。」


我總覺得沒好事,剛想拒絕,他卻又開口了:「過來。」


擰不過他,我磨磨蹭蹭地過去了,然後坐在了他對面,問出我覺得先下最要緊的事:「殿下,昨晚……我的衣裳是……」


「本宮親自換的。」他頓了頓,看了我一眼,「不用謝。」


聽見「親自」那兩個字的時候,我突然好想爬上房頂,然後從上面跳下來。


大概是看到我一臉便秘,褚歷又繼續說道:「難道你想讓別人發現你是女子?」


我攥在一起的手頓了頓,遲疑了幾秒,然後緩緩抬起頭,滿眼都是震驚:「殿……殿下,你怎麼知道?」


「你是女子這事,其實本宮早就……」


聽到他的前半句,我就咬牙切齒地起身捂住了他的嘴:「殿下,你小點聲啊。」


褚歷漫不經心地看著我,然後伸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放了下來,低笑著「嗯」了一聲。


他淺笑著,又繼續說道:「你昨晚可是答應了要嫁給本宮。」


他語氣平淡,那雙含笑的眼睛卻緊盯著我。


「什麼?」


從沒這麼近地看過他那張生得極為好看的臉,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感覺自己心跳莫名快了起來。


自我決定女扮男裝入宮,我就做好了永不嫁娶的準備。


可他莫名其妙提這麼一嘴,現在這算怎麼回事?不能是真的喜歡我了吧?


我別開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懷疑他腦子可能有那麼一點問題,甚至可能傳染了一點給我。


直到他不知從哪拿出一張摁著我手印的東西時,我愣住了。


黑色的字是他寫的,廢話很多,總結下來就是,我答應要嫁他,如果反悔,便要拿一千兩銀子做抵。


這廝趁人之危,玩陰的。


「明年的今日,本宮娶你,可好?」


他忽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愣住了。


他身為一國太子,若是想娶誰,強娶了就是。


如今大費周章讓我摁了手印不說,現下還問了問我的意見。


可我這樣的身份,自然隻有做妾的分。


如果隻是做個妾,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我抿了下唇,然後小聲問道:「我能說不嗎?」


那一千兩銀子對我來說,跟天文數字一樣,不過,也算是有那麼一線希望,否則若真要強娶我,我是無論如何也要逃走的。


他應得幹脆:「不能。」


「那為何是明年?」


他傾身朝我靠近了幾分:「你想明天也可以。」


「那倒不用……」我身子下意識地往後移了些,「那個,殿下,你說要給我加俸祿的事……」


「嗯,本宮說到做到。」


「殿下,你真是個好人。」我差點沒高興得哭出來。


問完這事,我就打算開溜了:「殿下,庫房還有些事需要小的打點……」


「去吧。」


我沒再說話,一溜煙跑了出去。


……


我在庫房跟個陀螺一樣安排打點了一下午的事情。


忙的時候,腦子裡反倒空些。


終於闲下,又想起晚上還要去服侍褚歷的事,我一陣頭疼。


我不大想看見他,至少今天不想。


於是我和小德子換了換,今晚他去,明早我去。


晚上準備歇息的時候,我脫下外衫才發現,裡面的衣服沒有被換過。


所以他說的給我換了衣裳,就這?


十三


早晨,休息了一兩日的褚歷便又要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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