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冷校草要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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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是空耳大師。


我說我喜歡梧桐樹。


他跟別人說我喜歡和男同住。


高冷直男校草同桌:「那你和我住。」


我說我喜歡吃花生。


室友說我喜歡和人生。


校草同桌:「那你和我生。」


靠,我男的怎麼生?


一夜之間高冷校草對我死纏爛打,非要跟我結婚生娃。


01


昨天酒後親了個人。


今天一進教室就感覺氛圍不對勁。


所有人都不對勁。


他們都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著我笑。


好……瘆人。


唯獨不同的是我的校草同桌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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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原本是沒有同桌的,但每次上課,江池就主動坐到我旁邊,我也就有了一個固定的同桌。


他坐在座位上,像往常一樣面若冷霜。


等我走近他,他表情淡漠如常地和我對視一眼,把凳子往裡抽了抽,給我讓出進座位的空隙。


我屁股剛一落座,江池就開了口:


「我們一起去校外租房住吧?」



江池為人冷漠,平時都不怎麼跟我交流,我和他頂多也就是普通同桌關系,他怎麼突然提出要和我一起租房子?


還沒開口問,就打了上課鈴,江池把頭別走了。


江池是個極度自律的好學生,一旦上課鈴打響就會立馬噤聲,絕不多說半句廢話。


上次他說到他爸死了,打了上課鈴,他直接閉嘴,我想了一節課要怎麼安慰他,結果下課他說他爸死了心也要吃榴蓮,但他受不了榴蓮味。


我忍了忍,隻能等下課再問他。


老師讓自己做例題,我卡在第二步寫不下去。


江池在草稿紙上寫了解題過程,面無表情地推給我。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前一到上課時間他就和我全程無交流,更別說主動給我寫解題步驟傳給我。


不對勁,他也不對勁。


下課鈴一響,我就迫不及待地問他:


「為什麼和我去校外租房住?」


江池淡定回答:


「快考試了,住在外邊比較方便,我還能輔導你學習。」


「我不是問這個為什麼,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和我住?」


「因為你喜歡。」


「我喜歡?」


「嗯,楊飛銘說你喜歡和男同住。」江池眼尾下拉,「那你和我住。」


02


??


楊飛銘是我室友,跟我關系不錯。


我知道他是個話痨,但他也不至於胡編亂造。


我什麼時候給他說過這種話了?


我在滿教室的視線下把楊飛銘拽到走廊,質問他到底給江池說什麼了。


楊飛銘一頓交代後,我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昨天我和楊飛銘聊天。


不知道說到什麼,我說我喜歡梧桐樹,這小子是空耳大師,聽成了「我喜歡和男同住」。


怪不得我昨天說完,他一臉詫異地問我:「真的假的?」


我當時還覺得他有病,就說: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我就是很喜歡啊。」


楊飛銘瞪著大眼眨巴,猛灌了兩口水: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我還看傻子一樣看他:


「這有什麼可保守秘密的?你隨便說去唄。」


現在想想原來我才是那個傻子。


我哪知道他會聽成這樣。


我一個大白眼翻過去,感覺胸口被氣堵住了。


「你什麼耳朵?我說的是我喜歡梧桐樹!」


神他媽我喜歡和男同住!


楊飛銘瞪大雙眼:「啊?」


想到什麼,他歪著腦袋認真詢問我:


「我剛剛看到你跟池哥對話,他跟你說什麼了?他以為你是男同嘲笑你?」


「沒,那倒沒有。」


江池不是那種人。


兩節連排,所有人還在原來教室坐著。


我瞟了眼向教室窗內的江池的後腦勺。


「他倒不會因為這種事嘲笑人,他就是說他……」


我去!


我Ṫṻ₇腦子一個急轉彎才反應過來。


他說他是男同!


03


我打發了楊飛銘,回到座位趴在桌面上反復推敲。


我要不要問問江池?


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清心寡欲的江池也有性取向?


我一直以為他是無性戀,腦子裡隻有學習那種。


不對不對,一大早的肯定是我沒睡醒。


都怪昨天醉酒後頭疼,吐了半天,睡得太晚,腦子都不清醒了。


冷冽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劃破思緒:


「我剛剛查了幾家,這家不錯。」


江池不露聲色地將手機伸到我眼前,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圖片裡某處透明玻璃的浴室陷入了沉思。


靜默幾秒,我咽了咽口水:


「那個,江池,你誤會了,楊飛銘是聽錯我的話了。」


江池手機邊框上好看分明的指節微微顫了一下:


「你不喜歡男同?」


「不是,我……你真的是男同?」


「嗯。」


「我沒有不喜歡男同,我隻是不喜歡……」


「不用再說了。」


江池打斷我,臉黑得像木炭,語氣冰冷。


他扭過去頭,明顯是生氣了。


他該不會以為我討厭男同吧?我對這個群體沒有惡意的,我隻是想說我不喜歡男的而已。


江池表情很不好,我感覺他沒信我的解釋,幹脆打算用行動證明我對男同沒有敵意。


我主動示好,用筆杆戳戳江池的胳膊:


「雖然我們不會一起租房,但你剛剛說的能給我輔導功學習,真的假的?」


江池沒有表情地看過來,眼睛卻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真的。放學別走,我手把手輔導你。」


不是,他說話就說話,幹嗎盯著我的嘴唇說?


04


別看江池平時話少,講起題來卻細致入微,每個選項對錯都分析地有理有據。


我盯著江池下垂的長睫發愣,長睫下是他認真解題的俊朗面容。


他喜歡男生啊,怪不得每次那麼多女生給他遞情書他都不要,那些女生給他送的巧克力他也打發給我吃了。


我還以為他單純不喜歡吃巧克力。


講了有一個小時的英語,我聽得暈暈乎乎,江池合上筆帽。


「章添。」


我正準備收拾書包,江池叫了我名字。


「所以你是喜歡男同的對嗎?」


我怎麼感覺這個問題無解,說喜歡和不喜歡都不太對。


「我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我隻是想說我不歧視,但是我不會跟男生談戀愛。」


這下說明白了吧?


我隻是一個尊重同性戀的直男罷了。


「哦,我懂了。」


我松口氣,懂了就好。


江池的眼底浮上一層不明的情緒,正色道:


「那我們結婚吧!」


05


???


清冷學神校草跟我說什麼?


要跟我結婚?


瘋了吧?


我搖撥浪鼓似的搖腦袋:


「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你一個小孩瞎說什麼結婚?」


「我沒瞎說。我輔導你學習,住在一起同居,畢業後去國外結婚領證。」


我眼瞪成燈泡。


我跟江池真的隻是普通同桌關系,況且還是同性,他發什麼瘋突然要跟我結婚?


「我們兩個男的?」


「同性婚姻登記的資料我昨晚沒睡查了一些,你看下你喜歡哪個國家。」


他昨晚沒睡?


江池把手機推給我,我看著繪聲繪色的 32 頁 PPT 陷入沉思。


「江池,我想你搞錯了。」


江池輕蹙了眉峰翻看手機:


「不可能啊,我認真核對過的,這些都是合法國家。」


「不是指這個。」


我腦袋空空地望著江池一臉嚴肅的側顏,呆滯開口:


「我素直男。」


不敢再看江池的表情,我抓了書包跑走了。


我哪見過這種場面?我是被男生表白了嗎?


這也不算是表白啊。


難道是——


求婚?


我大腦一片空白地推開寢室門,楊飛銘正站在宿舍正中央和人打字聊天。


他看出我的異常情緒,關了手機。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臉色還這麼差?」


「我臉色很差?」


「對啊,比你昨天喝多後還差。」


昨天喝多……


一個悶雷一樣的念頭在我腦子裡炸開成花。


我嘴巴打結:


「昨晚我,我親了一個人,你有沒有看到那個人是誰?」


「你昨晚親人了?!」楊飛銘整個人跳起來,「你背著我親妹妹!我說我中途醒來怎麼在地上躺著,你是一點也不管我啊!」


我嘆了口氣:「也許不是妹妹。」


「男的?你該不會親的是我吧?」


楊飛銘捂著嘴跟我索要貞潔。


「肯定不是你,是我去廁所路上親的,當時你還在地上躺著。」


我清晰地記得我從橫躺著的楊飛銘身上跨過去,腦袋昏昏沉沉,一出門就和一個人貼上了唇。


死活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


我腦門上的青筋跳了兩跳。


該不會真像我猜測的那樣是江池吧?


06


「男的你也親,你是有多飢渴?」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沒站穩絆了一下。」


「嗐,那沒事,一般來說對方男的也不會太計較在意這種。」


那要是不一般呢……


我看江池就挺不一般的。


我頭頂的神經也跟著跳動,怎麼感覺真的被我猜中了。


楊飛銘腦回路一轉,不知道又想到什麼,扶著胯問我:


「對了,章添,你喜歡什麼?」


「梧桐樹。」


「诶,不是,我認真的,除了這個你有沒有別的喜歡的東西?」


楊飛銘的腦回路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水瓶座好像都這樣。


或許他是覺得聽錯了話鬧誤會,現在想買點什麼東西補償我?


那我就遂了他的願。


我想了一下,淡淡開口:


「我喜歡吃花生。」


然後翻身上了床。


等待我明天收到一包道歉花生米。


第二天班級大掃除,每個班都要清掃自己班的固定教室。


江池和我被分配了最難的擦玻璃。


我拿抹布浸水先擦一遍,江池再拿廢試卷團成團擦第二遍。


兩遍下來,兩個人還要一個在窗戶內、一個在窗戶外,看著玻璃有沒有沒擦幹淨的地方,再用嘴哈氣,拿廢試卷擦最後一遍。


但累根本不是重點。


重點是——


我站在教室外對著玻璃不幹淨的地方張嘴哈氣。


我往哪塊哈氣,江池就在教室裡邊也對著那塊貼上去哈氣。


要不是這一玻璃之隔,我真懷疑我倆要親上了,還是張嘴啃那種。


我敲敲玻璃,張大口型對著那邊:


「你?要?幹?嗎?」


「擦玻璃。」


「你怎麼跟著我哈氣?」


「我這邊那裡也髒。」


這我還能說什麼。


我又換個地方哈氣,他又跟上來。


我不哈他不哈,我一張嘴他就貼上來哈。


本來昨天就挺尷尬的,他怎麼跟沒事人一樣?


他不生氣?


表白,不對,求婚被拒。


總算擦完玻璃,我打算去洗抹布,江池從教室出來也拎著髒抹布跟上我。


兩個人在長廊裡並排靜默行走。


等到水房打開水龍頭的時候,江池把我手裡的抹布抽了過去,冷聲道:


「水涼,我來洗。」


手心一空,我更焦頭爛額了。


他就沒什麼想說的?


而且水涼我為什麼不能洗?


「你想生孩子?」


一句話把我大腦中樞系統幹倒閉了。


我跟誰生孩子去我?


江池瘦削修長的手指揉搓著兩塊破抹布,袖口規整地挽起來,十分賢淑。


他沒有情緒地抬眼看我:


「那你和我生。」


07


「我男的怎麼生?!」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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