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幫閨蜜取婚檢報告,正好前男友坐診。
他翻開男方的報告:「數量太少,質量太差,可能不孕不育。」
我甜甜一笑:「正好,不用做措施了。」
前男友瞬間黑臉。
1
閨蜜魏陽陽住院,我去陪床,順便幫她跑腿取個婚檢報告。
我拿著報告就去了 6 樓,在男科診室前來回晃悠。
我裝作自言自語的樣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
「這簡直就是人類高質量男性的婚檢報告啊,尤其是男性功能這塊兒……」
忽然,手裡的報告被搶走。
許徽文出來了,渾身散發著一種別人欠他八百萬的氣質。
他翻得很隨意,隨意到我懷疑他根本沒翻到那一頁。
「數量太少,質量太差,容易不孕不育。」
我甜甜地笑:「正好,不用做措施了。」
許徽文當場黑了臉。
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開口:「我以為你對那方面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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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得飛快:「對呀,所以我甩了你呀!」
2
我實在低估了醫院裡消息的傳播速度,剛走到樓上住院區,就聽到護士站的小護士們興致勃勃地討論。
「男科那個許醫生,真的不行嗎?」
「可他長得那麼帥,上次院草投票我還投他了呢!」
我忍不住參與進去:
「你們呀還是年輕,男人不能光中看,關鍵得中用啊!」
其中一個小護士狐疑地看我:「你怎麼知道許醫生不行?」
「我是她前女友啊!」
小護士們恍然大悟。
於是這條八卦從「許醫生好像不行」,變成了「許醫生前女友親證許醫生不行」。
我滿意地回到病房,魏陽陽正吊著腳吃蘋果。
「取個報告那麼久?」
「順便拯救了下失足少女,不要在無謂的男人身上浪費感情。」
魏陽陽斜我一眼:「我都聽到了,你這是拯救失足少女還是幫許徽文趕桃花呀?」
「兩者都有吧。」
我承認,作為前女友,我不夠合格。
我不但沒有像死了一樣徹底消失,甚至還對他殘存一絲幻想,沒事就要冒出來刺激刺激他。
萬一哪天他主動來找我復合呢?
魏陽陽一個指頭戳到我腦門上:
「得了吧,許徽文這種高冷男神被你追到手,已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還主動找你復合?你這夢做得挺大啊。」
我還來不及爭辯,敲門聲響起。
正是許徽文。
他站在門口,看上去禁欲又帥氣。
「宋錦,跟我出來下。」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拉著魏陽陽的手不撒開。
「那我在這說?」
許徽文很沒有風度地威脅。
外面的小護士還在耳聽六路,我不想當場社死。
魏陽陽把蘋果叼在嘴裡,用力去掰我的手。
好你個魏陽陽!
你都不攔一攔!
你是怎麼放心讓我單獨走的嗚嗚。
3
剛走到樓梯間,許徽文就把我逼到了牆邊。
他一手撐牆,一手插在衣服口袋裡。
穿著最神聖的衣服,做著最撩人的姿勢。
還真有點性感。
「聽說你到處跟別人說我不行?」
我心虛地咽咽口水,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沒有,都是她們自己理解的。」
「那現在怎麼辦?」
樓梯間的燈光從頭頂灑下,他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薄唇鋒利性感,我忽然緊張起來。
「我……我去告訴她們,她們理解的是錯的。」
他的臉在我眼前放大,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這種事,體驗過才有發言權。」
「試試?」
他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我頸側,溫熱從脖頸蔓延到全身,我感覺我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他的唇慢慢靠近,我避無可避。
再怎麼樣,這也是他的單位,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而且……我有點小小的期待。
這麼想著,我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良久,預料之中的吻並沒有發生,反倒聽他輕笑一聲:「沒出息。」
4
我被他的戲弄氣紅了臉,轉身就走,回到病房時魏陽陽一臉了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賴馬要吃回頭草,攔不住啊攔不住。」
「誰稀罕!」
魏陽陽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我有預感,你倆斷不了的。」
我樂了:「你也覺得他忘不了我吧?」
「我覺得你舍不得他。」
被戳中了心事,但是不耽誤我嘴硬。
「怎麼就不能是他主動求復合?」
「就算北極熊吃了企鵝,他也不可能主動找你復合!」
我沒發現,我的閨蜜還是個押韻小能手。
……
因為魏陽陽要結婚,之前就搬出了我們合租的房子。
我便重新找了個兩室一廳,布置得簡約幹淨,今天就要搬過去。
我拖著行李箱到新房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收拾了一天,累得筋疲力盡,隻想洗個澡去睡覺。
可惜天公不作美,洗到一半沒熱水了。
我頂著滿頭的泡泡唉聲嘆氣。
忽然想起中介說房東就住隔壁,我便鼓起勇氣去隔壁借水。
門很快打開,捂頭發的毛巾擋住了眼睛,隻能看到對方的大長腿。
我忐忑地問:「你好,我租了你的房子,住在對面。家裡沒熱水了,借你洗手間用一下行嗎?」
房東不說話。
大概是不方便吧,我也不好意思再等:「打擾了,我自己……」
「你就穿成這樣敲人家的門?」
熟悉的聲音。
許徽文!
「……穿成這樣怎麼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想的都是那種事?」
他翻個白眼把我拉進屋裡。
「我是想說,你不冷嗎?」
「到底誰總想歪?」
我被他一噎,撥開他直衝衛生間。
洗完澡出來時,許徽文正坐在沙發上看書,戴上眼鏡竟然有點禁欲的美感。
一向喜歡在許徽文雷區反復蹦迪的我,剛要抬腳走過去,就聽他說:
「洗手臺上有紅糖姜茶,喝了再出來。」
我回頭一瞧,水杯還冒著熱氣。
嗯,自己調教的人就是貼心。
不過白天的仇,我該報還是得報。
我端著水杯挨著他坐下。
「房東,熱水器是不是你故意弄壞的?」
許徽文抬頭看我一眼,我這才意識到浴袍有些松了。
我趕緊伸手攏住。
「不是。」
「肯定是。你就是為了欺負我,讓我來找你,是不是?」
我繼續危險發言:「白天在樓梯間,還以為你能大展身手,沒想到……」
許徽文一把握住我那隻蹭著他腿的腳:「你確定要招我?」
我看他眼神危險,咕咚咕咚喝完紅糖水,放下杯子趕緊跑了。
低頭看看泛著紅的腳尖,哇好刺激,下次還敢!
5
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許徽文把兩把鑰匙都給了我,而我走得急,一把都沒帶。
試探著抬手敲敲門:「許徽文,還是我……」
沒動靜。
「開門啊……」
門忽地從裡面打開。
他一把把我撈進去,把我抵在門上:「你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他大概洗澡洗了一半,頭發還湿著,身上的味道跟我剛才用的沐浴露是一樣的,此刻正幽幽往我鼻子裡鑽。
我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厲害,整個世界好像隻剩下我的心跳聲。
我偏過臉,小聲開口:「我忘帶鑰匙了。」
許徽文靜默一秒,轉身就要走。
我拉住他的衣角:「我能不能……在這裡睡一晚啊?」
許徽文闔上眼:「次臥床單還沒鋪,我房間有新的,你去拿。」
「哦。」
許徽文的臥室很簡潔,沒有多餘的物品,跟我那擺滿了玩偶的房間形成了鮮明對比。
淡淡的木香舒緩著我的神經,我打開衣櫃,掃了一眼沒看到床單,正打算去問問他放在哪裡,一回頭瞥到了桌上的筆記本。
裡面夾著一張照片。
我的心怦怦地跳動,忍不住伸出手把那張照片抽出來一部分。
是在一起時,我趴在桌子上睡覺,他偷拍的。
我呼吸一窒,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喜歡我的?
上一次是我主動追他,這一次,就輪到他追我了吧。
新時代女性,一點虧也不能吃!
我樂滋滋地想著許徽文追我,而我要好好難為他這件事,忍不住笑出了聲。
洗手間開門的聲音傳來,我一激靈,趕緊把照片放了回去。
「沒找到?」
我點點頭。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不由多看了我一眼,把床單遞給我,頓了一頓,又起身去次臥幫我鋪好。
我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帥哥,你真的好貼心啊!我能不能僱你當保姆啊?」
許徽文頭也不回,我還要再說,門啪得一聲在我面前拍上。
切,死傲嬌!
咔噠,落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
我才是怕吃虧的那個好吧!
6
第二天去機場的路上我困得不行。
許徽文眼底也有淡淡的烏青。
我實在熬不住,頭靠著窗戶就要睡。
忽然玻璃降下去,我的脖子跟著往下滑,最終咯噔晃了一下。
這招真管用啊,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一巴掌拍過去:「許徽文你有病?」
許徽文依舊淡定地開著車:「現在知道困了?昨晚誰一直嚷著別睡別睡的?」
好吧,是我。
但對這件事,我最多隻有一點責任。
錯就錯在我半夜起來上廁所摸錯了門。
但是我第一次在這住,走錯也很正常啊。
「誰讓你把門鎖上的?」
如果他不鎖門,我就不會打不開。
如果我能打開,我就不會生氣地踹門。
如果我不踹門,我也不會睡意全無。
如果我不會睡意全無,我當然也不會拉著他非要講病例……
講男科病例的後果,自然是我越聽越好奇,他越講越生氣,天也越來越亮了……
於是我們早早地開始了美好的一天。
今天是我小弟唐宋回國的日子,多年不見還真是有點想念。
唐宋是我和許徽文共同的好友,不過論起來,他倆的關系還更好一點。
唐宋是許徽文的發小,而我隻是一個垂涎許徽文美色、想借著唐宋接近許徽文的花痴罷了。
所以我常常對唐宋工具人的身份感到心酸,尤其是我把許徽文追到手,三劍客裡隻剩下他一個單身狗的時候。
我最終不忍心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因為我發現,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他當成了朋友。
畢竟跟什麼都要管著我,跟我對著幹的許徽文相比,他可太聽話了。
讓他買上海大媽他不敢買滬上阿姨的那種聽話。
所以,我合理懷疑,許徽文能跟他成為好朋友,都是因為他總被欺負。
我躍躍欲試要幫他撐腰,所以一看見他,我就搭上他的肩膀:「有沒有給姐帶禮物?」
「有有有,你和許哥都有!」
「那可不行,我的得比他的多!」
「好。我先介紹下,這是我師妹。」
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跟了一個女孩。
我眼神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轉:「你們兩個是?」
唐宋連忙解釋:「不是,非常單純的,師兄妹。」
師妹大方地同挨個我們打招呼,到許徽文時,她的視線明顯多停留了兩秒才挪開。
7
唐宋全家都住在國外,國內的房子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於是決定先去許徽文那裡待兩天,師妹就住在我家。
安頓好兩人以後,我和許徽文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我一邊往購物車裡扔食材,一遍裝作不在意地問:「那個小師妹,長得挺漂亮。」
「還行。」
「你倆挺聊得來?」
「你在前面和唐宋勾肩搭背的熱聊,還知道我倆聊不聊得來?」
「我和唐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這樣,沒別的。」
許徽文腳步一頓。
我才意識到我好像在解釋什麼。
而這個場景,跟分手前的吵架是同一個話題。
我忽然有些不安,想上前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