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撩不動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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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徽文卻已經開口:「是,朋友嘛。」


一路上他再也沒理我。


許徽文佔有欲很強,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我隨口誇了一句哪個男生真好看,他當場就會黑臉。


分手那次吵架,就是因為他認為同組師兄對我有意思,而我懵然不覺,認為他無理取鬧。


這次連唐宋也不行了。


他回到家時氣壓還很低,就連師妹都來小聲問我:「許哥怎麼了?」


我聽著這聲「許哥」從她嘴裡叫出來很不是滋味:


「沒事,他這人陰晴不定的,習慣就好。」


「哦哦,可是他好帥。」師妹一臉花痴地看著他的背影,很有我當年的風範。


我心頭一跳:「帥什麼呀,都人老珠黃了。」


「宋姐,你是不是喜歡許哥呀?」


「我?當然不是。」


我心虛地往許徽文那邊看了一眼,他沒什麼反應。


師妹如釋重負似的,「那太好了,我可以放心追了!」


「嗯……他其實不好追的,脾氣不好不說,不尊重女性,還特別不講衛生……」


為了印證我的話,我偷偷把剛才吃的零食袋扔到了整潔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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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


???


這也能忍?


國外回來的小姑娘都這麼大度嗎?


許徽文廚藝不錯,但是故意為難我似的,我愛吃的菜全堆到了師妹面前。


師妹喜笑顏開連聲道謝,許徽文很有風度地淡淡一笑:


「我想著女孩子,應該是喜歡吃這些的。」


我咬著筷子看著倆人一唱一和,忍不住偏過頭和唐宋說:


「姐給你個任務,你把師妹變成女朋友唄?」


唐宋顯然沒跟上我的思路,「我倆真不是那種關系。」


「你倆可以是。」


「我倆真不是。」


「食不言寢不語,有話吃完飯再說。」許徽文結束了這場拉鋸戰。


哼,我心裡很不服氣。


這算什麼?


隻能你跟她說,我就不能跟唐宋說?


真霸道!


我在心裡把許徽文罵了一萬遍,可嘴上一句都沒敢說,畢竟他還生著氣。


就算是還在一起的時候,他生氣起來我都不敢說話。


何況現在呢。


「你吃不吃?」


許徽文在我叉著魚頭的筷子上敲了一下。


「魚頭都被你叉成漁網了。」


8


晚上,師妹要去隔壁借東西。


我心裡清楚得很,一個女生能問兩個大男人借什麼東西?


但我沒有立場說個不字。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她還沒有回來。


我早早洗刷完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下午許徽文和她笑著聊天時的模樣。


於是煩躁地掀了被子,想去找許徽文說個明白。


可剛起身又頓住,我有什麼資格質問呢?


我忽然明白了以前許徽文見我和師兄在一起的心情。


以前我不懂得注意保持距離,總以為我不喜歡別人就行了,但從沒考慮過許徽文的心情。


而他那張臉,要多少曖昧多少仰慕沒有?


可從沒令我因為這種事生過氣。


到底還是我太不懂事。


我心裡酸酸脹脹的,又是愧疚又是後悔,忍不住流了眼淚。


想去找許徽文說明白,卻始終提不起勇氣。


這時候我反倒羨慕起那個師妹來了,喜歡就喜歡得坦蕩。


外面傳來開門聲,我趕緊熄了燈躺下。


腳步聲很輕,但可以聽出是向我屋裡來的。


她到我房間做什麼?


總不至於知道了我和許徽文的關系,要謀殺吧?


或者……不是師妹?


可別人沒有鑰匙,也進不來啊。


對了,鑰匙!


今天找開鎖公司開了門鎖,許徽文把其中一把鑰匙留在了他那。


所以進來的是……


我緊緊攥著被子。


「我知道你沒睡。」


許徽文打開燈,在我床邊坐下。


借著燈光仔細端詳我的臉:「哭了?」


我聽著他的聲音,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你不是和漂亮師妹聊得很開心嗎?管我做什麼!」


許徽文有些無奈,抬手幫我擦了眼淚:「我哪裡很開心了?」


「下午的時候你都笑了!你還……跟她聊到這麼晚!」


「沒有,是唐宋他倆在聊小組作業。我看她不想走,幹脆讓她在那邊睡,我過來。」


「人家不想走,還不是因為你!」


「好了。」許徽文把我擁入懷中,「明明是在乎我,嘴裡又沒一句好話。」


「誰在乎你!我有什麼身份在乎你!」


許徽文忽然拉開我,捧住我的臉:「你想要什麼身份?」


「我……」


不等我回答,許徽文的唇輕輕地貼上了我的。


我的臉燙得厲害,「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跟其他男生保持距離,包括唐宋。」


他對我的反應很滿意。


「你今晚好乖,這樣我會忍不住想……欺負你……」


我從不知道,許徽文的臉離近了也還這麼好看。


他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


可他沒有進行下一步了,隻拍拍我的頭,要我早點睡。


我竟然有點失望。


前幾天不還虎視眈眈地說什麼證明給我看,怎麼今晚這個大好的機會還不抓緊?


我不讓他走,他卻一邊哄我一邊把手抽出來,轉身去了隔壁房間。


9


第二天我一醒來,就光著腳跑進了許徽文的房間。


我早就忘了我們不過是已經分手的前任,昨晚的曖昧是許久沒有過的甜蜜,我很想念那種感覺。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發現我想念的是同許徽文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他那麼好,我卻因為小脾氣輕易就將分手兩個字說出了口。


既然我錯的比較多,那我當然也要主動多一點。


打開門時許徽文還在睡,就連在夢中他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好看的眉眼微皺,我忍不住抬手撫上他的眉心。


掀開被子鑽進去,他明顯地不耐煩,卻在看清是我之後一下子柔和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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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他剛醒來,聲音喑啞動聽,耳尖還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紅。


我吃吃地笑:「想想自己女朋友,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


良久,許徽文開口:「我們……暫時還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


許徽文的答案含糊其辭,我卻沒了耐心去聽。


不能在一起,那昨晚的溫柔算什麼?筆記本裡的照片又算什麼?


來之前我是告訴自己要主動一些,可是被拒絕之後的主動都是多餘的,我很明白這個道理。


我猛地起身跑開,許徽文急急地叫我的名字。


我停下,到底還是不死心的。


「你……把鞋子穿好,地上涼。」


唐宋和師妹過來時,我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不過是表白被拒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更何況還是不怎麼明顯的表白。


大概唐宋對師妹說了什麼,她走過來小聲道歉:「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許哥……」


「沒什麼好道歉的。」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喜歡就去追,我不會介意的。」


許徽文看我一眼,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唐宋見氣氛不對,連忙拉著師妹要走:


「我家昨天已經打掃幹淨了,師妹也找好了房子,那個……我們先走了。」


「我跟你們一起。」我起身。


今天是魏陽陽出院的日子,她是個軍嫂,父母又不在這,老公去不了我得去。


10


一連幾周,我和許徽文都沒見面。


明明門挨門地住著,卻總能非常完美地避開對方出門的時間。


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默契。


轉眼間到了魏陽陽結婚的日子。


我站在臺側,歪過頭在賓客席中尋找許徽文的身影。


魏陽陽說,也給他發了請柬的,他還隨了份子,說有時間就來。


挑伴娘服的那天,我故意選中了這件抹胸小短裙,以許徽文的性格來說,看到我穿成這樣,是不會無動於衷的。


我想看他吃醋,想看他佔有欲爆棚地把我拉到一邊說「去換了」,想看他生氣地把外套罩在我身上,然後我就披著外套上臺去搶手捧花。


我提前跟魏陽陽說好了,扔的時候放個水,我要拿去對許徽文表白。


如果以上場景出現的話。


可惜一切都沒發生。


大概是還沒看到我,一會兒上了臺,成了目光焦點所在,他就會有所反應吧?


今天的鞋子不太合適,總是掉跟,但我顧不上,因為我在全場搜索那個熟悉的身影。


魏陽陽看到我光溜溜的肩頭,眼神多了些詢問,我輕輕搖頭,可手捧花還是向我這個方向扔來。


我沒接。


許徽文根本沒來。


他連再見一面都不願意。


所以哪有什麼默契,不過是他故意躲著我罷了。


我想過他會哄我,會不理我,甚至兇我,我也想過要向他撒嬌道歉做保證,可我唯一沒有想過他會直接不來。


我像一拳打在空氣上,憋屈得很。


晚上我喝了不少酒,看上去比新娘子醉得還厲害。


魏陽陽聽我嘟嘟囔囔念叨的都是許徽文,掏了手機給他打電話:


「一句話,你到底還管不管宋錦?要是不管,以後她的事我再也不來騷擾你!」


我迷迷糊糊聽見許徽文在電話裡說:「她在哪?」


從魏陽陽手裡接過我時,許徽文皺了皺眉頭。


「怎麼喝了這麼多?」


我沒骨頭似的往他身上倒,「騙子!」


我酒品很不好,許徽文是知道的。


到家我抱著他的腰說什麼也不撒手。


他無奈,「我去給你倒點水。」


「一起去。」


於是我就貼在他背上,走到哪跟到哪。


「現在我要上廁所。」


「你上唄……我在你後面,你這麼高,我看不到的。」


「你把眼睛捂上。」


趁我松手的一瞬間,許徽文閃身進了廁所。


我放下手,看到面前空無一人,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許徽文是大騙子!他說過不會不要我的,自己又偷偷跑了!騙子!」


許徽文聽見我的動靜連忙從廁所出來:「我沒走,在呢。我們洗把臉去睡覺好不好?」


「不好,睡著了你就會走了。」


「不會。」


「那你跟我一起睡。」


「……好。」


11


我借著酒勁纏著許徽文,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弄得一團糟。


聽著他在我耳邊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我很有成就感。


「許徽文,你不是一直想證明給我看嗎?」


「許徽文,你不是忍不了多久嗎?」


「許徽文,我愛你。」


「許徽文,求你……」


……


身上的痕跡告訴我,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夢。


醒來時許徽文並不在房間,於是我跑到隔壁去找他,懶得敲門,直接拿他給我的鑰匙開了門。


裡面空無一人。


甚至衣物行李都不在。


我一下子如墜冰窟。


昨夜的溫存猶在眼前,他卻一走了之。


我不能理解。


等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才發現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他要把兩間房子都過戶到我的名下。


昨晚情動之時他哄著我在幾張紙上籤了字,我那時神思恍惚,滿心滿眼都是他,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事?


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一切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離開。


昨天的酒拱得我頭疼,沒有精力也不想再去思考他這樣做是為什麼。


我為了挽回這段感情,能做的都做了,我也是有尊嚴的,不可能一味卑微下去。


我看著桌子上的紙,自嘲地笑笑,也不是全無收獲。


魏陽陽電話打來:「怎麼樣怎麼樣,成了嗎?」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沒成?我們確實有了肌膚之親。


成了?他卻拋下了我。


一段露水情緣罷了。


魏陽陽聽我沉默,勸道:


「既然這樣,還不如早做打算,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才是。這次結婚,我老公帶來好多兵哥哥,說不定有你喜歡的呢?」


我看著凌亂的床鋪,忍不住想起昨晚他在我耳邊低喘的樣子。


又想到如果他知道我去見了以前說過最想嫁的兵哥哥,會是什麼反應?


我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從來沒有考慮過另外一個人陪伴我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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