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男主就這麼帶她回家了?】
【果然惡毒女配都需要演技啊,換我來兩秒就得露餡。】
不得不說系統找上我,是對的。
沒什麼同理心,善於把握機會,還很會演。
我打量眼前替我冰敷右臉的沈望。
單眼皮,清冷的皮相。
現在不說話的樣子更顯得難以接近。
我稍微動了動脖子,一把被沈望摁住。
「別動。」
「沈望,你帶我回你家,是什麼意思?」
沈望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慌亂地側開臉,嗓音依舊清冷:
「你別多想,我隻是——」
「隻是可憐我?」
我拿過他手上的冰袋:「我渴了。」
沈望站起身,穿上外套往門口走。
我叫住他:「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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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拿起門邊的傘:「我平時都是燒水喝,附近有家商超,我去買。」
我沒說話,看著沈望出門。
我起身,逛著這個還沒我臥室大的家。
沈望的房間和他一樣,冷冰冰的。
除了床和衣櫃,沒有任何東西。
我轉身剛想出臥室,腳尖提到了床下的鐵盒,發出聲響。
我彎了彎唇,原來沈望也會藏東西啊。
我將鐵盒拿了出來,打開。
「咚——」
礦泉水瓶滾落在我腳邊。
我抬眸。
沈望像被釘在原地。
看向我氣息不穩,滿眼慌亂。
我從鐵盒裡一堆垃圾破爛下拿起筆記本,翻開。
「2018 年 5 月 21 日早上姜挽的牛奶隻喝了一半。媽媽收拾餐桌時準備扔掉,我急忙騙她說姜夫人找她。姜挽討厭喝牛奶沒關系,我可以幫她喝掉。」
「2018 年 10 月 28 日我在廁所垃圾桶撿到了姜挽的皮筋,戴在我手上有些緊。可我很喜歡,有她身上的味道。」
「2019 年 4 月 13 日今天姜挽和我說話了,可我好笨。」
「2019 年 8 月 29 日姜先生帶姜挽和我一起去福利院做慈善。姜挽和那些小孩玩得很開心,可轉頭我就看見她冷臉把她們送她的玩具熊扔進了垃圾桶。她警告我不準多嘴。我不會說,因為我有了和她的秘密。」
「別念了。」
沈望打斷我,神色慌亂,漆黑的瞳孔裡寫滿乞求,「求你,別念了。」
筆記本很厚,我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2024 年 1 月 15 日」
我從筆記本上抬眼。
看著沈望越發蒼白的臉,一字一頓:
「我想把姜挽鎖起來,佔、為、己、有。」
8
沈望用力掐著掌心。
手背青筋凸起,整個人都在顫。
我拿起鐵盒裡,被透明塑料袋裹住已經發霉的半截面包。
「沈望,你可真是惡心啊。」
沈望像是被這話刺激到,身子驀地一僵,盡顯頹敗。
「嗯,我知道。」
他開口,嗓子啞到像要磨出血:「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讓你惡心。」
「是嗎?」
我彎唇,抬手將鐵盒裡的東西一股腦倒進了垃圾桶。
沈望猛地撲過來去撿,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哭腔:「求你別扔,留給我。」
我一把拽起沈望的衣領:「有我這個正主在,留著這些垃圾還有什麼用?」
他瞳孔緊縮,呼吸滯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
我勾上沈望的脖頸,彎唇:「惡女配變態,怎麼不是絕配呢?」
9
狹小的臥室,燈光昏黃,悶熱曖昧。
領帶遮住了沈望雙眼。
沈望身子輕顫,下意識地往後縮著。
我停下:「這就有感覺了?」
沈望耳根通紅:「我們已經很久沒——」
他羞得不敢提那個字。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既然喜歡,為什麼之前一直忍著?」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找上我,你的興起又能維持多久。」
沈望啞著嗓:「你喜歡清冷的,我怕我這個樣子讓你覺得膩煩無趣。」
我抬手摘掉他眼上的領帶。
沈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眼底一片潮意。
「不,我很喜歡。」
我抓上他的手:「今晚,你來。好不好?」
沈望怔愣地看向我。
下一秒,天旋地轉。
吻,從鎖骨一路往下。
不溫柔,甚至帶著幾分強勢。
是我從沒見過的沈望。
「等一下。」
沈望從我身前抬頭:「怎麼了?不舒服?」
我看向他的肩頭纏著的紗布:「你確定能做?」
「嗯。」
下一秒,沈望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將我的衣服拉好。
「我們去酒店。」
我皺眉:「怎麼了?」
沈望的目光透過我的肩,落在身後的床褥上。
有些難以啟齒。
「這些都很舊了,而且很便宜。」
「你睡著會不舒服。」
我的手指輕輕點上沈望的額頭。
沿著他眉骨的輪廓描繪著,最後落在那顆淚痣上。
「可我很喜歡這兒。」
「因為這是你的家。」
沈望的吻,很燙。
起起伏伏間,我攀著他的脖頸。
窗外,急風驟雨。
窗內,一夜無眠。
10
沈望進來時,我正在擦鼻血。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沈望鉗著我的肩頭,俯身,語氣慌張。
我推開他,漫不經心:「誰讓你整天給我吃那麼補的東西,不流才怪。」
沈望追在我身後,語氣急切:「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你別生——」
我驀地站定,回頭。
看著沈望緊張的樣子逗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見我這麼說,沈望立刻多雲轉晴:「那你今天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買。」
「隨便吧,清淡點。」
沈望站在門口磨磨蹭蹭地換鞋,見我半天沒反應,有些委屈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沈望有時候真的很像小孩。
什麼清冷淡漠果然都是裝的。
我走上前,踮腳吻上他的唇。
一觸即離前,沈望猛地扣住我的後腦勺。
撬開唇齒,一遍遍加深。
我快斷氣前推開他:「好了,快去。」
沈望看著我,唇色潋滟。
像妖精。
沈望前腳剛出門,後腳門被敲響。
我推開門,下意識道:「沒帶鑰匙——」
話,生生止住。
門外,是張完全陌生的臉。
「hello,惡毒女配。」
11
宋盈打量著整間屋子。
「嘖,這有錢就是好。」
她轉過身,笑盈盈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盈。是這本書的女主,也是沈望未來的妻子。」
「所以呢?」
宋盈瞟了眼垃圾桶裡帶血的紙巾:「已經開始流鼻血啦?」
「既然你沒多少時間了,為什麼不按照系統的提示照做?」
我冷著嗓:「我做不做關你什麼事兒?」
宋盈盯著我,突然「撲哧」一笑:「姜挽,你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你媽去世後就沒人這麼愛過你,在乎過你。」
「所以你不想傷害他,你動搖了。」
我深吸口氣:「當初為什麼找上我?」
「為什麼?」
宋盈拿起果盤裡沈望給我切好的水果,「因為他喜歡你啊。」
「隻有被自己從小到大,心心念念的人致命一擊,才會徹底黑化。」
「而我的救贖,才會更有意義。」
我壓著怒氣:「所以就拿人命開玩笑,來完成你們所謂的救贖!」
「放心,有我在,沈望死不了。」
宋盈笑著:「而且你又在這兒裝什麼好人,惡毒女配哪兒來的心。」
「如果我不做呢?」
「你可以不做。」
宋盈貼上我的耳畔,輕聲道:
「但放棄自己唯一活命的機會,值嗎?」
12
沈望找來時,我正一個人在江邊吹風。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看了他一看,淡淡道:「不想接。」
沈望半蹲在我身前,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抿了抿唇:
「飯做好了,我們回家吧。」
見我沒有反應,沈望小心翼翼帶著討好地傾身,想要觸碰我的唇。
我偏頭躲開。
他的眼裡出現顯而易見的慌亂:「姜挽,怎麼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看向他,莫名怒氣上頭。
「沈望我都對你甩臉色了,你能不能兇一點!」
沈望摩挲著我的腕骨,他的掌心很湿。
「沒關系,你隻是心情不好。」
「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對你都無所謂?」
我抽回手,「我之前那麼折辱你,把你踩在腳底,你就一點也不恨?」
「恨過,恨我自己。」
「你越那樣,我就越感覺到我們之間的差距。」
「我就像陰溝裡的老鼠卑劣覬覦著天上的月亮。」
沈望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肩頭,嗓音很輕:
「姜挽你怎樣對我,我都無所謂,隻要你別拋下我。」
我抬眸看他:「如果我非要拋棄你呢?」
「那你就一定要把我拋得遠遠的,讓我這一輩子找不到你。」
沈望眼眸漆黑,喉結滾動:
「不然,我會把你關起來,隻看得到我。」
13
霍家宴會上。
趙晴晃著酒杯,看著不遠處西裝革履的沈望,語氣調侃:
「挽挽,沒想到你這玩具還是個純金的。」
「不對。」趙晴笑笑,「現在應該叫他霍家太子爺了吧。」
我抿了口酒,沒說話。
一個月前,我收買了霍老太爺的護工。
拿到霍老太爺的頭發和沈望的頭發做了 DNA 檢測。
百分之 99.999。
然後匿名寄給了霍家。
趙晴見我沒說話,手肘戳了戳我,下巴朝著 2 點鍾方向微抬。
「看見那人沒?霍賽,沈望的堂哥。」
「如今霍老太爺生病,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是他接管霍家。結果現在冒出個正派繼承人。」
趙晴「嘖」了聲,搖頭:「這霍賽啊,手段髒得要命,估計沈望的日子難咯。」
說話間,沈望被幾個打扮精致的女生圍住,看樣子在要聯系方式。
「你這玩具現在可是香饽饽了,不吃醋?」
趙晴話音剛落,下一秒像是心靈感應般。
沈望側頭看來,四目相對。
我收回視線,將酒杯放回餐臺:
「有點累,先回了。」
14
身後的床墊猛地一沉。
炙熱的體溫貼上後背。
「怎麼不等我。」
我動了動身子,「看你在忙。」
環在我腰上的手臂不斷縮緊,嵌進我的腰間。
好像是怕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不見。
「我沒有加她們。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突然——」
沈望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悶著嗓:「你是不是遇見比我更好看的人了。」
「對不起,我最近太忙是有些腫。明天我就去健身,我保證——」
「沈望。」我轉過身,手指撫上他眼下的青灰,「很累嗎?」
「不累。」
「你撒謊。」
沈望抿了抿唇:「堂哥在霍氏經營多年。爺爺的身體不好,我沒有多少時間,如果我再不努力一點——」
「你就那麼想接管霍家?」
「霍家不重要。」
沈望看著我,目光灼灼:「但我想成為你的依靠,有了霍家,沒人敢再欺負你。」
我的心突然像被人攥住,反復扭擰。
又疼又澀。
「現在也沒人敢欺負我。」
我翻身坐上沈望腰腹,解開他的皮帶。
他摁住我的手:「沒雨傘了。」
「沒關系。」
「不行,我要對你負責。」
沈望難得嚴肅,將我扯到懷裡。
「再給我點時間,我會盡力讓那一天盡快到來。」
我趴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
這晚,沈望睡得很沉。
我抬手,捂住鼻間突來的湿熱。
翻身下床擦幹鼻血,摸出包裡的名片,撥通。
「霍少,要合作嗎?我可以幫你。」
「我會把沈望帶到公海。」
「事成之後,我要三千萬。」
15
三年後,婚紗店。
「江姜,你去試試這件,保證好看。」
我回過神,強撐笑意:「今天是來陪你挑,怎麼給我選上了。」
許蝶順著我的視線,目光落在婚紗店對面商場的電子大屏上。
屏幕中的沈望黑色西服套裝,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
正接受著財經採訪。
「你說,這有錢人是不是都挺命硬的。」
許蝶感嘆著:「前幾年霍家內鬥,這霍望在公海墜海,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結果被人救了,完好無損地殺回來,執掌霍家。」
「啊,救他的好像就是他現在的未婚妻。」
我怔了怔,有些不死心般:「他訂婚了?」
「對啊,上個月吧,新聞都播了。」
許蝶看了我眼,「你是一點八卦都不看啊,就是那個娛樂圈小花,宋盈啊。」
「其實宋盈粉絲都希望她和霍望分手,因為這人真的挺瘋批的。」
「那個姜氏不知道怎麼惹到他了,吞並了人家公司不說,還把姜家人都送進了號子。」
許蝶頓了頓,壓低了音量:「聽說,還把那個去世的姜大小姐的墳都給挖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嗓音發顫:「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