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舌尖一轉,我冷淡地說:「知道為什麼我說你是修水管的嗎?」
「……」
可惡,他怎麼不接話啊!
沒關系,我自問自答:「你要知道,像我這種身份的人,一段關系久了是會膩的。」
他挑眉:「哦?」
「我這樣說,也是為了找點刺激,好維持我們之間的新鮮感,讓你跟我久一點。
「這是一種很新的戀愛關系,懂?」
郝帥看著我,沒說他懂沒懂。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月月,你怎麼在裡面這麼久?
「我進來了哦。」
她一進來,我和郝帥孤男寡女共處一個洗手間怎麼解釋!?
我剛想開口,突然,腰間圍上來一雙手。
腳下一空,我被郝帥抱上了洗手臺。
我一驚,瞪大了眼睛低喝道:「你幹嘛?!」
「不是要找刺激?現在夠刺激嗎?」
說完,他捏住我的下巴,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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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洗手間裡,門口扭動門把手的聲音格外清晰。
這一刻,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抬手剛想把他推開,唇間一痛,他松開了我。
與此同時,門開了。
9
「咳咳,那什麼,你水管修得不錯。」
說完,我像是剛發現門口人一樣,轉過頭去,「嬌嬌,你找我有事嗎?」
嬌嬌看著我,剛想開口。
可視線一轉,她驟然瞳孔緊縮,嘴唇迅速抿成了一條直線。
這表情……怎麼跟見鬼了似的?
我疑惑地順著她的視線轉頭。
就看見郝帥衝我提了提起嘴角。
笑起來……竟然有點乖。
我心裡一動,卻沒有忘記正事,又問了嬌嬌一遍。
誰知她一雙眼睛骨碌碌地在我和郝帥身上轉了一圈:「……沒事,我就是走錯了,走錯了嘿嘿。」
她邊說邊往後退,比邁克爾傑克遜還會滑步。
走出去老遠了,又折返過來,貼心地合上了門。
她一走,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松了下來,記起一個不確定的事。
她剛是不是叫了我名字來著?
舌尖驟然嘗到了一絲腥甜,打斷了我的思索。
嘶。
我照了下鏡子,發現嘴唇果然被郝帥咬破了,又紅又腫。
還好沒被注意到,否則我辛苦維持的人設就全毀了!
想到這,我轉過頭冰冷地警告郝帥:「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剛才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可他好高啊。
我還得仰著頭警告他,脖子都痛了,看上去一點威嚴都沒有。
他大步走過來,將我抱了起來,拯救了我的脖子。
很好,我的警告是有效的。
關於做一個貼心的小情兒這塊,他總算是入門了。
他指腹撫過我的下唇:「痛不痛?」
被他觸碰的地方湧起一陣酥麻,我內心很是受用,面上卻冷冷地哼哼:「也就那樣吧……」
他點點頭。
「那再親一下。」
「?」
「……」
10
我總覺得,上次的插曲,好像打開了郝帥身上某個奇怪的開關。
這天,我跟小姐妹聚會時,突然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看清來人的臉時,我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
「你……」
郝帥手一指:「傅小姐叫我來的。」
被點到名字的嬌嬌一下子站了起來:「啊,對,是我叫他來的,叫他來……修水管!」
「那你家的水管壞得真是時候。」
我有些不是滋味地瞪了郝帥一眼。
嬌嬌是圈子裡玩得最花的,他這是被盯上了自己還不知道呢!
果然,嬌嬌邀他留下一起喝酒,表情熱情十足。
我甚至從裡面看出了一絲奇異的諂媚。
我給郝帥遞了個眼神,讓他趕緊拒絕。
——「好。」
誰知他點了點頭,然後毫無察覺地坐在了嬌嬌旁邊,我的正對面。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頭頂像果盤裡的瓜皮一樣,綠意昂揚。
惹怒我的代價是很大的,我必須讓郝帥知道他在玩火。
給他發了條消息後,我怒氣衝衝地站在一處隱秘的角落等他。
沒過一會兒,他就過來了。
我抱著手臂正準備開口。
他特務一般環顧四周,說:「這裡沒人吧?」
「沒。」我下意識回復道。
下一秒就被他攥著手腕拉進了一個空房間。
「你幹、幹什麼?」
「趕緊的,親我一下。」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不耐地皺了下眉,然後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巴。
……
等等,我叫他過來好像不是為了這個。
我環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想。
「走神?」
被他銳利的眼神一盯,我一下子就腿軟了。
罷了罷了,畢竟我是個大方的人。
總是任小金絲雀們予取予求。
11
這天,在郝帥第不知道多少次闖進我的聚會現場後,他起身。
嬌嬌連忙問:「現在就走了嗎?」
郝帥點頭,又狀似無意地補上一句:「有點晚了。」
嬌嬌的眼睛一瞬間亮了,意有所指地說:「確實挺晚了,現在可不好打車啊……」
我身體一僵。
她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我攥緊了酒杯,手指關節都開始泛白。
就在我硬著頭皮準備開口時。
她突然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她眼底的笑意似乎帶著點狡黠:
「月月你沒喝酒吧?不如送送他?」
?
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郝帥也轉過頭看我,輕挑眉梢,神情似笑非笑:「郝小姐,方便嗎?」
我思索兩秒,歪了歪頭:「……也不是不行。」
說著,拎起包包往外走,經過郝帥身旁時,正色道:「記得付車費就好。」
我往前。
他將杯裡的液體一飲而盡,跟了上來。
第一個路口是個長達三十秒的紅燈。
我剛將車子停穩,就有人按著我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我猝不及防,頭一偏就被他捏著下巴轉了回去。
「不是要收車費?躲什麼?」
「……」
這段日子,經過我的調教,郝帥的技術突飛猛進。
我很快就被親迷瞪了。
正飄飄然呢,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一個久違的聲音。
【叮咚!系統正在連接……】
我一驚,猛地推開了面前的人,抹除罪證般地擦了擦嘴上的拉絲。
內心警鈴作響……
12
想到系統可能會質問我。
我已經在心裡想好了幾百種狡辯,啊不,解釋的話術。
比如,隻是和路人甲地下情,不影響故事主線。
又比如,舔狗愛而不得,一氣之下找了個小情兒泄憤,合情合理合乎人設……
可系統沉默了很長時間後,說:
「我去……居然真被你舔到了?」
因為太過驚訝,最後一個字的尾音甚至翹到了外太空。
我:「啊?」
與此同時,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裡萌芽、成型。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因為被我推開,表情狐疑的郝帥,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郝帥?」
他看我一眼,抱著手臂沒說話。
我心裡咯噔一聲,閉了閉眼睛,又說:「宋斯明?」
他維持這個姿勢沒變,眉梢卻挑了挑,表情變得有點古怪。
然後發出一個音節:「嗯哼。」
「……」
我猛地倒進了座椅裡,無力地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甚至耳朵都開始嗡嗡作響。
而此刻,系統正在我的腦海裡大叫。
它爆發出一陣像是大笑又像是尖叫的奇異聲音,然後就掉線了。
完了
它好像已經被我氣瘋了。
13
客廳裡,我無頭蒼蠅一般滿屋子亂轉,指尖都快被我啃破了皮。
誰能告訴我,我同居了好幾個月的路人甲,怎麼就變成書裡的太子爺男主了?
我忍不住想起撞到宋斯明的那天,我問他叫什麼,他冷笑一聲卻不作答。
那是因為我和他本就認識,他壓根就沒必要回答。
甚至他的冷笑可能也不是冷笑,而是對我的嘲笑!
以及嬌嬌對他種種奇怪的舉動,那根本就不是想要泡他,而是在拍太子爺的馬屁。
而我竟然毫無所察地單方面和宋斯明玩了三個月的「地下情」遊戲。
一想到這裡,我就恨不得挖個坑跳下去!
胡思亂想間,宋斯明已經洗好澡出來了。
他渾身上下隻圍了條浴巾,水珠順著腹肌的溝壑蜿蜒而下。
換作以往,看到他這副模樣,我會兩眼發綠,直接上演餓狼撲食。
可現在,我晃了晃腦袋,隻覺得裡面比我穿書前的兜還要幹淨。
宋斯明走了過來,我將手抵在他的胸膛前,閉了閉眼睛,終於將醞釀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他皺眉。
女配竟然和男主在一起了,劇情已經嚴重混亂。
我能做的,是盡力讓扭曲的故事線重回正軌。
這樣的話,或許系統會放我一馬。
「我說,我們分手。」
話音剛落,他就捏住了我的下巴。
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我的下巴掰斷。
他勾起唇角,笑得我頭皮發麻:「郝月,你玩我呢?」
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氣,但我想,像他這種太子爺,應該沒被人甩過吧,更何況是被我這個舔狗甩。
所以他的憤怒也情有可原。
再者,他會和我發展成現在的關系,那是因為他還沒有遇上女主。
等到女主出現,先想斷掉這段關系的人可能就會變成他了。
想到這裡,我感到心裡一陣刺痛,深呼吸一口氣後,再抬頭看他,語氣都堅定了許多:
「我早就說過,一段關系久了會膩,現在我膩了。」
宋斯明還在盯著我看,一雙眼睛又黑又沉。
我硬著頭皮跟他對視。
僵持了一段時間後,他突然松開了我,冷笑:「行,郝月,你真能耐!」
說完,他就套上 T 恤,大步往門口走去。
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怔愣地在沙發上坐下。
誰知這口氣還沒松完,宋斯明拉開了門,進來了一群穿著黑西裝的壯漢。
個個胳膊比我大腿粗。
我嚇得呆住了。
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快嚇死了。
拔腿就要往房間裡跑。
可還沒跑兩步,就被宋斯明揪住了後脖領。
身後,他陰惻惻的聲音貼著耳根傳來:「膩了嗎?」
早死和晚死。
我選擇晚死。
於是撥浪鼓搖頭:「不膩!一點也不膩!」
他嗤笑一聲:「真巧,我也沒膩。
「那換個地方,咱們接著玩兒。」
14
宋斯明把我帶到了他家。
距離我的豪宅僅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可這五百米之隔,我的地位,天差地別。
在我家,他偶爾還會好脾氣地聽我差遣。
可在這裡,姓宋的直接化身一頭蠻牛,隻會橫衝直撞。
邊動作還在不停地在我耳邊問:「還膩嗎?」
他真的,我哭死。
我隻能不停搖頭否認。
天亮的時候,我的嗓子已經啞了。
而宋斯明衝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出門了。
這專屬於男主的恐怖的持久力和爆發力。
我以前怎麼就沒懷疑過他的身份呢?!
我欲哭無淚地起床,發現昨晚的壯漢依舊守在門口。
我拿勺子的手一抖。
來了。
囚禁梗!
好好好,現在不僅主線被攪亂了,就連囚禁這種女主專屬的待遇竟然也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感到一陣驚恐。
這份驚恐在佣人笑著對我說,好久沒見到少爺這麼高興了時,達到了頂峰。
好在我穿成的可不是什麼柔弱小白花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