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修真界萬人嫌的醜女,卻網騙了五大宗門天驕。
他們想見我時,我轉頭把馬甲給了萬人迷師妹。
師妹欣喜接下,打算一女御五男。
他們遊山玩水時,我在修煉。
他們卿卿我我時,我在修煉。
他們爭風吃醋時,我在修煉。
眼見突破在即,我即將卷到同輩修為第一。
閉關的洞府門被人一腳踹爛……
1
吐息,納氣,不知修煉了多少天。
忽而四周響起一絲碎裂聲,極其細微。
終於,要突破元嬰了嗎?
我激動地內視金丹,卻發現它仍滴溜溜在丹田處轉著圈,甚是悠闲。
愣神間,耳邊的碎裂聲越來越大。
等等,耳邊?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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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過後,閉關洞府的玄鐵門,碎了……
門外,穿著鎏金長袍的男人收了腳。
矜貴地拍了拍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抬眼看我。
那張臉,赫然是傲玄宗宗主之子——容君珩。
平日裡高高在上,不願多瞧旁人一眼的宗門少主。
此刻卻眸色沉沉地緊盯著我。
我隻愣怔一瞬,便清楚他為何而來了。
2
一年前,我準備下山歷練。
師尊容玉卻給了我靈網,命我跟其他四大宗門的首席匿名交往。
靈網是修真界近幾年才興起的法器。
它用靈力作為媒介,將修真者的訊息聚集留存。
能夠千裡傳音,與之交涉。
例如招收弟子,倒賣靈丹法器,秘境組隊,甚至尋找道侶等。
「師尊,我對情愛沒興趣,何況……還是四個。」
這要是被發現,我都能預想會傳出何種流言。
【驚!修真界第一醜女水性楊花,妄想勾搭四大宗門的天驕!】
諸如此類……
「本尊可沒讓你動情,你隻需讓他們動情即可。」
師尊斜靠在床榻邊,懶懶打了個哈欠。
動作間,堪堪披著的紫袍滑落,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我盯著那處,一隻修長的手忽地搭上去。
本以為要拉起裡衣,卻是往下一扯,露出大半白皙的肩。
我一怔,對上師尊戲謔的目光。
「好看嗎?」
我皺眉搖了搖頭:「師尊是不是又瘦了?」
這話要是讓旁人聽了,或許會暗自發笑。
師尊聞言頓了頓,垂眸打理著散亂的衣裳,
「本尊沒那麼不愛惜自己,才不會再為你個醜丫頭折了壽命……」
最後,語氣越來越輕。
我不語,沏了杯茶,等他理好衣裳後遞過去。
「一年後的宗門大比,你想好如何贏過其他首席了嗎?」
「徒兒自會加緊修煉。」
「加緊修煉?你是天靈根,他們又何嘗不是,何況傲玄宗那位,還是萬萬年難得一遇的變異雷靈根……」
師尊欲言又止。
看著他眼中淡淡的自傲,我抽了抽嘴角,附和道:
「師尊不也是雷靈根嗎?」
等師尊吹噓完,天色將晚。
「所以,你需要重點關注他,其他幾個宗門首席也不能放過。」
我糾結看著手中的法器,道:「可這樣真的有用嗎?」
「他們現在還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等再過幾百年成了老油條,那肯定沒用。」
師尊看我還在猶豫,補充道:
「好歹試試,可別忘了,這次宗門大比,你隻能拿第一。」
3
下山歷練的日子隻能延後。
我坐在院裡,苦大仇深地鑽研著師尊塞的話本。
一道陰影投下:「看得怎樣?」
「徒兒愚笨,看不懂。」
師尊捏起桌上的糕點往嘴裡送,道:「看不懂便算了。」
我欣喜道:「真的?」
「真的。」他垂眸擦拭著指尖的碎屑,語氣淡淡,「還是帶你殺上各宗,廢了他們來得方便,他們若是不能修煉了,你絕對第一……」
看似玩笑的話語,卻莫名透著股認真。
我後頸一涼:「不用了師尊,我還是……再研究研究。」
「不懂怎麼不知道問我?」
看著眼前男女通吃的絕色容顏,我堅定地搖頭:
「師尊,你比我還不懂情愛。」
上次,合歡門的女長老邀他泡溫泉,他赴約了。
女長老本打算和他泡鴛鴦浴。
可當她高興脫光光後,卻發現人不見了。
一起消失的,還有她們天山百年積攢的靈泉水。
那日,我去找他匯報修行成果。
伴隨著結界外狂轟濫炸的法術,和女修的咒罵聲。
他懶散地靠在池邊,淡定朝我招了招手:
「醜丫頭,要不要過來泡泡,聽說這靈泉水能美容。」
……
上上次,糾纏他多年的魔尊邀他到寢殿細談,他應下了。
沒一炷香,他便出來了,丟給我一堆極品法器。
「挑挑,看哪件順手。」
聽著不遠處殿內撕心裂肺的哭聲,我抖了抖:
「師尊,你不會揍了他吧。」
正道和魔道可是籤了和平條約的。
何況,魔尊那麼魁梧的一個大漢。
能讓他哭得慘絕人寰,得是下了多重的手啊……
「沒啊,本尊進去他手捧法器求著本尊脫褲子,哪知本尊脫完他便開始哭。」他輕嘖一聲,「魔修都奇怪得很,你以後可別跟他們打交道。」
……
手中的話本被抽走,我回過神。
隻見師尊拎起書的一角,一縷紫雷從他指尖溢出。
頃刻間,話本化為飛灰。
「醜丫頭,本尊懂得,可比你多得多……」
4
在師尊的親自教導下,我竟真拿下了第一個人。
便是眼前,與師尊同屬雷系天靈根的傲玄宗少主。
我知道這件事早晚會暴露。
卻沒料到第一個來找我,竟是他。
容君珩站在洞門前與我對望。
月光清冷,襯著那張傲氣的臉愈發高不可攀。
當初,師尊便第一個幫我分析了他。
像他如此好強自傲的人,最喜歡別人捧著他。
但因地位不低,肯定自小便聽慣了吹捧。
所以,要讓他感受到你的真心實意。
可我根本不知如何算真心實意。
我與他唯一一次打交道,還是在年少時的雙人秘境前。
我那時來得匆忙,沒有搭檔就隻能抽籤。
哪知容君珩也是單獨前來,還恰好抽到了我。
我從未同人搭檔過,不免有些緊張。
最後我深吸一口氣,拿著籤子主動上前。
還未開口。
他看著走近的我,淡淡瞥了一眼手中的竹籤。
抬手扔回罐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我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周圍的議論聲並未刻意掩蓋,清晰傳到耳中。
「醜女做搭檔,我要是容少主我也跑。」
「也不知道她來雙人秘境幹嘛,明知道沒人跟她搭檔,太寂寞了?」
「醜人多作怪。」
「別說了,萬一是這秘境有她想要的靈草靈獸,迫不得已要來……」
「喲,你心疼她?那你和她搭檔啊。」
那名男修士猛地擺手退後幾步,低頭不再說話了。
伴隨身後嘲諷的笑聲,我獨自離開了秘境……
5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
在凡間時,爹娘也隻是按排行給我取名二丫。
後來鬧飢荒,我便被他們賣了。
我爹收錢之前,還暗暗踹了我一腳。
說我長得醜,是個賠錢貨。
地主家不收我當丫鬟,隻能賣給菜人市。
在我即將被他人用作果腹時,一位路過的散修發現了我的靈根。
他將我買下,送到五大宗門之一的逍遙門考核。
最後我被選上了。
散修離開前,從儲物袋中分了我一塊靈石。
那是考核長老塞給他的。
我望著他的背影,用手蜷成喇叭,試圖讓聲音傳得更遠些:
「謝!謝!你!」
「各取所需罷了。」他沒回頭,隻是抬起手擺了擺,「小道友!一定要勤加修行,別埋沒了天賦!」
夕陽下,他有些佝偻的身子被拉長。
地上的影,赫然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幾步路後,影又回到那個滄桑的身側。
所謂的壯志凌雲,不過是幻夢一場。
他依舊是那群天資平凡的修士中,最普通的一個……
6
那次從雙人秘境回來,我才開始正視容貌所帶來的影響。
我蹲在後山池邊,看著裡面倒映出的臉。
確實是不好看的。
放在凡間都會被嫌棄醜。
美人如雲的修真界便更加異類了。
我呆愣愣摸著臉。
如果皮膚再白些,眼睛再大些,鼻子再挺些。
是不是,就沒這麼醜了……
「醜丫頭,誰說你醜了?」
聽到有人回應,我才後知後覺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我望向四周,隻能看到池旁一棵大榕樹。
修真界能修煉的妖獸和草木比比皆是,我倒沒覺得奇怪。
「榕樹,你剛剛便說我醜了。」
「哪有?」
「你方才叫我醜丫頭。」
那道聲音明顯一哽,它輕咳道:
「再好看的容貌也不過是具皮囊罷了,沒那麼重要。」
我垂眸撥動著池水。
蕩起的波紋模糊了倒影,也模糊了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可是,每個人都不喜歡醜人,我師尊……也不喜歡,他還給我取名叫無鹽,貌醜無鹽的無鹽……」
「我什麼時候!咳咳,你師尊取名時沒說什麼嗎?」
我一屁股坐在草上,望著天,仔細回想:
「他當時好像有急事,給我取完名就留了一句什麼,人醜就要多修行?」
「我……」那聲音忽然頓住,長舒了一口氣,「或許你師尊給你取的是無言吧,叫你勤加修行便是想讓你明白,強者從來無需迎合他人,也無需對弱者多言。
「你很好,不要過於在意外界的批判。」
我直愣愣地看向榕樹:「是這樣嗎?所以……師尊並不討厭我?」
「你天賦這麼高又肯努力,他討厭你作甚。」
「可自從我拜入他門下,他從未親自教過我功法。」
「他當上掌門不久,也許近來事務繁忙吧。」
我的眼亮了亮,克制住語氣中的期待。
「所以,過陣子他不忙了,便天天都會來教我了?」
那道聲音又不自在地咳了咳:
「應該,會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起身向榕樹揮了揮手,道:
「那我先回去修煉了,若是順口,也可以繼續叫我醜丫頭,很晚了,師尊也早些回去吧!」
蹦跶噠的小小背影再沒了來時的落寞。
樹間的人影愣了愣,低頭看著不知何時散落的紫衣袍角,無奈地笑了:「這丫頭……」
7
當初為了拿下容君珩。
我翻遍了靈網所有關於他的帖子。
他們宗門內比時留存的影像,我也看了上百遍。
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
容君珩……竟是道體雙修!
通常隻有靈根太雜的修真者才會選擇體修。
他們進階不易,隻能另闢蹊徑。
而一般的修真者往往都會忽視體修。
有段影像中,對手偷襲容君珩。
他看似迅速反應過來,用靈力凝成護甲擋下。
實際上卻是純靠體魄便接下了那一擊。
要是再看仔細些。
他肩上的衣裳在一瞬間微微隆起。
應該是體修中,硬化皮膚的一種功法。
看來,各宗門放出的消息都不屬實。
恐怕連他們首席弟子的修為也是往低了報的。
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是我在同他們交往時,把他們現下真實修為和底牌全部套出來……
豈不是在一年後的宗門大比上,十拿九穩?
8
想到這,我對此事的態度瞬間積極起來。
我快速截取影像,私聊了容君珩。
一大段分析的話語中,夾雜著誠心的誇贊。
不可否認,他真的很強。
要換作我,不能斷言一定做得會比他好。
最後並沒有得到回復。
也不奇怪,畢竟靈網上的身份可化名或是公開。
他公開身份,定有許多女修前赴後繼聯絡過他的。
一天後,他靈網上空白的個人頁竟發了條帖子,是純影像。
男人隻露出半個身子,翻手結印。
面前的池水向四周炸起浪花,卻硬生生避開了他,竟連發絲都未沾湿一縷。
帖子下面全是衝著男人嗷嗷叫的女修士,偶爾還蹦出幾個男修士。
我反復觀看影像,終於確認下來。
這就是眾弟子公認最難學,且最雞肋的控千機,改良版。
這個術法極其考驗施法者的神識。
一旦分心,很容易造成誤傷。
再者,它結印動作太長。
修士之間的決鬥,往往一瞬之差定勝負。
容君珩不僅簡化了結印手勢,還提升了術法的可控性。
【光靠這能力,還做什麼首席,來我逍遙門直接就能當傳功長老。】
這話我也隻敢在心裡說說。
私聊他時,依舊很客觀地誇贊他,也依舊沒得到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