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參加選秀節目,為搶出道名額吃蛆減肥,吃一條能掉一斤肉。
可她不知道。
減肥蛆就是我養的,進入人體後什麼都吃,吃到隻剩白骨。
我偷偷踩死蛆,幫她做手術修復。
侄女身上雖然留了疤,好歹撿回一命。
可她因此無緣出道,錯失爆火機會。
嫂子借機挑撥:「吃幾條蛆有什麼,我小時候經常吃。
「要不是她小題大做,你早就當大明星了,哪能留下這麼難看的疤!」
侄女恨我入骨,把我扔進蟲洞,蝕骨鑽心而死。
再睜眼,她向我炫耀。
「這蛆可厲害了,我吃了五條瘦了五斤。」
我笑:「確實厲害,我有渠道能打對折,你要嗎?」
侄女兩眼放光。
1
半夜三點,我被一陣敲擊聲吵醒。
我循著聲音來到廁所,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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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去醫院。」
侄女捂著肚子坐在馬桶上,紙簍裡鮮紅一片。
她面色慘白,拉著我的手苦苦哀求。
上一世,她也是這麼求我。
起初我以為她是吃壞了東西,直到在她的糞便裡發現蟲卵。
那是食肉蛆的蟲卵。
這種蛆什麼都吃,每條蟲每天能吃掉一斤肉。
以她現在的出血量,說明蛆蟲已經順著腸道鑽進肛門,蠶食肛周。
我當即給侄女做手術救回一命,可她因此錯過比賽無緣出道。
嫂子不滿我擅自給侄女做手術,要我承擔所有費用。
還借機挑唆:「吃幾條蛆有什麼?這東西在農村很多的,我們小時候經常吃,就她大驚小怪。
「我跟導演都說好了,隻要你參加比賽就能出道,都是你姑姑,害你錯過了爆火的機會。
「她哪是為你好,分明是在害你!」
侄女本來很感激我,被她一通挑唆,恨上了我。
某次家族旅遊,她假裝掉進蟲洞。
在我下洞救她時,剪斷我的安全繩。
「都怪你給我做手術,不然我早就是大明星了!
「我現在身上多了一道疤,以後還怎麼當明星?
「你不讓我吃蛆減肥,我就讓你嘗嘗被蟲子咬死是什麼滋味!」
侄女含著恨意將我唯一的生路堵死。
我眼睜睜看著數萬隻毒蟲向我爬來,從我身上的每個開口處鑽進身體。
2
因為我沒結婚,死後遺產都給了父母。
可讓我寒心的是,我的親生父母,居然把我辛苦操勞賺來的錢,全都給了哥嫂。
「莉莉,媽就你哥一個兒子,等我死後這錢也是給他的,你不會介意吧。」
我哥原本還為我的死責怪嫂子,聽說我死後遺產都給了他,立馬轉悲為喜,甚至覺得我死得好。
「她居然偷偷摸摸存了幾十萬?上次我買房問她要首付她還騙我沒錢!連自己親哥都不幫,沒良心!」
嫂子在一旁幫腔。
「就是,她要是不死,你能拿得到這筆錢?就你妹妹那摳門的樣,你居然還為了她跟我生氣。」
我哥心疼地把嫂子攬在懷裡。
「還是你聰明,騙她去野外探險,死了也是意外。」
這就是我真心相待的家人。
可惜我直到死才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回過神,侄女哭號著求我送她去醫院。
這次我沒有上當,敲開哥嫂的臥室門。
「嫂子,念念好像吃壞了,拉了好多血,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嫂子被吵醒脾氣不好,半夢半醒地掃了廁所一眼。
「大半夜的去什麼醫院,不就是痔瘡破了,大驚小怪。」
侄女不相信,望著我問:「真的嗎?」
我拉著她的手,故作輕松安慰。
「你媽說的肯定是真的,她還能害你啊。
「要是實在不放心去醫院看看也行,不過這麼大的出血量估計得做手術把痔瘡割掉才行。」
侄女連連點頭。
可她褲子還沒穿上,就被嫂子按回馬桶。
「明天一大早你就得去節目組參加最後一個周期的錄制,這關系到最終出道名額。
「導演說了,隻要你上臺就一定能出道,這種時候別給我搞事!」
侄女癟著嘴不敢違抗。
嫂子安慰她:「乖女兒,要去醫院也得比賽完再去,又不是什麼大病,不差這麼幾天。」
我跟著勸:「你媽說得對,她為了讓你出道花了不少錢,你就聽她的吧。」
嫂子對我的表現很滿意。
她哪裡知道,等她女兒錄完節目回來,估計就不用治了,直接吃席吧。
嫂子讓我拿兩顆止血藥給她,看了看時間。
「你也別睡了,收拾收拾出發去坐車吧。
「對了,進節目組少吃點,黑粉都說你太胖了當不了愛豆,咱偏要瘦下來出道,狠狠打那幫黑粉的臉。」
尤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我躲在一旁偷笑。
你不吃東西,你肚子裡的蛆可不會餓著自己,沒東西吃當然就隻能吃宿主的身體。
這次可是你媽不讓你去醫院的,出什麼事可不能再怪我咯。
3
第二天一早,我剛出發去上班,被我哥尤志延攔住。
「莉莉,你趕緊去節目組把念念接回來,她屁股大出血在臺上暈倒了!」
原來是節目組打來電話,叫他接尤念回家。
他自己不去,讓我去。
我看了看手表,感到無奈。
「哥,我要去上班,你自己去接吧。」
尤志延吼我:「上班重要還是你侄女的性命重要!請個假不就行了?」
我無語。
明明他們才是尤念的父母,可每次自己女兒出了什麼事,總是叫我去處理。
就連尤念自己有事也不給爹媽打電話,而是叫我送她去醫院。
他們總說我們是一家人要互相幫襯,可這麼多年都是我幫他們,他們什麼時候幫過我!
尤志延堵門非要我把尤念接回來。
爭吵聲把嫂子吵醒,她剛想罵我,我佯裝妥協。
「我去接念念也行,那她這幾天的錄制就不能參加了,你讓嫂子給她請個假。」
嫂子一聽要請假,不肯了。
「請什麼假,她就是不肯吃苦找借口,昨天晚上剛搞過一出,吃兩片止血藥就沒事的東西請什麼假。」
我哥一臉蒙:「什麼昨晚?」
嫂子一巴掌把他拍飛:「你睡得跟豬一樣知道個屁,你女兒就是痔瘡破了,一個個大驚小怪。
「我花這麼多錢培養她,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就得再等一年,明年她都 19 歲是老姑娘了!
「娛樂圈就是吃青春飯,不是青春期誰要你?」
說完,她打電話給節目組,讓節目組給尤念喂止血藥。
還叮囑尤念,務必要撐到錄制結束,否則死都得死在臺上。
尤念沒辦法,吃了半瓶止血藥強撐著上臺。
等她跳完舞,當場暈倒。
鮮血像瀑布一樣從她的裙子裡流出來,將兩條腿染得像楓葉一樣紅。
這混亂的場面剛好給節目組當作炒作的噱頭,在頭版頭條上大肆宣傳。
有眼尖的網友發現尤念暈倒的時候,裙子裡像是長了居居一樣隆起,懷疑她是變性人。
隻有我知道,那哪是居居,是她拉脫肛掉出來卡在褲兜裡了。
嫂子還在家族群裡呼籲大家給尤念投票,一看女兒血流成河,當場嚇暈過去。
4
我趕到節目組時,尤念已經失去意識。
整張臉白得像紙一樣,連呼吸都很微弱。
但她仍然時不時扭動屁股,每扭一下血就會從屁股裡冒出來,場面詭異又可怕。
這種程度,怕是蛆蟲已經鑽到腦子裡,控制她的神經了!
嫂子緩過神,趕緊讓我送侄女去醫院。
可她又怕大醫院把尤念抓去住院,會耽誤接下來的錄制。
便自說自話讓我把人送到隔壁村,找土郎中看病。
那個土郎中以鑑定胎兒性別聞名,據說他說生兒子就是兒子,靈驗無比。
嫂子一直認為,當初她懷孕就是沒有讓土郎中看看,否則也不會生女兒。
其實那個郎中對誰都說包生男孩,如果是女孩就全額退款,所以這麼多年也沒人去鬧事。
嫂子帶尤念侄女去找他。
他戴著老花眼鏡,看了尤念一眼,說。
「是個兒子。」
嫂子都蒙了,直呼他看錯了。
「我女兒沒懷孕,她這幾天老是便血,找您看看是什麼原因?」
我以為這把他要露餡。
誰知道老先生摘掉眼鏡,仔仔細細看了看尤念的肚子,面不改色。
「我不會看錯的,就是兒子。」
他解釋道:「你女兒未來是生兒子的,這兒子提前來她肚子裡看看環境,你女兒到底還小經受不住出血是正常的,等他走了就會好。」
我震驚。
大師不愧是大師,都知道尤念肚子裡有兒子!
可惜不是她生兒子,是她肚子裡的蛆蟲生兒子,搞不好已經生了好幾十條了。
5
嫂子疑惑的眼神,在聽到尤念能生兒子後,一瞬消失。
果然隻要跟傳宗接代沾上邊,再離譜的話都有人信。
土郎中拿來一包藥粉喂給尤念,說能驅魔闢邪。
又對著她念了幾句咒,讓那個兒子別折騰媽媽,趕緊走。
驅了半小時魔,人還真醒了過來。
嫂子連連跪下感謝大師。
我特地嘗了點藥粉。
就是冰糖末混著打蟲藥,吃了不會有事也沒多大用。
隻不過,尤念長時間節食導致體內缺乏葡萄糖,補充糖分能讓她短時間恢復體力,打蟲藥又恰好抑制她體內蛆蟲繁衍。
尤念醒來後,沒有看她的母親,而是可憐巴巴地望向我。
「姑姑,我如果吃了蛆蟲,會死嗎?」
嫂子搶答:「吃點蛆怎麼會死,農村人誰沒吃過幾條蛆,頂多肚子痛幾天不會有事。」
見我點頭,尤念才放心下來。
嫂子看她好了,又把她送了回去。
之後幾天,尤念還真沒流過血,飯量也大了許多,一個人要吃十人份的飯。
關鍵她光吃不胖,反而越來越消瘦,170 的人瘦到隻有 60 多斤。
嫂子逢人就誇她女兒是易瘦體質,怎麼吃都不胖,天生就是當愛豆的料。
暴飲暴食卻越來越瘦,這哪是易瘦體質,這是病啊!
你就炫耀吧,等你女兒瘦得隻剩下白骨,你就更高興了。
6
成團夜前一天,尤念給她媽媽打了電話。
「媽,我實在撐不住了,藥吃了也沒用,你帶我去醫院看看吧。」
土郎中那包藥隻管了三天,三天後反而肚子越加痛,還伴隨惡心幹嘔。
這是食肉蛆有了抗藥性,又大量攝取藥粉裡的糖,長得更長更壯。
眼看就能出道,嫂子自然不肯輕易放棄。
「明天就決賽了,這種時候別給我搞事,藥吃一包沒用就多吃幾包。」
「可是媽,我真的好痛!」
「痛什麼痛,再痛能有我生你痛?我這麼多錢供你出道,明天必須表演完,下了臺你怎麼鬧都行!」
尤念沉默了。
一聲異響過後,掛斷。
嫂子還抱怨:「現在小孩就是矯情,屁大點事就哭爹喊娘,一點苦都吃不了。」
她拉起我的手:「莉莉,你明天陪我一起去給念念當親友團,省得她再搞什麼幺蛾子。」
7
成團夜那天。
嫂子把列表裡的親朋好友一起拉了個 100 多人的群,給他們看直播。
所有練習生的親友團都到現場給各家選手應援。
嫂子自信滿滿,認為她女兒肯定能出道。
看到別家親友團一臉擔憂,她還樂。
「這群人一看就是不舍得花錢,光在嘴上說支持孩子夢想,還是我這個媽當得稱職,早就把名額搶到手。」
群裡沒有說話。
閨蜜私信我。
「你嫂子大晚上發什麼癲?內定這種話都能隨便往外說,她有毛病啊?」
我笑而不語,估計群裡這麼想的不在少數。
嫂子還在那得意,覺得自己特牛逼。
臺上大幕拉開,她激動地大喊:「我女兒出來了!」
我抬頭,看到瘦得皮包骨的尤念,緩緩走上舞臺。
群裡的長輩都覺得不對勁。
二姨:「念念怎麼這麼瘦,是不是生病了?」
嫂子臉色立馬變黑,拿手機突突。
「你不懂,她這是標準的女團身材,鏡頭會把人放大,我們看著瘦,上鏡她最亮眼。」
二姨:「那也不能這麼瘦,看著都營養不良,可別又暈了。」
「你才暈!」
嫂子啐了口,飛快打字。
「二姨放心,念念身體好著呢,我一日三餐都讓節目組嚴格按照營養表來做,照顧得可好了。
「也難怪你犯愁,你那孫女都快跳斷腿了還是被淘汰,不像我們念念,就算暈倒也能出道。」
二姨氣炸,反手退群。
嫂子得意。
表演開始。
尤念站在旁邊,連開場的 pose 都擺不穩。
嫂子卻還關心她的站位。
「念念怎麼不是 C 位?這組她排名最高啊!
「導演怎麼安排的,我要去投訴他。」
我無語。
這種時候還關心排名,她真是油鹽不進吶。
隨著音樂響起,尤念擺好 pose 轉頭。
下一秒,她哇的一聲,吐出一條 20CM 長的粉紅色的蛆,在舞臺上緩慢爬行。
8
所有人嚇得四處逃竄,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導演趕緊叫停,卻沒人敢靠近舞臺。
尤念整個人倒在黃水裡,渾身散發惡臭。
突然,她站了起來,嘴裡還含著半截蛆蟲,像傀儡一樣張望四周。
「音樂怎麼停了,我還能繼續跳。」
導演哪敢讓她繼續,連忙讓人把她拖下去。
眼見表演被中止,嫂子急了,趕緊衝上去。
我跟在她後面,趁亂收回食肉蛆。
隻見嫂子一個大跳跳上舞臺,張開雙手攔住工作人員。
「誰敢把我女兒趕下臺!沒聽到她說還能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