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君為我納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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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輸了……


生死不論的交手可想而知,裴致上了擂臺就沒活命的機會。


我知道父皇在故意刁難,說什麼也不同意,拽著裴致的衣袖就鬧著要回封地。


可裴致卻在這時,第一次反抗了我的安排。


三招致勝,博得了父皇的青睞。


後來匈奴進犯,裴致一戰成名,成為京城的新權貴。


所有人都說他要踹了我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過起逍遙自在的侯爺生活。


可他甘願舍棄所有,帶著幕僚入住公主府。


期間,我曾多次追問裴致的身世,要他帶我回去見見公婆。


可他拿著老家的回信,說他的家人長相醜陋、性格火爆,怕冒犯到我,說什麼也不願和我相見。


再加上兩地相隔千裡,家中老人腿腳不便,實在是無法前來赴宴。


我雖是公主,卻也懂得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的道理。


裴致的家人不願進京,那我也得親自去婆家一趟,好讓裴致的家人放心地將裴致託付於我。


可裴致再三阻攔,最後才紅著臉說出自己不受家人待見的事實。


也是,裴致的家人若是真的在意他,又怎會讓他連個戶籍都沒有呢?


世家大族的腌臜事我也聽過不少,裴致的出身隻怕不光彩,所以才被家裡人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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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我便不再追問裴致,生怕戳中他心底的傷痛。


倏地瞥見彈幕中的女尊文化,這讓我對裴致的出身產生了好奇之心。


08


雖不清楚裴致家鄉的風俗習慣。


可對於他的觀念,我是不認同的。


「這裡是京城,男人被看了又沒什麼。


「再說,你們參軍的時候沒待在軍營嗎?軍營的漢子練武時都是光著膀子的,他怎麼不嫁給那些糙漢啊?


「反正我不要他服侍,我隻要你!」


說到最後,我紅著臉側過身子,羞澀地避開了裴致的視線。


餘光一瞥,又瞧見了一排彈幕。


【乖兒砸更愛了!】


【身後的騷狐狸酸得要發酵了,誰來管管他啊!】


我偷偷拉住裴致的衣袖,正要和他貼貼抱抱,順便摸摸那 Q 彈的胸肌。


別人的胸肌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裴致的。


手還沒搭上去,卻聽見裴致聲音哽咽:「妻主,我服侍不好你的。」


我揚起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來。


狠狠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不是給你送了書?你照著書上做不就好了!」


隱疾而已。


閨房之樂,又不是非要靠那啥。


裴致眸光湧動,指尖一顫,最終竟避開了我的視線。


「殿下,我受不了的。


「光是和你接吻,我就……」


裴致喉結滾動,終究還是吞下了堵在咽喉的話。


可我已經聽明白了。


合著,他受不了和我親近,連接吻都令他作嘔。


滿心歡喜地纏了他四年,結果他對我沒有半點欲望,甚至還厭惡我的親近。


最可惡的是,他從未和我說過這些!


如今撐不下去了,竟想著用另一個人來紓解我的欲火。


看著身後的池晏,我咬牙道:「男寵是吧?今後就在隔壁的清風院住著,隨時準備侍寢。」


又看了看一臉落寞的裴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喜歡聽嗎?池晏侍寢的時候你就在門口守著,給我好好聽,一分一秒都不許給我落下!」


09


頭也不回地出了府,我隻覺得憋屈得很。


難怪裴致從不肯和我睡一張床,難怪平日裡拉拉小手他就紅臉皺眉。


我還以為他的欲望很重,隻是沒法紓解。


現在看來,他是惡心得緊。


連生理的欲望都沒有,裴致還能有和我一起生活的欲望?


鼻尖酸酸的,我甚至懷疑裴致願意這麼忍著,不是因為他有多愛我,而是因為我撞見他光膀子的樣子。


他娶我,不過是遵循家鄉的傳統。


看著春枝,我忍不住問道:「男人對女人沒有反應,稍稍接觸就會犯惡心,這是因為什麼?」


春枝正吃著糕點,冷不丁被我這麼一問,險些被嗆到。


「公主,您該不會在說驸馬吧?」春枝急忙喝了口茶,眼底透著好奇。


我老臉一紅,矢口否認。


「我替我一個朋友問的,驸馬就是單純的不行,還沒到這一地步呢。」


「那你的朋友是不是長得很醜?」春枝眨了眨眼,「我聽我娘說,男人全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牲,就算是頭老母豬都能下得了手,隻有埋進土裡才會老實。」


瞥了我一眼,春枝又補充道:「當然,也有老實的,像驸馬這種一看就很老實。」


老實個屁。


他就是想不老實,也沒法不老實啊!


我眉頭一鎖,「我朋友長得好看,和醜搭不上邊。」


就在這時,向來沉默的扶柳主動插嘴:「我爹做過幾年大夫,他說有的男人天生就不喜歡女人,所以很排斥女人的親近。」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裴致不是不愛我,隻是生病了。


能治就治,不能治就不能治。


隻要裴致愛我就足夠了。


至於那個池晏,不過就是一句氣話。


下一秒,扶柳嘆了口氣,臉上充滿了擔憂。


「公主,你可得給你朋友提個醒,我爹說這種男人隻喜歡男人,娶妻生子就是為了騙婚,萬萬要不得啊。」


裴致喜歡男人?


不可能!


「不應該吧?她夫君平日裡也沒和其他男人親近。」


「她夫君院裡總有小廝吧,身邊總有兄弟朋友吧?這種事有意瞞著,怎麼可能會被輕易發現。」


扶柳煞有其事地搖了搖頭,「我爹說這種男人可怕得很,有的為了和野男人長相廝守,還會對自己的妻子痛下殺手!」


想到裴致那張臉,我覺得他肯定幹不出這種混賬事。


當即反駁:「可她夫君待她很好,甚至還考慮到她的需求給她安排了情夫,不像是會做出這等事的人。」


「暗地裡說是給她送情夫,實際上是準備給她扣上偷情的罪名,公主,你可得讓你朋友多加小心啊。」


我心頭一梗,一時語塞。


扶柳說的,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


不過仔細一想,我就算真偷情了,裴致也拿我沒法子啊。


撓了撓頭,我靠在車窗旁,惆悵地看了眼窗外的大街。


心裡盼望著彈幕能夠出現,告訴我裴致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彈幕消失了。


我拿不定主意,也琢磨不透裴致的心思。


10


裴致不行的消息傳到宮裡,立馬引起了母後的高度重視。


這次喚我入宮,就是為了這事。


我像是霜打的茄子,病恹恹地進了母後的寢宮。


父皇忙著處理政務,卻派人傳了話,讓我務必對裴致好些,莫要傷了裴致的心。


至於男歡女愛,也不是生活的必備品。


他倒是雙標得很,自己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反倒讓我吃齋念佛守一輩子的活寡。


「我也不是不樂意守活寡,但我就是得弄清楚,裴致是對所有人都沒感覺,還是唯獨對我沒感覺。」


我憤憤不平地咬了口葡萄,「若是他心裡有我,隻是因為身子的原因不便親近,那我就算守一輩子的活寡也樂意。」


「他心裡要是沒你,早就住進了候府,又怎會舍棄所有做個驸馬?」母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裴致是個好孩子,肚量比其他男人大,你好好珍惜,莫要……」


莫要和之前一樣,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母後不說,我也知道她想用我退婚的事拿喬。


我煩躁地往旁邊一挪,和母後拉開了距離。


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問道:「時至今日,母後仍舊覺得當年之事是我做錯了?」


「當年確實是你一意孤行,逼得宋家小子遠去塞外,直到前幾日才得以回京,你難道覺得自己沒有半點錯嗎?」


母後一臉斥責,溫婉的臉上盡是失望,冰冷的眼神讓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思緒忽而回到了四年前,那時我的封地和婚事一同訂下。


父皇最是疼我,將我許給了名揚天下的宋家公子宋時卿。


宋時卿是太子伴讀,又是丞相之子,我小時候最喜歡黏著他,長大後更是對他心生情愫。


這門親事,可以說是順著我的意願來的。


不過在下旨前,我特意問了宋時卿的意思。


他點頭說好,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


嫁給歡喜之人,自然是件天大的喜事。


為了婚後的生活,我提前搬進了公主府,尋思著把院子和花園裝扮成宋時卿喜歡的樣子。


知曉宋時卿最是喜歡蘭草,我跟著採藥人一同進山,隻為親自找到一株品色最佳的蘭草贈予他。


寒風凜冽,我在山裡待了三天三夜,才心滿意足地挖了一株建蘭。


殊不知,宋時卿早已和自己的婢女私定終身,甚至計劃著私奔。


他們收拾好細軟,剛出城就被我撞個正著。


沒有辯駁、沒有歉意。


宋時卿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私奔的事實,還指責我仗勢欺人,非要拆散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克己復禮的宋家公子為了真愛違背禮法,當真是情深義重的有情人。


可我給過他選擇。


誰都能指責我,唯獨他不行!


精心尋找的建蘭被我重重摔碎,狠狠地踩在腳下。


那一日,我命人扒了宋時卿的衣服,讓他光溜溜地從城門走回了宋府。


風光無限的宋家公子,就這麼遺臭萬年。


宋家抹不開面子,又不想丟了裡子,隻能連夜把那婢女連著賣身契送到我的府上,央求我莫要退了這門婚事。


我隻覺得可笑,宋時卿喜歡的丫頭竟然還籤著賣身契。


他的喜歡真是廉價,竟連心愛之人的自由都不能給予。


事後,父皇為了安撫宋家,便讓宋家出面退婚,還將宋時卿私奔的事輕描淡寫成出門踏青。


而我則因嫉妒,誤認為兩人存有私情,仗著皇權為非作歹。


一時間,我成了舉國皆知的刁蠻公主。


眾人紛紛揣測,宋時卿身邊的婢女被我賣到了青樓,甚至還有人說是被我做成了人彘。


說得有板有眼,險些都把我都給說服了。


可那婢女早已被我送出京,她回了老家就帶著攢的銀錢嫁給了等她多年的竹馬。


宋時卿卻跟瘋魔了般,關在屋裡不吃不喝。


等他出來後,竟剃光了自己的頭發說要出家,而後就一意孤行去了塞外。


父皇為了彌補我,給了我許多賞賜。


母後卻總在我的耳邊念叨,她說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隻是一個婢女,隻是私奔。


忍一忍就過去了,天底下哪個男人不這樣?偷腥的不偷腥的,女人是管不住的。


可我偏不。


我不忍,我憑什麼要忍?


我頂嘴,我說我幹得光榮,我就是要讓那些男人看看背叛我的下場。


隻是扒了衣服,我還沒把宋時卿關進豬籠沉潭呢!


我的反駁,得來的卻是母後重重的一巴掌。


「扒了宋時卿的衣服,逼得宋時卿出家,你當真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


「你瞧瞧,你現在成了潑婦,往後還能尋個什麼好人家?」


「你父皇是疼你,可你隻是個公主,做出這種事他往後還能繼續疼你寵你嗎?」


母後的謾罵,又一次在我腦海中浮現。


當年,我就因為和她置氣,一怒之下回了封地。


可才過去短短幾年,我心裡雖覺得委屈,卻也生不出多大的怨氣了。


不是釋懷了,而是突然看穿了。


母後她啊,不像我這般被偏愛。


我是王朝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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