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配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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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記憶裡,這估計還是第一次他「屈尊降貴」地主動聯系我。


不過他不給我打電話也不行了,大概是和小白花紀芸白花我的錢遊玩歸來,發現房子進不去了且是別人的了。


我接他電話的時候在校內,是的,我搬回宿舍了,我們學校是百年高校,新校區的宿舍樓本就是新建的,我們學校住宿條件在整個大學城都算最好的,而且校內可以更專注的學習,我要把我因為陸淮川沒認真學習的課程補回來。


住校比較方便。


更何況我開始跟著沈詔池學習。


他後來創業成功不是偶然性的,他對商業財經的敏銳度非常好,我看過他的股票賬戶,他存下來的錢都投資在股票上,每一支都是紅,總收益率竟然在 200% 以上。


可惜他本金不夠,不然還沒畢業,他就能存下第一桶金。


我以後是要接收秦家的公司的,為了不被人任意欺瞞,我要抓緊學習。


所以接到陸淮川的電話時,我正跟著沈詔池在看專業課分析。


陸淮川大概是站在平層公寓門外給我打的電話,聲音壓抑著低低的怒氣,說:「秦方妤,房子我為什麼進不去了?你換鎖了?」


我闲闲地說:「哦,房子啊,我賣掉了,大概是買家換的吧。」


那邊頓了頓,我聽見陸淮川冷冷的帶著不壓抑的怒氣的聲音,他說:「秦方妤,你為了逼我和你低頭連這種骯髒的手段都能使出來是嗎?」


「你是不是忘記了,這房子不是我白住的,是我向你租的,每個月我有付你房租,你賣掉房子前是不是也應該提前徵求一下租客的意見,還有房間裡還有我的東西。」


他頓了頓,冷著聲音給我下最後的通牒:「你現在把密碼告訴我,你做的這些,我就當沒發生過。」


我氣笑了,到這個時候,陸淮川還以為我說賣掉房子是在和他開玩笑,隻是為了嚇唬他和我低頭。


事實上我也確實笑了,我不過我還能靜下心慢條斯理地和陸淮川慢慢說:「陸淮川,我記得我前幾天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是你自己沒接,你說你付我房租,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付我房租的卡刷的還是我的副卡吧?我記得你隻付到上學期,現在都過去兩三個月了,我沒必要對你盡什麼房東的義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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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氣帶著溫和的笑意,溫和地和他說:「另外,房子我進去看了,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花我的錢買的吧?你和紀芸白挺般配的,以後和她好好過吧。」


「不過我相信以你清高倨傲的脊梁,應該不會死纏著不要臉地花別人的錢去養女人吧?你應該會把這些錢還我的吧?」


那邊沉默了很久,再開口我以為他會心虛辯解抑或是解釋,沒想到他怒氣衝衝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厭惡,他說:


「秦方妤,你不過是有幾個臭錢,要不是你一直求著我,你以為我願意碰你的髒錢嗎?」


「還你就還你,不過秦方妤,你竟然趁我不在侵犯我的個人隱私,還這樣侮辱我的人格,你真是太讓我惡心了,我這次絕對不會原諒你,你別回頭哭著來求我。」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


這要是以前的秦方妤說不定還真的會去求他,想盡辦法也要挽留他,不過現在的我,呵,他應該是等不到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電話,轉過身發現沈詔池正站在我身後,也不知道聽了多久,我對他聳聳肩,說:


「雖然他說他還我,但是沈詔池,為了以防萬一,你記得將我所有的副卡停掉,另外將我副卡的消費賬單打出來,清高的陸淮川不食人間煙火,但我得好好跟他把賬算清楚是不是?」


沈詔池笑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沈詔池笑——初次見面他對我笑的不算,他笑起來有種不動聲色的狠戾,隻是看著我的眼神裡的愉悅不像是作偽,他語氣倒是平靜,說:「之前他花的那些,不讓他吐出來?」


我也笑了,意識覺醒後我發現我和沈詔池在某種程度上有種驚人的相似,我輕描淡寫地和他說:「現在讓他吐他也吐不出來,還來還去不還是我的錢?不過不急,以後他拿我的用我的那些,我會讓他千百倍地還回來的。」


沈詔池看著我,眼裡的欣賞一掠而過,最後他又笑出來,說:「你變了很多,不過這樣……挺好的。」


5


我將陸淮川所有的卡都停掉了。


而且我叮囑了大宅所有的警衛,一律不許給陸淮川放行。


我將陸淮川所有的路都斷掉,但其實也讓人盯著他——畢竟不能隻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他。


雖然他花錢跟大少爺一樣大手大腳,沒什麼概念,但他這些年在我這裡其實也搞到不少錢,應該有一點存款,但不多。


沈詔池將我的話帶到後,「清高倨傲」的陸淮川果然將最後消費賬單上的錢給我了,他本來試圖回大宅拿東西——我給他買的高定衣服、手表、男士名牌皮包和珠寶,這些他本來嫌棄「財大氣粗」都放在老宅沒有帶到學校,現在想回來拿可沒那麼容易了。


他在大宅外面徘徊了三天都沒進來,最後怒氣衝衝的走了。


我讓盯著他的人跟我說,陸淮川自己在校外租了間六十平方米的房子,每個月的房租也要五千,他和紀芸白光明正大的同居了,兩個人一起去超市重新添置了很多東西,看起來很開心很幸福的樣子。


我冷笑。


陸淮川跟我在一起時,吃穿用喝住行,所有的東西用的都是最好的,如今和紀芸白一起同居,大約為了節約,所以買的東西都是普通甚至是最便宜的。


也不知道他被我「嬌養」這麼多年,這個矜貴的「大少爺」能不能吃得慣這種苦。


不過我看著下面的人發過來的照片,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大大的笑容,拎著大一袋小一袋的東西,似乎已經在憧憬擺脫我之後的幸福生活了。


有情飲水飽,我祝他們幸福。


這件事暫時就被我擱置,我不著急,按照我對陸淮川的了解,他遲早會忍不住來找我,等就是了。


最後一學期,我抓緊時間跟在沈詔池身後學習,我爸爸對我的改變很是欣慰,他一直不太看得上陸淮川,覺得他眼高手低又清高倨傲,隻可惜我跟失智一樣對陸淮川一心一意,我媽媽去世後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我,隻希望我開心就好,所以一直縱容我。


我不能再讓他為我操心了。


大四下要實習的時候,我和沈詔池一起隱姓埋名進入我家公司基層開始輪崗,這時候我就發現和沈詔池一起輪崗的好處來了。


他是個很優秀的人,也就成了我的參照物,有一個標杆樹立在那裡,我就永遠想要更優秀更努力一點,去超過他。


我和沈詔池一起蹲在茶水間吃盒飯,頂著三十幾度的太陽在外面跑業務打電話,跟著業務組一組老大去各個條線拜訪熟悉情況。


我和沈詔池每天六點睜眼,晚上十點回學校還要一起寫實習報告,我們會一起討論每個業務流程和其中是不是有隱患和能節省成本的地方。


沈詔池視覺犀利,我通常都能學到很多。


這樣下來往往都十一二點,然後我們會一起出去坐在馬路邊撸串吃夜宵——像朋友那樣。


後來很熟稔了,我還和沈詔池開玩笑,問他我以前是不是很荒唐,他笑了,也沒跟我客氣,隻是說:「現在醒還不算晚。」


自從我們熟稔起來,應我的要求,他就不再客氣的喊我大小姐、秦小姐了,我聽著也別扭,再說我們在公司輪崗,他這樣喊我不就暴露了。


所以他像朋友那樣稱呼我方妤。


我問他:「沈詔池,我那樣對你,你為什麼還對我這樣好?」


他撸著手中的串,聞言沒有看我,隻是仰頭看向漆黑的夜空,月朗星稀,他唇邊有模糊的笑意,他說:「如果沒有你和秦先生,我現在大概早已經死了,秦先生給我吃住學習的機會,可你給過我一條命。」


我壓根不記得這回事了,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回望我微笑,解釋說:「十二歲那年我從閣樓上滾下來,當時那棟屋子一個人都沒有,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跑過去,我迷迷糊糊醒過來,是你蹲在我身邊一直哭,我聽見你給家庭醫生打電話的聲音,後來你一直陪著我,直到醫生趕過來。」


「那時候你其實還挺討厭我的。」他說著不知道為什麼又低低笑起來,喟嘆一聲,說:「所以我欠你一條命,方妤。」


他是用笑著的語氣說出來的,可我卻怔怔的看著他,我想起夢中那場大火,他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義無反顧的朝我奔赴過來,想將我拽離那輛車——直到爆炸發生,他都沒有松開握住我的手。


原來是因為欠我一條命,所以想還我一條命。


可是……可是他那時明明已經為我為秦家做了很多了。


我落魄後,我知道他到處打聽我的下落想要救濟我,那時候我心灰意冷,隻想一個人藏起來,不想見到任何熟人,所以他找不到我。


直到我想在陸淮川和紀芸白的婚禮上撞死他們,給主角在最後迎來的幸福新生活增加點波瀾和最後的意外,完成我炮灰女配的最後使命,沈詔池才看見我。


因為劇情,因為男女主的強大光環,我的車莫名其妙地偏離方向撞到樹上,連累他跟我一起葬身爆炸中。


我不知道為什麼眼眶有些湿潤,我頓了頓,忍住情緒,鄭重其事的跟沈詔池說:「那天不管是誰,我看到都會打急救電話且一直陪著的,沈詔池,你不欠我,所以以後不管遇見什麼情況,你都要好好先保證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沈詔池笑而不語,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我暗下決心,絕對不會讓書裡的情節上演。


雖然這是本弱智小說,我們所有人都是為了給傻逼男主鋪路,但這卻是我活生生的生活,既然現在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那我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往下走,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而且算算時間,似乎也差不多可以開始收網了。


6


我知道陸淮川過的很不好。


他和紀芸白最初的甜蜜期過去後,他們的矛盾就開始一點點的露出端倪了。


身為女主,紀芸白點滿了身嬌體軟易推倒的技能,其他所有的特徵都是一個合格的菟絲花該具有的品質。


畢竟這是本陸淮川的「大男主」小說。


所以紀芸白雖然出身孤兒院,但一開始一直有陸淮川用我的卡資助養她,要是按照劇情發展,這時候我給陸淮川開的公司已經開始有起色,陸淮川將她安排在公司,自然也是不缺錢的。


後來陸淮川將我家產業吞食掉,她嫁給陸淮川成為陸太太,就更不需要操心生活了,過上她養尊處優的好日子。


隻可惜,現在的劇情在一年前就發生了改變。


我沒給陸淮川開公司,還將他趕出了秦家,陸淮川隻能拿著在我這存下的錢和紀芸白一起緊巴巴的過日子。


再美好的日子一旦和錢扯上關系,都會變得不那麼美妙,紀芸白是藝術系,本來就花錢,而且陸淮川那點錢要支付日常開銷和生活,當然是坐吃山空。


而且實習的時候,陸淮川憑借學校的名氣找了一家金融公司實習,可大概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心高氣傲的他很快就受到挫折和打擊。


他鬱鬱寡歡不得志,紀芸白還每天在他耳邊說錢不夠用了,她要買這買那,時間長了,陸淮川就開始想我了。


與其說是想我,他更想的,大概是在我身邊養尊處優,人人尊敬的好日子吧。


那個擁有時他一直不屑,覺得我隻是有幾個臭錢一身銅臭不懂他理想抱負的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可當他糾結很久還是決定為了節省二十塊錢的打車費步行走回家時,他對我的思念就到了巔峰。


再次見到陸淮川,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當時我正在和沈詔池談事情,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在那的,很突然的出現在我面前,硬邦邦的站著,看了看我對面的沈詔池,然後冷冰冰的一副勉為其難施舍的語氣高高在上地跟我說:「秦方妤,我有事和你說。」


我往後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說:「你說,我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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