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穿成暖床婢後我帶球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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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看著我說:「是你說,你心裡隻有我,沒有我你活不下去。


「也是你說,這輩子你都會陪著我。


「怎麼下了床榻,你說的話就不算數了?


「我等著娶你為妻,每日盼著想著,你卻隻想跑。」


我抬腳踏出門時,卻聽見他在背後道:「說到就要做到。


「哪怕你成了親,本侯也能將你搶過來。


「看你夫君能不能守得住你。」


我翻了個白眼,他以為自己在強取豪奪呢。


31


隔日我是被林隱鶴吵醒的。


「娘,我去不了學堂了。」


我迷蒙睜開眼睛,看見他站在我床邊:「怎麼了?」


「我們家被圍住了,那人還說他是我爹。


「娘,我爹不是埋在城郊嗎?」


我這才清醒了些。


昨日見了周秉安,我就知道會有這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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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都知道我在哪了,再想立刻逃跑,顯然不可能。


何況在這生活多年,要走也要清算一下物品。


所以我沒想著立刻帶著孩子走。


我以為周秉安會使點別的手段,沒想到來得這麼直接。


活像來捉奸似的急切。


「他真是我爹嗎?」他黑圓的眼眸中,閃過絲絲亮色。


我思索片刻,回道:「是。」


「不過你娘我和他三觀不合,怎麼?你更想要爹嗎?」


他馬上搖頭:「沒有,我就是好奇嘛,我肯定要娘。


「而且,娘你都騙人了,還不和我道歉。」


我穿好衣衫,低頭對他說:「這我確實不對,對不起嘛。」


林隱鶴是個嘴硬心軟的小孩,見我示弱,立馬開口道:「沒事娘,我不生氣,原諒你了。


「我肯定和娘一致對外!」


32


周秉安坐在院子裡,嚇得旁邊的下人都不敢靠近。


見我來,第一句話說道:「我去城郊看了你立的那座墳,裡面隻是幾件舊衣裳。


「你是故意騙我的。


「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


直接去刨墳這事都能直接做出來,周秉安還真是個唯物主義者。


「還有,隱鶴也是我的孩子。」他看著躲在我身後,微微探出頭的林隱鶴,說道。


我並不否認,畢竟我確實不能剝奪他作為父親的權利。


況且,父子倆長得太像了,我有心狡辯,他也不會相信。


我許久未言,周秉安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你。


「你都願意為我生下孩子,難道心裡對我半分也不惦念嗎?」


我反駁道:「這不是為你,隱鶴也是我的孩子。」


「好,可他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覺得我不知道這件事,對我也是不公嗎?」他雙目微紅,質問道。


我不看他,回道:「侯爺該關心的,是自己的正妻嫡子,何必非要扯著我不放?」


他回道:「我沒有成親。


「我的正妻跑了,我的嫡子不認識我這個爹。


「你說,本侯是不是該把她抓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我有些蒙,但依然回道:「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你若硬要帶我回去,我必和你魚死網破!」


33


我現在換了合法身份,他要直接帶走我不可能。


畢竟是皇帝親近之人,想抓他把柄之人多的是,何況他這還在為皇帝處理要事。


他絕不會在青陽耽誤多少時日。


再說,如今我身份已經暴露,再逃,周秉安也會有所防備。


他聽完我的話,眼中的痛苦難過幾乎快要溢出來。


但很快,他收拾好表情,對我身後的隱鶴說道:「來這裡,讓爹看看。」


隱鶴眨巴著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見我點了頭,才從我身後站出。


他看著周秉安:「你是我爹?」


周秉安點頭,聲音也不免柔和起來:「是啊,這還是爹第一次看見你。」


「我懂,肯定是娘不喜歡你。」


他人小鬼大:「娘喜歡聽話的,你看著就不聽話。」


周秉安被他逗出一個笑:「那你很聽話嗎?」


「那當然,我娘最喜歡我。」


「可我怎麼聽人說,有的人昨天還和同窗打架?」


「那是因為虎子說我娘是小妾,還說她是外室,我才生氣的!我娘可是世上最厲害的女子!」林隱鶴說道:「你是我爹,那你說,我娘是外室小妾嗎?」


實際上,按古人的說法,我連周秉安的小妾都算不上。


我忍不住捏緊了手。


周秉安一愣,隨即回道:「她這麼厲害,怎麼會是小妾呢?


「沒看見爹追著讓她嫁都不同意嗎?」


我松了手指,由心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


我不在意,並不代表孩子不在意,我不想讓他難過。


34


他叫人送隱鶴去了學堂。


不大的小院中,終於隻餘下我們二人。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想將我往懷裡帶。


但我沒有如以前一般順勢滾進去,和他僵持不下。


他苦笑一聲:


「你不願和我和好,是因為你上輩子的丈夫嗎?


「一世夫妻,念著舊情是好事,可你怎麼偏不念我和你的情呢?」


半晌,我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我想努力抽出手,卻被他牢牢攥住,隻能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周秉安,沒有這樣一個人。」


他眼中瞬間亮起:「從頭到尾,你隻有我一個?」


「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交集才是最好的結果。


「你喜歡的,也隻是我刻意營造的假象。」


我是個普通人,不可能改變世界和歷史,更不可能扭轉古人的觀念。


意外穿越來到這裡,除了倒霉,我想不到第二個形容詞。


我不是個有勇氣的人。


但要我成為一個附屬品,下半輩子像個精美瓷器一樣擺在一個男人身邊。


我做不到。


他的手瞬間收緊:「但我們已經有交集了。


「有隱鶴在,你這輩子都得和我有交集!」


我被他的不要臉氣笑了:「你看,從頭到尾,你就沒想過要聽聽我的想法,你隻想你自己。


「周秉安,其實你是看不起我的,對不對?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隻想我滿足你的要求,而沒想過我的意願。」


35


我了解周秉安,所以並不懷疑他對我的感情。


但就算真的愛我,我們也是走不遠的。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他依然不肯放手:「我不會的,你可以教我,但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得和我在一起。」


我冷笑:「你根本就不明白。」


畫餅的時候確實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之後再能不能做到,都已經把我關在籠子裡了。


「我不明白。」


他回道:「可你也不願意讓我明白。


「從頭到尾,其實你沒給我一點機會。


「從一開始,你就沒相信過我說的每一句話。


「你說我看不起你,但是林望舒,你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看不起?」


我沉默,卻知道,他說得沒錯。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會和周秉安有未來。


對他一切的好,都出於我求生的本能。


「望舒,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用低沉的嗓音喚我的名字。


我怔愣了幾秒,跳出他的迷惑:「不行。


「你若實在想不過,就當我們已和離了,你想和隱鶴親近,我也絕不攔你。」


他終於放開手,頹然的樣子顯得有幾分可憐:「明明都沒有成親,憑什麼就是和離了。


「我怎麼可能和你和離?


「我不逼你,但隻求你一件事,別再跑了。」


我愣了片刻:「我沒想再跑。


「還有,之前都是我的錯,但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


36


周秉安沒硬扯著我回京。


不久後,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他說自己近況不怎麼好,被皇帝賞了頓板子。


原因是他找到了真兇,卻並未嚴懲。


不出我所料,這件案子的兇手並非男子,而是死者的女兒和小妾聯手而為。


信上說,死者的嫡女和這個小妾原本是閨中好友,沒想到後來好友家中出了事,淪為罪臣之女。


死者更是落井下石,乘機搶佔了她。


死者原本就不是個好人,曾經打死過好幾個小妾,甚至逼死嫡妻。


事發當日,死者當著自己女兒的面羞辱了她曾經的好友。


周秉安查出了真相,上報皇帝後還是將這件事冤到了顯王身上。


合了皇帝心意,又保了兩位女子性命,卻也難免表面上被責罰一頓。


結尾處,他還可憐兮兮地求我,希望我能帶著隱鶴去京城看他。


說已經單獨給我買了宅子,一定不會叫我住得不自在,也不需要我照顧,每日去看看他就是。


若是我想走,他也絕不會攔著。


我還沒決定好,林隱鶴就在旁邊纏著我:「娘,去嘛去嘛,我還沒去過京城。


「我聽人說,京城天天都開燈會,夜裡店家也不關門。」


我搖頭:「你在哪聽來的謠言?」


京城繁華不假,但也不會天天開燈會啊。


「那不是我沒見過嗎?娘就帶我去嘛。」


他拉著我的胳膊不斷央求:「我保證,就算去玩,我也會寫好功課,不叫娘擔心。」


最終我還是沒磨過林隱鶴。


37


我沒在侯府見到周秉安。


反而是在他給我準備好的宅子裡,聽見他龇牙咧嘴的聲音。


「你不住侯府,躺這裡幹什麼?」周秉安趴在床上,看見我,立刻一刻不停地叫疼。


我白了他一眼:「別演了,你和陛下什麼關系,他能真打你?」


周秉安年少時就跟著皇帝,說一起長大也不為過,兩人是君臣,亦是朋友。


所以他很懂皇帝要什麼,皇帝對他也放心。


就這樁案子來說,他想保兩人性命,皇帝想要顯王的性命, 兩人一拍即合。


一頓板子, 也不過做給群臣看而已。


他滿眼笑意看著我, 接著翻過身,像沒事人似的:「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夫人果真聰明。」


我冷哼一聲:「可別亂叫。」


我頂多就是來旅遊的。


他一改之前穩重模樣, 死皮賴臉:「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擔心嗎?


「哪怕隻有一丁點?」


我搖頭:「沒有。」


他嘆息一聲, 說道:「我和陛下說,這次案情能真相大白, 夫人功勞不小。


「他說看過你寫的話本子,說讓你以後和我一起辦案, 還給你封了女官。


「夫人可願意?」


我張了張嘴, 說不出拒絕的話。


雖然女官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但那些都是在宮內伺候貴人的。


像我這樣驗屍的,怕是第一個。


周秉安指不定就是因為這事被打的。


我不禁軟了語調:「那也是同事關系,你不許叫我夫人。」


他像聽不見似的:「那夫人就不能回青陽了,得上任。


「也不能躲著我。」


我沒再反駁:「那我也會自己買宅子,我才不和你住一起。」


番外


夜半, 天空中掛上一輪彎月。


我剛披上一件厚外衫,想出去走走, 手卻被人拉住。


「你沒睡?」我回頭, 落入周秉安溫柔如水的目光之中。


他捂著胸口咳了一聲:「疼, 睡不著。」


前兩天, 為了抓人,周秉安替我擋了一刀。


當場暈過去後,我害怕侯府其他幾房人對他不利, 所以將人帶到了我家照顧。


好歹是為我受的傷,難道我還能不管他?


「夫人, 我竟有些開心。」他嘴唇發白, 臉色不佳。


「奴婢……


「他我」往日他一叫我夫人, 我總會生氣,現在,卻不想和他計較了。


「說的什麼胡話。」我又坐回凳子上。


他的胸口起起伏伏, 聲音虛弱:「夫人, 能不能抱我一下。」


見我沒動,他繼續道:「我好久, 好久都沒抱過夫人了。」


「我……記得, 剛認識夫人時,我也經常受傷, 夫人也和現在一樣照顧我。」


當然記得,那會兒我剛穿過來,周秉安剛當上侯爺, 三天兩頭被算計。


我隻想事事順著他活命, 當然照顧他盡心盡力:「嗯,當時你天天晚上說夢話, 還把我當娘呢。」


他笑出聲:「當娘子, 不是娘。


「娘子, 抱一抱嘛。」


我嘆息一聲,俯身摟住他的脖子。


若說起初我還懷疑他的真心,在京城這幾年, 他早向我證明了一切。


他伸手摟住我的腰,顫顫巍巍地像是在發抖:「夫人,能不能……


「親我一口啊?」


我癟嘴:「你別得寸進尺。」


他小聲了些:「我還想挾恩圖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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