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是被抱錯的假少爺那天。
我抱著枕頭去到我哥的臥室。
趴在他的身上對他說:
「哥,今晚上我要跟你睡。」
1
「下去!」暗黑的臥室裡,響起我哥秦溯嚴厲的低吼。
「我不要!」我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一邊快速地把自己扒得一幹二淨。
瞬間,我們就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秦允,我再說一遍,給我下去!」
「我也再說一遍,我就不。」
我在黑暗中去找他的唇,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隻是又被他躲開了。
於是我便胡亂地在他的臉上和脖頸上啃著。
「我說了。」我一邊親一邊說,「就是今晚!
「你知道的,從小隻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你別掙扎了。」
我去牽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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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快摸摸我。」
秦溯憤怒地一把甩開我,接著用盡力氣將我往旁邊一掀。我直接就被他推得差點摔下床。
他快速坐起來,下床,連燈都沒開。
「我看你是瘋了!」
匆匆甩下這一句後,他就快步出了門,連關門的聲音都帶著他的惱怒。
2
今天,是我得知自己是被抱錯的假少爺的第一天。
上午,爸媽帶回來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告訴我其實他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待愣著從柔軟的沙發裡起來,坐得筆直,硬是愣了三分鍾才緩緩問出一句:
「那我……」
我媽心疼地過來攬著我。
「你也跟我們一起生活。
「你跟小阮,以後都是爸爸媽媽的孩子。」
她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已經沒有了。
他們找到秦阮,也就是那個跟我抱錯的男生時,他已經獨自生活了兩年。
「哦,好啊。」
我一向心大,連親生父母的面都沒見過,自然對他們不會有什麼感情。
而我媽又這樣說了,我便也懶得再多想。
「那要我幫你收拾房間嗎?」我問旁邊那個在沙發上坐得板正的人。
「不用了。」他連忙擺手。
「小允去休息吧。」我媽也說。
「我們去給小阮準備房間就好。」
我聳聳肩,也不強求,樂得個自在。
3
這次狗血的抱錯事件,並沒有給我的生活帶來多大的影響。
秦家那麼大,住進來一個人,也礙不著我什麼事兒。
唯一有一點差別的,大概就是晚上有點失眠。
我翻來覆去地在床上睡不著,隱隱聽到我哥開門的聲音。
他前幾天在國外出差,今天才趕回來。
我瞬時躺得板板正正,聽著他去了洗手間,沒一會兒後又出來了。
接著,整棟房子就一片寂靜。
我又躺了一會兒,隨後心一橫,摟著自己的枕頭,輕腳輕手地來到他的房間。
「哥,我今天要跟你睡。」我站在他的床邊說。
「自己睡。我有點累了。」他在黑暗中回答。
「我不!」我固執地放下枕頭。
「我今天就是要跟你一起睡。
「而且不僅是單純的睡覺。
「我還要睡了你。」
聞言,秦溯瞬間支撐起來看著我。
借著外面透出來的微弱的光線,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他一定是覺得我瘋了。
可我不管,直接撲上去壓在了他身上。
4
那晚秦溯扔下我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也懶得去找他。
反正隻要他想躲著我,我是怎麼找都找不到的,索性便直接在他房間睡下了。
第二天起來洗漱完下樓,看到客廳裡坐著秦阮。
「哥哥,」他趕緊站起來,「你起來了。」
我抓抓頭發,嗯了一聲。
來到餐桌邊坐下後,我問他:「爸媽呢?」
「說是公司裡面有事,去上班了。」
「哦,阿姨怎麼也沒在。」
「阿姨去菜市場買烏魚了。」
「這樣啊。」
我不再說話,埋著頭吃那個軟塌塌的三明治。
過了一陣兒,秦阮又試探著叫我:
「哥哥。」
「嗯。」
「昨天……」他頓了頓,像是在看我的臉色,「哥給了我這個。」
他拿出來一個很精致的大袋子,看著像是禮品袋之類的東西。
「但是我用不完。
「我、我們一起用,怎麼樣?」
我無意識地撕著手裡剩餘的那片面包。
「好。」我笑笑。
「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禮物呢。」
「不用不用,」秦阮連忙擺手,「是我應該給你準備禮物。」
我再次笑了笑,沒說話。
他又問: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學校,怎麼樣?」
巧合得很,我們讀的大學都是同一所。
「好啊。」
5
吃過飯,我把自己關到房間打了一上午的遊戲,中午阿姨來叫我吃飯,我也沒下去。
打到下午兩三點,突然覺得有點餓了,於是趿著拖鞋下樓找東西吃。
但是冰箱裡也沒什麼可吃的,隻好決定洗個蘋果填肚子。
洗完剛啃一口,轉身就看到秦溯正走進來。
「沒吃飯?」他面色如常,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嗯。」
他點點頭,來到廚房看了看冰箱裡中午剩餘的菜,說:
「我給你煮個面。」
「不用了。」我扔下這句話,就上了樓。
6
五分鍾後,響起了一聲敲門聲。
我沒說話,但是秦溯還是自顧打開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面。
「快吃點。
「蘋果頂什麼餓。」
我看著那碗面,見上面還有翠綠的蔥花,正冒著清香的熱氣。
他放下碗後就轉身走了,就跟這麼多年以來,他總是來到我的房間放點什麼東西後又走了一樣。
我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在他快走到門口時,直接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了他。
但抱住也不夠。
我摟著他轉到他面前,踮起腳就往他的嘴邊湊。
「秦允!」他又用昨晚的那種語氣呵斥我。
可我不怕。
一邊繼續湊著想要親上去,一邊囫囵著又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死死地摟著他。
「哥。
「我喜歡你。
「喜歡好久了。」
說完,我伸手想要朝著他的身下探去,但被他很堅決地制止住了。
「住手!」
抬頭,看到他的面色極差。
「我是你哥!」他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我一邊掙扎著想要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一邊說:「反正現在我們也沒什麼血緣關系了。
「秦溯。
「親我!」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秦溯重重地推開我,將我鉗制著壓在牆上。
「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句話!
「否則,你就從這個家給我滾出去!」
7
又過了兩周我才見到秦溯。
期間,我跟秦阮也在周末的時候回家過一次,但是我媽說他又出差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剛好是五一放假。
爸媽便提議剛好趁著這個時間辦一個小型聚會,一方面當作秦阮的接風宴,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借這個機會把他領給大家認識認識。
聚會前一天,我媽讓我帶著秦阮去取給他定制的衣服。
取好衣服剛開出去沒多久,跟一輛強行變道的車差點撞上。
本來放平時大家最多暗罵一句了事兒,但沒想到對方很是不講理,非要說我嚇著了他車裡那個已經十五歲的小孩了,攔著非要我們賠點精神損失費。
我原本沒心思跟他爭論,想著大不了直接報警,但聽到他罵出一句:
「爹娘都死了啊,沒人教的東西。」
這話讓我一下就火了,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場面很快一片混亂,不知道什麼時候,秦阮也加入了進來。
等到我們被管家接回家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掛上了彩。
進屋我媽看到我們驚叫了一聲,接著趕緊上來又是看看秦阮又是看看我的。
「怎麼弄成這樣啊?」她焦急地問。
「媽,對不起。」我垂頭,「是我太衝動了。」
她面色不虞,連連嘆氣。
見狀,秦阮小聲說:
「不關哥哥的事,是那人罵我們來著。
「而且我也幫忙了。」
我媽欲言又止,最終沒再追問,隻是讓剛進門的秦溯去找藥。
「秦溯你動作快點。」她蹙眉催促道,「你看小阮嘴邊都流血了。
「快給上點藥。」
她把秦阮拉著在沙發上坐下,接著又和秦溯一同打開醫藥箱。
接著,兩個人圍著秦阮,開始仔細地替他清理傷口。
8
我上樓回到房間坐了一會兒後才去洗手間,打算把衣服脫下來。
「嘶。」後背上那條口子應該有點結痂,粘住了衣服,脫的時候隻感覺皮被撕扯得生疼。
好不容易脫下來後,我對著鏡子扭著往身後看。
那傷口剛好在背心,不知道是扭打的時候撞到了什麼,細長的一條擦傷,看著挺瘆人。
我想了想,然後拿起手機給秦溯發:【我也受傷了。】
兩分鍾過去了,沒有任何回復。
我又繼續發:
【你上來給我上藥。】
五分鍾過去,手機上依舊什麼響動都沒有。
我對著鏡子又拍了一張照片過去。這次秦溯回復了。
【自己上。】
【我不。我就要你給我上。】
他又沒有了動靜。
【你不來,我就不上藥。】我又說。
一直到吃晚飯,我都沒有再收到他的消息。
9
大概是仍舊心有餘悸,晚上飯桌上,我爸就此事狠狠地批評了我們。
但由於是我起的頭,話主要還是對著我說的。
「你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
「對方能豁得出去,你能豁得出去嗎?
「小阮本來性格就膽小,你還帶著他打架。
「雖然你就比他大了幾天,但怎麼說也是哥哥。
「你看看你自己有沒有哥哥的樣子!」
我爸應該是真的生氣了。這麼多年,我還沒有見過他如此疾言厲色。
以往,我不管闖了多大的禍,他都不會說我的。
我埋著頭不說話。
過了一陣兒,我媽也附和道:
「小允啊。
「小阮不像你,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以前吃了很多苦,現在好不容易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你要懂事一點,不要總是鬧事。
「今天這事兒要是真的最後出個好歹來,爸爸媽媽,還有你哥,不知道該多傷心。」
我依舊埋著頭,但這次應了聲。
「好的,我知道了。」
10
吃完飯我就回房間了。
背上的傷口有點火辣辣地疼,我感覺自己腦子也昏昏乎乎的。
躺了一會兒,聽到有敲門聲。
我以為是秦溯,一個激靈坐起來,卻沒想到進來的是秦阮。
「哥哥。」他依舊看著乖乖巧巧的,連那頭毛茸茸的軟發,都無故給人一種想要好好保護他的感覺。
「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被爸媽罵。」
「沒事。」我泄了口氣,軟趴趴地又躺下來。
「也是我衝動了。
「明天你還要跟著爸媽去應酬。
「我還讓你掛了彩。」
「沒關系的。」秦阮連忙道,「我的愈合能力一向很強的。
「明天早上起來就看不到了。」
我勉強笑了笑:「那就好。」
「那……我給你上藥吧。」
「嗯?」我疑惑地又坐起來。
「哥說,你也受傷了。」
他把剛才攥在身後的藥拿出來,「我來給你上藥,怎麼樣?」
「他讓你來的?」
「嗯,我之前不知道你也受傷了。對不起。」
「哥呢?」
「他回房間休息了,說今天有點累。」
我有一刻沒說話,隨後點了點頭。
11
雖然說是小型的宴會,可來得人也是不少。
除了爸媽生意上來往的朋友,秦溯也把自己的一些朋友叫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