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次分化成了他討厭的omega
3508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理由還沒編好!


霍則仔仔細細看了我一會,抬起手。


我以為他要查看我後頸上的咬痕,下意識捂著脖子後退了一步。


他的手滯在半空,慢慢收回。


本就黑沉的雙眸,更是暗淡兩分。


「荀旻,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


看他的表情,這個離開,並不像出差。


他點點頭,「有事就找林秘,或者回荀家也可以,我已經和你哥哥說過了。」


「等等。」


心頭浮起巨大疑惑,還夾雜著絲絲縷縷不安,我揪住他的衣袖,聲音急促起來,「你要去哪兒?」


霍則臉上無波無瀾,語氣平靜。


「別擔心,順利的話,我會很快回來。回來後……我們把蜜月補上。」


完全顧不上什麼狗屁蜜月。


萬一不順利呢?

Advertisement


霍則抿抿唇,沒說。


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


一閉眼,就是霍則在我躲避半步時微顫的眼神。


心煩意亂,先前壓抑住的旖念再次冒了上來。


????這一次,理智沒能戰勝欲望。


我偷摸進了他的書房,可抽屜裡已空空如也。


不僅那些小瓶瓶盡數消失,連抽信息素的設備也不見了。


現在整套房子裡,霍則的信息素蕩然無存。


有種……他 alpha 的身份也將不存在的錯覺。


12


睡眠不足,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麻木地跟著醫助做完術前檢查,回到診室等待評估。


思緒忍不住發散。


霍則究竟要去做什麼呢?


難道是公司遇到了什麼前所未有的危機?


還是說……他在外面有別人了!


男人總是在偷吃後心懷愧疚,所以才會主動彌補……


不不不,霍則不是那種人。


煩躁中,醫生拿著報告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比我還煩躁。


「我再過三年就退休了。」


我點頭:「噢噢,這麼多年辛苦了。」


「知道辛苦,還想讓我晚節不保?」


他的音量陡然飆升,抓狂地把報告拍在桌上,「一天天的,不是易感期想摘腺體,就是孕期想摘腺體,以為腺體是你家後花園的番茄嗎?想摘就摘?」


我緩慢地眨了眨眼,語言理解能力從身體裡飛走了。


運氣?運期?


……孕期?!


頭皮一緊,我急忙上前扒拉那些報告,入目大片專業術語,看不懂一點。


「醫生,是不是弄錯了?」


他簡直要暴走。


「你質疑我?」


「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怎麼可能懷呢?」


「幹沒幹那事,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幹了,但是……


我傻眼了。


那日鑽心尖銳的疼痛,原來源自生殖腔。


beta 當習慣了,完全忘記要做措施這回事。


我杵在原地,手足無措,語無倫次。


人生給我開的玩笑,怎麼一個接一個?


「那,那還能摘嗎?」


醫生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我,我訥訥地閉上了嘴。


前兩年新出的法條,非病源性墮胎違法。


「生下來後,你再考慮摘除也不遲。」


我藏一個腺體都夠嗆,還妄想藏住胎兒?


除非霍則一兩年都不回家。


剛一想到他,門外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醫生,我可以進來嗎?」


我呆滯了下,方寸大亂。


竟然是霍則。


他怎麼來了,跟蹤我?


反應慢了一拍,沒能攔住醫生那句「進來」。


顧不上太多,我薅起桌上的報告,躲到醫生的桌下。


幾乎是剛一蹲下,門就開了。


面對醫生疑惑的目光,我瘋狂使眼色,哀求他別暴露我。


醫生不自然地捋了捋本就不多的頭發,算是應允。


霍則的腳步聲漸近,停在桌邊。


「手術時間,能不能再提前一點?越早越好。」


手術?


心裡咯噔,霍則生病了?


很想探出頭看看他,但是不行。


醫生皺著眉,重重嘆了口氣。


「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有那麼多種方式和腺體和平共處,非得選最極端的,對身體傷害最大的。」


「我不想要。」


霍則答得平靜,卻在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他不要腺體了。


他不要做 alpha 了。


「說了好幾遍,你的信息素暴走,不是器質性病變,主要還是心理障礙,你老是壓抑它幹什麼呢?慢慢適應,循序漸進地釋放,不會有任何問題。」醫生在平板上戳戳點點,調出一份資料,「我記得你有伴侶吧?喏,多登對啊,兩個人好好……咦。」


醫生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震驚地看向桌下的我,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


我默不作聲爬出來,站直身體,迎上霍則訝異的目光。


「霍則,你先跟我回家。」


13


一路相對無言,回到家,我把他拽進房間抵在門上。


「為什麼?」


他垂眸,將我的擔憂盡收眼底,同時也包括脖子上貼著的膠布,領口露出的淡青色淤痕,結痂的牙印。


霍則面上閃過痛苦之色,閉了閉眼。


「其實,比起那些 omega,我更恨沒有管住自己的父親和朋友。


「恨我和他們是同一類人,恨我的本能。


「……我不想再讓你受傷了。」


心髒好像被一隻手大力攥住,胸腔悶窒,喘不上氣。


原來這麼多天的反常,是他在為自己的失控自責不安。


甚至做出了放棄 alpha 身份的決定。


可是……他失控的源頭,是我啊。


「霍則,你不許這麼想,你和他們才不是同一類人。他們意志力薄弱,心甘情願放縱自己沉淪,可你不是。」


我深吸一口氣,抬手捻起抑制貼一角,頓了頓,咬牙撕了下來。


荀訴說的對,感情不應該存在欺詐行為。


我不能在明知霍則為此痛苦的情況下,還心安理得地繼續下去。


焦糖的甜膩味道飄散開來,我微微側過頭,露出後頸。


「霍則,一切都是因為我勾引了你,你並沒有錯。」


他的視線落在我那被咬的傷痕累累的腺體上,瞳孔震顫,緩慢地睜大了眼。


這次,我沒躲開他伸來的手。


溫熱的指腹極輕極緩地摩挲在腺體上,酥痒感從天靈蓋直竄腳底板。


我咬牙忍耐住,直到他開口問我。


「什麼時候?」


我怕他誤會一開始就在騙他,老實坦白:「你出差回來前三天。」


見他不語,又急聲補充:「有就診記錄的!」


說著,我開始哗啦啦翻報告。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按下手忙腳亂的我,突然神色一凜,皺起了眉,「所以今天,你並不是跟著我去的醫院,你去做什麼?」


嗯……


該怎麼說呢?


被他知道我也是去割腺體的話,恐怕會更自責吧。


我低下頭,看向手中的報告。


最上面那張,結論欄寫著孕囊可見。


還很小,卻是真實存在的。


我和霍則這段平平無奇的婚姻的果實。


從知道到現在,我還沒有多餘精力處理這個消息。


此刻霍則站在我面前,我終於能端正起態度面對。


他也有知情權。


「霍則,你可能要做父親了。」


14


霍則說,他需要一點時間。


我理解,畢竟短時間裡被兩個重磅消息砸,是個人都會懵。


也接受他做出的任何決定。


就是有點兒難受,身體上的難受。


抓心撓肝想得到霍則的安撫。


之前一直以為標記影響大,現在看來,是孕期反應大。


可目前還不能打擾他,家裡的信息素也都被清理走了,我隻能咬著被角,無助地蜷縮在被窩裡。


上網搜了搜,扎抑制劑可以稍微緩解,我頓時看到了希望,叫了個跑腿。


送達後我急匆匆下樓,邊拆邊往回走,一抬頭,霍則正倚在酒櫃邊。


「怎麼點外賣,餓了嗎?」


「……不是吃的。」


冰球咣當一聲,他將酒杯放下,走近兩步,才看清我拿著的是什麼。


「為什麼買抑制劑?」


我老實交代:「聽說可以緩解……」


面前一暗,他擋下了餐廳的燈光,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哪裡難受?叫醫生來。」


我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亂糟糟的事後,我們的對話還能這麼平靜日常。


霍則其實很溫柔,溫柔到我心裡酸溜溜,沒由來地有些委屈。


因此本該說沒事的,一張嘴,變成了「沒有你,我很難受。」


話音一落,霍則明顯愣住。


但說都說了,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


「我現在很需要你的信息素, 能不能幫幫我?」


霍則臉上閃過掙扎和抗拒。


失落在沉默對峙中一點點漲潮, 淹沒了本就微弱的期望。


手指攥緊抑制劑的袋子, 我咬著下唇, 率先退讓一步。


「沒事沒事, 我用這個就行……」


「需要我怎麼做?」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猛地抬起頭。


在這個一向穩重自持的男人身上, 我頭一回看到了無措與惶惶。


「我可能做的不好。」


我忙搖頭:「不會不會, 你一定可以。」


15


霍則對自己並不放心。


跑腿叫來的抑制劑扎了一半, 才敢靠近我。


炙熱的吐息落在後頸, 在快碰到時, 停下了。


我緊張地揪住床單,「如果實在抗拒, 可以不繼續的,不要勉強。」


「沒有勉強, 我喜歡你,所以會接納你的一切。」他頓了頓, 氣息壓下, 「如果疼,就喊停。」


我完全沒聽清後面的話,大腦處理到「喜歡」二字時,猝然宕機。


不管輸入什麼, 隻有一個結果在腦海裡回蕩——


本以為吃點退燒藥就能降下去,沒想到越燒越高。


「「霍」我該不會在做夢吧?


可腺體上的刺痛很清晰,醇厚信息素注進體內的感覺也很真實。


我忍不住哼唧, 霍則立刻抬起頭, 撤開了一點距離。


「不舒服嗎?」


不不不, 太舒服了。


說出來有些羞恥, 我將臉埋進被子,輕聲催促:「還沒夠。」


……


安撫期間霍則補扎了兩支抑制劑,最終有驚無險結束。


能感覺到他明顯松了口氣, 收拾好後起身要走,我忙伸手拉住。


「不睡這裡嗎?」


霍則的喉結微微滑動了下, 未置可否。


我眼巴巴看著他:「你不在, 我容易落枕。」


人啊,永遠是得知自己被偏愛後,恃寵而驕的生物。


霍則掀開被子再度躺下, 隻猶豫了一瞬, 將我圈進懷裡。


「你並不喜歡吃烤紅薯。」


也並沒有落枕。


他識破了我之前的謊言, 依然選擇抱緊我。


他的答案,不用說也明了。


「霍則,明天開始, 每天減少一支抑制劑, 直到徹底不用,可以嗎?」


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我盡量。」


「……隻有盡量?」我抓著他的手, 放在我尚平坦的小腹上,「你說,抑制劑會不會有副作用,間接影響我和這裡的小東西?」


「可以。」


說著, 手突然往下滑。


我警覺起來:「幹什麼?」


霍則湊過來,輕輕咬了口耳垂。


「突然覺得,剛才表現的還不夠好。」?


本文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