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劣質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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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青不敢直視我,但遞東西時會偷偷看我一眼,然後快速得垂下眼。


我看著那晚黑乎乎的藥,很想砸在他臉上。


「老婆,你喝一口吧,要不然對孩子不好,你身體會生病。」


「閉嘴,我不是你老婆,再這麼叫,我抽你。」


「那、那我叫你什麼?」


他語氣很低,像個伏低做小的僕人一樣。


高高在上的裴寂青才不會這樣。


我打量著他,發現這貨真的失憶了。


對著這麼個傻子發火,沒勁。


我惡劣得勾唇。


「叫我主人。」


「......」


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叫出口。


「我還是叫你江橋吧,你剛才叫我裴寂青,那是我的名字嗎?」


「不是,你的真名叫裴狗。」


裴寂青皺眉,呢喃著這個陌生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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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下那碗苦澀的藥,恨恨得看著他,故意解釋:


「裴狗,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在海裡嗎?因為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卻不想負責,還要跟別人結婚,所以我逃跑了,你追了上來。」


「我這麼壞嗎?」


裴寂青睜大眼睛,誠懇得跟我道歉。


「對不起,江橋。


「我不記得了,但我會對你負責,我不會再欺負你了,你別跑了,別丟下我。」


他小心得拽著我的袖子,像個怕被丟棄的小狗。


即便是穿著洗的發白的家居服,也蓋不住他身上優越的氣質。


聽楚言說,裴寂青把身上的東西都賣了,隻為了救活我。


我看著裴寂青忠心耿耿的模樣,故作大度地彎起笑容。


「好啊。」


9


裴寂青對我特別愧疚,第二天就去漁村找事情做。


因為他說要掙錢,給我買補品吃。


我懶得理他。


我的手機進水了,打不開。


要不是現在身體還是沒力氣,我早就跑了。


裴家遲早會找到他,我可不想再回那個吃人的鬼地方。


裴寂青幫漁民捕魚,分揀魚類。


每天回來,他都興奮得給我展示他的戰利品。


各種各樣的海產品。


我故意折騰他,「我不喜歡吃海鮮。」


「那你想吃什麼?」


「嗯......雞。」


我故意挑了個沒在海島上看到的。


裴寂青愣了愣,耳朵一紅。


他暗暗記下了。


裴寂青攢了一周的錢,去隔壁村捉了一隻雞回來。


到家時,他渾身都是泥巴,頭發上還沾著雞毛。


裴寂青不會做飯。


金尊玉貴的手指,這幾天為了伺候我,弄得到處都是傷痕。


我看著他髒兮兮的模樣,沒再刁難他。


每晚,他都打地鋪睡在地板上。


因為我不讓他上床。


這人之前經常欺負我,現在我都要還回來。


10


傍晚,裴寂青打了熱水給我洗腳。


他真的把我當老婆寵似的,什麼都不讓我親自做。


就連洗腳,也是他幫我。


我看他細心體貼的樣子,心底又氣又恨。


我清楚得知道,真正的裴寂青不會這麼對我的。


他隻會表面對我很好,背地裡卻跟那群富家公子一起整我。


是我之前太天真了。


裴寂青怎麼會護著一個小三和她的孩子呢?


他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報復我,想看我被他捧著,最後又親自摔下來。


他做的很成功。


裴寂青的手指很熱,比水還燙似的。


指尖劃過我的腳心。


我怕痒,瑟縮了一下。


他抬頭看著我,喉結動了動。


「江橋,你的腳踝好好看。」


這句話,以前裴寂青在易感期也說過。


他隻會在瘋狂時變得黏糊,然後抓住我的腳,一下比一下狠。


我看著裴狗,故意抬腿,將湿漉漉的腳尖搭在他肩上。


裴寂青的身材很好,薄薄的 T 恤遮掩不住他鼓起的胸肌。


水珠將他衣服浸湿,露出若有若無的肌肉線條痕跡。


我故意在他衣服上擦幹腳上的水珠。


裴寂青情不自禁握住我的腳踝,喉結滾動的速度加快了。


他悄悄看了我一眼,不敢吭聲。


可我知道他想做什麼。


我勾唇,故意用腳尖緩緩往下。


撩過他的鎖骨、腹肌。


還沒到褲子那裡,他握緊我的腿。


裴寂青眼底幽深得嚇人。


我假裝看不懂,故意問他:


「怎麼,不可以?」


我勾起腳尖,碰了碰他的側腰。


那是他的敏感處。


裴寂青呼吸加重。


「江橋......」


「嗯?」


他雙眼湿漉漉得望向我。


「今晚,我能不能上床睡覺?」


「不可以。」


裴寂青委屈得垂眼。


他的欲念深重,薄薄的布料都抵擋不住。


我故意忽略,頤指氣使得叫他給我擦腳。


他捏住我的腳,擦得很慢。


細白的腳踝在他手掌裡反復摩挲。


他還故意把我的腳放在他腿上,離腿根很近。


果然,他變成傻子了也是個色胚。


我踹了他一腳,整個人縮進被子裡。


他悶哼一聲。


裴寂青沒生氣,反而像是有些爽。


我背對著他睡覺,他盯了我很久。


11


楚言說我恢復得不錯,能下床自由活動了。


白天,我就四處逛逛走走。


我還是不太習慣自己肚子裡有個生命的事實。


楚言見我走在石頭路上,怕我摔倒,將我扶到沙地裡。


近距離接觸,他有些臉紅。


這種眼神,我見多了。


我連忙收回手,故意笑著調侃他。


「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怎麼這麼擔心我?」


楚言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後腦勺。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Alpha 懷孕,你得多注意一點,要是出了問題,很容易丟性命。」


我聳了聳肩。


我也不是很期待這個孩子。


孩子不會被父親承認,我也不會養孩子。


與其讓它跟我遭遇一樣,還不如讓它別出生。


楚言:「你跟你的丈夫吵架了嗎,你們的關系看起來很僵硬?」


「他不是我丈夫。」


「那你......」


他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我壞笑著逗他:「這是意外,年輕人幹柴烈火不小心犯的錯,我玩過的人太多,這個孩子還指不定是他的呢。」


楚言年紀小,心思單純。


剛滿十八歲的少年,一聽到這些,耳朵紅透了。


他轉移話題,說要請我喝椰子汁。


我一回頭,卻看到拎著一隻雞的裴寂青。


他怔怔得站在那裡,目光很暗。


12


裴寂青回房間燉雞湯。


他一聲不吭,切菜的時候卻邦邦響。


一頓飯吃的格外沉悶。


他沒什麼胃口,我倒是喝了兩大碗雞湯。


我看的出來他不高興。


但我高興了。


這混蛋,就得治治。


晚上,裴寂青要給我洗腳。


我抽回腳,說我自己來。


他落寞得收回手。


關燈後,他躺在地鋪上。


我眠淺,一旁的人又一直翻來覆去,惹得我也睡不著。


正準備踹他一腳,突然嗅到了一股雪松味。


冷冽清澈,又帶有濃厚的壓迫感。


裴寂青的信息素味道。


倏地,委屈又低沉的聲音傳來。


「江橋,為什麼要說我不是你丈夫?」


「我們本來就沒有婚姻關系。」


「可我都說了會對你負責,那孩子呢?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誰知道呢,你玩完我都要結婚了,我還不能找別人玩玩嗎?」


「......」


裴寂青心口悶悶的。


他渾身燥熱,像是有股怒火夾雜著不受控地情緒一直往下衝。


我隨口胡謅,就是想氣氣他。


可不小心氣過頭了。


裴寂青突然起身,上床按住我。


我嚇了一跳,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他沒躲,反而抓住我的雙手按在耳旁兩側。


「你都跟誰玩過?」


「憑什麼告訴你!」


裴寂青雙眼沉沉,眸底粘稠的侵佔感滾滾而來。


「你跟別人怎麼玩的,玩給我看。」


「你瘋了?你給我下去!」


裴寂青湊上來親我。


他一靠近我,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不受控制。


我察覺到他身體發熱,意識到他大概易感期要到了。


我推了他一下。


越是反抗,他便越是興奮。


裴寂青沒有章法得吻上來,手倒是知道往哪碰。


「說啊,你跟別人玩過什麼?


「是這樣玩的嗎?嗯?


「......」


我腰抖了一下。


這王八蛋!


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裴寂青停頓,舔掉嘴角的血漬。


他雙眼幽幽地盯著我,欲念夾雜著一絲不爽。


我盯著他的表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裴寂青以前從來不會沾酸吃醋,也很少露出太多情緒。


一時間,我覺得有些新奇。


「裴狗,你吃醋啊?」


裴寂青變成傻子了也還是那副傲嬌的模樣。


他沒回應,隻是低頭要咬我。


我抵住他的肩膀,緩緩釋放信息素安撫他的情緒。


他的信息素跟我糾纏在一起。


裴寂青眼底的光變得軟和。


「江橋,你別跟別人玩,以後我給你玩,好不好?」


他的鼻尖碰了碰我的側臉,討好意味十分明顯。


但是他有個東西危險的很。


我用手推他,他順勢吻我的手指。


細密炙熱的吻一路落下。


他的信息素開始勾我。


我也變得燥熱起來。


我咬住牙,被他按在懷裡誘哄。


「江橋,你以前是怎麼跟我玩的,教教我?」


「好軟,我有咬過這裡嗎?」


「為什麼不說話,不喜歡嗎?」


裴寂青無師自通得誘導我。


他握住我的腳踝,反復在上面舔咬。


留下痕跡還不夠,還要繼續往上。


......


最後,我在被子裡渾身發熱。


睡衣被汗湿了。


裴寂青鑽出被子,嘴巴湿潤透亮。


「江橋,你舒服了嗎?」


我咬著唇不吭聲。


他黏上來蹭我。


「老婆,你也幫幫我好不好?」


「滾開。」


我無力得推開他。


裴寂青雙眼綠幽幽的,跟餓狼似的。


末了,我提起這樣對孩子不好,他才作罷。


裴寂青去洗了很久的冷水澡。


回來後,他沒躺在地鋪上,而是抱著我睡覺。


13


第二天,他還是照常去上班。


他買到好東西會第一時間給我吃。


裴寂青說,不管孩子是誰的,隻要是我生下來的,他都會管。


但他不允許我跟別的男人走太近。


每天回來,他都會嗅一嗅我身上的味道。


有其他 Alpha 的味道,他就會一直纏著我問。


他現在也不睡地鋪了,開始跟我一起睡。


我罵他也不頂用了。


他學會了沒皮沒臉,真的變狗了。


在他的照顧下,我整個人圓潤了不少。


每次看著他緊張我的模樣,我有一瞬間特別想一直這樣。


忘掉過去,就繼續跟他在陌生海島上生活也不錯。


傍晚,楚言給我送了菜。


我打算今晚跟裴寂青吃椰子雞。


可等到很晚,他一直沒有回來。


我看著黑漆漆的海面,心底有些擔憂。


他是出事了?還是恢復記憶後就直接走了?


突然,村長過來找我。


他說裴寂青今天跟人打架了,讓我去村頭的醫務室找他。


我到的時候,外面一群人還嚷嚷著要找裴寂青算賬。


為首的兩個人鼻青臉腫,周圍的是他親戚。


一群人拿著大大小小的棍子,看起來不好惹。


我也隨手拿起一根拐杖,指著他們的鼻子。


「誰要找他算賬,先找我算算?」


打架這種事情,我太熟了。


隻要不要命,誰都打不過你。


村長見狀,過來調解。


他說今天是裴寂青跟人發生了口角,才會打起來。


我不信,裴寂青這麼斯文的人,傻了也不會那麼衝動。


「你們最好給我說實話,要不然我今天就算是豁出命,也會跟你們拼到底。」


我冷著臉放下狠話。


那群人看了我一眼,目光變得猶猶豫豫。


他們估計就是想訛錢,但不是真的要鬧出人命。


突然,身後的門開了。


裴寂青腦袋上包扎著繃帶,臉上還有些淤青。


我護在他身前,回頭對上他清冷的目光。


隻是一瞬間。


恍若那個風光霽月的繼兄又回來了。


我驚了一下,心底有些莫名緊張。


裴寂青上前拿過我手裡的拐杖,輕聲道:


「江橋,我沒事,你別傷著自己。」


裴寂青跟村長解釋,說今天回來路上,聽到那兩個漁民編排我,說我長得太漂亮,指不定在外面是賣的,混不下去了才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


裴寂青氣不過,就跟他們起了爭執。


「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找雜貨鋪的阿廖作證,他來勸架的時候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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