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恐怖向乙女遊戲,致力於和每一位路過的帥哥貼貼。
穿婚服的白發美人伸手摸我的臉:「真可口。」
元氣竹馬拉著我翻窗狂奔:「我一定不會丟下你一個。」
清冷大佬救起掉下墓中機關的我:「有危險,到我身後。」
我:「老天!誰家好人經得起這福氣!」
1
透過紅布,我依稀能看見個高挑人影。
耳邊飄蕩著喜樂,還有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
「婚禮成,入洞房。」
不出三秒,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一定是上天聽到我的呼喚,讓我穿進了乙女遊戲。
想著以後被帥哥包圍的生活,我迫不及待地掀開眼前的破布。
四周一片喜慶,隻是門和窗外透不進半點光,看著有些古怪。
我還沒來得及多瞧兩眼,就被身前的男人吸引住了視線。
眼前人一雙紅瞳,仿佛能勾魂奪魄。
更重要的是,他長著一頭及腰白發,殷紅的喜服勾勒出腰身,更襯得他本無血色的肌膚愈發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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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呆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就是一號攻略對象嗎?
帥得冒煙的病弱白發美人,這是在我的 xp 上蹦迪啊。
正在我晃神的時候,白發男人站到我身前,伸出手指向我靠近。
「好久沒見到這麼可口的祭品了。」他低喃著。
極品?這遊戲的文案都是什麼古早臺本。
我吐槽著,心卻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他卻在快要碰到時,停下了動作:
「時辰未到,不能壞了布置。」
現在的乙女遊戲不是上來就是摸胸,洗澡,酒後亂 x 劇情嗎?
居然還有尺度這麼兒童的。
我看著美人懸在半空的指尖,心急如焚,一把抓住他的手:
「美景良辰,豈能辜負!」
2?
白發美人悶哼一聲,跪倒在地,露出背後俊美的青年。
他一身運動型夾克,明明是最普通的休闲打扮,卻掩不住精致的五官。
此時他正焦急地望著我,修長的指尖捏著一疊符紙:
「好險!可算是找著你了。」
他上下打量著我,確認我全須全尾後才松了口氣:
「這地方不對頭,咱們得趕緊出去。」
是不對頭,本以為是個古風遊戲,第二個攻略對象卻是現代畫風。
難道是什麼新型無限流乙女?
「要怎麼出去?」
我看了眼地上僵住不動的白發男人,隻覺得更費解了。
「那他呢?就留在這裡?」
畢竟是位大美人,留他躺在地上,我可不忍心。
「沒時間了。」
俊美青年看了眼表,神色變得更焦急:「現在已經是七月十四戌時,若不能在七月十五前出村,那咱們就會永生永世被困在這一天。」
地上的白發美人目光冷冽,眼神恨不得將這新來的青年扒皮抽骨。
嘴卻好像被什麼玄學力量封住了,說不出話。
我還在試圖搞清楚情況,人卻自動自發地跟著五官走了。
開玩笑,這種絕世陽光帥氣小奶狗,怎麼會騙人呢?
雖然不知道這款遊戲的劇情,但是按照乙女遊戲的規律,隻有跟著劇情走,才能見到所有男主。
想到這裡,我翻窗的速度更快了。
窗外離地挺高,我跳下去一下沒提防,腳一歪,差點摔進俊美青年的懷裡。
「沒事吧?」
他立馬扶住我,蹲下身查看我的腳踝。
我正陶醉於腳踝上傳來的溫度,身後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別讓祭新娘跑了!」
這麼快反派就出場啦?
俊美青年拉著我就跑:
「放心,我一定不會丟下你一個。」
我跟在他身後,三轉兩轉,心裡卻覺得越來越不對頭。
哪有人成親是在地下的?
而且這路怎麼越看越像墓道。
不是,難道還有人做了一款恐怖向的乙女遊戲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憶從前看的《盜 x 筆記》和《鬼 x 燈》,就隻聽腳下一聲機關響。
此時我隻想到一種植物。
草!
3
下一秒,原本堅實的地磚開裂,我和俊美青年雙雙落入機關中。
我當即要去抓俊美青年的手,這種地方分開,誰知道會遇見什麼。
可機關裂成了兩條道,我眼睜睜看著青年落入了黑暗。
等等,難道……
正在此時,一隻手猛地拽住我的手腕,讓我不再下落。
我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淡漠的眼。
再抬起頭,我的呼吸都頓住了。
面前的人看起來特別年輕,但擔得上一句膚白發黑,貌美出塵。
完蛋,這就是被帥哥包圍的感覺嗎?
那清冷小哥一隻手將我拉回了地面上,我忍不住盯著那肌肉勻稱有力的手臂看:
「剛才太感謝了,請問大佬怎麼稱呼?」
「……」
也是,清冷系都是愛做不愛說的。
我也不介意,正想繼續跟小哥套近乎,卻感到腿忽然被人扒住了。
我低頭一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拉住我的腿。
誰家的孩子?小臉咋煞白呢?
剛想蹲下身,我忽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在墓裡?
背後一陣陰風吹來,我與那孩子大眼瞪小眼。
她似乎想衝我笑笑,嘴角往上一扯,卻把臉皮扯破了。
我的一聲尖叫卡在喉嚨裡,剛想退後,清冷小哥的刀就到了:
「有危險,到我身後。」
刀光閃過,反射的光落在他的下颌上,幹脆凌厲。
這男人也太絕了!
那孩子尖叫一聲,雙手松開,倏地化作一張白紙不見了。
我一溜煙躲到了小哥身後,手還不忘扯住人衣服下擺。
恕我生長在紅旗下,實在沒見過成了精的鬼怪。
至於不小心把人衣服扯歪,露出的鎖骨啥的,那也怪不了我啊……
「大佬救命!」
4
清冷小哥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老臉一紅,剛想松手,才發現他在看我的手臂。
原來不知何時,那裡擦破了道口子,正往外滲血。
直到確認那詭異的孩子徹底消失,我才問出聲:
「剛剛那是什麼?」
「冥尊的侍童子。」
大佬就是大佬,一下收刀回鞘,半個字都不解釋。
他找出繃帶,又不知從哪摸出把匕首,塞到我手裡。
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指尖碰到了我的手背,瞬間有一陣電流劃過。
我別過臉,心髒怦怦直跳。
連著三個頂級攻略對象,咱真的很難選啊。
……要不先都選著?
我望著小哥國色天香的側臉,我心一橫。
管他什麼妖鬼蛇神,想阻止我搞對象,沒門!
包扎完傷口,我跟著清冷小哥上路。
「黎尋。」
「啊?哦,你說名字啊。」
清冷小哥打起手電,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出墓。」
眼前的墓道頗為陰森,隻有兩側的燭火幽幽地閃著光。
這裡越走越冷,像掉進了冰窟窿,我的呼吸也冒出了白氣。
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我一不留神撞了上去。
好家伙!這背肌練的!
要不是還不大熟,我差點就直接把臉埋進人的肌肉間了:
「怎麼了?」
「是鬼打牆。」
黎尋俯下身,用手電照過凹凸不平的地磚:「這裡被人布了陣。」
「會是你剛才說的冥尊設下的嗎?」
我試圖補全世界觀設定。
現在回想起來,醒來時那白發美人說的應該是「祭品」而不是「極品」。
再結合那些反派追著我叫「祭新娘」,那他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
「難道是冥尊要找上門了?」
「祭禮得在亥時開始。」
「他在找你。」
黎尋擰起眉頭,一張臉明明少年感十足,眉宇間卻有滄桑。
我忽然心有所感:「你是不是……認識我?」
5
黎尋還沒回應,甬道裡遠遠傳來喜樂,還有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
不知何處飄來紅白交織的紙錢,他眼神一凝,長刀頓時出鞘:
「想從本尊手裡搶人,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白發紅衣的男人提著燈,在童子們的簇擁下走來。
地上的陣法隨著他的步伐,閃爍出詭異的紅光。
他垂眸望著我,唇角一勾,蒼白的臉上笑意傾國傾城:
「你是我的。」
我幾乎要陷在那雙紅瞳裡,忽然感覺耳後生風。
「閃開!」
我本能往旁邊一閃,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從我耳旁飛過,砸到白發男人臉上。
是個黑驢蹄子。
我當場都驚呆了,白發男人也捂著臉,好像被砸愣了。
俊美青年從黑暗中竄了出來,拉起我轉身就跑。
「還愣著幹啥!」
都說黑驢蹄闢邪,可那一下除了砸歪了美人的臉,好像沒什麼作用。
白發男人的喉嚨裡滾出一聲怒音,兩道黑霧直衝而來。
那幾個童子也飛快地爬了過來,似乎想要阻止我們前行。
俊美青年還要去拿符,我一把抓起牆壁上的長明燭扔了過去。
火焰騰起,紙童子紛紛化作一股股黑煙。
「好家伙!物理驅邪!」
那青年邊跑邊不忘吐槽,我忍不住槽回去:「行了,謝靈,知道你長嘴了。」
「先出墓再說。」
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變長,我的腦中開始有回憶浮現。
比如,眼前拉著我逃跑的人是我的竹馬謝靈。
再比如,黎尋與我們一起來冥宮,是為了破除家族的詛咒。
身後的陰寒之氣越逼越緊,我靈機一動,扯下手臂上的布條扔給黎尋。
黎尋動作很快,一下就將布條纏到了刀上,回身一擋。
刀口碰到黑霧的瞬間,布條上金光大盛。
白發男人猝不及防,被照了個正著。
謝靈拉著我,不知跑了多久,前面終於出現了光。
竟是一片生長在地下的桃花林。
6
「長生道,陰桃林,鬼祭壇,三生崖……」
謝靈念念有詞,雙眼發亮:「這就是出去的路。」
我剛要抬腿往林中走,就被黎尋按住了。
「先別動。」
他的眼神很銳利,身子擋在我面前,長刀微微出鞘:
「這裡有厲鬼氣息。」
「你覺得我在害你們?」
謝靈面露不滿,拉起我的手腕:
「我們走。」
看著兩位大帥哥在我面前針鋒相對,我差點沒忍住說一句:你們別打了。
「謝靈出身風水世家,尋路我信他。
「至於厲鬼,不是還有你麼?」
一人一句,誰也不偏袒,我都要為自己的端水水平鼓掌了。
黎尋凝視著我,良久才別過臉,沉默地收了刀。
方才被壓了氣勢,謝靈氣鼓鼓地走在了前面:
「陰桃林基於八卦,我帶你走生門。」
繞了不知多久,前面豁然開朗,出現是座古樸祭壇。
我走上前,八方紅燭環繞,壇中祭著一幅破損的古畫。
謝靈一見那畫,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
我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按照我從前玩密室逃脫的套路,先得將那些古畫的碎片拼起來。
可我越拼,越覺得奇怪。
畫中白霧彌漫的桃林,越看越像周圍,畫中的古裝眷侶,竟是我和謝靈的臉。
難不成這遊戲還有前世今生的設定?
眼前忽然湧起一陣白霧,謝靈著急地撲過來拉住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吸進了畫中。
完了!著了道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