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夕,男朋友把他的初戀安排進公司。
本以為她見到我們恩愛有加就會知難而退。
卻不料,男朋友對我的每一個浪漫行為,都是受她影響。
原來我隻是替身,而他是把對她的依戀投射在我身上。
當我痛徹心扉,終於決心離開。
他卻苦苦哀求,「我現在愛的人是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1
我是在結婚前一周發現肖雅是沈讓的初戀女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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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是我面試的肖雅,她在一眾面試者當中能力並不突出,又有三年的空窗期。
所以她的面試並沒有通過。
沒想到第二天,卻在公司看見了她。
當時沈讓過來摟著我的肩說,「綿綿,她是我大學同學,能力也不錯的,給她個機會試試嘛。」
見我沒有說話,又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嗯?老婆最好了。」
按照我平時的風格,我是不會允許這種走後門託關系的行為的,但看在沈讓的面子上還是同意了。
我嘆了口氣,公事公辦道:「一個月試用期,如果試用期不過,可不能再給機會咯,這樣對其他人也不公平。」
沈讓眼神閃爍了下,但還是笑著答應了。
後來肖雅因為工作原因加了我的微信。
剛加沒多久,我就看到朋友圈有個點贊提醒,點進去一看,是肖雅。
但她點贊的那條朋友圈是半年前我和沈讓訂婚發的朋友圈。
我朋友圈很少分享這種戀愛日常,隻有這種比較特殊的時刻才會發。
我沒想到肖雅會從上到下翻那麼多條,然後專門點贊那條過了時效性的訂婚朋友圈。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下意識點開了肖雅的微信主頁,發現她的微信號是一個英文單詞「Oxygen」氧氣。
那一刻,我的心沉入谷底,手腳止不住地冰涼。
因為沈讓的微信號是「Anoxia」缺氧。
剛加沈讓微信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微信號,當時我好奇地問他,有什麼寓意嗎?
那邊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很久,才發來一句話:「沒有了氧氣,就會缺氧。」
那時,我還不理解到底是什麼寓意。
原來,和她是情侶名。
我截圖發給沈讓,問「她就是你的初戀?」
沈讓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綿綿,我怕你多想才沒跟你說的,我們大學畢業就分手了,我現在隻是把她當同學。」
他認真地跟我解釋,聲音是一貫的溫和。
我低壓聲音質問道,「你是因為她是初戀的緣故,才讓她進公司的?」
忍不住想起這些天,我因為她是沈讓同學的緣故,還盡心盡力地幫她快點熟悉工作節奏,幫她修改方案,幫她一起度過試用期。
雖然她全程都是很平淡的模樣,我以為是她性格如此,沒想到她的底氣是沈讓。
一時之間,我感覺自己所有的好意都變得格外可笑。
「綿綿,你說什麼呢。」
沈讓無奈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她這些年在國外被人騙了,欠了不少錢,那天我在公司樓下看到她,她甚至都有點想不開了,畢竟以前是同學,我就順手幫她一把而已。」
他語氣十分坦然,倒顯得我有些小心眼。
「綿綿,相信我,我現在跟她真的沒什麼。」
沈讓輕聲地跟我保證。
我的心裡卻一陣煩悶,沒有再說什麼,再說下去倒成了我咄咄逼人了。
2
也許真的如沈讓所說,他們現在隻是普通同學關系。
在公司遇到的時候,肖雅會平靜地打招呼,微信上也隻是跟我發工作相關的內容。
沈讓似乎是怕我誤會,一整天都待在辦公室,上下班也都是陪我一起。
直到那天公司團建時,人事將地點安排在了郊區的別墅轟趴,幾個廚藝不錯的同事紛紛到廚房準備露一手。
其中一個同事說可以點湯。
幾乎是異口同聲間,我和肖雅同時說出了板慄雞湯。
空氣安靜了一瞬。
很快大家看向我和肖雅打趣道:「雅雅和曲總的口味竟然這麼像,長得竟然也有點像诶,太有緣了吧!」
我腦子嗡了一下沒了聲音。
又有人看向沈讓調侃道:「這不得讓沈總做呀,誰不知道沈總最會做板慄雞湯了,每次給曲總送飯的時候總有一碗板慄雞湯,可香S我們咯。」
沈讓飛速看了我一眼,聲音有點不自然,「好,好啊。」
對面的肖雅一直沒什麼表情的面容染上一絲笑意。
沈讓起身去了廚房。
我無意識地看著手機,再次點開了肖雅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是剛剛發的。
「原來我們都沒變,我還是喜歡喝板慄雞湯,你也還是喜歡做板慄雞湯。」
原本設置的三天可見也被解除了,變成了全開放的。
我劃到三年前她的一條朋友圈。
文案是:「最近減肥,胃總是難受,某人就給我做了板慄雞湯喝,真好喝!他說要給我做一輩子!」
配圖是一張沈讓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系的圍裙是哆啦 A 夢的。
而他現在家裡的圍裙也是哆啦 A 夢的。
以前我看那個圍裙有些舊了,我便準備給他買個新的。
沒想到沈讓回來看到圍裙不見了,他第一次對我發了火,質問我為什麼要動他的東西。
晚上他又抱著我解釋道:「對不起綿綿,今天是我說話重了,那個圍裙對我有特別的意義,我突然看到不見了才有些著急的,原諒我好不好。」
沈讓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以為是沈母留下來的遺物,還暗自責怪了自己好久。
我頓時喉間一哽,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想起剛跟沈讓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剛好是公司項目忙的時候,我總是忙得忘記吃飯。
直到犯了胃病,沈讓嚇壞了,急忙將我送到醫院,又匆匆趕回家給我做了板慄雞湯帶到醫院。
後來,他怕我又忘記吃飯。
得空了便會做好便當在飯點給我送來,每次都會有板慄雞湯,他說喝了對胃好,他說舍不得我難受。
原來沈讓隻是把愛她的習慣延續到了我身上。
沈讓做好了一大鍋板慄雞湯端上來,盛了一碗放到我的面前,又盛了幾碗放在桌上,讓想喝的同事自己拿。
原本覺得很香的板慄雞湯,此刻卻覺得膩得慌,聞著想吐。
而肖雅若無其事地端起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3
我借口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沈讓也很快跟了上來。
沈讓開的車,中途他一直想和我說話,但我隻是側過身去看窗外。
到家後,我壓抑一路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
我指著廚房的圍裙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忘記她?要不然你為什麼把屬於你們的回憶那麼寶貝地保留著。」
他臉色一下子變了,「曲棉,你在胡說什麼,我都跟你解釋過了,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還是你惱羞成怒?」我強忍著眼眶的酸澀看他。
他嘆了口氣,上前摟住我,溫聲道:「綿綿,我現在喜歡的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那隻是以往的習慣,你要是不喜歡,我慢慢會改得好嗎?」
語氣是毫不掩飾地坦然。
他俯身吻上我的唇,輕撫著我的頭發,聲音沙啞:「老婆……」
我的心微微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回抱住了他。
空氣中染上一絲曖昧,不受控地發酵。
「叮鈴」一聲,沈讓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消息彈出,「阿讓,你能來接我一下嗎?這個地方打不到車,天黑了,我有點害怕。」
是肖雅的頭像。
我怔愣地看著這句話,整個人仿佛被冰水從頭澆個湿透,心也涼個徹底。
窗外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窗戶,照亮了沈讓擔憂和緊張的臉。
他的臉上閃過猶豫,薄唇緊抿著,好半天才開口:
「這麼晚了,馬上又下雨了,我去接一下她。」
他頓了下,接著補充道:「畢竟是公司團建,要是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對公司影響也不好。」
仿佛這樣說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接她。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他就拿著鑰匙迅速出了門。
我盯著他的背影,指甲陷進肉裡,生生地疼。
4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身上卻還是止不住的冰涼。
兩個小時後,沈讓回來了。
他看到我面色蒼白地倚靠在床上,有些愧疚地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怎麼還沒睡?」
我抽出手。
沈讓將我拉進懷裡:「我把她送回家,就回來了,你要是不信可以看行車記錄儀。」
「綿綿,那個地方確實有點難打車,我在那邊試了一下也打不到,她說的是真的。」
我沒有回應。
因為我突然發現他的襯衣胸口,有一片很深的淚漬和口紅的痕跡,還有很濃的山茶花香。
是肖雅留下的。
在那邊,她就是這樣靠在沈讓的懷裡哭泣的吧,而沈讓也沒有推開她,甚至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一瞬間,難堪、憤怒、疲憊充斥著我的大腦,像是快要爆炸一般。
我猛地推開了沈讓。
沈讓愣了下,接著皺起眉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他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曲棉,你到底在鬧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你以前是個很明事理的人。」
「我都跟你一一解釋過了。」
「我鬧?」我忽然覺得好笑,抬頭指著他的胸口道:「沈讓,那你告訴我,你衣服這兒是怎麼回事?」
沈讓睫毛顫了顫,避開我的視線,「我到那邊時,她以為我不會去接她了,她很害怕……」
「所以她看到你就哭著撲到你懷裡,而你也沒有推開她是嗎?」
沈讓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他不停地摩挲著手指,眉眼間全是煩躁。
我SS咬著唇,強行抑制眼眶的酸澀,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才艱澀道:
「沈讓,訂婚取消吧。」
5
沈讓慌了神,急忙抱住我。
「綿綿,你說什麼呢,我不同意取消訂婚。」
我推開他,吼道:「別碰我!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惡心。」
沈讓看到我抵觸的眼神落寞地垂下手,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他聲音低啞:「對不起。」
「但是我沒有推開她是有原因的,她有夜盲症,又害怕打雷,那個時候她渾身都在顫抖,我不敢推開她,怕她出事。」
「她冷靜之後,我立刻就推開她了,綿綿,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看著他眼底一點點湧上後悔,堅定和痛苦。
我有些恍惚,腦海裡想起了很多片段。
第一次見到沈讓那天,是我弟弟的生日。
我媽在餐廳裡指著我鼻子罵我為什麼不給弟弟準備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