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未婚先孕,為了皇家名聲,衍王S了看診的阿爹。
公主其實是假孕,「滑胎」那日,看診的大哥被公主活活打S。
三個月後,公主風光大嫁進國公府。
同日,國公府庶女從江南被接回來。
沒人知道,國公府庶女早S在山賊窩。
1
阿爹是太醫院正,醫術了得。
可他去給公主看診,到家時,已經沒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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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尖刀明晃晃地扎在他的胸前。
一個月後,公主滑胎。
看診的是大哥。
孩子沒保住,大哥被公主打得鮮血淋漓。
到家隻留下兩個醫案和一句「快跑」就再也沒睜開睜。
嫂子悲傷過度,殉情而亡。
年僅十二的侄子,不顧我的勸阻,去衙門鳴冤。
進去了再也沒出來。
留下我這個孤女,草草安葬父兄嫂子。
我還沒來得及離開。
一把火點燃了整個家,我被煙嗆得差點暈過去。
最後從後門狗洞爬出來,揀回來一條命。
我的運氣不好,逃出上京城不到一天,就遇到了山賊。
被抓回了山寨。
三天後,公主出嫁。
國公府大開大門,熱熱鬧鬧迎進了公主。
沒有人注意到,國公府的後門也開了。
從江南回來的庶女,被靜悄悄地迎了進門。
庶女遇上了山賊,去迎接的家人,還有原來侍侯的丫頭婆子都遭了秧。
如果不是我持有玉佩,險些國公府的門也進不了。
公主做夢也想不到,她想滅口的黎家嫡女,頂著國公府庶姑娘的身份,成了她的小姑子。
隔日是公主與國公府眾人見面的日子。
輪到嫡姐時,公主送了她一隻水頭很好的镯子。
輪到我給公主行禮,我奉上自己親自做的鞋襪。
公主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並不讓起。
「你就是許兮?長得還不錯。我還不知道國公府有這麼一位妹妹,來人,賞十兩銀子吧。」
一瞬間,大廳裡安靜得針掉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2
我面上的笑容不變,「謝謝公主的禮物,公主真是別出心裁。」
公主揮揮手,讓下一位見禮。
嫡姐嫌棄我動作慢,一下子把我扯到一邊。
她用力太大,差點讓我撲到地上。
然而,我不過區區一個庶女,沒有人關心。
此後,一大家子吃飯,男女分席。
我和嫡姐坐在公主邊上。
嫡姐低低地笑著,
「笑S我了,許兮!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我看到你連夜給公主做鞋,是不是想巴結公主?」
「想不到吧,人家根本不把你看在眼裡。
「她給你賞十兩銀子,明顯把你當下人了。」
嫡姐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镯子。
正是公主送給她的那一隻,藍汪汪的,一看就值錢。
「我就不一樣。我是公主的嫡親小姑子。她給我的見面禮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
我笑得燦爛,「是啊是啊,公主一看就喜歡嫡姐,給嫡姐準備這麼好的禮物。妹妹是比不上姐姐。」
嫡姐狐疑:「許兮,你不是最愛與我嗆的嗎?」
「怎麼現在收了性子?
「還是你現在在裝白蓮?
「我可警告你!有我在,你可別想巴結上公主!」
我怕得發抖,「不,不,我不敢。」
我一不注意,撞到嫡姐。
嫡姐夾著的魚丸頓時掉桌子上,正好跳到公主身上。
公主的翡翠撒花洋绉裙立即染上了汙漬。
公主怒火中燒,反手就給了嫡姐一個耳光。
我心裡笑岔了氣,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公主請息怒,嫡姐不是故意對您不敬。」
嫡姐想要解釋,「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是……」
公主怒視著她,「我沒耐心聽你解釋,我的裙子是為見面專門準備的,數十繡娘用了一個月才做成,你賠得起嗎?」
嫡姐又能怎麼樣。
忍著唄。
不僅要忍著,還得捂著臉委委屈屈地道歉唄。
這就是許兮的嫡姐。
六歲就敢把許兮推進荷塘。
反過來告訴父母許兮想害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
可憐小許兮還昏迷著,就被丟上馬車送往江南,一去就是十年。
許兮的仇,還有我的仇,我一樣一樣來。
3
見面禮沒多久,公主召見嫡姐和我。
與上一次完全瞧不上我不同。
公主看到我,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個镯子,塞給我。
「上次見面,本公主沒來得及準備。讓妹妹受委屈了。」
镯子的水頭,比嫡姐得到的那隻還要好。
我連忙推遲。
「不!不!
「妹妹不過一個庶女,怎麼能用這般好東西。
「這個镯子,姐姐才能配得上。」
嫡姐的眼睛都沾到镯子上了,聞言不客氣就要接過镯子。
公主卻瞪了她一眼,親熱地拉著我的手,硬是要給我套上。
「妹妹長得好,這隻镯子跟妹妹的皮膚真相襯。」
嫡姐酸溜溜地勸,
「公主賞你的,妹妹你就收下吧。公主如此照顧你,妹妹一定要好好回報公主。」
我誠惶誠恐,「不知道公主找妹妹,有事嗎?」
公主一臉笑意,「有一件好事。先恭喜妹妹。」
「妹妹年方二八,該找人家了。正好司禮監掌印鄭平想尋一年輕女子為妻,我看妹妹就挺適合。
「掌印比妹妹長了兩歲,長相斯文,在皇上面前很是得臉。
「妹妹嫁給他為正妻,就是一步登天,到時天天穿金戴銀,要多少好镯子沒有?
「說不定到時我都要看妹妹的臉色。」
我心裡一陣冷笑。
「妹妹長在江南,沒見識。我怎麼聽說,司禮監掌印,其實就是個太監?
「我國公府就算沒落,也不至於把家裡青青白白的姑娘送與太監做對食吧?」
公主被戳穿,也不裝了。
「妹妹可想好了,你不過一個庶女,又長在江南,沒受過嫡母的教誨。上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誰會看上妹妹。」
她咄咄逼人。
「難不成妹妹想嫁給那些小門小戶?
「或者妹妹是想與人為妾?」
她又看向嫡姐,「大妹妹也幫我勸勸小妹。」
嫡姐一臉嫌棄,「許兮,我可告訴你,公主是我們的嫂嫂,怎麼可能會害你?
「你一個大字不識的庶女,難不成還想要什麼好姻緣?
「掌印是四品的官,你不抓住機會,下次可別想再遇到!」
我笑顏如花:「嫡姐既然覺得這麼好,不如我把這門好親事讓給嫡姐?」
嫡姐立時炸了,「我堂堂國公府嫡女,怎麼可能嫁給一閹……」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嫡姐。
明明她也知道嫁給鄭平不是好歸宿,偏偏還要把我往火坑推。
果然,隻有棍子打到自己身上,才會知道疼。
嫡姐氣急敗壞。
當著公主的面就揚起了巴掌。
可我不是真的許兮,不可能任由她打罵。
「嫡姐分明是不把公主放在眼裡。
「若是兮兒犯了錯,自有公主責罰,哪裡輪到嫡姐?」
公主還想用我來討好司禮監掌印。
哪裡會罰我。
她拉著我的手,「妹妹可別再說這戳心窩子的話,我疼妹妹還來不及,哪裡舍得懲罰?」
嫡姐氣得牙痒痒,卻又拿我沒辦法。
4
公主還想再勸,我直接把事情鬧到爹娘面前。
「爹,娘,女兒不想嫁給閹人,求爹娘為女兒做主。」
公主顯然早有準備,她用帕子按著眼角,十分委屈的樣子。
「公公,婆婆,我也是為了世子。世子已經二十了,還沒一份正經職務……
「為了讓他進戶部,我不得不籌謀。
「我……我太難了!!」
聽到為了自己兒子,嫡母把茶杯重重一放。
「許兮,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
「許家養你十六年,你享著許家的福,怎麼就不為許家考慮考慮?
「再說,等你哥哥進了戶部,你也被人高看一眼。」
嫡母向來在外人面前裝得賢良,如今是不想裝了。
可我不為所動。
我揭穿公主,「雖然女兒身在深閨,卻也聽說,戶部是由衍王主管。讓大哥進戶部,不過是衍王一句話的事,哪裡需要女兒犧牲?」
公主冷笑。
「笑話!請衍王辦事,不需要拿出誠意?」
所以,我就是她的誠意?
果然,如嫡姐所說,在她的心裡,我的地位與下人無二。
我不得不自救。
我撲倒在爹爹的腳前。
「阿爹,你真的要把女兒,送給一個閹人糟蹋嗎?
「您就不怕被那些同僚們,戳著脊梁骨罵嗎?」
阿爹輕嘆,「兮兒,阿爹也沒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哭著:「阿爹,你就沒聽說過,鄭平前面已經S了三個老婆,都是被他活活打S的?
「爹娘一定要把我送進那個火坑嗎?」
嫡母說:「你阿爹過兩年就要致仕,等你大哥進了戶部,我們家的榮華算是保住了。你這個當妹妹的也有面子。」
在大哥和我之間,阿爹選擇了大哥。
那在他自己和大哥之間呢?
我冷靜下來,給阿爹磕了一個頭。
「衍王爭位,拿我討好掌印。
「阿爹,您不是向來自詡清流?
「衍王這是逼你站隊!」
阿爹豁然起身,「不行,我不同意。」
嫡母還想要說什麼,然而阿爹很堅決。
5
公主被氣回了公主府。
暫時沒有被嫁的風險,我松了一口氣。
然而,嫡母又開始作妖。
嫡母說,我不尊公主。
讓我閉門思過。
她扣下了我的月銀,我院子裡該給的炭也沒有了。
院子裡一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也一個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我想要喝口水。
人家還擠兌我。
「姑娘有手有腳,就不能自己倒水?奴婢要給大姑娘做鞋子,忙著呢!」
更離譜的是,送來的飯是餿的。
也真是難為嫡母,想出來這種法子。
我秉承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原則,直接砸了送來的飯菜。
院門口嫡母派人守著的四個家丁想攔,被我輕而易舉地用藥放倒。
我衝出了院子。
直奔阿爹的院子。
「女兒給阿爹請安。」
行禮行到一半,我恰到好處地身子一軟,暈倒了。
阿爹當即請了太醫過來。
嫡母去了公主府,想請公主回來。
等她得到消息,趕回來,我已經醒了。
我雙眼通紅,眼淚欲掉不掉。
「阿爹,嫡母不易,管著一大家子。
「她肯定不是故意給我吃餿飯。
「也不是故意不給我炭燒,想讓我寒冬臘月地凍著。
「月銀肯定也不是不想給我。
「還有我院子裡的丫鬟,嫡母肯定也不是故意支使她們給嫡姐做事。」
眼看我如此懂事,阿爹一陣心酸。
他向來是個愛面子的,庶女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薄待,一下子怒急攻心,往後倒去。
6
太醫走得不遠,下人們又趕緊去追。
我卻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幾下扎下去,阿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