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總裁老公太不懂事了。
我已經對他失去了耐心。
所以我決定。
暗S他。
當個繼承億萬遺產的可憐寡婦。
6
我這個人非常開明且非常崇尚人本主義。
所以在實施計劃前,我打算問一問許宴川的想法。
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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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川在看報紙。
最近,他對我表現出來的厭煩已經到達了極點。
我抬眉輕瞥他一眼,接著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
今天牛排沒醒好。
一刀下去。
血紅色的肌紅蛋白受到擠壓滲出帶絲血水。
我卻格外喜歡。
咬下一口後,我撐著下颌心情很好地看著許宴川。
「我最近在看一本書,叫《八百萬種S法》,裡面關於S亡的描寫很有趣,這個世界上有八百萬個人,就有八百萬種S法,老公,你想怎麼S啊?」
聽到我的話,許宴川扯起嘴角,眼裡帶著戲謔和嘲諷。
「你不是最清高嗎,怎麼,現在學會轉移話題吸引我的注意了?」
他甩出擬好的離婚協議。
冷語道:「少廢話,籤了。」
我翻看一眼,輕輕蓋上。
「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許宴川沉默了一陣,而後俯身用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帶著若有若無的鼻息一點點靠近。
離我的唇隻剩一釐米時,他突然停住了,低頭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季聽宛,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還一個月,你是想讓我回心轉意愛上你嗎?你做夢!」
他狠狠甩開我:「我隻會覺得你惡心。」
我也跟著笑,雙臂順勢搭在他的雙肩處,猛地一拉,貼近那一釐米後,強勢地按著他的後腦勺不斷加深。
等我松開時,許宴川的臉色已經變得漲紅。
不是羞澀。
是惱怒。
他推開我,用了十分的力氣。
我撒嬌的功力不比柯荨差。
隻是為了能當好許夫人,我便收起了那副下賤樣。
沒想到再用起來還是那麼順手。
我低眉順眼,露出被磕紅的瑩白腳腕,好似真的疼得站不起來了。
我柔柔地向許宴川伸出手:「老公,你扶我起來。」
許宴川神情一晃。
竟真的向我伸出了手。
我在借力軟軟地倒在他懷裡,抱著他的臂彎不撒手。
「老公,三年了,你從未疼過我,給我一個月,你就當可憐我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強勢的人示弱。
是最讓人受不了的。
再加上我承諾淨身出戶的條件是如此誘人。
許宴川答應了我的請求。
隻是嘴上仍然強硬著:「我是看在爸媽的面子上,你不要妄想能改變什麼。」
7
我開始變得忙碌。
第一次S人,還不太熟練。
在惡補了好幾本犯罪嫌疑小說後,我越發猶豫。
我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許宴川S得太輕松我不甘心啊!
到底該選個什麼樣的S法。
我糾結得整夜睡不著。
許宴川卻以為我是為他傷神。
在我又一次失眠後,他難得好心地遞來一杯熱牛奶,放軟語氣:「夫妻做不成,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你不用太難過。」
他倚在窗臺上,對著我微笑:「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確實很欣賞你,你是個難得的商業奇才,這些年,許氏被你打理得很好,我很感謝你。」
我的臉立馬就垮了,忍了好一會還是沒能忍住:「閉嘴,然後滾出去。」
許宴川舉起雙手做投降狀:「OK,你不想聊這些我就不說了,這一個月,我盡量不提離婚的事,別難過了。」
為了防止他煩我,我往他的水杯裡投放了過量的安眠藥。
不致S。
卻夠他毫無知覺地睡上好一陣子。
半夜,我仍然覺得不解氣,拿起刀在他的脖頸上比比劃劃。
滑到喉結處,刀尖頓住。
就是這裡,說出了令人惡心的話。
我越來越興奮:
「老公,要不我剁了你吧!」
現在還不行。
我收起刀,心裡頗覺遺憾。
8
見識過他的二十一個女朋友。
我早就知道了許宴川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我親自做了早飯。
當然,並不是什麼美味佳餚。
油煎荷包被我攪和得稀爛,焦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面貌,牛奶裡還有零碎的雞蛋殼。
我藏起被熱油燙出水泡的手,愧疚:「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不合適你盡管提,我都會改!」
許宴川愣了愣。
夾起一塊雞蛋放進嘴裡。
我特意放了過量的鹽。
他顯然是被鹹到了,不適得皺起眉。
但看著我小心翼翼的模樣,到底沒有開口。
飯後。
看見我手上的燙傷,他難得關心我。
「記得去醫院看看,留疤不好。」
我神色一怔。
眼眶裡快速起了水霧。
在他出門的那一刻,我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中午回來吃飯嗎?」
我頓了頓,接著道:「不回來也沒關系。」
「晚上呢,晚上回來嗎?」
我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回答。
許宴川的聲音悶悶的。
「晚上回來。」
我面露驚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重重地點點頭:「嗯!那我等你!」
之後的幾天,我像是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
盡心盡力地扮演一位溫柔賢惠的妻子。
在第一日的基礎疊加上。
許宴川慢慢接受了讓我為他系領帶。
也慢慢接受了每晚入眠的時候,我一刻也不肯撒開他的手。
甚至沒有拒絕我索要離別吻的要求。
隻是今天出了小插曲。
許宴川出門的時候,我急急追了出去。
在他詢問的表情的下,紅著臉扭捏開口。
「你今天忘記給我離別吻了。」
許宴川被我小媳婦的樣子逗笑了。
他向前一步,將我攬在懷裡,在我眉心落下一吻。
他的語氣變得溫柔。
「你這樣,是想讓我舍不得你嗎?」
我抬頭看他,眼神真摯。
「你會嗎?」
這是許宴川第一次避開我的直視。
我識趣地笑了笑:「好了沒事,你快去公司吧,我說著玩的,你那麼喜歡柯小姐,大家都說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應該自私地佔著你不放。」
說完,便沮喪地轉身,在他能看到的角度抬手擦了擦眼角。
果然,不出三秒,許宴川便拉住我,將我猛地拽進懷裡。
他皺著眉,眼裡隱隱閃過心疼:「你在胡說什麼?」
我再沒克制住眼淚,埋在他的胸口大哭起來。
「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哪裡不如柯小姐,為什麼她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你的喜歡,而我不行,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也許……我就能S心了。」
我緊緊抓著許宴川的衣角,哭到哽咽。
好半天,許宴川的手撫上我的腦袋。
「傻瓜,她怎麼配和你比,我和她——」
「我不配和她比?」
柯荨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滿臉不可思議了走了出來。
她快速紅了眼,不顧形象地開始哭鬧起來。
「我說你最近怎麼不來陪我了!原來是忙著和她舊情復燃,宴川!你把我當什麼了?」
「荨兒?」
許宴川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幕。
「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打擾到你陪老婆了?你別忘了,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
起初,許宴川還在哄她。
但是她的哭鬧不止顯然讓許宴川沒有耐心。
「懷孕了不好好在家待著出來亂跑什麼!我答應聽宛要陪她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們自然再無瓜葛,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許宴川的語氣重了些。
柯荨瞪大了眼睛,越發委屈起來:「許宴川,你兇我!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你那麼久,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對得起我嗎!你居然兇我?」
她哎呦一聲,低頭喊肚子疼。
許宴川皺著眉,不為所動。
「你能不能別鬧了?你已經用這招將我從聽宛這裡騙走多少次了?孩子不是你拿捏我的工具,我許宴川平生最討厭管我的人。」
說罷便要走,柯荨匆忙攔住他。
兩人拉扯間,許宴川眼神一厲,將柯荨推下樓梯,自己也在柯荨倒下一瞬間,被一同手臂拉了下去。
臺階下血汙一片。
而我看著地上昏厥的兩人,默默說了句:「別裝了,起來吧!」
柯荨利索爬了起來,抱著劃傷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路過許宴川時,她毫不猶豫地對著他胯下某處猛踢了兩腳。
我扶住她:「你沒事吧?」
她理了理皺巴的裙子,從身後掏出軟墊和血包:「沒事,我隻是很意外,他居然真的下得了手,是想讓我一屍兩命嗎?」
9
柯荨來找我時,我也很意外。
那晚下著大雨,王媽剛睡下就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吵醒。
一開門就是披頭散發渾身湿透的柯荨。
嚇得她以為是見了鬼,差點當場暈過去。
柯荨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一起喝一杯吧!」
見慣了柯荨趾高氣昂的模樣,還沒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時候。
我覺得稀奇。
柯荨卻一直抱著我哭。
她讓我摸她的肚子。
「感覺到了嗎?」
我搖頭。
「沒了,它沒了。」
柯荨說,她趁許宴川睡著的時候偷偷看了他的手機。
「你知道他是怎麼跟那位沈小姐說我的嗎?跟你那天猜得一模一樣。」
「他說,像我這種窮人家出生又沒什麼見識的女人是最好拿捏的,隻要拿出一點我從沒見過的東西,我就能將他當天神一樣崇拜,他說我沒意思,像我這種物質的女人玩玩就行了,娶老婆還是要找像沈小姐那樣的大家閨秀。」
她苦笑一聲。
「他還說,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個累贅,和我一樣上不得臺面,等他和你離婚後,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他有的是辦法處理我和這孩子,反正許家家大業大,要一個人消失,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孩子怎麼沒的?」
柯荨撫了撫肚子,明明是很慈愛的動作,眼神裡卻是快要溢出來的陰狠。
「我先送它走了,不過,我不會讓我的寶貝等太久,它爸爸很快就會去陪它了。」
再然後,就是今天。
柯荨看著地上的許宴川問我:「接下來呢?我去剁了他?」
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著急回答。
10
VIP 病房裡。
醫生拿著報告單點頭哈腰:「許夫人,不用擔心,許總隻是右腿輕微骨折。」
「輕微骨折?」我收走報告單,皺了皺眉,「那麼嚴重,截肢吧!」
「啊?這——」
我遞上一張支票。
「許總的健康出了什麼問題你們擔待得起嗎?」
醫生接過支票,掃了一眼後繼續點頭哈腰:「好的,許夫人,現在情況危急,請在病危通知書上籤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