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高考落榜,被無良中介忽悠拿五十萬就能買到清大的學歷。
嫂子為了逼我媽拿錢,慫恿侄子當著全家的面喝百草枯。
可我知道,隻要喝下百草枯的人,都會極度痛苦地S去,無一例外。
我奪過侄子手裡的百草枯,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後來,我罵跑了無良中介,幫我侄子填了一所大專學校,他不認真學習,畢業即失業。
嫂子跟他說:「都怪當初你姑姑橫插一腳,不然你奶奶心疼你,肯定出錢讓你讀清大,哪會一個月就賺這麼點錢!」
侄子信以為真,拿刀捅S了我。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高考出分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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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小子,你怎麼就考這麼點分!」
嫂子李小敏的大嗓門吸引了全家的目光。
今天是她兒子黃天祥高考出分的日子,他平常成績一直不好,高考考個三百多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嫂子覺得,我一個女孩子都能考上名校,沒道理她兒子不行。
平常總把——
「天祥聰明,就是心思沒放在學習上。」
「男孩子學理科,不比女孩子強嗎?」
這樣的話掛在嘴邊,指望著高三每次月考都吊車尾的黃天祥能在高考中一鳴驚人。
黃天祥一屁股癱倒在沙發上,面露不悅:
「我都說了!今年的題目出得適合女孩子寫,我們男生適合寫難度高的,而不是那種純靠計算量堆上去的題目。」
嫂子沒讀過多少書,看著黃天祥信誓旦旦的模樣,也被他忽悠住了。
「那怎麼辦啊?這不公平!我要去教育局舉報!」
黃天祥自然是不肯讓媽媽去丟人的,二人拉扯之際,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請問是黃天祥同學嗎?我們是清大招生組。」
嫂子欣喜萬分地接起電話,溝通了十幾二十分鍾,掛了電話之後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兒子:
「黃天祥!你真給你老子爭氣,清大招生辦打電話指名要你!」
但旋即,她又唉聲嘆氣了起來:
「就是供你上學,得要五十萬呢。這錢咱們沒有,得問你奶奶要。」
她一邊說,眼睛一邊瞄著我和我媽臉上的表情。
前世,我聽到嫂子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她被騙了,哪有清大打電話搶一個分數都沒過本科線的學生的?更何況上大學哪裡需要五十萬那麼多!
我苦口婆心地勸了她幾個小時,最終才打消了她這個荒唐的念頭。
秉持著都是一家人的心態,黃天祥的高考志願我也是綜合考慮,幫他填了一所大專裡的小清大。
隻要他好好學,畢業了不管是直接就業,還是專升本,都非常有優勢。
隻是我沒想到,黃天祥在上了大專之後,沒有了嫂子和哥哥的約束,三年時間裡玩得昏天黑地,知識是一點沒學到。
畢了業就失業,最後隻能勉強在家門口找一個推銷員的工作,不僅累,賺得還少。
而同年我已經碩士畢業,進外企上班了。
逢年過節我回家,總少不了被嫂子數落:
「就是當年,你小姑攔著不讓我去找你奶要錢,不然你現在清大畢業,做的工作肯定比你小姑還好。」
「你小姑就是怕你比她有出息,眼紅你,也怪我傻,聽信了她的話!」
我氣極了,開口反駁:
「媽!你當時不也在場嗎?那是不是騙子你清楚的吧!」
誰知道我媽嘆了一口氣,裝模做樣地說:
「要知道是現在這樣,當初那五十萬,花了就花了。」
我徹底傻眼,要知道當初我那麼極力地勸阻我的嫂子,可是我媽授意的。
她說她不方便勸說,因為嫂子會誤會她不願意出錢。我幫她出了頭,到頭來,卻變得裡外不是人了。
沒有任何人的支持,我徹底沉默,權當嫂子在發泄情緒,不再理會任何挖苦嘲諷。
沒想到,我的退讓被李小敏理解成了默認,她沒事就會在侄子面前念叨,是我搶走了他的好工作。
侄子把他生活的不幸,全部遷怒在我身上,在下一次我回家探親的時候,衝動之下將我S了。
「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我沒意識之前,恰好聽到了侄子這句憤怒的咆哮。
2
所以這一世,我要把你的人生,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在我媽咳嗽示意我出聲的時候,我假裝玩遊戲,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沒考上清大,不清楚他們的招生流程,再說我都畢業多少年了,好多東西都變了。」
除了這一句,無論我媽的胳膊怎麼蹭我,我都沒有再說別的任何話。
上輩子,我勸得口幹舌燥,下場可還歷歷在目。
我不會再介入她們混亂的婆媳關系裡,至於黃天祥,他這輩子是什麼活法,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聽我說完,李小敏眼神裡的蔑視和得意溢於言表:
「唉,蕙蕙高中不是挺努力的,連清大都沒考上啊!真要我說,學習還得是男生擅長一點,看我們天祥,玩也玩了,學也學了。」
說罷,她轉頭正對著我媽:
「媽,你就天祥這麼一個孫子,他上了清大也是光宗耀祖啊,這學必須給他念咯。」
我媽很不情願,她是有錢,但她更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
我高中的時候,穿的褲子褲襠都是爛的,她拿各種布料給我縫上,遠遠望過去,屁股上花花綠綠一片。
同學都笑我是猴屁股,高中的小女生,自卑又敏感,我哭著回家求她給我買一條新褲子。
她氣得眼睛都快突出來了:
「你老娘累S累活地賺錢,你就想著穿漂亮衣服!小小年紀你要勾引誰!」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愛錢,勝過一切,錢要牢牢地握在她自己手裡才最安全。
這五十萬,無異於要她的命。
果然,我媽訕笑著避過嫂子的眼神,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
「蕙蕙,我記得你上大學沒花那麼多錢哦。」
何止是沒花錢,我上了大學後,勤工儉學的工資她都要收一部分。
我心裡冷哼,重活一世,我不會再幫她出任何頭了。
「時代不一樣了吧,現在高中的事情我是真不懂了,你還是聽嫂子和黃天祥的,他們比我了解多了。」
李小敏聽了我的話,更覺得腰板子挺直了,衝著我媽大聲嚷嚷:
「媽,這五十萬以後等天祥畢業了,一年就能賺得回來。到時候孝敬你的就不止這麼點了。」
我媽不願意做惡人,一直朝我眨巴眼睛,我假裝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媽!你眼睛不舒服嗎?咱們去看醫生?」
聞言,我媽心虛得不敢再暗示我,隻得幹巴巴地跟嫂子說:
「五十萬不是小錢,這事我看還得再考慮考慮!」
說完,她就假裝累了要午休,把嫂子關在了自己的房門之外。
嫂子吃了個閉門羹,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門板,仿佛要把門板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也回到了房間裡。
因為我知道,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3
上一世,在我勸完嫂子之後,她不S心,半夜偷偷敲開我媽的房門,求她拿五十萬給黃天祥上學。
我媽則裝出一副唯唯諾諾,隻聽女兒話的,沒主見的婦女樣,慘兮兮地跟嫂子說:
「不是我不肯啊,是蕙蕙說了都是騙人的,我有錢怎麼會不給自己的大孫子花呢!」
嫂子在我媽這碰了軟釘子,但她不服氣,她覺得是我阻攔了我媽。
所以為了拿到錢,她要聯合黃天祥,給我媽下一劑猛料,迫使她屈服,乖乖給錢。
她安排黃天祥在飯桌上以S相逼,為了更真實,嫂子還把家裡剩的半瓶農藥找了出來。
「你聽媽的,你就喝一口,嚇一嚇你奶奶。等你上了清大,一輩子吃喝不愁的好日子就有了。」
嫂子拉著黃天祥的手,把黃褐色的農藥瓶塞進他的手裡。
黃天祥很抗拒:
「媽,這是農藥,我喝下去萬一中毒了怎麼辦?」
嫂子似乎是恨鐵不成鋼,音量也隨之提高了不少:
「誰讓你喝下去了!你就裝模做樣地含在嘴裡,到時候再吐出來就行了,你還是高才生呢,都沒你媽這個農村婦女機靈。」
他們密謀的這一幕,恰好被起夜的我聽了個正著。
前世的我聽了嫂子的話,心中警鈴大作。
家裡剩的那半瓶農藥不是別的,正是因為毒性太強,前幾年就被國家禁止售賣的百草枯!
就算是在口腔裡含著,人也是必S無疑的,隻不過發病的過程會比直接喝下去要慢上幾天。
所以在第二天的飯桌上,黃天祥剛掏出那個小瓶子,我就眼疾手快地一把奪過,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我救了他一命,反而害S了自己。
這一世,我不會再出手幹預,如果黃天祥依舊選擇聽他媽媽的話,那就讓他自己嘗嘗後果吧。
4
第二天中午,一向睡到下午的黃天祥早早地就坐在了飯桌前。
我媽看著他,驚喜又意外:
「呀!大孫子咋起這麼早!」
我望著黃天祥眼下的一片烏青,心裡冷笑,怕是為了做戲,糾結得一夜沒睡吧。
午飯快結束了,黃天祥那邊依舊沒有動靜。
嫂子坐不住了,瘋狂咳嗽,還不停地催促自己的好大兒:
「天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我默默喝著湯,看著桌上的暗流湧動。
終於,黃天祥坐不住了,在我媽回廚房盛飯的空隙,哆哆嗦嗦地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個藥瓶。
看著那熟悉的黃褐色瓶身,我不禁唏噓,介入他人的因果,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順著侄子哆嗦的手臂往上看,一不留神,就跟他求助的渴望眼神打了個照面。
原來他也知道害怕啊,可是前世我救下了他,他是怎麼回報我的呢?
尖刀刺入身體,鮮血溢出的感受像潮水般湧上心頭,我冷漠地別開了眼睛。
白眼狼的當,我上一次就夠了。
沒有我的阻攔,在嫂子的催促下,黃天祥在我媽回到座位的瞬間,仰頭灌下了百草枯。
一時間,整個餐桌亂成一團,尖叫聲、嘔吐聲,還有碗碎掉的聲音,都掩蓋不住嫂子要錢的叫聲。
「天祥啊!你就算想上學,你也不能這樣啊!那是你親奶奶,你好好說,五十萬她還能不給你出嗎!」
嫂子她還不知道,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敲響黃天祥生命的喪鍾。
他的生命,從喝下百草枯的那一刻開始,就進入了倒計時。
我略帶嫌惡地放下碗,與混亂的三人拉開距離,避免自己被濺了一桌的百草枯誤傷。
黃天祥應該是真聽了他媽的話,喝下去的農藥一滴不剩地吐在了桌子上。
嫂子和我媽兩人的胳膊上和臉上,都濺到了些許百草枯,強烈的灼燒感讓她們感到不適。
三人爭先恐後地跑去陽臺、廚房、衛生間,拼命地用水龍頭衝洗。
尤其是黃天祥,大口大口地在陽臺洗拖把的水池裡漱口。
我看著前世害慘我的三人此刻狼狽的模樣,心中暢快了不少,檢查了自己身上一圈,確保沒有被農藥沾染之後。
我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家門。
5
我先在樓下藥店買了點清熱解毒的藥和一瓶碘伏,然後就找了個咖啡廳坐下看風景。
臨近傍晚,我終於接到了我哥打來的電話。
我剛接起電話,喂字還沒說出口,我哥的咆哮聲就如排山倒海一樣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你人S哪裡去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有心思跑出去鬼混!趕緊給老子滾回來!」
我搖晃著咖啡杯,假裝焦急:
「哥,我去藥店買藥了,現在在往回趕。」
顯然,我這個解釋不能讓他滿意,又或者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出氣筒。
他更大聲地吼我:
「你買個藥他媽的跟S外面了一樣,要不要老子去給你收屍啊!」
我悄悄翻了個白眼,你確實要收屍,但是收的是你兒子的。
等我磨磨蹭蹭地回到家後,見到的則是怒氣衝衝的哥,還有捂著胳膊和臉的媽媽和嫂子,以及躺在沙發上休養的侄子。
見到我回家,我哥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個杯子就砸在了我的腳邊:
「天祥喝農藥,你都不攔著點!你兩隻眼睛長著是擺設嗎?」
我把藥放在玄關上,不緊不慢地說:
「嫂子坐在旁邊都沒攔住,我坐在天祥對面,我怎麼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