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扇巴掌後金主他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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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之言。」


他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不過我懂,被人誤解是我的宿命。」


 


……


 


周銘曉太謹慎,最後也沒從他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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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想和周銘曉有任何交流的。


 


但他這天帶回來一隻巴掌大的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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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桌前眼觀鼻鼻觀心,慢悠悠地喝著茶。


 


直到腳踝處傳來湿潤的觸感。


 


低頭一看,竟然是那隻小家伙。


 


小小一團走路都不穩,跌跌撞撞兜著我的裙角繞圈。


 


我伸手把它抱起來。


 


周銘曉躲在一旁悄悄觀察,這會兒看見我的動作。


 


輕咳了一聲,走上前來。


 


「朋友家下的崽,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就帶回來了。」


 


他注意著我的神色。


 


「我看它好像很喜歡你……要留下它嗎?」


 


小貓在我腿上爬動,我輕輕摸它的腦袋,它就抬頭舔我的手。


 


「不留。」


 


然後小腹上被什麼東西壓了壓。


 


視線一掃,小毛絨團子正在我的肚子上表演爪爪開花。


 


「……留下吧。」


 


把它拎起來,看著面前小東西圓溜溜的眼睛。


 


我無聲地嘆氣。


 


這麼點,果真是個被賣了都不知道的年紀,還踩奶呢。


 


我給小貓起了名字,叫姜果。


 


我決定出門給它買玩具和小窩。


 


剛走幾步,我停下,扭頭看向身後偷偷摸摸的男人。


 


「你幹嘛?」


 


「這是我帶回來的。」


 


我警覺。


 


「你剛才不是說把它送給我了嗎?」


 


「哦不不不」周銘曉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額,我想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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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到底還是一塊兒來了。


 


先帶它去醫院檢查,再來寵物店給姜果挑各種用品。


 


小家伙對逗貓棒很感興趣。


 


上頭的鈴鐺一響它就探出爪子去撥弄。


 


我看著在地上翻滾的小貓笑,周銘曉在一旁看著我笑。


 


他說,「我們像不像一對夫妻帶著孩子出來玩?」


 


我衝他翻白眼。


 


「做什麼夢呢?」我說。


 


回去時臨近傍晚,我抱著姜果,周銘曉提著大包小包。


 


他又露出了那種痴漢笑。


 


「我們好像一家三口。」


 


「夠了。」


 


我實在受不了,一隻手攬住小貓,另一隻手狠狠推他。


 


「意淫男,滾遠點。」


 


他身子趔趄一步,眼疾手快抓住我的手,順勢把我往那邊一扯。


 


我護著小貓,鼻尖一下子撞到他胸口,倒像是投懷送抱。


 


「你……」


 


我作勢要打他,就聽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


 


「哥。」


 


一扭頭,周止濺正臉色難看地快步走來,目光落在他抓著我的手上。


 


「你們在做什麼?」


 


……


 


周止濺執意要一塊回去,於是回程的路變成了四人行。


 


車內氣壓極低,司機在前方不敢說話。


 


回去後,我抱著姜果徑直回了房間。


 


剛把它放下,身後的門就悄無聲息地開了。


 


周止濺走進來,反手落了鎖。


 


「徐長卿」,他眉頭緊皺,面上滿是凝重。


 


「你不要和周銘曉走得太近,他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


 


「哦。」


 


「我說真的。」


 


他上前一步攥住我的手腕。


 


「他是我爸和三在外頭的私生子,從小就會偽裝,在我爸面前特別會演,我的什麼東西他都要搶走,他……」


 


我甩開他的手,揉了揉手腕。


 


「他不是好人,那你呢?」


 


「忘記你曾對我做的那些事了嗎?小少爺。」


 


我把門打開,把他推了出去。


 


「他不是好人不代表你是好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18


 


最近兩兄弟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甚至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連姜果都不願意在他倆中間多待。


 


這天周止濺還沒下班,周銘曉先回來了。


 


「要不要出去玩?」


 


我搖頭。


 


「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還有從迦非羅扎運來的頂級海鮮。」


 


我飛速換好衣服跟他出了門。


 


來到會場,我一眼發現不對。


 


「你騙我,這是拍賣會。」


 


「很快就好,結束後帶你去吃好吃的。」


 


周銘曉笑著伸手來摸我的腦袋,被我一把躲開。


 


他懶倦地靠在椅背上,直到臺上出現一顆滿鑲的紫水晶項鏈。


 


「喜歡嗎?」


 


他靠近我耳語。


 


我順勢看過去,項鏈上的鑽很閃,電子屏上甚至被折射出光影。每一顆都顯出它沉甸甸的分量。


 


周銘曉已經開始喊價。


 


價越喊越高,許多人紛紛往這邊望。


 


我看到前排周止濺震驚的眼神。


 


哦,還有他身旁的鬱曉。


 


散場後,有人把會上拍下的項鏈送過來。


 


周銘曉直接打開,看向我的眼底映出淺淺笑意。


 


「我幫你戴上。」


 


我:?


 


「送給我?」


 


他輕柔地撩起我的頭發,露出白皙的脖頸。


 


「嗯。紫色水晶代表好運,我想你會喜歡。」


 


我確實喜歡。


 


這麼貴,以後應該能賣很多錢。


 


我這邊神遊,走著走著忽然被周銘曉猛然拉了一把,虛虛地摟在懷裡。


 


「小心,有碰瓷的。」


 


周·碰瓷·止濺站在前面,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不來,轉頭就和他一起?」


 


「他說帶我來……」吃好吃的。


 


周銘曉搶先掐了話頭,他露出熟悉的狐狸笑。


 


「止濺,追女孩子可不能隻看口頭表現。太直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哦。」


 


後面的鬱曉追上來。


 


「阿周……」


 


「停停停」,周止濺跳起來,直接離她八丈遠。


 


「不要這麼喊我!都說了離我遠點,纏著我幹嘛,去找你媽啊!」


 


大庭廣眾下被這麼下面子,鬱曉直接紅了眼。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哭什麼啊,是你自己要走的,老子早就不喜歡你了!」


 


周止濺嫌惡地離得更遠了些,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噗」


 


周銘曉在望過來的幾雙眼睛裡收斂起笑意,恢復一本正經。


 


「既然兩位還有事情要忙,我和卿卿就先走一步了。」


 


說罷,攬著我就走。


 


「餓了吧?帶你去吃東西。」


 


我摸了摸肚子。


 


「下次別這樣了。」


 


被欺騙的感覺很討厭。


 


有種牽制感,像是被人扼住脖子。


 


他愣了下,笑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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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出離開的時候,周止濺和周銘曉反應都很大。


 


「不行!」


 


隨後察覺這個語氣過於強硬,周止濺放緩了聲音。


 


「我、我隻是覺得你在外面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不如就住在這兒……」


 


周銘曉則是微蹙眉頭,一副擔心的樣子。


 


「卿卿為什麼想走?外頭可不安全。」


 


這個計劃是我早就打算好的。


 


我給國外一所研究院投去自己的簡歷,大學時我隨導師去到過對方的研究室。


 


那位老教授對我贊不絕口,表示如果將來有意願一定要來他這裡工作。


 


可惜歲月悠長,物是人非。


 


找到那位老教授花了些時間和力氣。


 


不過他依然給我回了郵件,表示很欣喜我能去和他們繼續在科學的領域貢獻自己的力量。


 


回望過去這短短的三個月。


 


奶奶走後我孑然一身。


 


一無所有,卻也因此無所畏懼。


 


沒想到當我什麼都不在乎了,這個世界反而開始讓步。


 


柳暗花明。


 


……


 


登機那日我沒告訴任何人。


 


但還是在機場見到了周止濺和周銘曉。


 


周止濺悶著頭像隻鬱悶炸毛的獅子, 別別扭扭地塞給我一張卡。


 


「隨便花,別餓S在外邊。」


 


周銘曉上前一步,張開手。


 


「最後一次,抱一下可以嗎?」


 


飛機穿透雲層,我最後望向這片載滿記憶的沉甸甸的土地。


 


此後, 又是新的人生。


 


番外·周銘曉。


 


我是我爸醉酒後留在外邊的孽種,是周家的私生子。


 


從小在一個混雜的大雜院中長大,我媽反復告訴我要爭氣,要乖巧,要面面俱到,這樣我那便宜爹才會認我。


 


後來周夫人病逝,我媽帶著我堂而皇之地入了周家的門。


 


我不喜歡周止濺。


 


他被養得矜貴嬌縱,不諳世事。


 


相比之下, 我土氣粗鄙,即使我按我媽說的盡量乖巧爭氣。


 


我裝作無辜單純, 其實暗地裡誣陷了周止濺好多回。


 


剛開始他會生氣, 會找人狠狠報復回來,打得我鼻青臉腫。


 


後來他明白這樣隻會讓周父更心疼我。


 


於是我們的針鋒相對轉為暗地裡進行。


 


我知道,隻有幫著我媽在這個地方立住腳跟,才能不回那個陰暗髒亂的院子。


 


我拼命學習,高中時被班主任推薦,有了去英國留學的機會。


 


過去的這些年我一刻不停, 帶上面具維持著完美溫和的形象。


 


我密切關注著我那討厭鬼弟弟的動向。


 


由此也知道了她,徐長卿。


 


她和我很像,為了一些想要守護的東西屈居人下, 身不由己。


 


直到偵探傳來最新消息……


 


我恍然發現, 溫順的小貓變成了老虎。


 


剛開始我隻是想借她氣氣我那個沒腦子的弟弟。


 


於是我故意在他面前喊她卿卿。


 


故意對她示好, 想像往常一樣搶走他在意的東西。


 


沒想到她敏銳地看出了我和善表面下的狐狸尾巴。


 


後來我發現我們根本不像。


 


她張牙舞爪,時不時會給人來上一爪子。


 


她肆意又張揚, 和我那弟弟一樣。


 


我一直自欺欺人地把對她的關注冠以是對周止濺的報復,直到她要走。


 


——我的心好像空了。


 


工作之餘我常常去看她。


 


隻是遠遠地看一眼,索然無味的世界便忽然有了色彩。


 


守著這偷來的一點甜味,再撐到下次去見她。


 


得知她可能要回來的那日, 我一晚上沒睡好。


 


在衣櫃前翻來覆去試了好多衣服, 都不滿意。


 


第二天一早像個毛頭小子跑去機場巴巴地等。


 


助理提醒我。


 


「徐小姐的班機要下午才到呢。」


 


我嗯了一聲。


 


「沒事,我能等。」


 


漫長的等待是幸福的前奏。


 


我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等待。


 


番外·周止濺。


 


徐長卿的手在我身上動來動去的時候, 我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但不得不承認, 她帶給我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感覺讓我沉迷。


 


我必須報復回來, 不能讓她把我的秘密說出去。


 


沒想到反被她將了一軍。


 


她像是一夕之間變了個人, 變得尖銳、鋒利, 帶著一種不要命的狠勁。


 


後來我才知道,她的奶奶走了。


 


坐在最裡面的人姿態高貴,矜貴優雅,望過來的眼神古井無波。


 


「我餘」地位顛倒, 我得以看到過去三年從未見過的她的另一面。


 


我沒想到周銘曉會對她感興趣。


 


他披著溫潤的外衣, 和她逐漸走近。


 


他們甚至一起養了一隻小貓。


 


盡管不想承認,但我嫉妒得快要瘋了。


 


她不願相信我。


 


因為我曾經犯下的罪行。


 


我有苦難言,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自作孽, 不可活。


 


沒關系。


 


餘生很長,我會慢慢贖罪。


 


我等你,卿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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