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娘娘身邊十幾年,看著她一步步從答應升為貴妃。
她不敢S的人,我來S。
她不敢行的事,我來行。
我將她親手送上了寵妃的位置。
可隻因為皇上多看了我一眼。
娘娘為了固寵,就將我送給了年過四十的老太監,
新婚當夜,我便被折磨得失去了半條命。
百般折辱之後,終被活活勒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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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笑著:「阿彌陀佛,什麼骡子配什麼馬,奴才配奴婢,已經是你最好的結局,你不過是區區賤婢,怪就你生了不該生的心思,就不能活!」
我恨不當初,成全了這等惡婦。
再睜眼,我卻又回到了當初娘娘還是答應的時候。
1
「賤人,竟敢勾引皇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姿色,皇上怎麼可能瞧得上你?
「皇上明明召的是本宮,定是你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才奪走了皇上!」
在貴妃被慧嫔拿著鞭子抽的時候,我就明白,我重生了。
眼下的貴妃,隻是鍾粹宮的一名小小答應。
昨夜,是李答應第一次侍寢。
而慧嫔距離上次侍寢,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心中正憋著氣沒處發,碰到侍寢後整個人容光煥發的李婉,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上一世,我秉持著為奴則忠的原則,衝出去硬生生替李答應挨了十幾鞭。
她毫發未傷。
我卻險些失血而亡。
我一邊養傷,一邊伺候多愁善感的她。
可李答應不說爭寵為我求藥,還天天趴我床邊哭,自怨自艾。
「莫離,是我沒用,我不敢爭,也請不來太醫看你,我這一生,本就是不值得。」
她倒是平安,卻導致我不僅滿身疤痕,還留下了冬日便重咳的病根。
即使後來有了藥,李婉也說:「莫離,止痛膏價格實在昂貴,反正這麼多年你都過來了,你且忍忍吧。」
可那時,李婉分明早就得了賞賜。
她寧願將金錢握在手心,都不肯為我治病。
可現在,我躲得遠遠的。
冬日裡每每咳出血的滋味,就讓李答應一人承受吧!
2
沒了我去替李婉挨鞭子,不一會兒她便受不住了。
她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哭著說:
「慧嫔娘娘,嫔妾真的不敢,嫔妾沒有與娘娘您爭寵的意思……」
慧嫔眯了眯眼,冷冷一笑。
「沒有?李答應,原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卻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勾引皇上,竟讓皇上破天荒的召了你!李婉,你也不想想,你姿色平平,家室更是一般,身份低賤,你也配爬上龍床?」
李婉還在不斷地求饒。
可慧嫔的鞭子,卻完全沒有休止的意思。
不行。
李婉欠我的還沒還夠,怎麼能輕易S在慧嫔手裡?
我衝了出去,跪在了慧嫔面前。
「娘娘金枝玉葉,打壞了答應不要緊,要緊的是,娘娘是否會因為此事,招得皇上厭煩。」
慧嫔的鞭子一頓。
她眯了眯眸子,冷笑著說:「賤婢,何時輪到你來教導本宮?」
下一秒,透著狠辣手勁的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唇角溢出一絲血跡。
可我還是恭敬地笑著。
「娘娘,奴婢自是不敢擔『教導』二字,隻是娘娘心中火氣盛,難免會被情緒支配。奴婢人微言輕,隻是希望,答應能夠有存活的餘地。」
也不知慧嫔是聽了這番話覺得有道理,還是覺得打S人這種事恐怖。
但終究,慧嫔還是收了鞭子。
她指了指李婉:「哼,你倒是有個忠僕,本宮今日就放你一馬。」
直到慧嫔走遠,李答應還是久久緩不過神來,整個人哭到脫力。
我將李婉扶到殿內,臉上掛著擔憂的神色。
「小主,是奴婢沒用,竟讓小主受了這樣重的傷。」
心裡,卻是開心極了。
上輩子我被李婉送給太監王全時,他每晚便以我身上可怖的疤痕羞辱我。
身上的疤,好似時時刻刻在提醒我,我隻是個低賤的奴婢,能夠配給一個「德高望重」的太監,已經是三生有幸。
可是,憑什麼我就生來低賤呢?
如今,滿身疤痕的人換成了李婉。
不知,皇上日後見了她身上醜陋的疤,還會不會寵幸?
李答應慘白著臉,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瞳中流了出來。
她看著我,雙肩哭得一抖一抖:
「莫離,在這宮裡,任何一個人都敢欺負我,我隻恨自己沒有一個出色的家室,才會被所有人都看不起。」
3
看著李婉的悽婉樣子,我不由得想到了上輩子慧嫔拿她出氣時。
我就是被李婉這副羸弱單純的模樣欺騙,拼S拼活地為她謀劃,為她爭前程。
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吃了多少板子,手上又沾了多少鮮血。
可最後……
換來的卻是李答應為了固寵,將我送給了皇上身邊的紅人,王全。
那時,李婉已經靠著我的獻計,當上了貴妃。
她拍了拍我的手,笑著說:
「莫離,你明白,本宮一直是把你當親妹妹對待的,雖然王全大你幾歲,但他伺候皇上多年,心思細膩,人品穩重,你嫁過去,本宮也放心。」
可我心裡清楚。
一切都隻是因為皇上多看了我一眼。
李婉心裡生了危機感,才想要把我除之而後快。
縱使我多次聲明自己對王全無意,可李婉卻認定了我是「小女兒家的羞怯」。
她先斬後奏,求了皇上指婚。
所以,我隻能嫁給一個身有缺陷的老太監。
4
我也想過王全或許是真的喜歡我,會真心待我。
可誰能想,多年的缺陷早就讓王全心理扭曲。
新婚當晚,我就被他用各種工具折磨得沒了半條命。
我求助李婉,她卻為難地說:
「莫離,為了本宮和皇上的情意,你且忍忍,本宮會想辦法救你的。」
還沒等到李婉的承諾實現,我就被王全活生生勒S在河邊。
事後,李婉在人前裝模作樣地掉了幾滴淚,痛呼:「是本宮害了莫離!」
隨後她便大病一場。
這讓皇帝更加心疼這個「重情重義」的愛妃。
人後,李婉卻將我的屍體草草一卷,扔去了亂葬崗,任鬣狗分食。
她們說,是我不安分想要同侍衛廝混,才會失足跌落湖中。
可笑無一人願意查看我身上的傷口。
隻因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奴婢。
我的靈魂飄蕩在上空,眼睜睜看著李婉跪在佛像前,終於肯說出實話。
「阿彌陀佛,莫離,你也別怪本宮,怪就怪你生了不該生的心思,你一個奴婢,怎麼敢覬覦聖上?身份低賤之人,就不能活!」
此時的李婉全然忘記,她彼時因為縣丞之女身份遭受磋磨時,是我,用生命,護著她,才讓她能夠走到今天。
一朝得勢,她便全忘了,自己原也是因為「低賤」的身份,就被人折辱的女子。
幸好,老天有眼,竟讓我重新回到了李婉不受寵時。
5
見我遲遲不回話,李婉又催促道:
「眼下我被皇上忽視,被慧嫔欺辱,你說,我該怎麼辦?」
上輩子,面對這個問題,我可謂是花去了半條命,盡心盡力地幫李婉復寵。
李婉姿色平平,在後宮中毫不起眼。
如果不是我屈身與皇上身邊的磨鏡姑姑周旋,哪有李婉的出頭之日?
那時,升為貴人的李婉便答應我,定不會再讓我受此委屈。
可後來,成為貴妃的李婉,不還是親手將我一步步送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這輩子,我不會再傻乎乎地將這頭豺狼一口口喂大,最後反撲恩人。
李婉不是最重身份嗎?
那我便送她,一步步成為這後宮中最為低賤之人!
我輕輕一笑,提議道:
「奴婢聽說,皇上身邊有個雲櫻姑姑,是從小便陪伴皇上長大的,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小主不妨去求見姑姑,投其所好,若是有了姑姑的引薦,小主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聽此,李婉的面上果然浮現幾分心動。
我俯在李婉耳邊,輕聲說:
「小主,姑姑心善,與奴婢有著同鄉之誼,姑姑久未歸家,定然想念家鄉美食。奴婢會做一些家鄉的小食,姑姑見了小主的心意,定會幫小主這個忙。」
聞言,李婉咬了咬唇,猶豫道:「可是,求雲櫻姑姑的人那麼多,單憑你做的糕點,她真的會幫我嗎?」
「自然。」不會。
雲櫻喜愛女子,並非貪食的人。
送糕點是假,送李婉,才是真啊。
見她猶豫,我故意開口激道:
「小主,慧嫔娘娘隻是個嫔位,就已經如此威風。小主,您不往上爬,永遠會被人踩在腳下,永遠會被慧嫔欺負,今日之情形,您難道還想要重來一次嗎?」
這次,李婉眼中終於有了幾絲堅定,她垂下眸子,喃喃道:
「莫離,你說得對,我不想再被人欺負了。
「你幫我約見姑姑,快些,最好今晚便能見到!」
我彎唇笑了起來。
「是。」
皇上生性多疑,敏感自卑,卻最重臉面。
平常姑姑招惹奴婢就算了。
若是發現身邊的姑姑,竟然和自己嫔妃勾搭在一起……
不知,會怎麼處置呢?
6
其實雲櫻最開始看上的人,就是李婉。
她雖容貌普通,但身上那股弱柳扶風的嬌弱味道,卻是尋常人學不來的。
這不止能勾得男子喜愛,也能使女子萌生保護欲。
上輩子,如果沒有我的幹涉,李婉很快就會被雲櫻「吃掉」。
畢竟,李婉隻是一個答應,而雲櫻,卻是陪皇上一起長大的姑姑。
當年奪嫡,為了皇上,雲櫻甚至喪失了生育功能,直到現在三十有五,也未曾有過心儀的男兒。
旁人隻以為雲櫻忠心皇上,早就喪失了情愛。
殊不知,她喜歡女子。
這是她與皇帝心照不宣的秘密,卻絕對不能被公之於眾。
夜深了。
李婉拎著我準備好的小食,在雲櫻的門口停留,遲遲未進去。
她回頭,看著我,嗓音發著顫:「莫離,沒由來地,我心裡有些害怕,聽說雲櫻姑姑脾氣有些怪,你待會兒能不能擋在我身前?」
我拍了拍李婉的背,寬慰道:「小主,不要怕,人人都說雲櫻姑姑是這宮裡頂天的好人,想必姑姑和善,不會為難小主。」
李婉點了點頭,這才一鼓作氣進去。
門被推開。
迎面出來一個容貌清秀,眉眼卻透著狠厲之色的女子,她散著頭發,三千青絲飄落肩頭,此刻一雙漆黑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盯著李婉的臉頰。
這人便是雲櫻。
她輕輕笑了笑:「原來是李答應,進來吧。」
李答應還想拉著我,卻被雲櫻皺著眉打斷。
「李答應,你的婢女,就不用進來了。」
李婉臉色一僵,隻好木訥地應下。
7
待二人進門後,我悄悄在窗戶上捅了一個小孔。
足矣看清兩個人模樣。
李婉局促地進了門,渾身不自在。
「聽聞姑姑是徐縣人,我,我剛好會做一些徐縣的糕點,特來孝敬姑姑,還望姑姑,能夠在皇上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她低著頭,完全不敢看雲櫻的臉。
雲櫻看了眼所謂的糕點,扔在一旁,挑起李婉的下巴摩挲。
「小主,奴婢不想吃這些糕點。」
「那姑姑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做的。」
雲櫻哈哈大笑起來。
「小主,你都來我這裡了,你說呢?」
她拉著李婉的手,來到了床前,那些從未見過的奇珍物件,頓時讓李婉煞白了臉。
她瞬間明白,雲櫻的隱秘。
「姑姑,不,我不是。」
李婉推阻著,可雲櫻的力氣奇大,拽著她的手一絲都不肯放。
「姑姑,你放過我吧,我今晚出去,我不會說出這些的……」
李婉的聲音發顫,險些要哭出來,她現在隻想跑,畢竟,她今年才十六歲。
可她忘了,當年為她委身雲櫻的我,才十三歲。
雲櫻湊近了,嗅了嗅李婉的發絲。
「好啊,小主若是不願,奴婢也不強求。」
聽完,李婉臉上一喜,頓時便跑到了門口。
可雲櫻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腳步,猛然頓住。
「可是小主,皇上的恩寵,您這輩子,也算是到頭了。」
雲櫻慢慢從後面走來,一雙大手肆無忌憚地在李婉身上遊走。
「小主,聽說你常被慧嫔欺負啊,若是出了這間屋子,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李婉愣住了。
直到雲櫻的唇,貼上她的手心。
李婉臉上浮現一絲嫌惡,她是女子,沒想到雲櫻身為女子,卻藏著這般惡心的心思。
但若是不肯委身與她,隻怕這輩子,都出不了頭。
於是,李婉屈服了。
她攥緊了手掌,眸中盛滿淚珠,臉色慘白地看向那方小小床榻。
「我……我願意……」
……
這一夜。
我在門外,聽盡了李婉的哀嚎聲。
我放肆地笑著。
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雲纓姑姑可是從小陪皇帝長大的紅人。
李婉隻是一個小小的答應,配雲纓姑姑,也不知道,滿不滿意呢?
上輩子,我因為雲櫻的癖好,被折磨到反射性捆S了衣繩,夜夜都害怕她會尋我。
我甚至恐懼在床上入眠。
隻因為,那方床榻,是我的地獄。
後來,我終於逃出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