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瘟疫一個弄不好,還會傳染給其他州縣,到時候就麻煩了。
幹脆割給大梁,讓他們頭疼去好了!
反正不過是彈丸之地,棄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伊人話剛說完,外面便陷入詭異的安靜。
這是觸逆鱗了吧!
瞧瞧她說的是什麼話,張嘴就讓割一郡之地!
如果我是趙文光,我就直接賜她白綾一條,讓她歸西!
「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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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六百萬兩省了,還少了個麻煩!
兩全其美,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趙文光一拍桌子,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
國土一割,便有頭無尾了,貪吃的狼,是永遠都喂不飽的。
我一介女流都明白的道理,他竟然拍手稱妙?
讓這種傻子當皇帝,大周離滅亡真的不遠了。
37,
身處暗室,不知日夜。
也不知道過了一天還是兩天,牆的那邊再次傳入不同尋常的聲響。
「她人呢?」
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透牆而過,雖然刻意壓低了音量,但周遭太過靜謐了,反而聽得很真切。
是崔蘊和!
「你說誰?」
伊人似乎並不意外他的到來。
「海棠!」
「什麼海棠,她不是早就S了嗎?」
「你別給我裝傻!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說!」
「呃…真…的…母雞…」
這種聲音是人被掐住喉嚨時勉強才能發出的氣音。
崔蘊和來救我了!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他發現我沒S了?
我忍住劇痛,想要把手腳生生拔出,但四肢被鐵杵牢牢固定住,取了老大勁也難動分毫。
我想要制造出聲音,渾身卻隻剩鼻子能亨亨。
在暗室裡看管我的小宮娥被吵醒,趕緊跑過來捏住我的鼻子。
「不說是嗎?是你自找的!」
崔蘊和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嚇得伊人聲音都顫抖了。
「不…不要!
我不吃!
你…再逼我,我就讓她S!」
「果然是你!
說,怎樣才能放了她?」
「等我成為鷹王妃,我就把她還給你!
完整的,我保證。」
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但我卻像是在聽天書。
很快,外面又歸於平靜。
第二天,我被人從牆上取了下來,捆綁在暗室的床上,有專門的醫娘為我醫治。
脖子處的管子也被取走了,傷口竟用針線縫了起來。
我開始自主吃流食。
崔蘊和一定能救我的,我這次不能再添亂了。
我隻要安心養傷,等伊人當上什麼鷹王妃就行。
她那麼有手段,還有崔蘊和幫他,一定很快的。
38,
這一等,就是一年。
在這一年裡,我親耳見識了伊人作為禍水紅顏的手段。
原來,柏郡地處兩國交界,多高聳的奇峰異石,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兩國隔開。
趙文光主動割讓這塊兵家必爭寶地,大梁皇帝可是樂壞了,馬不停蹄就派兵過去接手。
原本就兵強馬壯的大梁,又添地域優勢,比之前還要囂張,隔三差五就找大周要東西,不給就揮兵而出,掠城奪地。
而伊人,不斷用酒色掏空趙文光的身子、抹S他的意志,不斷在趙文光身邊吹耳旁風,讓他和親、割地、賠錢、上貢……
在她的騷操作下,大周國土面積急劇減少,到最後隻能遞出降書,甘心臣服,成為大梁的附屬國。
就這樣,大梁還不答應。
要求趙文光將大周的第一美人羅瑤送過去,才肯接受他的降書。
「皇上,妾今生隻愛你一個人,為了你,妾身可以舍棄生命。
隻要能讓大周百姓安穩度日,讓你可以高枕無憂,妾身願意去做那狐媚惑主的西施。」
「你這麼懂事,朕心甚慰。」
「皇上,大梁皇帝年事已高,要不了多久人就沒了,我要是嫁委身於他,指不定沒過多久就要給他陪葬,那妾身的用途便無發揮之地了。
主要是,再也不能見到皇上,妾身就算是S,也S不瞑目。
那鷹王是大梁老皇帝六十歲時生的,老來得子,一直寵在手心,雖然長相奇醜無比,但最是良善,聽聞老皇帝有意把皇位傳給他。
他今年已經一十有八了,仍未選妃。
妾身要是去魅惑他,將來一定能說服他返還大周國土,讓兩國建立永久邦交!
到時,如若皇上不棄,妾願假S脫身,回大周來侍奉皇上。」
「你去了那邊,自有享不盡的榮華,還回到我這個窩囊廢身邊做甚?」
「妾身的身、心,從始至終,都隻會屬於皇上。
妾身可以對天起誓,如若二心,就不得好S!」
「那我便修書一封去試著談一下?」
「皇上,再壓上一百萬兩!…」
談完後,大白天的,兩人又廝混在了一起。
聲音正揚到高點時,隻聽「噗嗤」一聲,又「噗嗤」「噗嗤」兩聲。
緊接著,便是宮娥發出的尖叫。
「安靜!」
是狗皇帝的聲音。
「來人,把屍體處理了!」
什麼屍體?
伊人…伊人不會去領盒飯了吧?
「傳我旨意,淑夫人不堪赴梁受辱,自盡而亡,抬為貴人,明日報病喪。」
S了?!
那…那我怎麼辦?
我與暗室裡的小宮娥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不知所措。
相處一年之久,也是有點感情的,我們彼此成全了。
她放我回去當小太監,我承諾帶她出宮。
出了翠亭宮,我直接用暗號聯系了何太醫。
他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當天夜裡,就來找我了。
「何太醫,夜深了,你怎麼還可進出皇宮?」
「後宮有我們的人,稱病便能傳喚我。」
那起碼得是娘娘級別的啊!
感覺他們這盤棋下得好大,不會是謀反吧?。
「怎麼都沒看到巡衛隊?」
「大周都要完了,跑了好多人,內部正亂著呢,誰還有心思巡邏。」
不至於這麼誇張吧,這裡可是皇城。
「翠亭宮有個叫碧安的宮女,我答應過要帶她出宮的,您能幫幫忙嗎?」
「她等明天吧。」
總覺得何太醫與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問他啥,他都要斟酌一下詞句再回答,有時候還故意雲裡霧裡繞,讓人難以意會。
現在好直球,難道是我立了大功的緣故?
39,
時隔一年,終於再見崔蘊和。
他的容光更勝往昔,恰如天上那豔陽,晃得人暈頭轉向。
千言萬語,全化成了滾燙的熱淚,我朝他張開了雙臂。
他如箭矢般射到我面前,卻在要抱我入懷的時候生生頓住。
360 度將我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見我緊握著拳,他不容置疑地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
手掌上的窟窿早就被肉芽填滿,痂也掉幹淨了,隻是增生的紅斑痕與周遭的肌膚顯得格格不入。
「很醜,沒什麼好看的。」
我想抽回手卻未能如願。
他的指腹在斑痕處撫過,眼眶瞬間就紅了,手也跟著輕輕顫動。
「不疼的。」
我轉移話題道:
「對了,她…她S了,皇上親自出的手。」
「便宜她了。」
他在我手心落下一吻,然後,用力將我拽入懷中:
「我想S你了!
想S你了!
想S你了!……」
說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被摟得快要窒息,何太醫才趕忙制止他。
「我還在場呢!
能不能考慮下我這個老頭子的感受!」
不能。
何太醫摸著胡須,饒有興致的盯著我們拉絲,盯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然後,崔蘊和直接把我抱進了房間。
我們黏了三天三夜,就連吃飯,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那彼岸花,我在伊人身上見過。」
有疑惑就直接問,我再也不想困在自己局限的思想裡了。
我想過,就算她們曾經有過一段,那又怎麼樣呢。
我才是贏家,我有什麼好嫉妒的。
他正給我梳發。
羊角制成的梳子從發根,順順利利地梳到了發尾,一下又一下。
直到他替我盤好頭發,插上珠釵,才低下頭來,附在我耳邊悄聲說道:
「在大周,有這個標計的不下百人。
何太醫也有,在他腿肚子上。」
什麼意思?
團購?
三日後,我們坐上馬車,啟程前往大梁。
至此,我終於知道了崔蘊和、伊人以及何太醫他們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大梁細作。
身為大周子民,我好像並不仇恨他們,反而還有難以言喻的感激之情。
大周決疣潰痈、賣官販爵,上至太後皇上,下至低品小官小吏,都昏聩無能,魚肉百姓。
生活在底層的我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絲毫看不到未來。
而大梁,畫風卻完全不一樣。
大梁皇帝厲行清廉政治,大力整頓官場,幾乎廢除了官借、繼任等制度,官員晉升從實績出發,大多都是能秉公辦事,為國為民的好官。
老百姓在賦稅低又豐衣足食的情況下,反饋給朝廷很多信任和支持。
所以大梁國庫充盈、兵強馬壯,周邊甚至有不少小國主動歸屬。
我們此行人數眾多,大家都很熟稔,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我:「你的族人?」
意識飄蕩在外的時候,聽到崔蘊和幾位叔叔間的對話,也不知道是夢境臆想還是事實。
「周地多礦藏,開發的時候需要不少工人,他們就留在這出一份力吧!」
看來不是夢。
我握著他的手,跟他說了我那段經歷。
「當臥底是有資質考核的。
我那些叔嬸,不僅自私,對自家人都耍盡心機。
念在同族份上,沒S他們。
往後,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我點了點頭,又好奇道:
「既然伊人是你們的人,那她為什麼要陷害你我呢?」
「她一開始不是,是我發展的她,她……恨我。」
何至於恨?
以功換愛而不得嗎?
我內心悽悽,所以是因為我笨,才不配被他發展嗎?
有被傷到。
「她,是一枚好棋。
你是被我牽連的,對不起!」
崔蘊和的眼裡滿是心疼與自責。
「我也算是何太醫發展的一員吧?能不能給我也紋一朵!」
崔蘊和笑著刮了下我的鼻子:
「疼,你沒必要遭那罪。
對了,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阿醜的?」
「你被帶走那日。
房裡被翻得得亂七八糟的,我收拾的時候,看到了你藏在床底的斑痕貼。
還真是惟妙惟肖,應該是何太醫給你弄的吧?」
他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沒有何太醫弄不出來的,他甚至給我弄了板板和蛋蛋……
「棠,我不是故意要瞞你,我隻是想確認你的感情。
我是想完成大業後,再跟你坦白。
我想回大梁後,堂堂正正娶你,我真沒有戲弄你的心思……」
「我答應了!」
「什麼?」
「傻瓜!」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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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崔蘊和篇】
1,
我忍著錐心刺骨的疼痛,毅然跳進了糞坑裡。
沒想到茅廁裡有人。
膚若凝脂皎月白,一點丹紅雪裡開。
值此生S攸關之際,此番盛景卻是盲人點燈,白瞎了。
抬眼對上嬌花主人那呆若木雞臉,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沉了下去。
S手緊追而至,暴力踹開木門。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