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京圈大佬有個找了十年的白月光。
每一條特徵都與我完美相符。
正當我打算挾恩圖報狠敲一筆的時候。
又聽說他找的不是什麼白月光。
而是仇人。
我戰戰兢兢,唯恐被他發現。
隻好連夜卷款跑路。
結果一個沒跑好,打草驚蛇被他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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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他看著我記在備忘錄裡的吐槽,笑意涼薄,俯身扣住我的腰:
「行,那你今晚再好、好、摸、摸。」
1
認回親生父母的第一天,我連家門都沒來得及進。
就被當作賠禮送給了京圈大佬裴靳白。
但那天,他人沒在家。
我往進搬行李的時候,有人急急從樓上跑下來。
她接過我手裡的箱子,滿臉抱歉地開口:「不好意思啊嫂子,我睡過頭了,沒能早點下來迎接你。」
是裴靳白唯一的妹妹。
裴幼歡。
她性子跳脫,顯然是個自來熟。
都沒給我開口的機會,便喋喋不休地吐槽起了我的親生父母。
「我哥昨天跟我說的時候,我都氣瘋啦!」
「天下怎麼會有這種父母?拿親生女兒給養女抵債。」
「真的很沒心肝,很討厭!」
說到一半,她緊急剎車,小心翼翼地瞄了我一眼。
我終於找到了插話的餘地:「抵債?」
見我不知道真相,裴幼歡猶豫了三秒,還是開口說了。
我被找回家的真相瞬間破土而出。
一個月前,裴許兩家曾經定下的親事被重新提及。
而圈內人人皆知,裴靳白有個找了十年的白月光。
假千金許思棠得知此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嫁。
被逼急了,甚至連夜買了機票逃出國。
就連切斷她的經濟來源都沒能將人逼回來。
許家無人可嫁,隻好將我找了回來。
今天恰好是裴家給的最後期限。
但我心裡卻沒什麼波瀾。
因為許家早在三個月前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卻沒來認我。
恰恰是假千金出逃的第二天,我就被接回了家。
傻子都猜得出是為什麼。
身後的佣人幾次想接裴幼歡手裡的箱子都沒找到機會。
她扭頭提醒我:「嫂子,白月光的事情你暫且就當不知道。」
「唉,其實我覺得我哥就是渣男,明明心裡有人還要答應聯姻。」
「你也別陷太深,該撈點就撈點,這是你應得的精神損失!」
我忍俊不禁。
沒等我開口同她玩笑,裴靳白從我們身側走過,涼涼地掃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裴幼歡看著他的背影,直接痛苦面具:「完了,這個月零花錢又沒了。」
我試圖安慰她:「沒事的,我們下次——」
下次說的時候小心一點。
裴幼歡打斷我:「沒事,扣都扣了,我幹脆都告訴你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她拉著在沙發上坐下。
她抓起一把瓜子塞進我手裡,清清嗓子,講起了關於白月光的故事。
2
裴靳白十歲時曾被人綁架。
是白月光從天而降,怒砸玻璃救了他。
之後裴靳白被家裡保鏢找到。
臨走前,兩人約好十天後還在這裡見面。
隻是時間到了,白月光卻沒來。
兩人因此失散。
這十多年間,裴靳白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她。
隻是無論怎麼找,都是杳無音訊。
我將瓜子仁丟進嘴裡:「這故事挺熟悉的,我小時候也砸過別人家玻璃,也救過人。」
但跟裴靳白大約是沒什麼關系。
因為我不是什麼從天而降的白月光。
也從沒有過裴幼歡口中以一敵十的優秀戰績。
我隻是為了泄憤砸了一直欺負我的無良鄰居家的玻璃,順便救了被困的小孩而已。
裴幼歡眼睛一亮:「那你後來找他了嗎?」
我搖頭:「找他幹嘛?就是順手的事情,見了面我都不一定認識。」
裴幼歡撇撇嘴,頗有些遺憾道:「要真是你就好了。」
「這樣我哥就不用一直找她,平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她正惋惜著,就見裴靳白去而復返。
我瘋狂戳她大腿,卻還是遲了。
裴靳白的視線在我們之間逡巡。
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口:「下下個月零花錢,也沒了。」
此刻,有一個小女孩輕輕地碎掉了。
我同情地看著她。
為了下下下個月的零花錢著想,沒再繼續跟她聊下去。
3
沒有白月光的日子格外無聊。
裴幼歡在家裡待不住,索性拉著我出門參加宴會。
我被作為賠禮送進裴家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因此宴會才開始沒一會兒,就有人向我發難。
她從上到下審視著我,頗為可惜地搖搖頭:「長得是挺漂亮,可惜人家有白月光,你隻能嫁進去當個擺設。」
我眨眨眼,真誠發問:「你沒嫁是因為不想嗎?」
每個月幾千萬零花錢的擺設有什麼不好的?
讓我做床頭櫃都可以。
裴幼歡補刀:「她家規模不行,聯姻咖位不夠。」
她氣得面容扭曲,揚手就要往我身上潑紅酒。
我條件反射般地先一步將紅酒潑到了她臉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顯然沒想到我能有這麼快的反應。
裴幼歡迅速接話:「你是白月光舔狗啊?又是學人家在耳後點痣又是借她名頭為難別人的。」
「你想為難就去為難她唄,找到了人說不定你家公司一夜之間升咖呢。」
說著,裴幼歡指向她耳後某個部位。
我愣住。
相同的位置,我也有顆小痣。
剛想讓自己別多想,裴幼歡就接著道:「前段時間還跑他們相遇的地方砸人家玻璃想假裝白月光,結果被我哥當場拆穿,給你尷尬壞了吧?」
我忍不住將裴幼歡拉到一邊。
問她白月光還有什麼特徵。
裴幼歡掰著手指一條條回憶。
我越聽越熟悉,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冒出一個念頭。
所謂的白月光,不會真是我吧?
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裡扎根,便如野草一樣瘋長。
原先有出入的幾處地方,也被我自行腦補圓了過去。
糾結了一整晚,我還是決定拜託裴幼歡,讓她幫我拿幾張裴靳白少年時期的照片。
若不是我也就算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真是我。
那我不就發財了?
救命之恩,裴靳白必須得以錢相報啊!
我幻想了一夜暴富後的奢靡生活。
到天快亮時才勉強睡著。
4
再次醒來,裴幼歡坐在我床邊,懷裡抱著個巨大的箱子。
我被她嚇得心髒差點停跳。
她將箱子往外一倒,照片灑了一床。
裴幼歡眸子亮晶晶的:「嫂子,這是我哥從小到大所有的照片,我都拿來了!」
我將照片撥開掃了眼。
說是裴靳白的童年記錄,倒不如說是他的人生照片合集。
隨便拿一張出來都是可以登上時尚雜志的程度。
裴幼歡看著我聚精會神的模樣,喜滋滋地開口:「都說愛一個人就會想要了解他的過去,果然是真的。」
我正在沉浸式找照片,完全沒聽到她說什麼。
裴幼歡也不惱。
她拍拍我的肩膀,頗有些鼓勵的意味:「嫂子,我支持你!比起什麼虛無縹緲的白月光,還是眼前人最好!」
我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開口:「怎麼沒有十幾歲時候的照片?」
有肉嘟嘟的嬰兒照,也有成年之後俊朗帥氣的照片。
唯獨少了那段時間的。
裴幼歡掃了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可能被他藏起來了吧。」
說著,她又撇撇嘴:「我哥偶像包袱特別重,可能是被綁架後狀態不好,覺得那幾年的照片不好看,自己藏起來了吧。」
我手擱在腿上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這麼說的話,好像也能對得上。
畢竟我救裴靳白的時候,他的確灰頭土臉的不太好看。
但是很注重形象,跑到河邊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臉。
想到這一點,我抬眼看向裴幼歡:「歡歡,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從你哥哪拿到他十幾歲時候的照片?」
裴幼歡果斷搖頭。
「我背後說他小話都被扣了兩個月零花錢,要是去拿他最不願意讓人看到的照片,未來十年的零花錢都沒了!」
我嘆了口氣。
裴幼歡是他親妹妹都拿不到。
我這個還沒認證的「白月光」就更沒戲了吧?
裴幼歡想了想,開口道:「不過我大概能猜到照片放在哪裡。」
我眼睛一亮。
5
為了裴幼歡未來十年的零花錢著想,我去拿照片的時候並沒有叫她。
但她生怕我計劃失敗,會放棄了解裴靳白的過去。
所以執意要在外面替我望風。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來不及向她表達太多感謝,我悄悄地摸進了裴靳白的書房。
根據裴幼歡給的情報,他有一個專門的盒子放在高處。
裡面放的全都是有關白月光的東西。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摸到盒子。
剛要打開,裴靳白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你在做什麼?」
我機械地轉動脖子。
目光一寸寸跟他對上。
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已經脫口而出:「我來找一點婚禮上要放的照片。」
道歉的話緊接著出口:「對不起啊,沒提前跟你打招呼。」
裴靳白走過來,接過了我手上的盒子。
我的目光黏在盒子上,有些可惜地想。
看來是看不到了。
果然,裴靳白拒絕的意味明顯:「這盒子裡的照片不太好看。」
我對此完全不意外。
再度向他表達歉意:「確實是我想得不夠周到,那就——」
裴靳白打斷我:「但你要是想看的話,也可以。」
我怔住:「啊?」
裴靳白甚至貼心地幫我打開了盒子。
我低頭看去,瞬間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他。
我那年砸玻璃順帶救出的人就是裴靳白!
心頭湧上一陣狂喜。
我緊緊地咬著牙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不當著裴靳白的面打一套空氣組合拳。
自然也沒注意到裴靳白的神色變得失落:「真的很醜嗎?」
我聲音都變了調:「沒有啊,真的很帥!」
裴靳白狐疑地看著我:「真的?」
我猛點頭。
從小就有一種平(億)近人的氣質。
裴靳白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勾起,又硬生生壓下:「那你拿去用吧。」
一直到抱著盒子走出書房,我都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媽親吶,白月光這詞兒也能跟我沾上關系?
一夜暴富也能是即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