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條人魚,在海邊救下了抑鬱自S的霍書璟。
他待我極好,甚至為了和我結契,掛斷了他小青梅的求救電話。
霍書璟冷笑:「你想不出別的花樣了嗎?」
隻是噩耗傳來,他的青梅被賣到黑市,被人拍賣侮辱而S。
從那以後,他日漸陰鬱。
連我的吟唱都無法治愈他的頭疼。
直到大敵來襲,他將我推進獸群活活咬S:
「這是你欠嬌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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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
我回到了結契這一天。
1
我做過最後悔的事。
大概就是在海邊動了惻隱之心,救下了霍書璟。
此時。
結契大典。
「你就沒有別的花樣了嗎?」
他的語氣十分冷淡。
下颌線緊繃,捏著手機的指尖用力顯得泛白。
與上輩子如出一轍。
我一直以為他很討厭林嬌。
直到他在大戰中。
將我推進了獸群。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低頭,俯視我的慘狀:
「這是你欠嬌嬌的。」
彌留之際。
我頭一次思考。
我究竟欠她什麼?
大概就是在結契那天。
林嬌滿臉狼狽地攔住了霍書璟:
「書璟,求你跟我談談。」
而我因為魚尾剛剛變成雙腿,並不適應走路而摔倒時。
我紅著眼圈撒嬌:
「霍書璟,我的腿好疼。」
他立刻轉身。
小心翼翼地呵護那點微不足道的擦傷。
因為。
他一向待我極好。
誰都說我的真命天子。
可我不知道。
那天。
林嬌就是為了跟霍書璟談綁架的事。
當她看見我們的溫存時。
徹底心灰意冷。
剛走出酒店便被一伙國際通緝犯劫持。
可現在。
霍書璟無視她的求助。
掛掉了電話。
甚至他注意到我的失神後。
便安慰地握住我的手:
「不用擔心,我喜歡的永遠是你。」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唇角的微笑有多麼勉強。
他輕輕皺了一下眉。
我便注意到了他的頭疼。
每次焦慮或者難受時,他都會頭疼。
而我們人魚一族。
吟唱時有撫慰人心和療傷的功效。
可此時。
我冷眼瞧著他的痛苦。
試探地問:「她好像真的遇見了麻煩,你不去救她嗎?」
2
上一世,結契完成後不久。
林嬌失蹤的消息便傳開了。
霍書璟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態。
甚至打翻了我給他送的粥。
熱水燙到了我的皮膚。
他頭疼地捏著太陽穴:
「你先出去吧。」
我下意識開始吟唱。
想要治愈他的痛楚。
可他突然生氣:「叫你出去你聽不懂嗎!」
我瑟縮地往後退了一步。
霍書璟斂著眉眼。
語氣柔了不少:
「初雨,我現在有些煩,可以讓我靜一靜嗎?」
好。
可三天後。
有人在黑市的垃圾堆裡發現了林嬌的屍體。
生性愛美的狐狸獸人被赤身裸體地扔在大街上。
如果不是因為冬日的雪花。
或許早已腐爛。
霍書璟查了很多人。
三天的時間。
林嬌被禁錮手腳,輾轉在黑市的買家手中。
最後被拍賣、玩弄。
我不懂他們的感情。
隻知道霍書璟日漸陰鬱。
頭疼欲裂。
連我的吟唱都不能對他起任何作用。
所以我此時問他。
是否要去救林嬌。
他抿著唇,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需要,她總是很擅長偽裝。」
我失笑。
林嬌確實很擅長偽裝。
霍書璟帶我回到霍家以來。
給我添了不少堵。
所以我欠她什麼?
林嬌。
霍書璟。
我誰都不欠。
3
腹部傳來一絲燥熱。
我要發Q了。
結契之後。
霍書璟會陪我度過發Q期。
我看向這個被我從海底救上來的貴公子。
常年抑鬱,身形單薄。
有種病態的美感。
所以他醒來時才會有幾分羞澀。
甚至為了表達我對他的喜歡。
每天都會在海底找最好看的貝殼和珍珠,探出水面遞給他。
過了幾天。
他才展露出笑容。
很好看。
我看呆了眼。
然後開始了我痛苦且短暫的一生。
所以此時。
霍家的長輩站在教堂上。
讓我們各選一樣東西來完成結契禮。
霍書璟選擇的是襯衫的第二顆紐扣。
而我。
則選擇了胸口的一塊鱗片。
藥用價值很高。
可以治好霍書璟的頑疾。
可現在。
他著實不值得。
我停住腳步:
「我不要。」
這句話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霍書璟皺眉: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跟你結契。」
腹部的潮熱更甚,我甚至覺得耳朵發燙。
有長輩拍桌,怒目向我:
「你以為霍家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來人,把這條不知好歹的人魚給我關起來!」
我頓時尖叫出聲。
高分貝的聲音頓時讓玻璃杯炸裂。
離我最近的霍書璟耳朵頓時出血。
這群人或許忘了。
很久很久以前。
人魚。
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海妖。
4
我跑到一個公用的電話亭。
打了個電話給警察局。
我看見過案件的卷宗。
熟悉綁架的每一個地點和買家。
甚至電話號碼也過目不忘。
將所有信息都報給警察局之後,我果斷掛掉電話。
霍書璟不做人。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但我也無法無視林嬌的悲慘遭遇。
盡人事,知天命。
可惜這附近並沒有海。
我隻能去最近的水域熬過發Q期。
上一世,霍書璟也並沒有幫我。
但霍家的溫泉有奇效。
我憑著記憶。
走到了叢林深處的一處山澗。
還未走近瀑布。
便聽見一聲細小的嗚咽。
我循著聲音過去。
還沒見到人,黑乎乎的洞口便抵住了我的額頭。
是手槍。
男人嘴唇發白,額頭有細密的汗。
眼眸是透亮的棕色。
濃顏立體,甚至和霍書璟有幾分相似。
指骨清晰。
我的氣息有些不穩。
情潮正在翻湧。
「你是誰?」
「上校?」
我們幾乎同時開口。
霍岫白。
聯邦第八軍區的最高指揮官。
是霍書璟的小叔。
是曾與我並肩作戰的戰友。
是我曾擁有過的短暫悸動。
在我被霍書璟害S後,靈魂曾經飄蕩過一段時間。
由於我的屍體被獸潮分食,所以隻是在烈士園築了一個衣冠冢。
在我的墓碑前,眾人為我哀悼。
悼念儀式結束時,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細密的雨滴淋湿了霍岫白的徽章。
他的下屬替他撐起一把黑傘。
他卻躲開了。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
他拿出一束白玫瑰,放在我的墓前。
花瓣逐漸零落。
隨即向我行了一個軍禮:
「辛苦了。」
隻是眼圈泛紅。
或許是雨滴太大。
砸紅了他的眼。
5
我注意到了霍岫白的傷勢。
上輩子,霍岫白在我結契這日,同樣失蹤了。
第二天找到人時,他身受重傷,甚至一度病危。
我垂眼望向他的腹部,襯衫被血跡洇湿一片。
他中槍了。
突然,幾道粗獷的男聲襲入耳朵。
「那小子走不了多遠。」
「反正那個上校已經中槍了。」
幸好還有一段距離。
可霍岫白因為失血太多,此時槍都快拿不穩。
憑借著四年軍校的肌肉記憶,我輕而易舉就從虛弱的上校手裡奪過了槍支。
順勢捂住他的唇。
唇瓣微涼。
與我不正常的熱形成對比。
我心底更加焦躁。
分神時。
霍岫白捏住我的手腕。
眼神已然不太清明。
他這人武力值爆表,看樣子準備給我來個過肩摔。
我迅速開口救我小命:
「上校,別說話,我可以救你。」
霍岫白的手還在顫抖。
沉思片刻。
「好。」
我咬咬牙,摟著他的勁腰,拖著他縱身跳入瀑布深處。
瀑布激流的聲音足夠大,可以掩飾跳水的聲音。
果然,那群人在原先的位置駐足了一會兒。
「老大,有血。」
「他走不遠了。」
「那個上校不會跳在水裡了吧?」
「不會,他的水性很差,在軍中幾乎不是秘密。」
我睜眼看向霍岫白,他的臉色很不好,看樣子真的要嗆水了。
「得罪了。」
我吻上他的唇,悄悄給他渡了一口氣。
霍岫白勉強睜開眼,看向我。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坦蕩,我一時竟有些心虛。
好吧。
我是故意的。
在我的印象裡,他的眸光永遠清冷自持,宛若高嶺之花。
與他比較出格的接觸。
可能是在星獸潮的前夜,覆在一起的手指。
可我現在是發Q期。
特殊時期、特殊時期,我掩耳盜鈴地安慰自己。
我將功補過,吐了個泡泡把他渾身包裹起來。
直到察覺到人走了,我才帶著他出來。
附近有個山洞。
霍岫白失血又墮入冬日冰冷的水流,我探向他的額頭,發燒了。
而我。
很燥熱。
特別燥熱。
霍岫白虛弱地坐在一旁,長眸警惕地看向我:「你怎麼了?」
「我……發Q期。」
此時我的聲音已經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發出擾人的呻吟。
他在水下看見了我的魚尾,知道我是獸人。
一句話。
沉默了兩個人。
他淺淺嘆了口氣。
好歹是軍人的身體素質,而且我拔下一枚鱗片堵住了傷口,此刻雖然虛弱,倒是沒有性命之憂,臉色也好轉了許多。
「我不看你,你自己解決吧。」
可我現在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
我嗷的一聲便撲上去咬住霍岫白的嘴唇。
他吃痛地嘶了一聲:
「別……」
可他現在很虛弱。
可以讓我為所欲為。
「你冷靜……」
他在親吻的空隙裡試圖換回我的理智。
但我的理智早就被滾燙的潮水淹沒。
月光清冷,卻遮不住滿室的纏綿與熱辣。
事後。
我穿著破爛的裙子起身。
而霍岫白在前一刻昏迷了。
我抬手抵在他的人中上。
松了口氣。
還好。
還活著。
6
但霍岫白遲遲未退燒。
急得我轉了個圈。
「水……」
我用樹葉捧了一汪山泉水。
喂給霍岫白時,他下意識抗拒。
即使是昏迷,也很警覺。
我索性直接喝下一口。
渡到他的口中。
抗拒時,舌尖輕觸我的唇。
久遠的記憶突然襲來。
我與上校,似乎不是第一次嘴唇相貼。
那是林嬌S去的第二年。
那時的我,已經在軍校訓練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