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魚的粉色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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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條人魚,在海邊救下了抑鬱自S的霍書璟。


 


他待我極好,甚至為了和我結契,掛斷了他小青梅的求救電話。


 


霍書璟冷笑:「你想不出別的花樣了嗎?」


 


隻是噩耗傳來,他的青梅被賣到黑市,被人拍賣侮辱而S。


 


從那以後,他日漸陰鬱。


 


連我的吟唱都無法治愈他的頭疼。


 


直到大敵來襲,他將我推進獸群活活咬S:


 


「這是你欠嬌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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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


 


我回到了結契這一天。


 


1


 


我做過最後悔的事。


 


大概就是在海邊動了惻隱之心,救下了霍書璟。


 


此時。


 


結契大典。


 


「你就沒有別的花樣了嗎?」


 


他的語氣十分冷淡。


 


下颌線緊繃,捏著手機的指尖用力顯得泛白。


 


與上輩子如出一轍。


 


我一直以為他很討厭林嬌。


 


直到他在大戰中。


 


將我推進了獸群。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低頭,俯視我的慘狀:


 


「這是你欠嬌嬌的。」


 


彌留之際。


 


我頭一次思考。


 


我究竟欠她什麼?


 


大概就是在結契那天。


 


林嬌滿臉狼狽地攔住了霍書璟:


 


「書璟,求你跟我談談。」


 


而我因為魚尾剛剛變成雙腿,並不適應走路而摔倒時。


 


我紅著眼圈撒嬌:


 


「霍書璟,我的腿好疼。」


 


他立刻轉身。


 


小心翼翼地呵護那點微不足道的擦傷。


 


因為。


 


他一向待我極好。


 


誰都說我的真命天子。


 


可我不知道。


 


那天。


 


林嬌就是為了跟霍書璟談綁架的事。


 


當她看見我們的溫存時。


 


徹底心灰意冷。


 


剛走出酒店便被一伙國際通緝犯劫持。


 


可現在。


 


霍書璟無視她的求助。


 


掛掉了電話。


 


甚至他注意到我的失神後。


 


便安慰地握住我的手:


 


「不用擔心,我喜歡的永遠是你。」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唇角的微笑有多麼勉強。


 


他輕輕皺了一下眉。


 


我便注意到了他的頭疼。


 


每次焦慮或者難受時,他都會頭疼。


 


而我們人魚一族。


 


吟唱時有撫慰人心和療傷的功效。


 


可此時。


 


我冷眼瞧著他的痛苦。


 


試探地問:「她好像真的遇見了麻煩,你不去救她嗎?」


 


2


 


上一世,結契完成後不久。


 


林嬌失蹤的消息便傳開了。


 


霍書璟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態。


 


甚至打翻了我給他送的粥。


 


熱水燙到了我的皮膚。


 


他頭疼地捏著太陽穴:


 


「你先出去吧。」


 


我下意識開始吟唱。


 


想要治愈他的痛楚。


 


可他突然生氣:「叫你出去你聽不懂嗎!」


 


我瑟縮地往後退了一步。


 


霍書璟斂著眉眼。


 


語氣柔了不少:


 


「初雨,我現在有些煩,可以讓我靜一靜嗎?」


 


好。


 


可三天後。


 


有人在黑市的垃圾堆裡發現了林嬌的屍體。


 


生性愛美的狐狸獸人被赤身裸體地扔在大街上。


 


如果不是因為冬日的雪花。


 


或許早已腐爛。


 


霍書璟查了很多人。


 


三天的時間。


 


林嬌被禁錮手腳,輾轉在黑市的買家手中。


 


最後被拍賣、玩弄。


 


我不懂他們的感情。


 


隻知道霍書璟日漸陰鬱。


 


頭疼欲裂。


 


連我的吟唱都不能對他起任何作用。


 


所以我此時問他。


 


是否要去救林嬌。


 


他抿著唇,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需要,她總是很擅長偽裝。」


 


我失笑。


 


林嬌確實很擅長偽裝。


 


霍書璟帶我回到霍家以來。


 


給我添了不少堵。


 


所以我欠她什麼?


 


林嬌。


 


霍書璟。


 


我誰都不欠。


 


3


 


腹部傳來一絲燥熱。


 


我要發Q了。


 


結契之後。


 


霍書璟會陪我度過發Q期。


 


我看向這個被我從海底救上來的貴公子。


 


常年抑鬱,身形單薄。


 


有種病態的美感。


 


所以他醒來時才會有幾分羞澀。


 


甚至為了表達我對他的喜歡。


 


每天都會在海底找最好看的貝殼和珍珠,探出水面遞給他。


 


過了幾天。


 


他才展露出笑容。


 


很好看。


 


我看呆了眼。


 


然後開始了我痛苦且短暫的一生。


 


所以此時。


 


霍家的長輩站在教堂上。


 


讓我們各選一樣東西來完成結契禮。


 


霍書璟選擇的是襯衫的第二顆紐扣。


 


而我。


 


則選擇了胸口的一塊鱗片。


 


藥用價值很高。


 


可以治好霍書璟的頑疾。


 


可現在。


 


他著實不值得。


 


我停住腳步:


 


「我不要。」


 


這句話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霍書璟皺眉: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跟你結契。」


 


腹部的潮熱更甚,我甚至覺得耳朵發燙。


 


有長輩拍桌,怒目向我:


 


「你以為霍家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來人,把這條不知好歹的人魚給我關起來!」


 


我頓時尖叫出聲。


 


高分貝的聲音頓時讓玻璃杯炸裂。


 


離我最近的霍書璟耳朵頓時出血。


 


這群人或許忘了。


 


很久很久以前。


 


人魚。


 


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海妖。


 


4


 


我跑到一個公用的電話亭。


 


打了個電話給警察局。


 


我看見過案件的卷宗。


 


熟悉綁架的每一個地點和買家。


 


甚至電話號碼也過目不忘。


 


將所有信息都報給警察局之後,我果斷掛掉電話。


 


霍書璟不做人。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但我也無法無視林嬌的悲慘遭遇。


 


盡人事,知天命。


 


可惜這附近並沒有海。


 


我隻能去最近的水域熬過發Q期。


 


上一世,霍書璟也並沒有幫我。


 


但霍家的溫泉有奇效。


 


我憑著記憶。


 


走到了叢林深處的一處山澗。


 


還未走近瀑布。


 


便聽見一聲細小的嗚咽。


 


我循著聲音過去。


 


還沒見到人,黑乎乎的洞口便抵住了我的額頭。


 


是手槍。


 


男人嘴唇發白,額頭有細密的汗。


 


眼眸是透亮的棕色。


 


濃顏立體,甚至和霍書璟有幾分相似。


 


指骨清晰。


 


我的氣息有些不穩。


 


情潮正在翻湧。


 


「你是誰?」


 


「上校?」


 


我們幾乎同時開口。


 


霍岫白。


 


聯邦第八軍區的最高指揮官。


 


是霍書璟的小叔。


 


是曾與我並肩作戰的戰友。


 


是我曾擁有過的短暫悸動。


 


在我被霍書璟害S後,靈魂曾經飄蕩過一段時間。


 


由於我的屍體被獸潮分食,所以隻是在烈士園築了一個衣冠冢。


 


在我的墓碑前,眾人為我哀悼。


 


悼念儀式結束時,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細密的雨滴淋湿了霍岫白的徽章。


 


他的下屬替他撐起一把黑傘。


 


他卻躲開了。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


 


他拿出一束白玫瑰,放在我的墓前。


 


花瓣逐漸零落。


 


隨即向我行了一個軍禮:


 


「辛苦了。」


 


隻是眼圈泛紅。


 


或許是雨滴太大。


 


砸紅了他的眼。


 


5


 


我注意到了霍岫白的傷勢。


 


上輩子,霍岫白在我結契這日,同樣失蹤了。


 


第二天找到人時,他身受重傷,甚至一度病危。


 


我垂眼望向他的腹部,襯衫被血跡洇湿一片。


 


他中槍了。


 


突然,幾道粗獷的男聲襲入耳朵。


 


「那小子走不了多遠。」


 


「反正那個上校已經中槍了。」


 


幸好還有一段距離。


 


可霍岫白因為失血太多,此時槍都快拿不穩。


 


憑借著四年軍校的肌肉記憶,我輕而易舉就從虛弱的上校手裡奪過了槍支。


 


順勢捂住他的唇。


 


唇瓣微涼。


 


與我不正常的熱形成對比。


 


我心底更加焦躁。


 


分神時。


 


霍岫白捏住我的手腕。


 


眼神已然不太清明。


 


他這人武力值爆表,看樣子準備給我來個過肩摔。


 


我迅速開口救我小命:


 


「上校,別說話,我可以救你。」


 


霍岫白的手還在顫抖。


 


沉思片刻。


 


「好。」


 


我咬咬牙,摟著他的勁腰,拖著他縱身跳入瀑布深處。


 


瀑布激流的聲音足夠大,可以掩飾跳水的聲音。


 


果然,那群人在原先的位置駐足了一會兒。


 


「老大,有血。」


 


「他走不遠了。」


 


「那個上校不會跳在水裡了吧?」


 


「不會,他的水性很差,在軍中幾乎不是秘密。」


 


我睜眼看向霍岫白,他的臉色很不好,看樣子真的要嗆水了。


 


「得罪了。」


 


我吻上他的唇,悄悄給他渡了一口氣。


 


霍岫白勉強睜開眼,看向我。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坦蕩,我一時竟有些心虛。


 


好吧。


 


我是故意的。


 


在我的印象裡,他的眸光永遠清冷自持,宛若高嶺之花。


 


與他比較出格的接觸。


 


可能是在星獸潮的前夜,覆在一起的手指。


 


可我現在是發Q期。


 


特殊時期、特殊時期,我掩耳盜鈴地安慰自己。


 


我將功補過,吐了個泡泡把他渾身包裹起來。


 


直到察覺到人走了,我才帶著他出來。


 


附近有個山洞。


 


霍岫白失血又墮入冬日冰冷的水流,我探向他的額頭,發燒了。


 


而我。


 


很燥熱。


 


特別燥熱。


 


霍岫白虛弱地坐在一旁,長眸警惕地看向我:「你怎麼了?」


 


「我……發Q期。」


 


此時我的聲音已經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發出擾人的呻吟。


 


他在水下看見了我的魚尾,知道我是獸人。


 


一句話。


 


沉默了兩個人。


 


他淺淺嘆了口氣。


 


好歹是軍人的身體素質,而且我拔下一枚鱗片堵住了傷口,此刻雖然虛弱,倒是沒有性命之憂,臉色也好轉了許多。


 


「我不看你,你自己解決吧。」


 


可我現在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


 


我嗷的一聲便撲上去咬住霍岫白的嘴唇。


 


他吃痛地嘶了一聲:


 


「別……」


 


可他現在很虛弱。


 


可以讓我為所欲為。


 


「你冷靜……」


 


他在親吻的空隙裡試圖換回我的理智。


 


但我的理智早就被滾燙的潮水淹沒。


 


月光清冷,卻遮不住滿室的纏綿與熱辣。


 


事後。


 


我穿著破爛的裙子起身。


 


而霍岫白在前一刻昏迷了。


 


我抬手抵在他的人中上。


 


松了口氣。


 


還好。


 


還活著。


 


6


 


但霍岫白遲遲未退燒。


 


急得我轉了個圈。


 


「水……」


 


我用樹葉捧了一汪山泉水。


 


喂給霍岫白時,他下意識抗拒。


 


即使是昏迷,也很警覺。


 


我索性直接喝下一口。


 


渡到他的口中。


 


抗拒時,舌尖輕觸我的唇。


 


久遠的記憶突然襲來。


 


我與上校,似乎不是第一次嘴唇相貼。


 


那是林嬌S去的第二年。


 


那時的我,已經在軍校訓練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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