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歡宗禁止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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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美好的記憶,


 


為什麼下山歷練歸來的我會選擇將這段記憶連帶著他一起清除。


 


就連在夢裡看著他的臉,


 


都是那麼模糊不清。


 


動了動胳膊,


 


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以一股很大的力道扣在懷裡,


 


這才想起身旁還有一個被我吃幹抹淨的小師弟。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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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我同時睜眼,他看著我,喉結滾動。


 


想起師弟昨夜的青澀,


 


我揉了揉自己的腰,


 


覺得需要我好好教他。


 


怕打擊他的自信心,我猶猶豫豫地搓著詞:


 


「你是不是不太會啊?」


 


「小師弟,不會以後就老實躺著,師姐來教你。」


 


師弟聞言咬牙切齒,


 


在我脖頸上咬了一口:「瑤瑤,聽上去……你經常做這種事?」


 


其實並沒有,


 


但是面對著剛入門的師弟,


 


我怎麼能犯怵,


 


我挺起脊背,說道:「當然!」


 


他摩挲著我的臉頰,


 


眼神晦暗不明,


 


「也是,你們合歡宗的人……本就薄情。」


 


這話太過耳熟,


 


我總錯覺自己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你這話可大大的不對,合歡宗人最是多情,怎能說是無情。」


 


我還記得師尊掛在嘴邊的教導,


 


還有大師姐時不時的箴言:


 


「我隻是想給天下九州每個男子一個家。」


 


師弟咬牙切齒:「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搖頭:「大師姐精通合歡秘法,所以雙修之中如魚得水,我沒那麼大本事,要是能找到一個穩定的道友共同修煉,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不知為何,


 


小師弟的臉色好看許多。


 


「所以,你是在邀請我做你的道侶?」


 


我一愣,


 


看著面前的小師弟,


 


面如冠玉,窄腰寬肩,


 


倒也不是不行。


 


小師弟笑起來。


 


他經常性板著臉,看著如萬年冰霜,


 


如今一笑,好似冰雪消融,


 


叫人心都看軟了。


 


他面上帶著笑意,


 


手輕輕捏著我的頭發,


 


「靈瑤,若你知道我的姓名,不知道還會不會這般大膽,」


 


「要我做你道侶。」


 


我一拍腦袋,


 


這才想起來我連小師弟的名字都沒問清楚,


 


實在輕浮。


 


「是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修仙界結為道侶是常有的事,


 


隻要將所屬宗門和各自姓名上報自家師門,


 


師尊自會將二人靈境相連。


 


這有點類似於凡間的「見父母」。


 


算是屬於修仙界的儀式感了。


 


他親著我的發絲,抬起眼,緊緊盯著我的臉。


 


「岑無痕。」


 


「我的名字。」


 


我的表情一僵。


 


這名字……不是隔壁修無情道那個很難搞的劍尊的名字嗎?


 


我心中還留有一絲僥幸,


 


小聲地問:「哪個岑無痕?」


 


岑無痕笑笑,語氣溫和:


 


「無情道專斬妖女的,」


 


「岑無痕。」


 


?


 


12


 


「吃幹抹淨就想跑?」


 


看岑無痕的眼神,


 


仿佛隻要我說一個「是」字,


 


他馬上就能提刀砍了我。


 


我心裡慌得一匹,


 


夭壽啦要S啦,


 


我怎麼把無情道的劍尊給睡了。


 


我努力思考冷靜分析,


 


試圖將自己的行為合法化。


 


「劍、劍尊,我打不過你的。」


 


岑無痕仍把我扣在懷裡,


 


我動彈不得。


 


他聞言,朝我略一頷首。


 


「算有自知之明。」


 


得到他的回應,


 


我的膽子也大了一點,開口道:


 


「所以,我在山腳綁你,你完全可以反抗的,但是你不僅不反抗,還……還仍由我把你帶回來!這顯然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岑無痕點頭,表示同意。


 


我一看有戲,


 


立馬一溜嘴地說著:「你瞧這事,你情我願的,最多最多就是個美麗的誤會我把你誤會成我師弟了,你不吃虧,而我小賺,所以……」


 


「……你到底想說什麼?」


 


「所以,我不需要你負責,你也別要我負責。」我目光懇切,「咱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最重要的是,別影響了咱們兩個宗門的交情。」


 


岑無痕冷下臉,他牽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睨著我:「哦?」


 


「如果我非要你負責呢?」


 


「瑤師妹!」門外傳來十分耳熟的聲音。


 


「聽說你因為雙修之事被師尊禁足了?你別擔心,師姐這就來帶你下山快活快……」


 


我驚叫「師姐別進來」已經來不及了。


 


大師姐徑直推開了我的房門,


 


看著抱著我的岑無痕和被岑無痕抱著的我短暫的宕機了。


 


然後,大師姐發出一聲尖銳爆鳴。


 


我明顯看到她眼中的震驚與恐懼,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大聲喊著:


 


「師尊!師尊!瑤師妹被劫持了!」


 


「無情道那魔頭S到合歡宗來啦!」


 


岑無痕垂眸盯著我,


 


大師姐,我明白你救妹心切,


 


但是你喊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人質的安危啊。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道:


 


「哈哈,劍尊,我們合歡宗其實是很熱情好客的。」


 


「這是意外哈意外。」


 


?


 


13


 


熱情好客的合歡宗主倒了杯茶遞給岑無痕。


 


岑無痕與師尊面對面坐著,


 


我站在岑無痕背後,


 


師尊和師姐在另外一邊,


 


我想悄摸過去和師姐站在一起,


 


被岑無痕橫了一眼後,


 


我老實站回來了。


 


「不知劍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失禮。」


 


岑無痕抿了一口茶:「無妨。」


 


師尊看了看岑無痕,


 


又看了一眼裝鹌鹑的我,


 


用靈識問我:「咋回事阿瑤?」


 


「師尊,我好像闖禍了。」


 


「……多大禍,嚴重嗎?」


 


「我不小心把岑無痕給睡了。」


 


師尊閉了閉眼。


 


「劍尊,阿瑤是個苦孩子,雖然有時會做出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事,但是她的心是好的。」


 


師尊開始給我編故事賣慘,


 


說我從小無父無母,衣不蔽體,吃飯吃野樹根,睡覺睡破廟宇,還被賣到深山裡做那家傻兒子的童養媳。


 


我目瞪口呆,師尊怎麼張口就來。


 


岑無痕越聽臉越黑,手上的茶盞「砰」的捏碎了。


 


「抱歉,我會賠的。」


 


「額……沒事。」


 


師尊一頓,開始總結陳詞,讓岑無痕看在我的悲慘童年放我一條生路吧。


 


岑無痕說:「我不是來找她算賬的。」


 


他望著我,面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


 


「玄宗主,我是來娶她的。」


 


我還沒說什麼,


 


大師姐先拍桌而起,一把把我拉了過去,


 


「不行師尊,不能答應他,什麼時候見過無情道劍修還有道侶了?更何況他還是岑……咳!總之不行,他肯定想以此為借口把瑤師妹拘住肆意報復!」


 


大師姐向來畏懼岑無痕,很多關於他的惡行我便是從她口中聽來的。


 


眼看著師姐為了我不惜與岑無痕對抗,


 


我淚眼朦朧,幾欲落淚。


 


岑無痕眯著眼睛,看了大師姐半晌,


 


神情陰冷,我都懷疑下一秒他就要對大師姐下S手了。


 


突然,岑無痕對著大師姐嗤笑一聲:


 


「我記得你。」


 


「二十年前偷翻進無情道宗的澡堂,騷擾宗門弟子的女流氓。」


 


我震驚地看向大師姐,


 


大師姐表情一僵,


 


然後把頭扭到了一旁。


 


我震驚地看向岑無痕,


 


師尊顯然也知道這件事,


 


他半遮住臉,神色尷尬。


 


岑無痕語氣淡淡:「當日看在玄宗主求情,故而不多追究,如今看來,你似乎並不感恩,還對瑤瑤說了不少……子虛烏有之事?」


 


他一言不合就祭出自己的本命劍,


 


劍氣明亮,泛著隱隱寒氣:「新仇舊賬,不如今日一並算了吧?」


 


明晃晃的威脅,大師姐拉著我躲到師尊身後,


 


隻露出半個腦袋:「誤會,都是誤會,岑劍尊,我也不是棒打鴛鴦之人,隻是婚嫁之事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你想娶,也要看阿瑤嫁不嫁不是?是吧阿瑤。」


 


我一個勁點頭。


 


「這麼說,隻要瑤瑤同意了就可以?」


 


「當然!」


 


岑無痕聞言,收起了他的本意劍。


 


他略一勾唇:「那就不勞諸位費心,瑤瑤已經答應我了。」


 


我?


 


我拿食指指著自己,滿臉疑惑。


 


什麼時候?


 


「這件事,玄宗主也知道吧。」


 


我不解地看向師尊,想在他那尋求一個答案。


 


師尊咬著牙,一臉恨鐵不成鋼,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的字,


 


「阿瑤,所以為師不是告訴你了,為了你的安全,讓你這段時間別出門的嘛。」


 


?


 


14


 


在我剛結束歷練回到合歡宗的那段時間,


 


失魂落魄好似行屍走肉,


 


師尊擔心我會被凡世的經歷魘住困於心魔,


 


於是趁著我入睡時借來了如夢鏡,


 


窺探我在凡間的經歷。


 


「緣之一字,乃天地間最為奇妙之物。」


 


師尊長籲短嘆,


 


「為師也沒想到,讓你下山,竟然會恰好趕上岑無痕的情劫。」


 


我心涼了半截,「所以,凡間那個男子真的是……」


 


師尊點點頭,說道:「沒錯,那個就是洗去記憶,以肉體凡胎降生人間歷劫的岑無痕。」


 


修真界的時間流逝速度與凡間不同,


 


我下山那會,凡間的岑無痕恰好度過了二十載光陰,在進京趕考的路上被我碰上了。


 


我做夢都想不到,


 


那個一推就倒的青年,居然是修真界第一強者。


 


甚至我還大言不慚說要教他劍術。


 


我捂住臉。


 


「可是師尊,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晃了晃神,一個可怕的想法冒了出來,


 


「岑無痕要過的情劫,不會是要S妻證道那種吧?」


 


師尊的指尖放出一道熒光,點在我的額間,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縹緲,


 


離我越來越遠,


 


「阿瑤,旁觀者雖眾,卻難以窺其全貌,」


 


「此事如何,還是由你自己定奪。」


 


我的意識陷入了短暫的混沌之中,


 


再次清醒,


 


我正站在一個府邸之中,


 


府邸光鮮亮麗,經過的侍女朝我恭敬地行禮,


 


我想起來,


 


這是岑無痕考上狀元後,


 


皇帝賜給他的宅子。


 


在他回鄉之前,我答應了他的求婚,


 


他說等他歸來,就會在這裡和我成婚。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讓我既心動又緊張,


 


看著岑無痕寄來的信,


 


算算時日,


 


大概還有六日他便能返回京城,


 


他在信裡說了自己的路程和近況,


 


言辭簡短隻用了半張信紙,


 


在信的末尾,才別扭又害羞地加上一句,


 


「我很想你。」


 


我心中甜蜜,也不管他能不能收到,


 


也回了封信遞給信差,


 


「我也想你,等你回來哦阿岑。」


 


?


 


15


 


我沒想過會在京城遇到除我之外的第二位修仙者。


 


遠遠地就看見那道靈氣,


 


還有點眼熟。


 


我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了聲:「嗨。」


 


楚然回頭,看到我時微微睜圓了眼睛,


 


「靈瑤姑娘,你怎麼會在這?」


 


楚然也是位無情道劍修,


 


就像不是每位合歡宗人都懼怕無情道,


 


也不是每位無情道者都對合歡宗人有偏見。


 


過去在合歡宗後山斬S妖魔時偶爾會遇到無情道的劍修,


 


楚然就是其中一位,


 


我和他對劍幾次,也算是舊識了。


 


「我奉師命下山歷練呢,你呢?」


 


楚然說:「我亦是奉師命而來,不過我是來接劍尊回山的。」


 


「劍、劍尊?你們那個岑無痕?他也在京城?」


 


我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靈瑤姑娘,你別慌,劍尊當下不在這呢。」


 


剛松口氣,就聽楚然繼續道,


 


「不過算算時日,還有六日應該就到了。」


 


「劍尊是來渡情劫的,師父替他卜過卦了,六日後他便能完成此劫,要我提前在這候他回山。」


 


楚然的話帶給我一種既視感,我狐疑地問:「你們修無情道的還要渡情劫?」


 


「道是有情才無情,並非絕情才無情。」


 


楚然說,


 


「劍尊修煉已經數年,餘最後一道關口不得參破,隻需此番他順利渡過情劫,真正走破無情道,想必飛升之日指日可待了。」


 


岑無痕對合歡宗弟子是個噩夢,


 


卻是無情道眾弟子憧憬的對象,


 


提起岑無痕,楚然臉上滿是自豪,


 


「劍尊不愧是劍尊,哪怕投身普通凡人仍舊這般出色,靈瑤姑娘,你若一直待在京城,說不定也聽說過他呢,這幾個月來京城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故事。」


 


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我不想再聽楚然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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