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師姐殺氣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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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全宗門最可靠的大師姐。


 


魔修被逼至絕路,大聲呵斥:「難道我們魔修就該S?」


 


師弟沉默,師妹動容,就連師尊也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我一劍把魔修捅個對穿:「不然呢?」


 


魔修挾持把我從小養大如師如父的師尊威脅我:「我種下了同命咒,若你S我,他也會S!」


 


我冷漠拔劍:「S一個夠嗎?不夠把我也算上。」


 


1


 


作為問仙門大師姐,我的天賦冠絕古今,但修為卻停滯不前,明明隻差一步就能渡劫飛升,卻幾百年過去沒有一絲一毫的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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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一把年紀急禿了頭,甚至開壇作法,聯系已經飛升成仙的前輩,詢問可是有什麼前世因果未了。


 


天空飄來四個大字。


 


S氣太重。


 


自那之後,師尊收了我的佩劍末途,讓我遊山玩水收斂心性。


 


我點頭,然後下山撞見大妖為禍一方,赤手空拳捏爆大妖內丹,將其斃於洞府中。


 


師尊緊急將我召回,立刻把末途劍還給我。


 


用劍好歹算得上仙姿飄逸,拳拳到肉直至將妖轟成血沫,實在是……驚悚。


 


師尊就此對我放養,轉頭收了個小師妹。


 


小師妹名喚若璃,如名字般是個心若琉璃生性純善之人,在我看來,實在是太善了。


 


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奶呼呼,面上還有幾分嬰兒肥,正是饞嘴的年紀,她卻不沾葷腥,說是憐憫天下眾生,不忍其受苦楚。


 


我冷漠:「稻米菜葉同樣是命。」


 


她呆住,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思考這樣復雜的問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去找師尊要學闢谷。


 


她一連築基期都未到的小娃娃,怎修得闢谷法。


 


師尊惱怒,勒令我不許再和小師妹說話。


 


聽說,他哄了十日,小師妹才肯開口吃飯,還邊吃邊流淚,誓要為每一粒米誦經超度才肯塞進嘴裡。


 


但她確實天賦絕倫,有我當年的風範,十六便步入金丹期。


 


我一時欣慰,送她一對黑金流星錘。


 


師尊差點當眾把我趕出去。


 


又過了些年,師尊又收了個小師弟。


 


小師弟復姓軒轅,單名一個朗字,是人世的皇族。


 


大概從小金尊玉貴在養著,刁蠻任性慣了,上山第一天抓貓逗狗,第二天摸魚偷蛋,第三天就對他師姐我趾高氣揚,讓我端茶送水。


 


「為非作歹禍害山門,自命不凡輕視他人。」我拔劍,「我看你像入魔了。」


 


那天,師妹抱著師弟跑路,師尊斷後攔我,我一路推平三座山頭,嚇得六歲的小師弟尿了褲子。


 


從此以後,問仙門的小師弟便是整個修真界盡人皆知的好脾氣,待人溫和有禮又客氣。


 


我認為都是我的功勞。


 


師尊說要罰我禁閉 500 年。


 


唉,當大師姐真不容易。


 


2


 


師尊到底還是沒能把我關上 500 年。


 


也不是他心軟,是魘魔來犯,在皇城為非作歹。


 


所謂魘魔,是一種以凡人妄念為食的邪物,輕易便能操控人的神志,煽動心中的負面情緒,以此茁壯滋生。


 


魘魔罕見,仙門弟子年輕一代中與魘魔正面對抗過的隻有寥寥數人。


 


不巧,在下正是其中之一。


 


我曾以一敵三,兩S一殘。


 


而那年,我八歲。


 


於是我臨危受命,帶領師弟師妹,協助師尊下山除魔。


 


從問仙山到皇城一路遙遠,許多弟子修為尚淺,不可能一路御劍,途中少不了停步整頓。


 


我正靠著樹閉目養神,突然心神一動,睜眼便往腰間摸劍。


 


有魔氣……


 


師尊輕咳了一聲,暗中傳音:「一隻不成氣候的小畜生,你不必急著出手,且讓你師弟師妹們歷練歷練。」


 


我隻能暫且按劍忍下。


 


很快,有一名弟子卻忽然暴起,雙目赤紅,拔劍襲去。


 


一行人中除了我與師尊,數師妹修為最深,她反應也最快,手託青蓮便是一道華光飛出。


 


那名弟子腳步踉跄,額間一股黑煙便被逼了出來。


 


「是魘魔!」師妹也算得上臨危不亂,高舉手中青蓮,光華自身周暈開,「都到我身邊來……」


 


眾人嚴陣以待。


 


忽然,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陣凌厲的風刮過。


 


再定睛一看……我已經在補刀了。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幾百年了,再一次感受到魔氣,這誰能忍得住不S啊!


 


師尊大概是想訓斥我。


 


但一看我S紅了的眼,他就又把話吞了回去,像是怕我上了頭連他一起砍。


 


無奈,師尊口頭講述了一些魘魔的特性,稍作整頓之後,一行人重新上路。


 


一路上,我們發現越是靠近皇城,魘魔越是聚集,師尊推斷:「定是有魔修作祟,魘魔才會如此有意識地扎堆。」


 


魘魔未成氣候前無智無形,隻是一團受本能驅使行惡的黑煙,屬於邪氣的一種,本質上與天地靈氣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修士亦可將邪氣引入體內用於修煉,這便是魔修,他們修煉奇快,卻往往須以人之精血魂魄為引,傷天害理,人人得而誅之。


 


我眼冒兇光:「能S魔修?」


 


師尊抿唇不語,催促趕緊趕路。


 


遠遠瞧見皇城,就見天上一片渾濁黑氣凝繞不散,果然是有邪祟盤踞。


 


交接官員早安排好了住處,並告知我們如今皇城的情況:「從年前起,三不五時就會有人失蹤,屍體都被扔在寂靜無人的角落,渾身幹癟,像是被抽幹了血。」


 


師尊問:「可有幸存者?」


 


「倒是有一個。」官員猶豫,「隻不過……」


 


他長嘆一聲,帶路向前。


 


至一暗室,點亮燈火,一面容枯槁的十歲男童蹲坐在地上,瞪大著眼睛卻雙目呆澀無神。


 


「自他被尋回後,便一直都是這樣一副丟了魂的模樣……」官員深深地嘆著氣。


 


簡單查看後,師尊嘆氣:「他被人抽了生魂,即便僥幸活了下來,也會終生痴傻的。」


 


「他還這樣小……」小師妹眉眼微垂,忽又想起了什麼,「若引靈氣滋補魂魄,沒準能喚回神志。」


 


師尊沉思:「倒可以一試,若他能恢復神志,也能問出些魔修的消息,若璃,此事便交由你。」


 


小師妹連聲應下。


 


其餘門人皆按師尊的安排,在皇城中搜尋魔修的蹤跡。


 


我也起身要走,師尊卻忽然將我叫住。


 


我心覺奇怪:「師尊何事?」


 


他老臉一紅,從東扯到西,從西扯到東。


 


我越看他越奇怪,皺眉伸手向腰間摸劍。


 


口齒不清,行為詭異。


 


很像入魔了啊。


 


3


 


我摸劍的小動作被師尊注意到,小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還要斬你師尊不成?」


 


我撇撇嘴:「究竟何事?」


 


師尊半晌終於摸出一根糖葫蘆,遞給我。


 


我歪頭看他,不明所以:「師尊是覺得……賣糖葫蘆的很可疑?」


 


師尊盯著我看了半晌,像是在追思。


 


「當年我初遇你,八歲的年紀,渾身是傷骨瘦嶙峋,哭著說要吃糖葫蘆,小小的一團惹人心疼。


 


「可當時千百裡皆是焦炭,尋不到人家,找不著商鋪,我急著帶你回山上療傷,隻能由著你哭了一路,後來本也總記掛著,日子一長便慢慢淡忘了,是今日看到了才又回想起來。」


 


我沉默良久,還是接過了糖葫蘆,低聲道:「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師尊一聲輕嘆,忽然伸手,輕輕撫我的頭:「一晃都幾百年了……」


 


我下意識想躲開他伸出的手,卻看著他眼角的皺紋,生生止住了腳步,任由那已經有些枯瘦手掌落在了頭頂。


 


我是由師尊養大的,是他從一堆焦炭裡把我扒出來,替我療傷,教我練劍。


 


他從前很愛摸我的頭,我練劍練得好,他便摸頭誇我,我修為漲得快,他也摸頭誇我,將我舉過頭頂。


 


他就像是我的第二個父親。


 


我沉默地咬了一口糖葫蘆。


 


有些酸。


 


但更多是甜。


 


一連過了幾日,似乎是暗處的魔修也知曉我們的動向,蟄伏起來,雖說在皇城也斬S了不少遊散的魘魔,但終究沒什麼線索。


 


正一籌莫展之際,那幼童竟在小師妹的照料下醒了過來。


 


他坐在床上,眼中已有清明之色,短短數日,破損的殘魂竟已大致修復了。


 


隻可惜,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就連名字都忘了,小師妹便叫他童童。


 


我眯眼看向師妹,察覺她臉色煞白。


 


將她叫出門去,在無人處,我低聲問:「你用你的精魄補了他的殘魂?」


 


小師妹低頭不語。


 


我皺眉:「你所修之道本就專精神魂,若是損了根本,以後修行皆會受阻。」


 


「我知道。」小師妹低聲說,「可他還那樣小,我既有力,自然要救。」


 


我無奈嘆氣,遞給她一瓶滋養神魂的靈泉。


 


小師妹愣了愣:「師姐不罵我?」


 


我別開視線:「你所言也不錯,我為何罵你?」


 


師妹終於喜笑顏開,歡喜地摟住我:「我就知道大師姐最好了。」


 


「救人之前也得護好自己。」我低聲囑咐,「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唉,當大師姐可真不容易。


 


4


 


夜裡。


 


我御劍飛在空中疾馳而過,神念掃下,仔細探查。


 


我先前早就注意到,整座皇城的靈氣走向極其怪異,我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我略思索片刻,折返回去,敲響了師弟的房門。


 


師弟專精奇門遁甲,符陣法器皆有涉獵,我看不懂怪異的靈氣走向,但帶上他也許會有收獲。


 


隻是,師弟磨蹭了許久才開門,表情怪異,神色慌張。


 


聽我說明來意之後,他還可疑地直將我往外推:「即使如此,那便耽擱不得,師姐帶路,趕緊走吧!」


 


我止住腳步,皺眉盯著他,他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自從小時候被我追著連轟三座山頭之後,這小子就格外怕我,被我瞪一眼就心虛,我隻眯眼瞧他了片刻他便已經滿頭大汗。


 


「似乎有妖氣啊。」我輕聲,他已是嚇得魂飛魄散。


 


一句「師姐」未喊出口,我已輕輕把他推飛到牆上。


 


大步進了屋內,我一眼便看出床底藏著東西,俯身一看,果然對上一雙通紅如血的眼眸。


 


竟然是一隻……


 


兔子?


 


毛茸茸一個雪白的小團子,也不怕人,主動跳進了我掌心,似乎想挑個舒服的地方睡覺。


 


「師姐!」小師弟一個滑跪到我身前,似乎生怕我一用力便將這小兔子捏S。


 


「師姐,你聽我解釋!這小兔子雖然是妖,但是剛出生!從未害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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