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大喊:【我的老舅啊,你沒看人家正甜蜜著嗎?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還非要逼我演惡毒女配啊!我不想演!】
掙扎了半天,還是被迫站在甜蜜的二人面前。
怎麼形容呢?就兩個字,尷尬!
沙發上的梁夏看到是我後,騰得一下站了起來:「喬冉妹妹,你別介意,砚是幫我擋酒,喝多了不小心靠在我身上的。」
聽到盛世白蓮花的這句話,我是真的是忍不住了,現在小說女主都這麼說話的嗎!
沒忍住懟了回去:
「您能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嗎?」
梁夏雙目含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小聲地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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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宋砚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我和周予衡拉著的手上:「喬冉,你在幹什麼!」
我被這聲怒吼差點嚇S,不就是沒忍住,兇了兇他的白月光嘛!至於嗎?
轉身拉著老舅出了古色的大門。
「喬冉,現在這麼慫啊!這都不鬧?」老舅一臉恨鐵不成鋼。
「誰慫了,我要離婚!」
08
車子駛上了高速,我看了眼路牌,往蘇城方向:
「舅舅,你這是要把我拐哪去呀?」
身側的周予衡輕輕敲了敲我的頭頂:「回家。」
此時正值冬春交季,入了夜,雨就下起來。
車程遠,聽著雨聲,我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再醒來時,便看到雕梁小築,臨水成街,江南水鄉雨後初晴,不遠處還能看到彩虹。
這般的如詩如畫,我興奮地下了車。
隨著周予衡邁進周宅的紅木門檻,穿過一片片粉牆黛瓦的黑白影畫中,端著明清時期的茶盞,坐在一屋子紫檀木的中堂上,我才隱隱發覺這個十年沒見的舅舅似乎不簡單。
身側的周予衡一手撐著腿,一手扣著青花瓷茶盞,悠哉地喝著茶。
在古色,我注意到梁夏對周予衡的態度很是尊敬,想必應該是兩家公司有合作。
「舅舅怎麼跑林城做生意?」
周予衡將茶盞從唇邊挪開,輕輕擱在一旁的桌案上,勾起唇角:「要收購宋氏!」
我瞬間石化!還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回林城的路上,我按滅手機屏幕,從後視鏡悄悄觀察身側閉目養神的周予衡。
想到剛才查到的信息,不禁發出陣陣感嘆聲!
2012 年,周家養子周予衡申請解除領養關系。
2014 年,創建恆宇集團,涉及資產管理、金融服務和信息科技,三大核心業務,同年獲得最佳青年創業者榮譽稱號。
2020 年,恆宇集團上市,短短五年時間,完成資產轉化,堪稱業內奇跡!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恆宇集團和宋氏集團相比,完全是大魚吃小魚!
這送上門的大腿,必須抱!
「舅舅~」
周予衡眉頭擰了起來,嫌棄的表情溢於言表,身子還往旁邊挪了挪:「喬冉,你犯什麼毛病呢!」
「我要離婚,舅舅幫我!」
「離婚就離啊!又不是不知道登記處怎麼走?我幫你導航啊!」
呃……這毒舌程度,要不是腿足夠粗,我肯定當場翻臉:
「舅舅,我可不想便宜了那個S渣男,要美美撈一筆再離婚!」
我瞧著周予衡扶額。
Ṭű₎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哦,對,老舅都要收購宋氏了,還撈什麼撈,撈了也是從他口袋撈的!
啊啊啊!不行,不撈我意難平!
被我那對湿漉漉的小鹿眼盯著,老舅無奈搖頭:「算了,算了,自己的外甥女自己寵吧!」
拿起手機打給集團的最強律師團:「給宋冉小姐打離婚案子。」
09
車子停在半山別墅的門口,我美美地給了老舅一個大大的飛吻,就興高採烈地進去了。
結果剛一進門,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酒精味,我抬眼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宋砚胡子拉碴的一杯接一杯地在喝酒。
我看著一地東倒西歪的酒瓶,瞬間就怒了:「我才走了一天,你就把屋子造成這樣。」
宋砚扔下手裡的酒瓶,搖搖ŧû₈晃晃地朝我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雙目猩紅:「怎麼?攀上高枝了,看不上我了是嗎?」
感覺到胳膊上的力道逐漸加重,疼得我不得不掙脫:「宋砚,你抓疼我了。」
可他完全沒有聽到,瘋狂地搖晃著朝我嘶吼:「這一天一夜你去哪裡了?」
「在周予衡家,他是我……」
他狠狠把我推到地上:「哈哈哈,已經這麼無所顧忌了!」
我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卻注意到沙發上的一件女士外套,外套是梁夏的。
頓時我隻覺得無語至極,怎麼會有人可以渣到——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回來還要找事的!
我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書,甩到宋砚的臉上:
「我要和你離婚!」
看著他不敢置信的樣子,我心裡那個爽啊!
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訓練有素的腳步聲。
我轉過頭,看到一排保鏢模樣的人擋在了出口處:
「宋砚,好聚好散,沒必要這樣吧!」
宋砚一把將我拽進懷裡,在耳邊輕聲說:「想離婚,門都沒有!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待在屋子裡,哪都不準去!」
10
「你混蛋!松手!」
掙扎了半天卻紋絲不動,我逐漸有些後怕了。
我似乎是忘記了,宋砚本就不是什麼純善之人,原著裡他可是親手S了我的人!
就在我近乎絕望之時,身後傳來幾聲悶哼聲,隨即響起一聲懶散的聲音:「沒本事留不住人,還搞控制這一套,草包一個。」
周予衡斜靠在門框上,彈了彈袖口的灰塵,懶散地抬眸看向我。
微不可察地點頭,示意讓我安心。
這微小的對視落在宋砚的眼裡,極為礙眼:「現在離婚協議書還沒有籤,她依然是我宋砚的太太,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如果我說,我就是想插手呢?」
宋砚眼底一暗:「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插手?」
周予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腳放在茶幾上,姿態放松又囂張:「兩年前,西南禹城項目停工的真正原因。」
我突然感覺宋砚的手猛地一松。
抬頭看到宋砚的臉色鐵青,宋氏的生意我從來不插手,但從他現在的表情來看,應該是被戳到了S穴。
周予衡起身拉過我的手,拍了拍,對著身後失神的宋砚說:「人啊,還是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就在我即將跨出大門的時候,宋砚慌亂地追了Ŧṻ₄出來,拽住了我的衣角:「喬喬,可以談一談嗎?」
我轉身看到他臉上的挫敗,高高在上的宋氏掌舵人被人SS壓住的感覺,自然是狼狽不堪的,眼裡剛閃現出一絲不忍,但下一秒,原主腦海中翻湧出被他殘忍推下樓的場景。
我沒能忍住,笑了出來:
「宋砚,沒什麼談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籤好了,麻煩你盡快籤好。」
我態度堅決,扯過被拽住的衣角,頭也不回地上了周予衡的車。
車子絕塵而去,我的頭轉向沒有宋砚的那一邊。
並沒有看到,宋砚呆愣地盯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再抬頭發現車子啟動後,狼狽又急切地追了幾步。
卻最終隻能目送車子消失在視野中。
11
雕梁畫棟的院子裡,我纏著周予衡想要知道西南禹城的事情。
「商業機密懂不懂,別瞎打聽。」周予衡嫌煩直接給耳朵塞上耳塞,倒頭小憩在軟榻上,不再理會我。
我生氣地擠了上去,趴到他耳邊大聲地吼道:「那我可要把你家的定位發給我媽了。」
我媽周青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弟當年並沒有出國,而是生活在臨市,豈不是要好好鬧個一通。雖然周予衡跟周家不和,但是對他這個姐姐是真的言聽計從。
果然話音剛落,他就坐了起來:「我說還不行?
「聽說過活祭或者打生樁嗎?」
我搖了搖頭,往周予衡身邊又挪了挪,示意他接著說。
「西域城一期賣瘋了,二期還沒有開盤就已經要搖號了,但樓王卻出了件怪事,已經三次注入水泥,但柱子仍然有裂縫,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水泥的硬度不夠,可水泥的供貨商都是大廠,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當時工程隊想了很多方法,換水泥,加增強劑,都沒有用。宋砚帶著師父去了,沒過兩天工程順利進行……隻是工程項目的監理消失了,家裡人報了案,最後在水泥柱裡找到了……」
我愣住了,現在回想起兩年前,是有段時間,宋砚頻繁地請一些大師來家裡。
這麼一結合,我瞬間不寒而慄。
周予寒話鋒一轉:「不過這宋砚是有點手段,竟然做通了監理的家人。」
我悄悄點開了林城的本地新聞,輸入了宋氏集團的名字。
還沒點開搜索,微信就蹦出一條信息。
梁夏的好友申請!
我冷哼一聲,還真的是心急!
我通過了!
雖然能想到她要跟我說宋砚的事情,但是卻沒想到第一句話就是,謝謝你這些年對砚的照顧。
12
約定籤離婚協議的最後期限,沒想到宋砚直接找上了門來。
一個月沒見,他好像瘦了不少。
隻是我的目光還是被他身後的梁夏吸引了。
冷笑一聲,穩穩坐在了中堂的位置。
離婚協議書遞到我桌上,本該宋砚籤字的地方還是空白,我頓時有些氣憤:「怎麼?非要當面籤?」
宋砚沉默半晌,讓身邊的梁夏去車上等他:
「我想要個原因。」
我拿著桌案上的茶盞,細細品了品:
「宋砚,我累了,不想在一段感情中,患得患失,整日提心吊膽,說不準哪一天,你就要我讓位給別人……」
想到那被深愛的人親手推下樓的慘烈,心髒被揪得生疼,不想再說下去了,但又覺得是應該要有個了斷,我也不想因為離婚這事糾纏太久。
「聽你話裡的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愛你,想不通我為什麼提離婚?」
宋砚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冷笑一聲:「那不過都是逢場作戲而已,你不也深愛著你的白月光,卻轉頭就娶了我。我也隻是為了給自己離婚後有份生活保障,才假意迎合,我們都半斤八兩,何必較真!」
我的目光坦坦蕩蕩看向宋砚,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意不達眼底:
「假意迎合,何必較真……」
他喃喃自語地重復著我的話。
我心裡不禁嘲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要演深情嗎?除了徒增惡心,再沒有其他作用!
一瓶維生素瓶子被他砸到桌上:
「所以,結婚三年,你一直都在吃避孕藥?」
他眼裡帶著徹骨的寒意:「我說的對嗎?」
想到梁夏發來的消息,再也忍不住嘲諷:「宋砚,別裝深情不舍了,你的白月光不是回來了嗎?」
我:「喬冉可從來不吃別人剩下的,怎麼?想告訴我白月光和紅玫瑰都想要?得了吧!我頂多就是個蚊子血。還有請你放心,後面媒體要是問我,我肯定說這麼多年鳩佔鵲巢,早該給人家騰地方了。」
「什麼白月光,鳩佔鵲巢,梁夏她就是我的秘書,她隻不過在……」
我冷笑著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