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閣

因為太愛陰暗扭曲爬行，系統讓我穿成了蛇精。

 

西遊記裡的。

 

望著正在下鍋的唐僧，我沉默了。

 

為了活命，我隻得拜唐僧為師。

 

孫悟空：「嗯？九九八十一難都過了五十四難了你來拜師？」

 

我：「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呢。」

 

1

 

穿成同人版西遊記裡的蛇精後，我謊稱是觀音所授，成功地拜了唐僧為師，成了唐僧的第四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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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混吃等S。

 

但可能是老天有眼。

 

見不得我這種陰暗逼過好日子。

 

次次讓我跟唐僧一起被抓。

 

哈哈，到底是誰的八十一難啊？

 

無所謂，我會發瘋。

 

2

 

自從發瘋讓我的團隊地位顯著提高後。

 

謝謝，但是我選擇變本加厲。

 

每天睜開眼就隨機選個倒霉蛋踹一腳。

 

踹白龍馬後我被它下意識地撂了一蹄子。

 

躺了三天。

 

踹沙師兄的時候，沙師兄默默地紅了眼睛。

 

……

 

至於嗎？

 

同人版沙師兄長得跟個病嬌小白臉似的，眉清目秀膚白如玉，被踹後他紅著眼眶看了我半晌。

 

……

 

我，我真該S啊。

 

「對不起。

 

「我給你道歉。

 

「我給你磕頭。」

 

踹二師兄倒是很順利。

 

他先是一驚，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又驀然笑開，湊到我旁邊，扭扭捏捏地小聲道：「師妹，要不要再踹一腳？」

 

咦惹。

 

這個人怎麼是個變態啊！

 

就是說有時候真的挺想報警的……

 

踹大師兄最沒勁。

 

他眉眼銳利，肆意張狂，卻隻是看著我嘆氣，最後摸摸我的頭道：「別鬧。」

 

師傅也道：「姣姣，不要攻擊性這麼強。」

 

我：「師傅，你猜我為什麼攻擊性那麼強？」

 

師傅欲言又止。

 

我一聲冷笑，開始扭曲尖叫：「因為我他媽腦子有問題，我隨便攻擊任何我想攻擊的人，你腦子有問題嗎你？你腦子有問題你試著理解我一下，你腦子沒問題你理解不了我一點兒。」

 

二師兄和三師兄默默後退一步：「小師妹又開始了。」

 

師傅深吸一口氣：「阿彌陀佛。」

 

大師兄連忙兩步將我揣懷裡：「冷靜，冷靜。」

 

呵。

 

3

 

翻完一座山，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師傅忽然下了馬。

 

他看向百米前的一座屋舍道：「平日裡辛苦你們去化齋，今日這戶人家近，便由我去化齋吧。」

 

啊？

 

這話跟「我要把自己打包送到妖怪嘴巴裡」有什麼區別啊？

 

你甚至都不用妖怪來抓你了嗎？

 

師傅，求你像我安安心心做個廢人，不要努力了。

 

越努力，越不幸。

 

眾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師傅忽地一聲咳嗽：「姣姣，你與為師一同前去？」

 

怎麼有人送S還要拉個墊背的啊……

 

等等。

 

這劇情……好像是蜘蛛精！

 

有美女！

 

我迅速化成小蛇纏在了師傅的耳尖。

 

蛇形耳墜。

 

這不迷S那群女人。

 

但師傅耳尖怎麼那麼燙。

 

大師兄望眼師傅，又望一眼我。

 

更擔心了。

 

4

 

師傅走近那屋舍，遠遠便聽到女子嬉戲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

 

我在他耳邊尖叫蕩來蕩去：「你走啊！你走啊！」

 

反正都是被抓的，早被抓早看會美女。

 

師傅輕撫耳尖：「好，好。」

 

「姣姣是不是餓了？」

 

色中餓鬼算餓嗎？

 

師傅拍拍我的頭：「師傅這就去給你化緣。

 

「免得你又開始發瘋。」

 

哈哈，你還挺貼心的呢。

 

5

 

「女施主，貧僧這裡隨緣布施些齋吃。」

 

嬉笑聲頓停。

 

七名女子迅速圍聚過來，她們鳳目微眯，不說話，隻細細打量起師傅來。

 

我也打量起她們。

 

原著裡明明寫她們渾身紗裙籠罩，形體芊芊，三藏都不敢多看。

 

可此刻。

 

她們站在我前面。

 

紗裙倒是紗裙。

 

但是她們為什麼穿了打底啊？

 

還是肉色的。

 

天爺啊。

 

有沒有天理啊。

 

我心如S灰。

 

師傅見她們一臉狐疑，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幾位女施主莫怕，貧僧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方大雷音寺的求經者。」

 

師傅，你有沒有想過。

 

她們狐疑，是對有人敢來找她們化緣感到不可置信啊？

 

你是生怕她們放過你嗎？

 

果然師傅話音一落，幾個女子眼睛全都亮了。

 

她們熱切把師傅帶回洞府。

 

開……開始脫紗裙。

 

而我開始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下一秒就從她們的肚臍眼裡冒出了蜘蛛絲。

 

糊了我和師傅一臉。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福，好短暫。

 

6

 

蜘蛛精把我和師傅抓起來掛在了蛛網上。

 

然後就出門去池中沐浴，準備回來幹飯。

 

這吃飯還挺有儀式感的……

 

想來是覺得師傅不過是凡人，她們設下的蛛網並不難弄斷。

 

待我將師傅救下後，師傅望著我眼裡淚光盈盈：「姣姣，你長大了。」

 

……

 

我帶師傅回去的時候正逢去救我們的大師兄。

 

大師兄很震驚，看著我半晌，眼裡竟有分失落：「姣姣，你長大了。」

 

我張了張嘴，想罵人，但不知道為什麼。

 

7

 

我向大家說了蜘蛛精去沐浴了的事。

 

大師兄沉吟瞬決定拉著我們迅速趕路離開。

 

「總歸是幾位女子，又在沐浴，趁機打S會影響我的名聲。」

 

我盤在大師兄頭上扒拉他的頭發：「哥哥是心疼了吧。

 

「也正常，姐姐那麼好看，哥哥舍不得打S也是應該的。」

 

大師兄將我拎下來，顰眉道：「你又在說些什麼鬼東西？」

 

二師兄眼珠一轉，嫉惡如仇地表示不能放過蜘蛛精，要斬草除根。

 

我看著二師兄。

 

二師兄看著我。

 

電波交流成功。

 

於是我：「二師兄說得對！我和二師兄一起去！」

 

我才不是想去看蜘蛛精洗澡。

 

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正義衛士罷了。

 

8

 

我和二師兄精神抖擻，歡天喜地地摸到了池邊。

 

七個女妖玉體如雪，香肩微露。

 

二師兄站在池邊，展露出他本來的變態面目：「桀桀桀，美女們，我來嘍！」

 

我也：「桀桀桀，美女們，我來嘍！」

 

幾個女妖可能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事，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散開，竟然開始喊：「救命啊！」

 

二師兄笑得更加猖狂：「你今天就算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女妖們魂飛魄散，雙臂在水裡用力撲騰，笑S，我直接開始在水裡扭曲爬行，閃避！閃避！閃避！扭曲的閃避！

 

場面太過混亂，我鬼鬼祟祟終於掛到了某個倒霉鬼蜘蛛精身上，她指間顫顫巍巍摸到我的尾巴，然後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時候還真挺難說清誰是反派。

 

蜘蛛精們再顧不得春光外泄，連滾帶爬地上了岸穿上了衣裳。

 

和她們的肉色打底。

 

二師兄遺憾地搖了搖頭，然後開始穿上褲子不認人：「你們幾個妖怪竟然敢抓我師傅和小師妹，不要命啦！」

 

他拎起釘耙就S了過去。

 

典型的得不到就毀掉。

 

而我。

 

我在樹上蕩來蕩去：「二師兄加油！」

 

主打一個陪伴。

 

9

 

二師兄在讓人失望這方面從不讓人失望。

 

他沒打過蜘蛛精，被蜘蛛精的網懸在了空中。

 

蜘蛛精趁機逃遠了。

 

我把二師兄救下來後安慰他：「一隻豬打不過七蜘蛛，也算正常。」

 

二師兄沉默了會，然後坦然接受：「小師妹說得對！」

 

大師兄對我們的失敗毫不意外。

 

感覺有點被侮辱到。

 

但是又無法反駁的樣子。

 

10

 

繼續前行的路上路過一處風景極好的山頭。

 

瀑布倒掛在山尖傾瀉而下。

 

銀河傾瀉。

 

我們都看得目不轉睛時，隻有大師兄神情微怔。

 

二師兄指著那瀑布高聲道：「大師兄，比起你的水簾洞如何？」

 

大師兄步履未停，金箍棒負在肩上，他沒回頭，隻輕聲道：「差點。」

 

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纖細修長。

 

我忽地想，大師兄，他會不會也會想家呢。

 

我從樹上滑落到他肩上：「大師兄，等我們取完經，帶我去花果山看看吧。」

 

大師兄凜冽的眼神柔和一分，落在遙遙前方，唇角微揚道：「好。」

 

11

 

又行過一座山，我們終於到了黃花觀。

 

蜈蚣精的道觀。

 

作為蜘蛛精們的大師兄，蜈蚣精本領不凡，不僅制毒一絕，胸前還修出了千眼，其中能發出金光，正好能克制大師兄。

 

書中這一難過得極其艱難。

 

除了大師兄其餘三人全中毒被俘，剩著的大師兄在千眼的克制下也節節敗退。

 

最後絕望之餘，竟然在路邊給三藏燒起了紙錢。

 

我看了眼眼神凌厲的大師兄。

 

實在想象不出這張臉上會出現絕望的神情。

 

怎麼還有點好奇。

 

大師兄見我望著他愣神，指間輕柔地摩挲我的下颌：「倦了？」

 

他眉眼若刀，丹唇外朗，眼底卻柔和得不像話。

 

哎。

 

算了。

 

這關啊。

 

蛇蛇我啊，就少劃點水吧。

 

12

 

我沒攔著眾人進入道觀，畢竟八十一難不能少。

 

我們幾人被道童帶進道觀，便見蜈蚣精化作的道士在廊下煉丹。

 

他頭戴紅色戗金冠，目若朗星，唇紅齒白，姿態嫻雅好似謫仙。

 

見我們行來，他起身相迎，拂塵持在手中，長身玉立，笑得溫文爾雅，自有一片風流韻致，他溫聲道：「各位長老，失迎了。」

 

不是。

 

你。

 

你怎麼長這樣啊？

 

同人文，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大師兄，蛇蟲鼠蟻是一窩，我投奔蜈蚣精你能理解吧？

 

美色當前，我真的會反復橫跳。

 

但大師兄看了我一眼，他眼尾微挑，不經意間將我擋在身後，在我耳邊輕聲說：「小心。」

 

他側臉冷峻英挺，如墨黑發輕輕掃過我的臉頰。

 

好，我跳回來了。

 

13

 

道士親切地將我們迎入了殿內，又喚來童子上茶點，師傅笑得燦爛無邪，一副終於遇到好人的模樣。

 

師傅是這樣的。

 

他永遠單純。

 

永遠愚蠢。

 

直接告訴他眼前的道士是妖精，他說不一定還會來一句：「那他也是好妖精。」

 

於是我決定先作S讓蜈蚣精出手。

 

哈哈，打架我不行。

 

但是作S我真的很會。

 

我一屁股坐在道士要坐下的椅子上，對著端上的茶點指指點點：「就這？就這？」

 

道士微愣，並不生氣，笑得平和，又喚人去端上來些茶點。

 

我看著他冷笑一聲：「給我端上來這麼多吃的，你是不是喜歡我？

 

「你還老是看著我笑，這麼想勾引我？

 

「一點都不自愛。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看得出來我在發瘋，其餘幾人大氣都不敢出，默不出聲看向別處。

 

道士看了看師傅，又轉向大師兄，見無人理他，他隻得硬著頭皮道：「女長老誤會了。」

 

我打斷他，撩了撩頭發：「別裝了，丫頭，你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沒有人能在看見哥的時候不為所動。」

 

我看向大師兄：「是吧？」

 

大師兄別過臉，耳尖微紅：「是是是。」

 

道士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

 

你怎麼還不打我。

 

這種話都能忍嗎？

 

果然不是個小角色。

 

碰到硬茬子了啊。

 

14

 

正逢此時，小道童來喚道士。

 

懂。

 

蜘蛛精的召喚來了。

 

我忙化作蛇從房廊上一路陰暗地爬行尾隨了過去。

 

然後在暗處陰森地窺探。

 

六隻蜘蛛精哭哭啼啼，剩下一隻紅衣的蜘蛛精也是淚光盈盈。

 

「師兄，那伙僧人輕薄於我們，趁我們沐浴，潛入水中戲弄我們……」

 

她眼波含水，眉心含愁：「若是本事不濟，被打S了也就罷了，偏偏要如此捉弄我們。」

 

不是，你這捉我和師傅的事是半分不提啊。

 

但凡道士是個正常人都該聽出其中不對勁。

 

道士眉頭輕蹙，又緩緩松開，他看著紅衣女子，眼裡一片清明。

 

我以為他要拒絕蜘蛛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