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界的女戰神。
卻在仙魔大戰中重傷墜落凡間。
聖伯卿將我撿回家中。
他的隨身侍僕疑惑道:
「公子為何撿回一隻燒焦了的烏鴉?」
聖伯卿卻涎著口水笑眯眯道:
「瞎說,這分明是隻烤雞。」
正當他倆研究從哪吃起,我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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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大你倆的狗眼!老子是鳳凰!」
1
仙魔大戰,我因使用禁術被反噬。
真身被靈火燒得焦黑,落入凡間。
我了無生氣地躺在地上。
一個銀發碧瞳、氣質懶散的男人蹲在我面前:
「誰家的烤雞丟這了?」
男人環望一圈後看著我自言自語道:
「可能烤得太糊不想要了。」
「雖然有點糊,皮扒了也不耽誤吃。」
說著,他倒提著我哼著小曲兒往山下走去。
而我因為被倒提著,腦袋充血,暈S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還未完全清醒的我聽到面前一個聲音說道:
「公子,你為何撿一隻燒焦了的烏鴉回來?」
我能感受到那討人厭的氣息在我身邊縈繞,似乎是在打量我。
「瞎說,這分明是一隻烤糊的燒雞。」
我半眯著眼,看到撿我回來的男人正涎著口水看著我。
男人手伸向我,但一臉惋惜:
「可惜了,烤得這麼糊,不然雞皮還是挺好吃的。」
他伸手薅掉我一把毛,我疼得「嗷」的一聲跳了起來。
另一個男人嚇得躲在銀發男子身後,顫聲道:
「媽呀,公子,烤雞詐屍了!」
我詐你媽!
銀發男子看著叉腰昂首的我一臉鎮定:
「不慌,可能沒烤透,架火。」
彼時我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盤子中央。
要是不及時醒來,興許真就被拔光毛吃掉了。
我乃堂堂天界戰神,竟受此大辱!
氣沉丹田,想要喚回人身。
卻發現丹田空空,法力盡失。
小廝看著我有些憐憫道:
「公子,這雞烤得如此焦糊尚還有口氣在,不如就放它一條生路吧。」
銀發男子伸手拎住我的翅膀提到半空:
「這麼肥的肉雞不吃可惜了。」
「睜大你倆的狗眼!老子是鳳凰!」
2
雖然我明知道他倆凡人肉身聽不懂我的無能狂叫,也隻能回頭拼盡全力來回叨啄。
男人將我拎到面前,眯眼打量半晌:
「鳳凰?涅槃失敗了燒成這副鬼模樣?」
我心中登時一緊,他居然能聽懂我說話!
「你放老子下來,老子姑且饒你不S。」
我扭動身子啐罵著。
既然能聽懂,那交流起來就簡單多了。
他將我拎在半空,轉來轉去打量著,然後盯著我燒禿的屁股出神。
我扭動身子大罵:
「登徒子,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是個母的。」
銀發男子半晌幽幽說道。
「嚯,公子好眼力。」
旁邊侍僕居然還是個捧哏。
銀發男子有些小得意地將我提到侍僕面前,指著我的屁股科普道:
「鳳凰跟山雞本質相同,屁股尖,圓,公的。反之屁股厚,扁平則為母。」
「你等老子恢復,第一個把你扒光吊在城樓上供千人參觀,萬人瞻仰!」
我兩爪在騰空亂蹬,使勁扭動身子,被攥住的翅膀也在用力。
「脾氣還挺大。」
他嘴角漾起弧度,語調端得散漫。
他將我放回盤子:
「先養著吧。」
侍僕卻苦著臉道:
「公子,咱家也快沒有餘糧了。」
「等實在揭不開鍋的時候再燉了吧。」
他單臂置在桌上,撐著下巴,聲音闲散。
我雙翅叉腰,抻著脖子與他對視:
「我發誓,你活不到揭不開鍋的時候。」
3
我法力沒有恢復之前,被男人當寵物雞養了起來。
也知道了他叫聖伯卿,侍僕叫千升。
說來也奇怪,如此窮困,家徒四壁的聖伯卿居然還有侍僕。
聖伯卿每天在我面前撒點山上挖來的野菜草莖說:
「多吃點。」
「我吃你大爺!」
我總會撲騰翅膀飛到他面前用腳踢用嘴啄。
他也不惱,嘴角一挑,倒提著我扔給千升:
「趁著還沒瘦到皮包骨趕緊燉了,咱倆補一補。」
千升這個該S的家伙每次都當真,拔我毛,又磨刀。
我有時候在想聖伯卿到底什麼來頭,居然能聽懂我的話,卻又不懼我。
可每當我看他幫隔壁大姑娘治病,幫小媳婦挑水,沒事還陪寡婦嘮個嗑。
我就知道他什麼來頭都沒有,就是個色批罷了。
雖然我盡量控制不每天都臭罵聖伯卿。
除非忍不住時嗶嗶兩句,但是我依然不肯吃野菜草莖。
我終於因為體力不濟暈倒了。
聖伯卿看著我搖搖頭,咂著嘴道:
「沒救了,燉了吧。」
「……燉燉燉……燉……你大爺。」
我吊著一口氣,有氣無力地罵道。
聖伯卿每天都這麼嚇唬我,讓千升把我放進鍋裡加上各種草藥香料文火燉我兩個時辰。
開始我還反抗,他就把我敲暈了扔鍋裡。
可過了幾日,我竟然發現虛空的丹田漸漸有了靈氣。
4
自從發現「鐵鍋燉」好像可以恢復靈氣,我便沒那麼抗拒,就權當泡熱水澡了。
一天,我正在鐵鍋「燉」自己,忽然闖進兩隻野狼精。
他們站在門口使勁嗅了一下,其中一隻道:
「我絕對不會聞錯,這裡確實有上神的氣息。」
「聽聞那止淵戰神重傷落入凡界,食其血肉者,可靈力大增,得道升天。現在靈妖兩界全員出擊,到處搜尋這止淵戰神的下落,沒想到讓咱哥倆捷足先登了!哈哈哈哈。」
止淵戰神……就是我。
我眉頭一蹙,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造的謠?
「哥,她可是上神,就算受了傷,咱倆也未必打得過吧?」
其中一隻有些擔憂。
「我聽聞魔界沉寂數千年,忽然大舉進犯天界,那止淵戰神親自帶兵迎敵,可是天界出了叛徒,她身受重傷,大戰瀕臨潰敗。」
「最後使用禁術才將魔族重創,可她自己也遭反噬,墮入人間,戰鬥力也肯定大打折扣。」
另一隻野狼精把自己聽來的說與另一隻聽。
他所說的與事實基本相符,我確實不得已用了禁術才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但轉念一想,我現在法力尚未恢復,隻是一隻弱雞。
氣息也被掩蓋,應該發現不了我。
找不到他們自然就會離開了。
然而,聖伯卿和千升卻忽然出現在門口。
千升大聲質問:
「你們是誰?」
我登時心中一緊,兩個凡人肉軀怎能與成了氣候的精怪相抗?
我雖法力盡失,但五感仍非常人。
隻聽聖伯卿沉吟一句:
「如果動手的話,會不會被尋到這裡?」
我沒空多想,衝聖伯卿大叫:
「還愣著幹嗎?快跑啊!等著給他倆加菜呢?」
兩隻野狼精轉身打量著門口二人。
其中一隻問另一隻道:
「這兩個其中一個會不會就是那個戰神?」
「不可能,那個戰神是女的,而且……」
另一隻野狼精話說一半,使勁嗅了嗅鼻子道:
「這倆就是個凡人。」
「那不如當個前菜,先墊一墊。」
「我看銀發那個白白淨淨甚是可口,就拿他開個胃!」
兩隻野狼精目露兇光,一臉猙獰可怖的笑容衝向聖伯卿。
而我從鍋裡凌空一躍,瞬間化作人形擋在聖伯卿面前。
一手掐著一隻野狼精的脖子舉到半空,雙眼迸出兇狠,連帶著S意漫了出來:
「他的狗命隻能我取,善動者,S!」
5
我手上的力道一緊,兩隻野狼精連聲哀號都沒留下就灰飛煙滅了。
而此時,我忽然感覺自己被衣衫裹住。
這才想起,化作人形的我片縷不遮身,就那麼赤條條地立在聖伯卿和千升面前。
我轉身怒視兩人,主僕二人卻默契得很。
同時雙眼一翻,轉過身去,伸著雙手憑空亂摸。
聖伯卿:「怎麼突然就瞎了呢?」
千升:「好巧,公子,我也是。」
正當兩人趁機想溜,我從身後一把掐住二人脖頸,眼底凜凜發笑,語氣嘲弄:
「瞎得很及時嗎?」
「不是天天燉我嗎?聽說山精鬼怪最喜食年輕男子,大補,今天就把你倆燉了給老子補補身。」
說著我拎著他倆就往鍋邊走去。
千升哭喪著臉道:
「姑娘你不能恩將仇報啊,要不是我家公子天天給你藥浴,你怎會恢復得如此之快。」
藥浴?我頓了頓後走得更快了。
到了灶臺邊上,上邊的鍋裡還煮著各種草藥香料。
不說還以為在滷東西呢。
我陰氣森森地問道:
「你管這個叫藥浴?」
聖伯卿扭過頭看向我,倒是一臉坦蕩道:
「您是上神之軀,治療手段肯定要與凡人不同。」
我眉心蹙了蹙冷聲道:
「你一介凡人知我身份,卻還如此戲弄我,今日我不給你剝皮抽骨難解我心頭之恨。」
千升一臉慌亂地看向聖伯卿,聖伯卿卻忽然一臉惆悵道:
「小鳳凰,你還記得三百年前黃泉忘川的牧蘭生嗎?」
牧蘭生……
我目露鄙睨地睇了他一眼:
「人間話本子看多了吧?老子活了上萬年還沒S過,更沒去過忘川。」
他絲毫沒有被我揭穿的尷尬,隻是淡淡一笑:
「完,沒唬住。」
我目光一凜:
「還想騙我,你當真是不怕S。」
6
我滿心怒火,想要將二人S之而後快。
突然,門外一陣喧哗。
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寡婦甚至老太太,隻要是能下地走動的,都提著農具一股腦地衝進廚房,大聲呵斥我放了兩人。
我看了一眼聖伯卿,輕蔑又嘲諷:
「連老太太都不放過,你是真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