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閣

我不能生育，丈夫抱了被知青們拋棄的孩子讓我養，這一養就是 5 個。

 

我含辛茹苦把他們養大，自己積勞成疾，一身病痛。

 

當我躺在醫院讓孩子們給我湊一點治療費，老大說：「你又不是我們親生母親，你有病憑什麼找我？」

 

老三說：「要不是你把我們留在農村，我們早就跟著知青父母回城享福了！你還好意思和我們要錢？」

 

我被活活氣S。

 

再睜眼，我回到 70 年代。

 

而那五個孩子也重生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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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反正我不去上學，我要嫁給他！你不讓我嫁，我就不回家！」身體被狠狠推了一下，我差點跌進水缸裡。

 

水缸裡倒映出來的人影，讓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此時，我還年輕力壯，身體健康，膝蓋還沒有變形疼痛到讓我無法站立。

 

轉身看到王蘭兒稚嫩憤怒的臉龐，我笑了：「你要嫁就嫁，不回家就不回！」

 

王蘭兒臉上飛起一抹羞紅：「這個破家，誰稀罕！」

 

她說完一扭頭就出了門。

 

我呼出一口氣，打量著破舊的房屋，感覺到無比的親切。

 

老天有眼，竟然讓我重生了。

 

這時，老大王蘭兒一心想要退學，嫁給一個的街溜子。

 

上一世，我不同意，還將她關起來打了一頓，才讓她斷了嫁人的念頭。可她竟然因此恨我入骨。

 

我逼著她讀書，逼著她考上中專。

 

畢業分配後，她很快嫁給了同事，生了一兒一女。

 

卻從此在再也不回家。

 

我求上門讓給我一點錢時，她把我罵了出來，說是因為我，才讓她痛失一生摯愛。

 

這一次，讓她去追求她的摯愛去吧。

 

老二王草兒背著書包回來，來到我伸手：「我要買書，拿一塊錢給我！」

 

我看著王草兒冷淡的面色，同樣冷淡的道：「沒錢！」

 

我收養的五個孩子裡，就數王草兒學歷最高。為了供她上大學，我算得上是竭心盡力。

 

家裡、地裡的活，我從來沒有要過她幫忙搭一把手。

 

我這樣精心培養的孩子，在考上大學後，卻嫌棄我沒有給她更多的錢，無法讓她補充足夠的營養，讓她的腦子沒有別人聰明，害得她的大學成績變成吊車尾。

 

她說，她大學掛科都是因為我害的。

 

我那個時候不懂，還真的以為是小時候沒有給她吃好，讓她的腦子沒有別人聰明。

 

大學畢業後，她還逼著我去借了一筆錢，說是要考研，結果她拿著這筆錢出國了，再也沒有給我一言半語，像是消失在人世間。

 

王草兒冷冷的看著我，沒說話，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要是前世，看到她冷下臉來，我總會小心翼翼的討好她，給她更多的錢，讓她安心念書。

 

這一次我不會了。

 

她既然覺得腦子笨，就不要去上學了。

 

2.

 

沒一會，蹦蹦跳跳的老三、老四，拉著哼哼唧唧的老五回來了。

 

老三和老四今年剛滿 10 歲，是一對雙胞胎，老五是最小的孩子，今年 6 歲。

 

前世，老三老四初中畢業，就S活不願意去上學，早早的出去打工。

 

不過半年，他們就跑回來，想我要錢，要去做生意。

 

他們說，我都給老二那個賠錢貨那麼多錢，讓她去上大學，讓她出國，為什麼卻不願意拿出錢來給他們做生意。

 

硬逼著我把家裡的糧食和豬、雞都賣了。他們甚至還想把我唯一的房子也賣了。

 

還是我堅決不同意，他們才灰溜溜的走了。

 

他們兩個最後成了資產過億的大老板。

 

卻恨我當初沒有給足他們做生意的本錢，讓他們吃了很多苦。

 

老五小時候，我覺得他最貼心，總會嘰嘰喳喳在我身邊說話，給我唱歌。

 

他能考進文工團，還是託了我娘家那邊的關系。

 

可他成為大明星之後，卻埋怨我領養他。

 

他說：「要不是你當初生不出孩子，硬要養我，我早就跟著父母進城了。這樣我也能學會更多的才藝，更早出道！」

 

「你以後可別來找我，我的人設是書香世家出聲，不是農村婦女的孩子！」

 

我可以自豪的說，我培養出來的五個孩子，每一個都很出色。

 

丈夫把他們帶回家後，我視他們為親子，費盡心力照顧他們、培養他們。

 

可最後，我為了幾萬塊的藥費求上門的時候，他們竟然忍心看著我被病痛折磨，一分不給。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什麼地方做錯了？

 

看著他們現在稚嫩的臉，與前世絕情的面孔交織在一起，讓我胸中恨意翻湧。

 

恨不得現在就立刻就把他們丟出去。

 

老三跑到我面前，脆聲說：「媽，今晚吃什麼啊？能不能不要煮紅薯粥啊，我都吃膩了！」

 

老四、老五也跟著一起點頭。

 

我看看鍋裡快要煮熟的紅薯粥，聲音平淡：「你們不想吃可以不吃！我拿去喂豬！」

 

他們不吃我還可以多吃點，這一家七口人，隻有我和丈夫兩個勞動力，養這麼五個孩子，很是費力，家裡常年都不見一點葷腥。

 

以前，我心疼他們小小年紀，就被進城的知青父母拋棄。

 

要是沒有人要，恐怕要被活活餓S。

 

又覺得自己是個養母，不能讓別人說我N待孩子，總是竭盡全力的為他們好。

 

可我的好，沒有換來一點回報，反而遭到他們無情的拋棄。

 

這一次我不會那麼傻了。

 

老三、老四似乎是被我的態度弄傻了，呆呆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等粥煮好，我自己弄了滿滿一碗，吃了起來。

 

我吃飽的時候，三個孩子還在旁邊委屈的看著我。

 

這時，我的丈夫王鐵柱回來了。

 

老三立即上前告狀：「爸，媽隻顧著自己吃飯，不給我們吃飯！」

 

王鐵柱嚴厲的目光立即朝著我看過來。

 

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又理直氣壯的說：「老三、老四，你們兩個已經十歲了，得幫家裡幹點活，以後你們就負責去打豬草，還有老五，以後刷鍋洗碗，燒火都是你的活。」

 

三個小的聽了目瞪口呆，老三瞪大眼睛問：「媽，為什麼啊？我們以前都不用幹活的！」

 

王鐵柱皺著眉頭責怪：「你今天吃了炮仗了，那麼大火氣？孩子還小，能幹什麼活？他們幹不了，那豈不是添亂嗎？」

 

我冷笑一聲：「你看看村子裡的孩子，哪家不是三四歲就開始幹活？十歲的孩子，燒火做飯什麼都能幹了！我們家這幾個怎麼就幹不了？沒有大少爺的命，那老老實實幹活！」

 

王鐵柱語塞：「那……你以前也沒讓他們幹過啊！」

 

我拍了拍袖子說：「以前是我想岔了，以後隻要想吃飯的，都得幹活！」

 

王鐵柱皺皺眉頭說：「開飯吧！」

 

我吩咐老三、老四：「沒聽到你爸說什麼？去把粥盛出來！吃不了的拿去喂豬。等會我教你們兩個怎麼煮豬食！」

 

老三老四嘟了嘟嘴，乖乖的去盛飯了。

 

3.

 

老二猛的打開房門，不滿的道：「吵什麼啊，那麼大聲，讓我沒法專心寫作業了！」

 

老四轉了轉眼珠，指著老二道：「媽，我們都要幹活，大姐、二姐呢？」

 

老二冷嗤一聲：「我馬上要中考，沒空做這些雜事！」

 

我看了老二一眼道：「王草兒，以後你負責喂豬，打掃豬圈，還有雞！也要喂！要是豬和雞餓瘦了，或是生病了，你這個學也就不用上了！」

 

王草兒尖叫一聲：「憑什麼？我可是年級第一，我要上學！」

 

我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一巴掌就甩到她臉上。

 

這個我寄以厚望的孩子，在前世卻對我無比的輕蔑，說我不過是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看著就讓人討厭。

 

我的一巴掌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我平時雖然會揍幾個孩子，但是幾乎從來沒有打過老二。

 

因為她十分乖巧，而且成績數一數二，是我的心尖寶。

 

我淡淡的道：「讀了那麼多書，也沒有見你懂得做人的道理！這書也不是非讀不可。你要是不幹活，那就不讀書了，回家種地！」

 

「對了，喂完豬，你帶著三個孩子，去自留地那邊，給菜苗澆水！以後周末的時候跟著我下地！」

 

王鐵柱呆愣了一下，上來拉我的手：「你瘋了？你不是說老二是高材生，要好好供她上大學嗎？」

 

王草兒被我打了一巴掌後，恨恨的瞪著我，淚水流了滿面。

 

我甩開王鐵柱的手：「我生病了，累了，幹不了這麼多活。幸好孩子們都大了，以後該給家裡分擔一點活計！」

 

前世，我掙完工分，家裡家外都要操持，王鐵柱回家就可以抱著水煙筒抽煙，什麼都不幹。

 

現在，我才不想便宜了這些王八蛋。

 

王鐵柱臉色鐵青的看了看我，最後才無奈的對幾個孩子道：「你們媽病了，以後的活，就按你媽分配的來幹！」

 

王草兒卻大叫一聲，回了房：「我不幹，我要讀書！」

 

我用更大聲音道：「不幹活，就不要吃飯！誰都一樣！」

 

幾個孩子噤若寒蟬的吃完飯。

 

看到我準備把剩下的粥拿去喂豬，老四小聲道：「媽，大姐、二姐都沒吃呢？不給她們留了？」

 

我淡淡的道：「她們不吃，是不餓！但是豬餓了。手腳麻利點，沒聽到豬叫了嗎？」

 

看著兩個孩子提著笨重的木桶往豬圈走去，露出吃力的表情，我再也不會和一樣心疼他們，把這些事情全部搶過來自己做了。

 

看他們往後院走去，我提醒他們：「要是你們把豬食倒在豬槽外，明天的早飯你們就吃豬食！」

 

被我戳破了心思的兩個人沒在說話。

 

老五呆呆的站著，我踢了他一腳：「去洗碗！」

 

晚上睡覺的時候，王蘭兒還是沒有回來，王鐵柱都蓋上了被子，才突然想起來：「老大呢？怎麼還不回來？那麼大的姑娘，這個時候不回來，你也不去找找！」

 

我懶懶的躺下去：「你也說了，那麼大的姑娘，愛回不回！」

 

正說著，大門被拍得砰砰作響，王鐵柱讓我去開門，我閉上眼睛，懶得理會。

 

才重生回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我得好好想想。

 

王鐵柱看我不動，罵罵咧咧的起床，開門讓王蘭兒回家。

 

王蘭兒卻衝進我的房間，哭著道：「我那麼晚不回來，你也不知道來找找我！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我的安全嗎？你還是不是我媽媽？」

 

「還有，我都沒回家，你們竟然把門栓栓了，是不是不想要我回來？我明天還要去上學呢！」

 

我拿起枕頭砸在她腦袋上：「你愛上不上！愛回不回！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倒了八輩子霉，滾！」

 

老大哭著跑了。

 

4.

 

沒有上一世病痛的折磨，我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孩子們已經悄悄出門上學去了。

 

下了雨，我在家裡懶得動彈。

 

看著門口的雨幕，我想了很多，我前世把孩子都養成了白眼狼，最大的錯，就是把他們養得太好，很少讓他們幹活。

 

老大、老二的性格已經定了，沒有辦法。

 

老三、老四、老五還小，也許，我還可以把他們的性格掰過來？

 

以後就讓他們多做農活，明白為了一口吃的，有多不容易。

 

想到這裡，我心裡堅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