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把我在修仙大會奪魁的獎品洗髓丹送給了小師妹。
我徹底擺爛了。
藥材?不挖;任務?不做;讓我代替師門比拼?我直接劃水!
宗門被迫在小師妹的帶領下從正一重新回到倒一。
師父終於坐不住了。
請了修為最高的大宗師出山鎮壓我。
就在所有人都被威壓逼得抬不起頭時,我委屈的一癟嘴,抱著大宗師的大腿就告狀。
「爹,他們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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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拿了修仙大會的第一名,拖著滿身傷痕回了宗門。
但沒有人多看我一眼,他們都在關心受傷的餘遙。
師父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指責:
「邵清妍,你殘害同門,太讓人失望了!」
「遙遙受傷,你讓我怎麼跟掌門交代?」
餘遙是掌門的女兒,劍宗所有人都寵著她。
不像我,兩年前才來劍宗,隻會練劍,跟所有人的關系淡漠。
我淡淡回復:「她非要選我對決,我有什麼辦法。」
師兄憤憤不平:「她是我們劍宗最小的小師妹,你就不知道讓讓她,輸一局又能怎麼樣?」
我覺得好笑:「讓她晉級,然後輸給其他宗門嗎?」
「師兄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劍宗此次如何拿到各宗第一?」
修仙比試,餘遙第一局就選我比賽。
被我一揮劍氣,直接倒地不起。
餘遙在床上臉色蒼白,眸子一閃一閃:
「師姐說得對,是我太弱了,遙遙給你道歉。」
我持劍站立,面無表情:
「別裝了,我給你的那一下,最多傷及皮毛。」
「真要道歉,把我贏來的洗髓丹還給我。」
出生那年,我爹得罪了仇家,我被下了奇毒。
江湖神醫預言,如果不解毒,我活不過十八。
而此毒,隻有洗髓丹可解。
我一臉真誠道:「餘遙,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
「你把洗髓丹還我,我跟你保證,拿了丹藥我就離開劍宗,絕不糾纏。」
聽到我要走的師父急了眼:「清妍,你說什麼呢?」
他大義凜然道:「你把洗髓丹給遙遙,再跟她道個歉,此事就算過去了。」
又是一貫的招數,讓我咽了所有的苦,好東西都給餘遙。
我直接拒絕:「東西不給,歉也不可能道。」
師兄滿臉不忿:
「邵清妍,你也太咄咄逼人了。」
「一顆洗髓丹而已,你身體硬朗修煉也快,用得著嗎?太自私了你。」
「再說遙遙已經吃掉了,你還能怎麼辦?」
「你吃掉了?」
我的劍尖直抵餘遙的喉嚨,她看向我的表情虛弱而無辜。
這是默認。
「吐出來!」
我瘋了般上前掐她的脖子,想逼她吐出丹藥。
再過一個月我就滿十八,沒有洗髓丹,我直接就會S!
卻沒想到,一向敬重的掌門一掌將我擊飛:「清妍,你這次過分了!」
本以為掌門鐵面無私,看來也是個偽君子。
我拖著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忍不住在門外吐了口血。
我的腦袋嗡嗡直叫,滿腦子都是——
洗髓丹被吃了,我該怎麼辦?
2
在房間躺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被一陣聒噪的聲音吵醒:
「我就說,邵清妍能出什麼事,她看上去好的不得了。」
「虧遙遙還擔心她,真是——」
師兄站在我床邊,看我的眼神滿是不屑。
我擦掉嘴角的一抹血,不想被人看出我被傷到內力。
師父居高臨下,看向我的眼神不滿:
「清妍,你這次太失禮了。」
「五日後有個宗門大賽,這次是內部比拼,關乎武林盟主的選舉,你代表我們劍宗參加。」
「必須拿到第一。如果掌門這次順利當上盟主,你冒犯遙遙的事,我就幫你說說情。」
我忍不住冷笑。
往日我在劍宗做小伏低,不過是希望自己順利參加宗門大會,拿到洗髓丹。
他們真當我邵清妍好欺負?
我冷笑拒絕:
「從我入宗門以來,所有大大小小的對決都是我去,傷病落了一身。」
「三年比賽,任何賽事我都是第一名,硬生生把劍宗從宗門第五的水平拉到了第一。」
「以前拿的獎品分給其他人也就罷了,這次的洗髓丹明明答應好留給我的,結果怎麼樣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愛誰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師兄瞪大了眼:「邵清妍,你別給臉不要臉。」
「能代表劍宗參賽,是你的光榮!」
我面無表情地聽著,隻回了兩個字:「放屁。」
把老頭氣得大罵我孽徒。
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餘遙,此時站在門口,怯怯地望過來:
「師父,讓我去吧。我今天過了金丹期,隻要這幾天多修煉,肯定能超過師姐的。」
師兄心疼地扶著她,轉頭對我破口大罵:
「切,真以為自己有多牛啊。」
「我告訴你,遙遙現在吃了洗髓丹,功力一日內就突破了金丹期。」
「她超越你,隻是時間問題。」
師父點點頭,看向餘遙的眼神滿是欣慰:
「遙遙,我們劍宗有你真是榮幸。」
轉頭看我,滿眼都是厭棄:「不像有些人,自私冷血,罔顧同門情誼。」
所有人走後,原本滿臉病氣的餘遙瞬間趾高氣昂,向我炫耀:
「師姐,這洗髓丹確實是好東西,吃完之後全身通暢,功力都上了幾個臺階。」
「我不過在所有人面前哭了一趟,他們就心疼地把洗髓丹喂給我吃了。」
「邵清妍,你再努力又有什麼用,辛辛苦苦贏來的獎品,還不是為我做了嫁衣。」
「沒辦法,誰讓你出身賤民,沒有一個好父親呢。」
3
兩天後,我這位「賤民」收到了父親的寄來的信。
信很砢碜,用麻袋裝的,旁邊還有個用泥糊的罐子。
我拎著麻袋進門,餘遙翻了個白眼:
「你的乞丐爹又給你送什麼東西了?」
「看著就髒,你拎進來也不嫌丟人。」
「想想你爹三年前給我爹送的雞蛋,笑S人了。」
三年前我入劍宗,我爹為了打點關系,親手提了筐雞蛋上門。
可一筐雞蛋,誰看的上眼呢?
掌門不要,師父也婉拒,師兄妹們更是嫌棄。
但他們不知道,那筐「雞蛋」實際上是上古鳳凰產的卵,一顆就價值千金。
最後全部進了我的肚子。
這三年我的修為漲得這麼快,除了我自身努力,跟那筐雞蛋也脫不了幹系。
我的手撫上腰間的劍,警告:
「餘遙,你再亂說話,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忍你。」
「我的劍,可不留情。」
餘遙訕訕地走了。
我翻開信,我爹的欣喜透過信紙一覽無遺:
「閨女,你昨天問爹要的洗髓丹,爹給你找了一大籮筐。」
「怎麼樣,豪氣吧?」
「嘿嘿,啥時候從你那破宗門回來啊,爹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意識到洗髓丹被搶走的那天,我直接給我爹寄了最快的信。
「你閨女還有一個月就要S了,速寄洗髓丹。」
老頭雞賊得很,還要跟我談條件。
差人問我:「繼承家業這事,確定答應?」
我無奈點頭:
「答應。」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三年前,我爹硬是要我繼承家業,還給我定了親事。
我不願意,這才來了劍宗。
本想憑自己拿到洗髓丹,重獲自由。
現在看來,隻能金盆洗手乖乖回家。
我斟酌一會,在信紙上大筆一揮:
「S完仇家,速回。」
4
自從我拒絕為劍宗出戰後,就被孤立了。
陽臺上曬的白衣總會被莫名其妙破墨水,房間裡總是出現各種蟲子,枕頭下還會有針藏著。
都是餘遙身邊的狗腿子們報復。
我面不改色,抓了十幾條蛇扔進他們的房間。
總算消停。
五日後,所有人在學堂裡上符咒課。
師兄大搖大擺進來,踢翻我的桌子:
「邵清妍,讓你裝!」
「我告訴你,遙遙在宗門大賽裡拿到了第一名,當之無愧的劍門第一天才!」
「我看你失去了第一的頭銜,還怎麼在劍宗裡面混。」
旁邊的餘遙沒有阻攔他,看著我的眼神卻滿是得意。
師父放下書本,滿臉興奮:
「遙遙,真是好樣的!」
「為師就知道你一定能行,比有些白眼狼好多了。」
師兄冷哼:「邵清妍,你這次還有什麼好說?」
我扶正桌椅,挑眉:「洗髓丹確實好用,連頭豬都能起飛。」
他氣極:「你!!」
餘遙看我的眼神滿是高傲:
「師姐,我知道我拿了你的第一,你心裡嫉妒。」
「可是你年齡大了,身上還一身傷,根本就不配和我比。」
我聽得發笑:
「餘遙,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為什麼全是傷?」
「宗門護著你,所有試煉都舍不得你去,大大小小比賽都派我,才落了一身刀疤。」
「我在前面衝鋒陷陣,你倒是養得一副好身子。」
我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疤痕,全是在以前試煉中留下的。
一道一道,觸目驚心。
周圍人一陣吸氣。
餘遙卻毫不在乎,仍然是副驕縱樣子:
「女孩子身上本就不能留疤。」
「你沒人要了當然無所謂,我跟你可不一樣。」
「你下跪道歉,我還能留你在劍宗。不然,你就等著我爹把你趕出去吧!」
劍出鞘,我漠視所有人:
「我看誰有本事趕我走?」
掌門匆匆趕來,一聲呵斥:
「你們兩個,把劍放下!」
5
餘遙委屈地挽上掌門的胳膊,撒嬌:
「爹,你快來幫我做主。」
「我已經拿了宗門大賽的第一名,以後她再也沒有用了。」
「你快把她趕出去!」
掌門皺眉,訓斥道:「荒唐!」
「清妍這麼多年在劍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哪裡是你一句話就能趕走的?」
「但是——」他話音一轉,看向我的眼神滿是痛心:
「邵清妍,你扔蛇殘害同門,心思歹毒,我們劍宗確實容不下你。」
「這樣吧,你自廢功力留下劍,我饒你一命。」
他身旁是一筐蠕動的蛇,後面紛紛有人議論。
「這邵清妍也太狠了吧,竟然往同門的床裡扔毒蛇。」
「掌門可真是心善,竟然還為她說好話。」
「難怪餘小師妹讓她走呢,這種惡毒的女人跟我們同門,我想想就可怕!」
我不肯:「我的劍是家裡祖傳的千年寒冰鐵,憑什麼要便宜你們。」
「想讓我自廢武功,做夢!」
師兄的眼神裡淬出寒意:
「什麼祖傳的劍?就你們家這討飯樣,能留下什麼好東西。」
「掌門給你臉,你別給臉不要。」
「你滾。」
掌門還想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勸我:
「清妍,你殘害同門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隻要你把劍交出來,我饒你一命。」
「你也滾。」
我幽幽道:
「這可不是一般的蛇,而是天山上的靈蛇。」
「蛇肉為藥,可補十年功力。蛇皮作筋,是最好的劍鞘材料。」
「我好心給同門帶來滋補靈蛇,怎麼就成了加害?」
所有人都愣住了。
餘遙更是紅著眼睛跟我對峙:
「胡說,你怎麼可能有這種好東西?」
「信不信由你,我聽說天山靈蛇的頭部有三粒珍珠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下一秒,就有學子興奮的聲音傳來:
「真的有三粒白色斑點!」
「這是真的天山靈蛇!」
一時間,全場轟動,所有人都上去搶靈蛇。
餘遙被人群擠來擠去,煩躁地大喊出聲:
「我才是劍宗第一名,你們憑什麼跟我搶東西?!」
「你們都出去,等我挑好了再進來!」
剛剛還奉承她的同門們完全無視她,亂做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