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遙使出全身功力一揮劍,逼得所有人離蛇筐一丈遠。
她高高在上:「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
餘遙被所有人寵壞了,以為自己在劍宗永遠是個驕縱的小公主。
可她不知道,人在利益面前,是沒有感情的。
她剛想收筐,卻沒想到所有靈蛇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溜走,一條不剩。
我微微嘆氣,故作惋惜:
「忘記提醒了,靈蛇最怕劍氣,遇到就會迅速逃走。」
「師妹,因為你,師門所有人都錯失了這上好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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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可惜了。」
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可怪罪的眼神足夠讓餘遙待不下去。
她舉起劍,眼睛紅的可怕:
「邵清妍,我要S了你!」
6
眼看餘遙對我拔刀相向,講臺上的師父視若無睹。
轉身時望向遠方,臉上的褶子都要笑滿:
「顧津小友,你怎麼來了?」
一位黑衣馬尾少年,輕輕頷首打招呼:
「我找人。」
身後的同門們小聲議論:
「這就是顧津?聽說他二十歲就當上了青玄宗宗主,真是年少有為。」
「他長得也太俊俏了吧,眼睫毛這麼長,還這麼白。」
「那當然,顧津可是修仙各宗的第一美男,真是人比人氣S人!」
掌門滿臉堆笑:「顧道友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打過了,你們在忙,沒聽到。」
想起剛剛混亂的場景,掌門尷尬地咳嗽兩聲。
顧津自顧自地走到餘遙面前,柔聲問道:
「你就是餘遙,剛拿了宗門大賽第一的修士?」
周圍傳來女生們的竊竊私語。
「果然,他就是來找我們餘遙師妹的。」
「好羨慕餘遙,家世好人漂亮,現在還被顧津追求,命真好!」
餘遙早已收起劍,眼底滿是嬌羞:
「顧公子謬贊,小女子隻會些簡單的招式,上不得臺面,很是羞愧。」
「能僥幸拿到第一,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顧津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兄在旁邊一臉驕傲:
「遙遙別這麼說,你就是太謙虛了,才會被邵清妍那種女人一直壓著。」
「按照你的天資,早就可以超越她,成為全武林第一!」
「邵、清、妍?」
顧津輕輕念著我的名字,所有人的眼神轉到了我的身上。
我抱胸看他,神色淡淡。
師兄還在喋喋不休:
「仗著自己有點天分,就敢踩到遙遙的頭上,你這種賤民也配?」
「顧道友,你來的正好,這個女人殘害同門,心思極其惡毒——」
「滾出去。」顧津忽然道。
師兄嗤笑一聲:「聽見沒有,顧宗主叫你滾出去。」
餘遙滿臉幸災樂禍:
「姐姐,你也真是招人討厭。」
「若我是你,早就羞愧的一頭撞S了。」
還沒等我回話,顧津面朝師兄冷冷道:
「我是說,你和你那個名不副實的第一名,一起滾出去。」
我挑了挑眉毛。
顧津斜眼睨著餘遙,上下打量一番。
「你剛剛說你上不得臺面?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若我是你,這點水平還出來招搖,早就羞愧得一頭撞S。」
「你還有臉活在這世上,足夠說明你臉皮夠厚。簡單來說就是——不要臉。」
居然是個毒舌帥哥?有點意思。
眼看餘遙緊緊咬著下唇,面色漲紅到了極致。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跺腳,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師兄跑去追她,路過我時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邵清妍,我不會放過你的!」
7
我拍拍顧津的肩膀:
「顧道友,你幫我出了口惡氣。」
「從今天起,你以後遇見劍宗,就報我的名字。」
「哦?」
他重復一遍:「報你的名字有用?」
我一臉真摯:「何止有用?簡直人人喊打。」
「……」
不再開玩笑,我認真道:
「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邵清妍的朋友。」
「我們有福同享有難你自己當,我邵清妍別的或許不行,做朋友還是很講義氣的。」
「顧道友沒有意見吧?」
顧津用扇擋臉,似乎是輕輕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湊近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
「當然有意見。」
「邵小道友,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
「未婚夫。」
我瞪大了雙眼,頭腦一陣恍惚。
包括顧津牽上了我的手,我都毫無察覺。
他帶我出門,被氣極的掌門攔下。
「顧小道友,你強闖我們劍宗,羞辱我女兒,未免太失禮了吧?!」
「就算你是青玄宗宗主,也不該如此魯莽行事!」
師父在旁邊搭腔:「就是!」
「況且我們遙遙在本次宗門試煉裡,為我們劍宗拿了第一名。」
「劍宗今年必能拿下武林盟主之位,你就不怕得罪未來的修仙界?」
顧津收起折扇,冷笑:
「這種資質平庸之人,是怎麼拿的第一位,你們心底怕是比誰都清楚吧?」
「且不說宗門比試禁止用藥物快速改變體質,你們劍宗這個第一,完全服不了眾。」
掌門梗著脖子嘴硬:「你胡說。」
「我女兒就是堂堂正正拿的第一名,你休要為了個賤人汙蔑遙遙!」
顧津眸色漸深:「是不是胡說,新一輪比試自然見分曉。」
掌門大驚:「什麼新比試?宗門大會不是已經比完了嗎?」
「考場傳出有人賄賂考生,故意打假賽。」
「此事傳出,大宗師震怒,下令今年宗門大賽,全部重比。」
「——不知道你們劍宗,有沒有這個勇氣得罪大宗師啊?」
大宗師,傳說中修得正道,功力遠在五界之外。
他的話,修仙界沒人敢不服。
師父喃喃自語:「大宗師怎麼會管起這檔子事情了?」
掌門置若罔聞,癱坐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8
顧津牽著我出門,微微蹙起眉頭:
「你受傷了?」
「什麼?」
「內力紊亂,手上疤痕遍布——是之前的試煉傷了內力?」
我苦笑。
連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都會關心我的傷勢,
在我身邊日夜陪伴的師兄師父卻隻會罵我白眼狼。
我默默把手往回抽:「說吧,找我幹嘛。」
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便宜未婚夫,我還摸不準他在想些什麼。
顧津突然壓低身子,直直地看向我的眼睛:
「邵清妍,劍宗這些人對你一點都不好。」
「他們容不下你,寧願扶持你師妹那個蠢貨,也不願意提拔你這個真正的天才。」
「你就沒有想過,換個宗門?」
他壓低聲音,聽上去竟像是在誘惑我。
我摩挲劍柄,思索:
「答應你,有什麼好處?」
「青玄宗的一切都歸你,丹藥隨你拿,符咒隨你用,所有資源都傾注在你身上。」
「所有試煉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不用勉強。」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麼好的條件,就為了招我進去?」
他點頭:
「你是修仙大會的第一名,當然有資格提任何條件。」
我的手指動了動。
在劍宗,所有人都喜歡餘遙,我本不在意。
可第一次有人堅定地想要選擇我,心裡的感覺還是有點微妙。
我有點猶豫:「我在劍宗,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該報仇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並沒正面回答我,忽然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
「你那小師妹在試煉前用了洗髓丹漲功力,這本就是違反規則。」
「再加上劍宗賄賂她的對手故意輸賽,數罪並罰,她需要被剝奪全部功力,重回築基期。」
「其他人畏懼劍宗的勢力,不敢真的剝奪她內力,隻敢敷衍了事。」
「但我不一樣。我下手,是真狠。」
我眯起眼睛:「條件?」
他大手一揮:「你進入青玄宗,我自當為你報仇。」
「全天下敢這麼肆無忌憚得罪劍宗的人,僅我一個。」
「真的不考慮考慮?」
他離我更近,我幾乎能夠感受他鼻尖溫熱的呼吸。
我一字一頓道: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保證——」
「我要她把自己奪來的所有功力,全部吐出去,一分一釐都不能剩。」
他用折扇在我手上輕輕點了兩下,搖頭:
「夠狠,不過——」
「我喜歡。」
當晚,餘遙的房間裡傳來陣陣慘叫,功力盡散。
她搶走我的洗髓丹,偷來了三階功力,才能夠突破金丹期。
可如今被查出賽前用了洗髓丹作弊,所有偷來的功力都要還回去。
同時,劍宗為了給她鋪路,提前打點好了她的所有對手。
每一個和她比賽的對手,都會故意輸給她,為她的第一名鋪路。
罪加一等,需要被重新打回築基期,相當於新入門的新手。
餘遙倒在地上,衣衫盡湿透,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邵清妍,你這麼算計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爹,她害我功力盡毀,你S了她,S了她啊!」
掌門的眼神在我和顧津之前轉來轉去,眼底滿是隱忍:
「小女不才,確實做了點錯事。但顧公子下如此重的狠手,是真不怕與劍宗為敵嗎?」
顧津拿起折扇,輕叩鼻尖:
「餘小道友,你當初偷邵清妍奪冠的獎品時,可曾想過有今日?」
餘遙幾乎歇斯底裡:
「一顆小小的洗髓丹對你來說,又不算什麼。」
「邵清妍,你怎麼這麼自私?」
我輕輕重復她的話:「不算什麼?」
「餘遙,我當年入劍宗,就是因為能有機會參加仙門大賽,親手獲得洗髓丹,治身上舊毒。」
「僅僅因為你一時的任性,我三年的努力全部泡湯。」
「若不是我差人相助,重新拿到丹藥,現在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屍體。」
「如此,你還是覺得不算什麼嗎?」
她梗著脖子,面色仍是不甘心:
「你這種賤人的命算什麼?S了也就是S了。」
「邵清妍,人各有貴賤,你就是再厲害也隻配當我腳下的一灘……啊!」
顧津一刀揮過去,嚇得她不敢再開口。
看著眼前熟悉的同門和師父,我默默閉上雙眼:
「我邵清妍進劍宗三年,就被當成磨刀石三年。」
「餘遙不願去的危險,我去;她不願參加的比試,我來。也虧得我算有幾分天分,三年戰功赫赫,才奠定了劍宗第一大宗的地位。」
「教習之恩已報,從此我與劍宗,形同陌路。」
9
試煉大會因為舞弊改期,定在一周後。
跟顧津一起進入會場時,巧遇熟人。
餘遙看著我,滿臉怨毒:「邵清妍,你怎麼還有臉來?」
師兄護在她身前,對我處處防備:
「邵清妍,你為什麼非要賴在劍宗不走?!」
「你要不要臉啊?」
我掏掏耳朵:「狗叫。」
「你!」
餘遙氣得要S,上前想抓我手,被師兄SS攔住。
「遙遙,你放心。比試時,我自有辦法治她。」
「師兄,還是你對遙遙最好了。」
我:「狗叫個沒完了。」
……
師兄被劍宗派出參試,他實力強勁,一路S到決賽。
最後一輪,他點中我:「邵清妍,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比賽規定,被選中的人沒有反悔的資格。
我挎劍上前:「且慢。」
「怕了是吧?」
他嗤笑:「也是,你內傷未好。如果你跪下給我認錯,我就……啊,你幹什麼?!」
師兄怒目瞪著我:「不是說且慢嗎?」
我慢悠悠把劍收好:「不好意思,劍名且慢。」
第一輪,我勝了。
第二輪,他持劍S來,眼裡滿是S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