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風詭異,是我從不曾見過的招式。
他沾沾自喜:「邵清妍,劍宗從未示人的絕招,掌門特意花功夫教會了我。」
「目的就是今日一招取你性命!」
說罷,他用了十足十的功力,重若懸鐵的寶劍從天上一擊而下。
幾乎要將我劈成兩半!
卻不料下一秒,所有的衝擊力全被我彈了出去。
師兄倒在地上,目眦盡裂:
「你什麼時候,突破了金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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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起刀落,迅速挑了他的手腳筋,步步緊逼。
「你不能S我,不能S我!」
「邵清妍,你S了我是殘害同門,整個修仙界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冷笑。
「師兄,我想你誤會了什麼。」
「我如今,已經不是劍宗的人了。哪裡算得上是殘害同門?」
「S你,順手而已。」
剛要提劍,就被場外的一聲女聲呵斥:
「邵清妍,你害我還不夠,竟還挑斷師兄經脈,逼他淪為廢人。」
「你這麼惡毒的白眼狼,是想害S我們整個劍宗嗎?」
回頭,我看見餘遙一臉義正言辭地指責我。
我恍然大悟:「啊,忘記還有你了。」
「師妹這話說的我好生愧疚,也是,我作為曾經的劍宗一員,確實不能趕盡S絕。」
「這樣吧,我手上有粒洗髓丹,本來是想送給師妹增補功力的。」
「不過現在看來,師妹應該很願意我把洗髓丹給師兄用吧?」
餘遙眼睜睜見我從兜裡掏出個小匣子,匣子裡裝著洗髓丹。
有了這顆丹藥,她被打消的功力全部可以重新補回,不用再受修煉之苦。
同時也意味著——
躺在地上的師兄經脈俱裂,再也無法修煉,隻能淪為廢人。
「邵清妍,我不會信你的!」
餘遙SS盯著洗髓丹,說的卻全是反話:
「你肯定是用假丹藥,騙我背叛師兄,我才不會著了你的道!」
我將匣子收起來,鎮定自若:
「這顆丹藥是我加入青玄宗,宗主送我的。」
「珍貴得很,我手上也隻有這一顆。」
實際上是我爹上次給我寄的丹藥太多,除了解毒之外,其他我都沒碰。
「師妹與師兄如此情深,想必不會願意看師兄淪為廢人吧?」
餘遙的眼底露出掙扎的神色,表情近乎扭曲。
師兄冷笑:「邵清妍,你休想用這種方式挑撥我和遙遙之間的感情。」
「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淪為廢人,也不會……啊!」
他震驚地看著眼前人,餘遙幾近癲狂地拿刀插入他的胸膛,露出詭異的笑。
「師兄,就當是你為遙遙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你平常最疼遙遙了,對不對?」
他SS抓住對方的袖子:「餘遙,你……」
餘遙的刀刃扎的更深:
「你S了,就沒有人跟我搶了。」
我搖頭:「餘遙,你當真是被寵壞了。」
扔完藥,我轉頭就走。
10
不出意料,我拿到了試煉大會的第一名。
這也意味著,我所在的宗門,極有可能拿下武林盟主的身份。
師父拍拍我的肩膀:「清妍,不枉師父苦心教你一場。」
「就是內力受損也能拿第一名,真是師傅的好徒兒!」
「這樣吧,你回劍宗,未來我將所有秘籍都傳給你。」
我掏掏耳朵:「不好意思,你誰啊?」
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混賬!」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學的道理都進狗肚子了嗎?!」
「不好意思啊,我從進劍宗以來,就沒學過道理。」
「一入門就是試煉跟打架,我隻知道,輸了就沒飯吃,就會挨打。」
劍宗幾乎將我視為耗材,巴不得趕緊用完就扔。
能在重重試煉中活到現在,算我命大。
掌門語重心長:「清妍,別鬧了。」
「你損了你師兄的命,還搭上了遙遙的前程,我都沒怪過你不是?」
「你看,若我當上盟主,定會好好提攜你。」
我冷笑:「師兄的命與我何幹?難道不是餘遙親手S的他嗎。」
「還有,我在修仙大會上贏來的洗髓丹,是餘遙非要搶走吃了。」
「如今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與我何幹?」
掌門氣得臉都發青:
「邵清妍,你以為你是誰啊,如果沒有劍宗對你的扶持,你就是個屁!」
「劍宗這麼多年為了培養你,給你下了多少血本,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告訴你,你生是劍宗的人,S是劍宗的鬼。不妥協,你就等S吧!」
我扭頭就走,擺擺手。
「不好意思,我現在歸屬青玄宗。」
「想找我算賬?去找我們宗主——也就是未來的武林盟主。」
「什麼青玄宗?你是我們劍宗養出來的人才!」
「你在試煉上的第一名,理應屬於我們劍宗。」
師父追在我身後罵我逆徒。
「你忘恩負義,不得好S!」
11
當晚,掌門氣急敗壞,給我下了追S令。
「邵清妍與我劍宗為敵,劍宗勢必S之。」
餘遙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憐憫:
「邵清妍,我爹這次可是請了號大人物來。」
「你必S無葬身之地。」
劍宗傳出的謠言沸沸揚揚,說我殘害同門SS師兄,還脫離宗門,毫無人性。
師父倨傲地望向我:
「邵清妍,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然,休怪我不顧師徒情誼。」
我徑直走過,理都不理。
「掌門這次可是請了大宗師鎮壓你這個無情無義之徒,你就等著S吧!」
一陣狂風刮過,狂風呼嘯,預示大宗師的到來。
所有人跪倒在地。
掌門趕緊上前,對著狂風大喊:
「大宗師,這就是我們宗門出來的逆徒!」
「S害同門,背叛師門,罪不容誅!」
「若是大宗師能幫劍宗清理門戶,未來劍宗任憑大宗師指揮。」
掌門已經看出來我與劍宗為敵,寧願屈居二線,也一定要S了我。
沒想到下一秒從狂風裡走出來的,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老頭。
老頭穿的破破爛爛,還提著帶破爛。
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我穿過眾人走上前。
抱著老頭的大腿就開始哭:
「爹,他們都欺負我!!」
所有人呆若木雞。
餘遙怒罵:
「邵清妍,你是不是有病。」
「見到個人就喊你爹,你爹不就是個收破爛的賤……」
她仔細打量大宗師的穿著,狐疑地閉上了嘴。
我轉頭,拿食指對準她:
「就是她欺負的最狠!」
「她搶走我的洗髓丹,害得我差一點就S掉了。」
「還有他,他,他們,都欺負你女兒啊!」
我一個一個精準地指向宗門裡欺負過我的人,師父跟掌門的臉色鐵青。
我抱著大腿狂搖:「爹,我的親爹。」
「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12
我爹嫌我吵得煩人,直接把我打暈,讓人帶了回去。
再聽說劍宗的消息時,我已經躺在了家裡的床上。
「醒了?」
我爹彈彈我的腦門:
「都跟你說過了,在家裡待著多好,非要自己出來闖。」
「結果呢?闖出來一身傷也就算了,還被人欺負到我這裡。」
「丟不丟人?」
我蔫蔫道:「我錯了爹,要打要罰都隨你。」
「你先好好養傷,身上從頭到腳就沒一塊好皮肉。」
「罰你的事,等你痊愈好再說。」
「對了,我順便喊了個你熟悉的朋友照顧你,對人家好點。」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暗自竊喜,我爹說這話,就是不打算跟我計較的意思。
沒想到下一秒,就見到一位眉目清俊的少年郎。
顧津。
我挑眉:「朋友?」
他點頭:「朋友。」
「我倒是不知道,我跟顧宗主什麼時候成了朋友。」
他面色泰然自若:「可以當未婚夫的那種朋友。」
「……」
從顧津的嘴裡我打聽到。
餘遙因為當眾S人,被送到了刑罰司。
就算沒有一命償一命,此生也被關在牢裡出不來了。
掌門與師父因為賄賂一案, 也是面臨牢獄之災。
劍宗從上到下被撸了個幹淨,再加上此時聲名狼藉。
弟子們走的走, 散的散,幾乎隻是留了個空殼子。
我冷哼:「活該。」
在裡面待了三年,劍宗這群學生什麼樣子,我最是清楚。
「趨炎附勢, 散了也好。」
顧津頓了頓, 忽然道:
「不過劍宗畢竟是第一大派,就這麼倒了總是可惜。」
「外面重立宗門的呼聲很大。」
見他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反問道:
「跟我又沒關系。」
「你看著我幹嘛?」
「外面都傳,你是劍宗掌門的不二人選。」
「???」
他認真地為我分析:
「你出身劍宗, 一路逆襲拿到大賽第一。」
「而且疾惡如仇,跟舊派劍宗有著大仇。」
「選你, 所有人都放心。」
我沉默了一會:「就沒有人考慮過我願不願意嗎。」
他有點詫異:「你不願意?」
「邵姑娘可真是不重名利,讓我等佩服至極……」
我直接打斷:「從今天起,喊我邵掌門。」
裝一下, 他還當真了。
13
接管新的劍宗半年後, 顧津登門拜訪。
他來劍宗的次數很頻繁,學生們早就習慣了。
一來, 他就熟稔地問:「你教的那幾隻猴子呢?」
我咬著蘋果:「剛被我罵了, 正在爭先恐後跳垃圾桶。」
他低頭偷偷笑:「這算是學生們常說的『學術垃圾』嗎?」
我冷靜反駁:
「不算學術吧,純垃圾。」
「有他們, 真是我的福氣。」
顧津嘆了口氣:「他們初入劍宗, 還是要多多包容。」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天賦異稟, 一進門就是天才。」
「半年就能突破築基期, 兩年突破金丹, 大大小小的試煉全能拿到第一。」
路過的學生吸著涼氣:「謝謝師公,聽你這麼一說,真是更想S了。」
玩鬧的學生被我趕走,轉頭, 卻看見顧津的耳朵紅了一片。
我:「……今天太陽也不大,你怎麼被曬紅了?」
他吞吞吐吐:「他剛剛,叫我什麼?」
我覺得莫名其妙:「咱們倆訂婚這事不是早八百年前就定下了嗎, 你現在害羞個雞毛啊!」
可能是平常罵學生罵多了,我現在說話都一股嗆人的味道。
不過好在顧津並不在意。
他斂著眸子愣了一會。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理我的時候, 忽然抬頭問我:
「清妍, 我一直以為……你不想嫁我。」
這回喚我愣住:「老哥,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
他在自卑些什麼啊?
「當初我們兩家定親, 但你一聲不吭就走了, 伯父說你自己選擇去劍宗歷練。」
「我一直以為你是逃婚,所以這麼多年都不敢找你。」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啊?!」
師父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指責:
「(此」不然我高低先跟他成親, 再跑去劍宗。
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你當真願意跟我在一起?」
剛從垃圾桶跑回來的學生們路過起哄:
「我去,師父,你吃這麼好?!」
差點被我一巴掌拍S。
顧津看著我傻傻地笑。
守著宗門, 摟著帥老公,教著傻徒弟。
此生,足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