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見狀嗷嗷叫道:“這牛獸碰瓷啊!家人們!快把他有多遠丟多遠。”
看著鐵山焦急的模樣,兔暖暖算是知道他有多珍惜眼前的工作。
她抽了抽嘴角,目露猶豫。
犁本就是牛拉,有牛獸加入,兔暖暖自然開心。
可眼前的牛獸……
面黃肌瘦,瘦骨嶙峋,肋骨都隱隱可見。身上的毛也沒有光澤,很顯然是一隻又老又瘦的牛。
這樣的牛,真能拉犁嗎?
蒼凜卻一眼看破兔暖暖的想法,他道:“要不先帶回木屋,等他醒了再問問?”
兔暖暖一愣,點點頭。
蒼凜便讓泰森泰勒將牛獸帶走。兔暖暖猶豫間囑咐了一句:“記得從我木屋裡弄點吃的給他,我早上做的食物還剩點。”
見泰森泰勒點頭後,兔暖暖這才放下心來。
蒼凜看著兔暖暖,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鐵山見狀,心裡有些失落卻不敢說什麼,他隻能幹活更加賣力,生怕狼獸們不要他。
森林裡,幾隻冷血蛇獸藏在暗中,他們的獸形四腳緊緊貼著湿潤的石壁,豎瞳興奮地看著眼前的“獵物”。
青霄因為整日淋雨,渾身湿漉漉的,仿佛剛從河裡爬出來。
鷹族是長毛獸人,雖然外面的一層羽毛阻擋雨水,但整日淋雨還是會影響飛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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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霧雨期時不時有閃電雷鳴,八階的飛行獸人尚且要小心,更何況是七階的青霄。
銳利的鷹眼一一掃過盯著他的冷血獸人,溫潤儒雅的臉上揚著往日的笑意,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冷血獸人們彼此對視一眼,齊齊朝青霄撲去。
青霄見敵人從四面八方來,他淡定從容,右腳微微後退一步,繃緊著渾身的肌肉,讓身體處於極其興奮的狀態。
“真是找死呢,”青霄笑了笑:“以為飛行獸人在雨天便沒有戰鬥力了嗎?”
他眼底的笑意不減,幾分殺意閃過,冷血獸人們紛紛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他們雙眼睜的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青霄掃視了一遍幾人身上攜帶的東西,他一一收入自己的獸皮袋子裡,邊走邊嘆氣。
“哎呀呀,我好歹是七階獸人呢,你們不要以為我的獸紋不在臉上就好欺負啊。”
青霄離開時,大幅度擺動著的雙腿,獸皮裙被慢慢卷了上去,七道獸紋隱約可見。
第95章 五天一頓七天一頓
木屋裡。
牛獸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夢裡的自己還是一隻幼崽。當年母獸也沒被流浪獸人奪走,還是他記憶裡年輕的模樣。
一臉溫柔的母親將他輕輕摟在懷裡,給他講著獸神救世的故事。
這故事是牛獸最愛聽的故事,他覺得獸神和母親一定長得很像。
臉上總是散發著柔柔的笑,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牛獸眼角流出一滴淚。
兔暖暖雙手合並,釋放著治愈能力。她看見牛獸竟然哭了,連忙將自己的治愈能力收回。
兔暖暖不知道自己的治愈能力有著多麼強大且溫暖的能量,她甚至以為是自己弄疼了牛獸。
治愈能力被收回,牛獸一下從夢裡醒來。他恍惚地看向四周陌生的場景,一副茫然的模樣。
這是木頭做的房子,房子裡很多綠色的擺件都是他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很多東西被陳列起來,一切都井井有條,竟不顯得雜亂。
他眨了眨眼,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兔暖暖,一臉感激:“你......你收留了我?謝謝你,好心的兔獸雌性。”
站在兔暖暖身邊的赤璃和蒼凜:......
兔暖暖連忙擺手道:“我做不了主,是蒼凜他同意收留你的,他是我們的族長。”
兔暖暖怕牛獸不知道是誰,她連忙拉了拉蒼凜的手腕道:“他就是蒼凜。”
“族長?”老牛看了看蒼凜,又看了看兔暖暖,笑道:“是你的伴侶吧?他自然是聽你的話。”
老牛依舊堅持是兔暖暖收留了他。
站在兔暖暖身邊的赤璃臉色陰沉,他上下看了眼這頭牛獸,懷疑對方的眼神不好。
不然他這麼大一條蛇站在這,怎麼會覺得蒼凜是暖暖的獸夫呢?
難道是因為最近沒和暖暖恩愛,身上的氣味不夠濃烈?
赤璃開始反思自己,最近因為懷孕的事情都沒有心情好好和暖暖恩愛,也不知道懷孕了還能不能......
赤璃皺著眉,仿佛遇到什麼很苦惱的事情。
蒼凜聽見臉色好上幾分,對牛獸甚至笑了笑,讓牛獸有些受寵若驚。
兔暖暖拉著赤璃的手,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我和蒼凜不是伴侶,這位才是我的伴侶。”
“噢,是我老牛看錯人了。”牛獸連忙道。
兔暖暖這才松了口氣。
客廳的香味飄進臥室裡,牛獸嗅著這股香味,口水直往肚裡咽。
泰森端著一碗紅薯粥進來,後面跟著拿著烤肉的泰勒。
紅薯粥是兔暖暖和赤璃早上沒吃完的,兔暖暖讓泰森帶來後用石鍋熱了一會。烤肉則是泰勒現烤的,雖然不如兔暖暖烤的多汁嫩滑,豐富的調味卻讓烤肉毫不遜色。
兩人一出現,牛獸的目光便死死盯著兩人手上的食物,眼睛泛著飢餓的綠光。
兔暖暖見狀連忙道:“給你吃的,你嘗嘗吧,小心燙,要吹吹。”最後她細心提醒著,生怕不常吃熟食的牛獸燙到舌頭。
牛獸眼裡含著淚,人形的他胡子很長,像是許久沒打理過外貌的樣子,讓人看不清他的下半張臉。
他哆哆嗦嗦接過泰森泰勒兩兄弟遞來的碗,飢餓的肚子一直催促著他。來不及道謝,他便大口大口將食物咽進嘴裡。
即便粥燙到舌頭,他眉毛都不皺一下,愣是將紅薯粥咽進肚子裡。
這都是食物,可不能浪費。
一頓飽餐後,牛獸摸著圓潤的肚子,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
他不知多久沒吃過這麼好的一頓食物,尤其是那紅薯粥,最開始的時候很燒舌,但放一會後就剩下甜滋滋的味道,並且飽腹感特別強。
不然就憑那些烤肉,他起碼要吃四五碗才能有八分飽。
兔暖暖看見被舔的幹幹淨淨的碗筷,心裡自然滿意,臉上的笑意自然更真誠幾分。
她和蒼凜打了聲招呼便和赤璃一起離開。
這是要加入狼族部落的獸人,她不是蒼凜的伴侶,自然不便待在這。
她起初待在這的原因也隻是怕牛獸身上有隱疾,治療完自然沒她的事情了。
木屋內。
牛獸見兔暖暖離開,心中疑惑不解,他轉頭看向白色長發的蒼凜問道:“族長,兔性雌獸怎麼走了?”
蒼凜因為之前牛獸說的話,對他和藹三分。
他道:“她要和伴侶回去休息,你的去留由我負責。”
“這......”牛獸心裡咯噔一聲,他悄悄看著蒼凜。
這隻狼獸整日一副冰山臉,顯然沒那隻兔性雌獸好說話。
蒼凜假裝沒看見牛獸的打量,他道:“你可以留下,不過有七天的觀察期,觀察期日你不得留在我們的木屋裡,得自己住部落外沿。
如果七天後,部落有狼獸願意讓你進入木屋居住,以後你就是狼族部落的一員。”
牛獸沒想到蒼凜如此好說話,自然喜出望外,對方提出的條件他立馬便同意了。
他想了想,問出一句自己最關鍵的問題:“那會分給我食物嗎?是五天一頓,還是七天一頓呢?”
縱是蒼凜聽見,也是一愣。
泰森泰勒兩人還留在木屋裡,他們聽見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泰森道:“泰勒,你聽見了嗎?他說幾天吃一頓?”
泰勒:“哥哥,他說五七天一頓呢!那不得餓死獸了?”
他們忘了,在去年的冰封季和霧雨季,狼獸也是過著幾天吃一頓的日子,甚至有不少的獸人是活活餓死的。
隻是今年有兔暖暖在,狼族部落越來越富足,兩人自然好了傷疤忘了疼,都忘記飢餓的感覺。
蒼凜身為首領,全部落的安危都壓在他身上,就算如此,他也覺得吃不飽飯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他見兩人不知好歹,取笑牛獸。一雙湛藍色的狼眼輕掃過去,兩人立馬閉起嘴巴,站的筆直,仿佛兩大門神站崗。
牛獸知道自己被嘲笑,一張臉羞得通紅,隻是因為胡子太長,讓人看不出來。
蒼凜道:“一日三頓,你看哪些獸人需要幫忙,他們會用食物當報酬的。”
一日三頓?
牛獸呆愣愣地,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幻聽。
那可是一日三頓餐食!
就連金秋季都不敢如此揮霍。
他雖然心裡抱著疑問,可和眼神篤定的蒼凜對視後,他這才將心漸漸放在肚子裡。
泰森泰勒兩人察覺自己做的不對,留著牛獸洗了個熱水澡,隨後送了一件沒穿過的獸皮衣服給他。
隻是要刮胡子時,牛獸死死擋住臉不讓兄弟二人上前。
兩人隻好作罷。
待牛獸離開木屋時,全身上下已經煥然一新。他隨意找了個狼族不再居住的洞穴便躺了下來,心裡已經迫不及待第二天的到來。
第96章 醉酒
陰雨連綿,湿潤的泥點飛濺在獸人們特制的長靴上。
靴子是用獸皮和堅實的藤蔓制作的。
自從兔暖暖研究出極細的骨針後,雌性們每天聚在一起便是研究編織。
哈爾的食物靠陷阱足夠交差,他用剩下的木材又建造了一間小木屋,自己一人搬了進去。
他整日待在木屋裡研究,狼獸們隻有在每周日暖暖分發食物的那天,才能看見哈爾的身影。
牛獸和豬獸兩人化作獸形,身上背著犁,臉上掛著笑意,暗自卻在較勁,都想證明自己比對方強。
原本隻有幾百裡地,如今卻松了千裡地的土,一座山頭的平地的黑土被他們反復折騰了三遍。
土裡的蚯蚓甚至被誤傷不少。
蒼凜所說的七天觀察期一過,蚯蚓這才有喘息的機會。
不過碰巧的是兩人同時被分入一個木屋,還是隔壁房間,抬頭不見低頭見。
他們每天從早暗自較勁到晚上,早上聽見隔壁有聲響,即使在夢鄉也立馬驚醒起床。
晚上隔壁不熄燈,自己的房間便絕對不會熄燈。
就算不知幹什麼也幹瞪著眼,硬生生挨到隔壁沒有亮光才睡覺。
兩人之間莫名形成一種平衡,直到鐵山和水羽談起戀愛。
老牛的伴侶在飢餓和寒冷中死去,他胸口的伴侶獸印早已暗淡無光。
每天鐵山一臉幸福地回到木屋,吃飯也不和大伙一起,而是和水羽兩人在外面吃。
甚至有時鐵山還會帶著水羽做的東西回來。
這一切讓老牛恨得牙痒痒,卻無可奈何。
鐵山自從和水羽談戀愛,心胸也寬敞了許多,每天早上就算聽到隔壁的起床聲,他也不強迫自己醒來,而是翻個身又沉沉睡去。
老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他怒氣一天天積攢著,憋在心裡無可發泄。
今天又是一個星期日,兔暖暖興奮地告訴大家今晚喝竹酒。
獸人們從未聽說過竹酒,他們雖然不解,卻紛紛充滿期待。
兔暖暖看著自己兩周的勞動成果,心裡滿是驕傲。
這是她和小七兩人研究整整三天才研究出的獸世改良版竹酒。
兔暖暖為了保持神秘感,竹酒一直儲放在廚房,直到醇厚的酒香從廚房飄滿整個木屋,兔暖暖這才宣布竹酒的存在。
兩個有兔暖暖般高的竹桶被四隻狼獸合力搬到石臺上。
狼獸們捕獵的時間減少後,便把心思放在建設部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