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著都有種腎虧的感覺。
她要是真讓他上了床,她還能下得來?
“陛下,文德公主和文善公主求見。”
某人的好事被打擾,瞬間陰鬱籠罩,殺氣畢現。
蕭黎:“......”
這跟欲求不滿的禽獸似的。
“讓她們進來。”
說完了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麼,頓時無語了。
她壓根兒不想見那兩個公主,因為樓魘搞的她情緒紊亂,結果拒絕的話變成了答應。
她感覺最該殺得就是樓魘。
亂我心神者為魔,當誅!
兩個小姑娘端著東西進來,恭恭敬敬行禮:“臣妹叩見陛下。”
蕭黎擺擺手:“起吧。”
兩人起身,年紀稍大的文德公主端著託盤先上前:“皇姐,我和妹妹親手做了點心,希望皇姐能嘗一嘗。”
蕭黎不缺那點兒點心吃,也不想管這兩個什麼妹妹。
皇後安置後宮的時候自然也考慮了這兩人的,把她們從偏遠的宮殿移到稍微近一些的大宮殿裡,給兩人安排了好嬤嬤照看,同時還給兩人列了一份禮單,隻需要等她們滿十四歲把她們嫁出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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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黎從不承認跟她們之間有什麼血緣關系,看在她們年紀幼小且沒有利益衝突,她不介意養著她們到離開。
僅此而已。
“不必,你們有事就說。”
文德雖然年紀比文善大,但膽子卻不大,見蕭黎一臉冷漠,頓時就有些怕了。
“我們真的就是想給陛下送點兒親手做的點心。”
文善上前,笑盈盈道:“皇姐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拉著文德姐姐來的。”
她看了眼樓魘,這才說道:“若不是樓公公告訴我之前是皇姐讓他救我,我都不知道皇姐其實還是關心我們的。”
“皇姐看著冷漠,實則心軟,我為這麼久誤會皇姐這件事前來道歉,同時也想感謝皇姐的救命之恩。”
她腼腆一笑:“可惜文善沒什麼本事,就跟嬤嬤學了她家鄉的點心,特意做來獻給皇姐,請皇姐莫要嫌棄。”
蕭黎明白了,什麼道歉報恩都是借口,來找她聯絡感情的。
“不必,退下吧。”
樓魘立刻執行,直接趕人。
文德拘謹的後退,當真準備離開,文善卻噗通跪在了地上:“皇姐,文善真心感謝皇姐,我以後都聽皇姐的話,不管皇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文善有點兒小心機,但到底太小了,什麼都寫在臉上。
蕭黎不看輕她,沒有娘的孩子沒有心機活不下來,但現在蕭黎給了她安穩的生活,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公主。
可文善那野心勃勃的眼神,顯然是不滿足於眼前的安逸。
她是公主,蕭黎當女帝也不會虐待她,那她野心勃勃想要得到什麼?
蕭黎會幫助弱者,但不會幫助不知滿足的貪婪之狼。
文善......不是狼,她是豺!狼尚且有血性和忠誠,她可不一定有。
“帶下去。”
蕭黎以為把人趕走了,她也知道自己態度,這事兒就算了,結果第二天她搞了非常意想不到的一出。
“皇姐小心!”
一個刺客扮成宮女突然刺殺蕭黎,樓魘的手都伸出去了,愣是被突然跑出來的文善撞開,生生用身體擋了一劍。
樓魘一腳將刺客踢飛,護衛一擁而上跟刺客纏鬥起來。
刺客的劍拔出,文善而胸口瞬間被鮮血染紅,她身體晃了晃,痛得一臉煞白,然後她看著蕭黎開心的笑了:“皇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說著就眼睛一閉緩緩往地上倒下去。
蕭黎:“......”這劇情,似曾相識,很是眼熟。
蕭黎沒動,也沒人去接她,就任由她倒在了地上。
等她砰一下落地,蕭黎終於想出來了,這不就是言情劇的劇情?
被刺殺那個非站著不閃開,而看見的那人不會衝上去把人撲倒,非要把身體往刀口上撞,非要用血肉之軀去擋刀,然後再欣慰的笑一笑,說上一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然後對方就被感動,從此永遠記得她的救命之恩。
所以,她的功夫是擺設?這一群護衛是吃幹飯的?非得要她這個小娃娃出來擋刀?
可別跟她說什麼姐妹情,她跟文善之間沒那玩意兒。
就這拙劣的算計,看著她都覺得傷眼睛。
刺客一共三人,眨眼間被拿下,兩人死亡,一人被俘。
所有護衛無人受傷,宮人無人傷亡,唯一的傷者---倒在地上的文善公主。
第221章 殺戮是唯一讓人敬畏的手段
蕭黎掃過一群護衛:“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個護衛小隊長過來:“回陛下,文善公主這幾日都在這裡徘徊,這裡不是禁區,屬下檢查過公主身上並未帶什麼利器,所以並未強行驅趕。”
蕭黎抬了抬手:“帶她回去,宣太醫,別讓她死了。”
被刺殺這種事兒,蕭黎早有預料,畢竟她挺招人恨的,想殺她的多了。
可她身邊這麼多人,自己也有功夫,別說殺她,現在能傷她的也少之又少。
所以被刺殺她不惱,反倒是文善擋這一下,把她膈應到了。
文善為了活著,有心機可以,有算計可以,蕭黎看在她年紀小,都包容了,哪怕不喜,卻也給她留了活路。
但她不能接受文善一次次把算計打到她身上。
“去查那幾個殺手。”
最好祈禱那三人跟文善沒有關系,不然,她不一定會殺這個小姑娘,但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樓魘顯然也生氣了,親自去審問活著的那個刺客,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沒一會兒就審出來了。
等他再次出現在蕭黎面前的時候,哪怕洗過澡了,蕭黎還是能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陛下,這些人來自秦家。”
秦家,秦太妃的母族,南齊王的人?
“把人丟給秦太妃,查抄秦家。”
不需要繼續去審,直接問罪,秦家,本就是在她的生死簿上。
南齊王還是能活著從邊關回來的,但她絕對不會給南齊王還有東山再起的能力。
因為女帝遇刺,本就搖搖欲墜的秦家徹底亡敗。
殺戮從未停止,女帝的殘暴之名再添一筆。
但那又如何呢?
她的政權會越來越穩固,而世家會一個又一個重新進入輪回。
舊的世家會恨她,新的世家會擁護她,這就是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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醞釀了一個月的科舉,終於開始了。
這次科舉也跟上次在公主府差不多。
從金鑾殿前開始設考桌,一路蔓延到宮門口的大道上。
雖然桌子多,但不是所有考生都能上桌。
從一個月前,所有報名的考生就經過了幾輪篩選。
第一選年紀和出身,年紀必須在規定範圍內,超出一律不用,身份不在乎是不是貴族,但一定得是清白人家。
第二選五官,不必俊美,但必須端正,衣著可以樸素,但必須整潔。
第三選字跡,當眾誊抄一篇範文,字跡公正過關。
第四考背誦,隨機抽出一篇文章,可以給兩個時辰去記,背下來的通過。
經過了四輪考核,剩下來的考生才有資格進入最後的考試。
科舉開始這一天,名單上一共九百七十人。
這個數目看著多,可前來參加考試的足足一萬三千人,這些人都是會讀書識字的,可九成多的人都被刷了下去。
會讀書和讀好書,那是兩個慨念。
九百七十張桌子擺好,九百七十個銀甲衛一對一監考,外面又包裹了兵馬司和巡防營的人。
當眾開考,絕對沒有作弊的可能。
而且開考之前都解決三急,考卷發下去,所有人開始寫,其間隻要離開,不得回來。
一旦寫好,所有考卷用紙條封存,撕開作廢。
這些人對公主府的考試風格早有耳聞,嚴格,但公平。
唯一讓他們不滿的,大概就是他們這九百七十個考生中有一個女子。
王憶竹。
她穿著跟男子一般款式的衣服,雖然乍一看並不顯眼,但隻要看清楚了,還是能一眼分辨出她是女子。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身為女子的特徵。
最開始王憶竹出現的時候,可讓這些人好一頓震驚,女子怎麼能參家加科考?
然而負責四輪考核的銀甲衛就一句話:哪條律法規定女子不能參加考試?陛下也是女子,你對陛下有意見?
有人接受了皇帝是女子,那女子科考為官倒也不出奇。
但男人中從來不缺那種自以為是、自命不凡,非要犟幾句顯擺自己男性優越感的蠢貨。
“女子為官?簡直笑話,她們能幹什麼,教百姓生孩子嗎?還是穿著裙子給大家跳舞?”
“官場是男人的天下,有她這些女人什麼事兒,還是乖乖嫁人,回家生孩子去吧。”
“就是,男女同朝為官像什麼樣,丟人現眼,反了天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
一個男人開口,一群人瞬間附和,很快就變成了對女子的聲討。
群情激憤,熱火朝天。
下一刻,寒光一閃,一人的人頭飛了出去,剎那間,所有人的脖子都仿佛被掐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銀甲衛的刀尖還在滴血,凌厲的目光掃過所有人。
“陛下是女子,爾等羞辱女子,等同不敬陛下。”
下一刻,又是三個叫囂得厲害的人被斬殺。
仁愛和寬容會讓人得寸進尺,殺戮是唯一讓人敬畏的手段。
哗啦啦,一群人全部跪下,死亡的威脅面前,什麼意見和想法都不重要了。
銀甲衛高聲道:“科舉核心,公平、公正、公開,選賢舉能,選的是你們的才能,選的是你們的品行,選的是你們的本事,不是性別!”
“爾等不服他人,那就拿出你們的本事來,直接從考場上把人比下去,那才是榮耀,而不是在這裡僅僅因為對方是女子就言語羞辱攻擊,這隻會顯得你們心胸狹隘,品行低劣。”
“女子如何?陛下是女子,可她強大無畏,英明神武,心胸廣闊、目光長遠,誰說女子不如爾等?”
“科舉不在乎身份高低,不在乎你是男是女,隻有一個宗旨,那就是能者居之,有本事考場上見真章,等你們拔得頭籌了,再來指責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