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與前男友在婚禮上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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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麼說定了。”徐衍風抬高她的手,在她指背上親了一口,“婚禮我來操辦,你隻需要出席就行。”


  “你這麼說,我好像成了婚禮上的賓客。”夏熙瞥了一眼坐在地毯上拼樂高的小朋友,把手抽回來,手指上還留有餘溫,是他唇瓣的溫度,“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會配合的。”


  徐衍風盯著她含笑的一雙眼眸,沒忍住,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住她的唇,輾轉含了幾下。


  夏熙的心跳本就高於正常頻率,在緊張情緒的刺激下,隻覺耳邊都能聽見“咚咚咚”的心跳聲,擂鼓一般。


  她用力推開徐衍風的臉,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水潤的眼瞪著他,指了指背對著他們的子衡,提醒他注意一點,被孩子撞見多不好。


  徐衍風身體後仰,靠在抱枕上,偏頭朝她笑,膽小鬼。


  讀懂他的眼神,夏熙踢掉腳上的拖鞋,抬腳踹他一下。


  徐衍風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往懷裡一拽。夏熙沒防備,身子往後一倒,人差點仰躺到沙發上,手裡的冊子掉了下去。徐衍風卻早有準備,一隻手墊在了她後背,穩穩地將人撈了回來。


  這番動靜,就連專心拼樂高的子衡都難以忽略,他扭頭朝爸媽看去。夏熙頂著張紅臉,跟兒子對視一眼,輕咳了聲:”我沒坐穩,你爸爸拉了我一把。”


  子衡:“?”


  坐沙發還能坐不穩?


  夏熙知道兒子沒那麼容易被騙,趕緊轉移話題:“你吃雪糕嗎?自己去冰箱拿,順便給我也拿一個。”她覺得臉好熱,快燒起來了。


  子衡嘆口氣,不省心地說:“馬上要吃飯了,這個時候吃雪糕是不是不太好?”


  夏熙:“……”


  徐衍風輕笑一聲,彎腰把掉在地上的冊子撿起來,往後翻,停在夏熙之前看的那一頁,是一條酒紅色的禮服裙,脖子上配了條絲帶,兩朵絹花緊挨在一起。


  他撥開夏熙的發絲,指腹刮過她細長白嫩的脖頸,系在上面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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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衍風指尖點了兩下冊子,兩聲清脆的“噠噠”聲,他說:“這條一定得買。”


  夏熙瞄了眼,這條禮服裙的華麗程度不亞於婚紗,裙擺十分繁復,她捂著臉笑道:“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我喜歡你穿這樣的。”徐衍風的手指從冊子移到她腿上,同樣點了兩下,“重點是你,不是裙子。”


  *


  陳松白在咖啡店裡呆坐了很久,久到天都暗了。他離開後,隨便找了家飯店,吃了一碗面,然後驅車去苗藝佳住的地方。


  電梯到達十二樓停下,陳松白走出去。


  一層共有四戶,苗藝佳隔壁的房子住著一家三口,防盜門上的窗口開了,飄出飯菜香。


  陳松白敲門,苗藝佳的家裡沒人應。


  可能她不在家,陳松白沒有再敲,走進旁邊的安全通道,坐在臺階上抽煙,一根接一根。


  夏萱不能聞煙味,他很少抽,最近倒是抽得很兇,一盒煙兩天就空了。


  天完全黑下來,電梯傳來響動,接著是腳步聲,高跟鞋咔噠咔噠地響,越來越清晰,停在門前。


  苗藝佳聞到一陣煙味,眉心蹙了蹙,朝安全通道的方向看,那裡好像有人。她不得不提高警惕,從包裡找出鑰匙,插進鎖孔,轉了兩圈,“啪嗒”兩聲響,防盜門開了。


  就在她一顆心提起來時,安全通道的門被人拉開,一個身影走出來。


  感應燈忽然滅了,苗藝佳嚇了一跳,趕忙跺了下腳,燈亮起,視線重新變得清晰,她終於看清了那張臉,是熟人。


  繃緊的神經松懈下來。


  陳松白手裡拎著西裝,身上穿著T恤,眼神深沉。


  苗藝佳看著他,心跳還有點亂,是剛剛被嚇到還沒徹底平復。


  她似乎沒見過這樣的陳松白,他渾身透著股陰鬱,很壓抑。嗓子像卡了東西,苗藝佳半晌才喊了一聲:“……哥。”


第379章 有想過這一天嗎


安全通道側邊有扇窗,陳松白坐在臺階上吹了一個多小時的風,把苗藝佳跟他日常相處的種種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那些親昵的言行舉止,他從前隻當苗藝佳沒長大,還是個小女孩,他比她年長好幾歲,有種身為長輩的責任感,沒覺得哪裡不對。


  剝離這層關系,再去想那些,曾經的正常都變得不再正常。


  炎熱的夏季還沒過去,到了晚上也不涼快,風裡裹著熱意,陳松白的後背卻涼透。


  走廊上的聲控燈瓦數一般,但足夠視物,陳松白打量著眼前的人,她穿著嫩綠色的吊帶裙,斜挎著一隻珍珠小包,頭發弄成了波浪卷,臉上化著漂亮的妝,眼皮上塗抹了亮晶晶的東西,眼睫長而卷翹,襯得那雙眼比平時大了一圈。腳上踩了雙細細的高跟涼鞋,腳趾甲染著紅色甲油。


  跟他昨天見到的那個憔悴的形象判若兩人。


  見他遲遲沒回應,苗藝佳輕抿了下唇,忐忐忑忑地又喊了一聲:“哥。”頓了一秒,又問他,“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你等多久了?”


  陳松白還是不出聲,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苗藝佳心裡毛毛的。


  終於,她注意到自己的著裝,又想起今天出門前化的妝,徹底慌亂,她手指捏著身側的裙子,欲蓋彌彰地解釋:“朋友看我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約我出去散心。”


  陳松白喉結滾了下,聲線喑啞:“苗藝佳,我問你一個問題。”


  苗藝佳看出他好像生氣了,她這個表哥性格溫和,幾乎沒見他發過脾氣,她心底愈發亂,許久才遲疑地“嗯”了一聲。


  “我提出的賠償你統統不答應,是想我跟你表嫂離婚,對你負責,娶你?”陳松白把夏熙跟他說的原話復述了一遍。


  說完,他觀察苗藝佳的表情。


  苗藝佳懵了,眼裡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安。


  陳松白很平靜,是一種心死的平靜:“你想好了再回答我。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如果你不說,我以後不會再問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也覺得這樣很荒唐。”


  比白天見鬼還要荒唐。


  陳松白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她到底是會承認還是否認,他也不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感應燈又滅了,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隔壁那一戶門上的小窗子關了,一絲光亮也透不出來。


  黑暗有時候會滋生恐懼,有時候會滋長勇氣,苗藝佳內心天人交戰,腳底板像燒著一把火,仿佛她再不做決定,火就要將她吞沒。


  苗藝佳心一橫,開口說:“是。”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感應燈亮起。


  陳松白的表情仍舊平靜,平靜得生人勿近。


  話已經說出口,猶如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的可能,苗藝佳仰頭迎上他的目光:“沒錯,我是想讓你對我負責。不然你想讓我怎麼辦?我還怎麼跟別人談戀愛結婚?陳松白,你不該對我負責嗎?”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


  陳松白垂眼,看她像看個陌生人,後背那股涼意直衝頭皮。


  她竟然承認了,她要他離婚,娶她。


  真他媽離譜。


  陳松白感到無比挫敗,他一直沒發現她的心思,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所以,你是故意的。”陳松白點頭,心中已經有了結論,沒有用疑問句,“家鄉菜、紅酒、喝醉,都是你設計好的。”


  苗藝佳用力搖頭,提高了音量,嗓子都扯破了:“我沒有!”


  隔壁那戶聽到聲音,女主人打開防盜門出來看了眼,一男一女相對而立,似乎在爭吵,沒什麼特別的,又把門關上了。


  苗藝佳攥住陳松白的手臂:“我說了,發生這樣的事我很無助很害怕,隻想你能承擔起責任,你怎麼能懷疑我別有用心?你怎麼能那麼狠心?你對我的傷害還不夠大嗎?三番四次來逼我。”


  陳松白甩開她的手,嗤了一聲:“你想讓我對你負責,你又不喜歡我,勉強湊在一起,你就不怕後半輩子活在水深火熱裡?”


  “我……”苗藝佳張嘴,她還沒失去理智,絕對不能承認喜歡他,否則他會認定醉酒一事是她的陰謀,她的語速慢了下來,“我沒想那麼長遠。”


  陳松白已經將她看透,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再信一個字。


  *


  8月31日,開學的日子。


  裝修咖啡店的項目交給黃時雨做,夏熙手頭暫時沒什麼要緊事,送兩個小孩去學校報到。


  昨天她就把悠悠接到了家中,方便早晨一塊出發。悠悠的戶口還在她名下,辦手續更容易。


  兩個小孩吃過早餐,自覺背起各自的書包。


  徐衍風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時間還早,他把領帶遞到夏熙手上。


  夏熙接過來,踮腳圈上他的襯衫衣領,熟稔地打結,別上領帶夾,再把西裝外套拿給他:“我帶著兩個孩子去就行了,隻是報個名,你的工作要緊。”


  徐衍風套上西裝,單手系上扣子:“也沒那麼要緊。”


  趁兩小孩湊一塊說話,徐衍風低頭在她唇上親了口:“我這當爸的也得熟悉熟悉學校,免得以後連兒子在哪個班都不知道。”


  夏熙輕拍了他一下,扭頭去看兩個小孩,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表情豐富,嘰裡咕嚕個不停,沒往這邊看。


  “熟悉學校也不急在這一時。”夏熙說。


  徐衍風拿上車鑰匙,替夏熙拎著包,對倆小孩說:“別聊了,我們去學校。”


  沒叫司機過來,徐衍風自己開車,去往一所重點小學。


  給孩子選學校的時候,他和夏熙有過一番商量,最後夏熙說服了他。


  開學日,校門口堵了不少私家車,徐衍風找了稍遠的地方停車,和夏熙一人牽著一個小孩,步行走進學校。


  靠近校門口的一個公告欄裡貼了校園內部方位圖,徐衍風瞄了一眼,帶著他們從左邊那條路走。


  陽光熱烈,他們盡量走在樹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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