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詐S騙我回國參加葬禮,迎接我的,卻是他和她的婚禮。
三年前,他拋棄我選擇豪門千金,從此事業輝煌。
如今,他又念起我的好,想我和他再續前緣。
可我不是曾經那個好騙的小鈴鐺了。
“陸子初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清冷矜貴的他第一次跪在暴雪中,哭著求我原諒。
可惜,我早就不愛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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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傳來陸子初的S訊,他的助理邀我參加葬禮。
看在識於微時的情誼,我火速訂好機票踏上回國的航班。
下了飛機,他的助理王凱來接我。
“苗小姐,我已經為您訂好酒店,先送您過去休息。”
陸子初人都走了,他的助理還事事貼心周到。
坐上舒適的車後座,長途航班的疲倦撲面而來。
我拉低了帽檐,長發隨意地散著,靠著車窗閉上了眼。
恍惚間竟做了個夢,夢裡陸子初還在,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笑著向我招手:“小鈴鐺,到我這兒來。”
汽車駛停,我拭掉眼角的濡湿。
我拖著行李箱辦理入住,發現預定周期是無限。
再三和酒店確認,前臺工作人員笑著說:“您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我眉頭緊蹙,狐疑地問王凱:“陸總的葬禮是明天嗎?大概需要幾天?”
王凱不說話,臉上掛著不合時宜的笑容。
他一路送我到電梯,心裡的不安漸漸放大。
直到我刷開房間的門,才恍然大悟。
燈光亮起的剎那,陸子初從沙發緩緩起身向我走來。
老實說,詐屍是挺嚇人的。
明天就要辦葬禮的人此刻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
一點都沒有傷痛的痕跡,反而活得特別好。
筆挺的藍色西裝,劍眉英朗,漆黑的眼眸直視著我。
隻是消瘦了許多。
陸子初將我緊緊攬在懷裡,呼吸灼熱,嗓音喑啞。
“小鈴鐺,歡迎回來。”
我情緒平復,用力推開了他,嘲諷著開口。
“原來是陸總耍的詭計,不惜用S來騙我。”
一切都太匆忙,我甚至都沒有問他的助理,陸總因為什麼去世?
他年紀輕輕,無病無災。
如果我多問幾句,說不定能及早拆穿這樣的把戲。
可惜我當時慌張地心髒狂跳,一心隻想見他最後一面。
“如果不這樣,你還會回來嗎?”
我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會。”
我避開他探究的眼神,在手機上查詢最近一班回英國的航班。
陸子初奪過我的手機,將它扔到一邊。
我有些惱怒:“你幹什麼?”
陸子初笑了:“小鈴鐺,騙你回國是有事的。”
“哦,什麼事?”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張著嘴沉默了片刻。
“我要結婚了,和雲娜。”
我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們三年前沒辦婚禮嗎?”
他無奈地聳肩:“三年前你走後,雲先生突發腦溢血去世,雲娜守孝三年。”
“這和騙我回國有什麼關系?”
陸子初自然地將我的長發捋到耳後,順勢撫上我的臉。
我下意識後退,他才悻悻然作罷。
“她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知道給你發邀請函你肯定不會理,所以……”
所以就用葬禮這樣的鬼話來騙我回國。
陸子初見我臉色不好,慣常地開始掏心掏肺。
“小鈴鐺,我已經有雲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就差雲娜手上的百分之二十就能成為最大股東,當上董事長了。”
“小鈴鐺,你是最懂我的人,對吧。”
偌大的商業帝國即將由他接手。
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岔子,新娘什麼狗屁要求都要滿足。
他不知道,我在見到他還好好活著時,內心不自覺地松快和升起的竊喜。
最可笑的是,我以為他是回心轉意。
結果開口讓我參加他的婚禮,S人誅心。
2
我和陸子初大吵了一架,他氣極摔門而去。
他最後冷冽的眼神像在深潭裡丟了顆石子,驚起陣陣漣漪。
房間重歸於安靜,往事在腦海裡翻滾浮現。
我和陸子初相識於幼年,城郊一所不起眼的孤兒院。
我是單親家庭,七歲時媽媽去世被送去孤兒院。
剛到時悶不出聲被別人當成是啞巴。
好幾個小鬼頭欺負我,往我的飯裡扔泥巴,被窩裡丟老鼠。
是陸子初挺身而出,趕跑了那些人。
他不過比我大三歲,攥著根長樹枝說教,儼然是個小大人模樣。
往後他處處關照我,我也成了他甩不掉的小尾巴。
那一年盛夏時分,我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塊蛋糕喊住榕樹下的他。
“子初哥哥!”
他目光柔然,滿臉驚喜:“原來你會說話啊。”
我點點頭:“學校同學過生日,每人一塊,你吃。”
他的視線掃向我的裙擺,驀然呼吸一頓。
我順著往下看,才發現膝蓋磕破了皮滲出血。
我窘迫地不知所措。
“你摔了一跤但是蛋糕還好好的?天吶!”
陸子初發出驚嘆,我松了一口氣,怪不好意思地撓頭。
他有些嗔怪,將我拉到房間上藥。
“蛋糕你自己吃就好,不用這麼著急跑回來,摔疼了要告訴我。”
“我怕,蛋糕,會化。”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少年額前的碎發滴落著汗水。
而我一點不覺得熾熱,內心溫潤地如甘甜的清泉淌過。
我們攜手走過少年時光,相繼考上大學。
畢業後一起創業,從擺地攤開始。
捱過苦受過凍,遭受過冷眼和嘲諷,也一起迎接過喜悅和豐收。
我們成立的小公司漸成規模,業務走上正軌。
有個政府項目開標,陸子初興致勃勃,允諾辦成後許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其實我並不在意這些儀式,隻當是水到渠成。
圖紙畫了三天三夜,細致到每一處都做好了標識。
眼底青黑一片,陸子初滿臉心疼地摟住我。
可惜還是落標了。
中標的是雲氏集團,商業巨鱷,我們根本比不上。
雲氏的負責人譏笑我們是以卵擊石。
陸子初十分憤懑,覺得不過是資歷太淺。
我勸他,算了,公司已經做到這麼大,這輩子足以衣食無憂。
他不服氣,竟然直接找去雲氏集團。
沒過多久,他回來興奮地說:“小鈴鐺,雲氏要收購我們的公司。”
我愕然,手上的骨碟差點摔在地上。
對他是天大的好事。
對我決然不是。
我拒絕了進入雲氏工作,備考託福,申請國外研究生。
而陸子初甫一進雲氏,就被任命為營銷總監。
他風光無限地忙忙碌碌,我也為他由衷感到開心。
雲氏必然有更好的設計師,但不一定有這麼好的營銷人才。
我有時也在家接點私活,不讓他扛上養家的負擔。
陸子初胃不好,我洗手作羹湯,將他的胃慢慢養起來。
我當時真傻啊。
傻到以為圍著他轉就能永遠留住他的心。
拖地的時候,電視裡正在播報同城新聞。
【千金大小姐雲娜留學歸來,空降雲氏任職總經理。】
我換了頻道,將心裡的不安一點點壓下。
最近幾天陸子初早出晚歸。
襯衫上的女式香水味,領口上的口紅印,但願是我多想。
3
媒體上刊登雲娜挽著陸子初高調出席商業晚宴的新聞。
八卦雜志登著大大的照片,附上五個字——【好事將近?】
我咬了下唇,將附近書報亭所有的相關雜志買了下來。
日頭正盛的晌午,一個人拖著推車沉默地往家搬。
隨後,一摞摞端正地擺在桌上。
陸子初難得地早下班,哼著歌曲,心情愉悅。
他換好鞋,瞥見滿桌的雜志,眼神猝不及防的慌亂,急切向我解釋。
“小鈴鐺,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
我忍著滿腔的酸澀,逼迫自己擠出一絲笑意。
“子初哥哥,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陸子初臉上閃過喜色,以為我並不生氣,抱著我哄。
“最近太忙了,我找大師看個良辰吉日,我們就領證。”
我靠在他懷裡,淡淡地問:“那婚禮呢?”
他身子明顯僵了下,半晌沒有說話。
我的心一點一滴撕碎到谷底,冰冷的寒意蔓延到骸骨。
正要推開他,聽見他湊在我耳邊說:“三個月後,我們就辦婚禮。”
他吻上我眼角的淚水,認真地說著誓言。
“小鈴鐺,你再等等我,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他捧起我的臉,唇角帶著笑。
“我們家小鈴鐺,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懸在半空不安的心倏地安然降落,我羞澀地低下頭。
子初哥哥也一定是最帥氣的新郎。
備婚期間,我什麼都親力親為。
喜帖的顏色和設計,喜糖盒的款式,陸子初有時也會給意見。
我一心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直到那天,我換上潔白的婚紗,滿心期待,卻等不到他的身影。
明明說好三點來試禮服。
電話怎麼打也打不通。
夜幕降臨,我失落地換下婚紗,走出店門。
轉角是另一家更富麗堂皇的婚紗店。
明亮的落地窗,抬眼便看見陸子初在陪別人試婚紗。
一身貴氣的新郎禮服襯得愈發英俊,身旁的女孩挽著他巧笑嫣然。
兩人有說有笑,情到濃時,女孩踮起腳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陸子初欣然笑納,臉上綻放著奪目的光彩。
我的心髒驟然縮緊,拍照時手指不停地顫抖。
收回偷窺的視線,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一不留神出了車禍,被送往醫院。
我沒有聯系陸子初,反正他的電話我也打不通。
那一夜,我沒有回家,他也沒有。
不然怎麼沒有發現我不在?
後半夜的時候他給我發了條信息,公司派他緊急去歐洲出差。
窗外烏雲沉沉,暴雨將至,不知他的航班能否正常起飛。
我躺在病床上,搜索雲娜的信息。
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名校畢業,豪門家世,陸子初高攀了。
很多近期他們出雙入對的照片,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我笑自己一葉障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所以我這樣的出身,已經配不起他了?
我這樣的絆腳石,他為什麼不幹脆一腳把我踢開?
還在我面前深情款款,難道想學古人,縱享齊人之樂嗎?
4
出院後的第二天,陸子初回來了。
他沒有問我這幾天在不在家,熟稔地親吻我的嘴角。
“忘了開國際漫遊。”
他軟聲道歉,我都不忍心拆穿他。
陸子初看家裡沒吃的,系上圍裙,翻出冰箱的食材,親自下廚。
番茄燉牛腩,高壓鍋半小時就好了。
他盛了一碗到我面前,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