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京圈佛子祛魅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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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恨她隻顧得上一個人跑。


最後若不是我爸S了,我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她。


 


我媽看著我,眼神裡頗為復雜。


 


飯桌上的時候,我媽又提起了我過去的事。


 


「都是因為我,讓雅雅過了一輩子苦日子,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雅雅。」


 


跟在身邊一起回來的嚴蕭聽見這話,一臉認真地抬頭看我媽。


 


「雅雅隻是跟著您的時候過得不好,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聽見這話,我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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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嚴蕭為什麼還喜歡我。


 


他應該像我恨我媽媽一樣,恨我才對。


 


我媽說是為了補償我,給我定了和嚴蕭的婚約。


 


實際上是知道孟老爺子命不久矣,想用我拴住嚴家獨子,以免那老頭子S了之後,家產被孟家人瓜分。


 


我像是物品一樣,沒有任何自己選擇的權利。


 


大學的時候,我媽借著增進感情的名義,讓我和嚴蕭在外同居。


 


嚴蕭很溫柔,性格很好。


 


可架不住我想欺負他,就像是變著法子報復我媽一樣,騙著他玩了好幾年沒羞沒臊的遊戲。


 


我走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他像是有預感一樣,拉住我,不讓我走。


 


「你要去哪兒?」


 


我摸摸他的頭。


 


「我去給你取蛋糕,今天不正好是你生日嗎?」


 


「我想陪著你一起去。」


 


我搖搖頭。


 


「被你看見,就沒有驚喜的感覺了。」


 


他紅著眼圈松開手。


 


我出門之後,直奔機場,刪除了和孟家有關的所有人的聯系方式。


 


可沒想到,兜兜轉轉好幾年,最後又會回到原點。


 


吃完飯之後,我媽單獨留下我。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和她相處。


 


我突然後悔回來孟家。


 


還不如找個酒店住幾晚。


 


正打算找個借口離開,結果我媽先開了口。


 


「我知道你恨我,當初給你和嚴蕭訂婚,我確實是有私心,但如果不是嚴蕭答應,我能把嚴家如何呢?」


 


我媽拿出來一張照片。


 


是小時候在學校拍的畢業照。


 


班級裡造謠我是私生女,山裡來的土包子,沒人願意和我合照。


 


嚴蕭過來拉住我的手。


 


「那我和你一起照一張好啦。」


 


我隻當他人好,怕我尷尬。


 


那張照片我已經扔了。


 


這張顯然不是我手裡的那個。


 


我媽把照片推到我面前。


 


「當初你走之後,嚴蕭收拾你東西,翻出來你抑鬱症的診斷書,他一直很自責,覺得是他疏忽了你。」


 


「雅雅,你不如去看看嚴蕭的手腕吧。」


 


我從我媽房間出來之後,見到了一直在樓下的嚴蕭。


 


嚴蕭想過來和我說話。


 


可我隻是掃了他一眼,就轉頭回了自己房間。


 


我媽對我說過很多謊。


 


那些話真真假假,我分不清,也不敢再信。


 


9


 


我剛進門沒過一會兒,孟苒就跟著一起過來。


 


她像是打了勝仗一樣,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


 


「嚴蕭那家伙太無趣了,姐姐你也這麼覺得對吧,媽媽隻會站在嚴蕭那邊說話。」


 


她牽著我的手,一臉認真地說:「和嚴蕭之間的婚約就算了吧,不做總裁秘書了,姐姐來我這邊,好不好?」


 


我冷著臉推開她。


 


「你和沈塵之間是怎麼回事?」


 


我的話問完,孟苒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後有些生硬地說:「成年人之間的關系。」


 


我開門見山地說:「沈塵和我長得有些像。」


 


我這話說完,孟苒臉上的笑徹底維持不下去了。


 


「你別生氣,我沒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我隻是……隻是很想你。」


 


「姐姐生氣了嗎?」


 


我嘆了口氣。


 


何止是生氣。


 


我打開家裡的監控,果然不出意料地看見家裡進人了。


 


沈塵和蘇月是砸窗子進來的,手裡還拎著兇器。


 


兩個人明顯是在找我,樓上樓下翻了個遍。


 


蘇月因為動作太大,肚子又開始疼起來,趴在沙發邊哭喊個不停。


 


「老公,你帶我去醫院吧。」


 


沈塵依舊不肯。


 


他摩挲著自己手裡的手串,說:「我給你祈福,很快就不疼了。」


 


這次或許情況真的已經很嚴重了,蘇月滿頭大汗,半天緩不過來。


 


沈塵把蘇月抱在懷裡,還在和人說著我的事:「王雅本來一無所有,現在突然多了個有錢的未婚夫,還成了孟家的人,明顯就是因為把咱們孩子的福報偷走之後換來的。」


 


沈塵句句都在引導:「隻要王雅S了,福禍才會回到原本的位置,到時候你就不疼了,孩子也就平安了。」


 


蘇月SS抓著他的衣袖,試探著問:「這個孩子要不算了吧,我們日後再生一個。」


 


這話一說完,沈塵的情緒立馬變得激動。


 


「這孩子是我們的轉運珠,他要是不出生,你以後別想再過上豪門夫人的日子!」


 


這話說完,蘇月沉默了。


 


手機音量很大,身邊的孟苒聽得一清二楚。


 


我還不等說什麼,孟苒已經開始怒不可遏,當即拿出手機,就要找沈塵的聯系方式。


 


我按住她的手。


 


「你想做什麼?」


 


孟苒回答得理所當然。


 


「當然是把那兩個賤人叫過來。」


 


我沒答應。


 


我記憶裡的沈塵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嘴裡也從未說過「孽債」「福報」之類荒謬的話。


 


可如今,他如此重視蘇月這一胎,也隻要這一胎。


 


我問孟苒:「沈塵是不是被你弄廢了?」


 


我話問得直接,孟苒愣了愣,最後尷尬著點點頭。


 


我平靜地「嗯」了一聲。


 


「不用叫沈塵,隻讓蘇月一個人過來就夠了。」


 


10


 


我聯系蘇月,說把欠她的都給她。


 


蘇月理所應當地以為我要給她錢,立馬就跑來了孟家。


 


一堆沈塵的照片扔在她面前時,蘇月臉上的笑都僵硬了。


 


整個人像是大腦S機了一樣。


 


「沈塵的錢都是這麼得來的,他留你在身邊,隻是想要借著你的肚子,留一個孩子。」


 


沈塵之所以針對我,無非是因為那天見到了在公司裡的我。


 


他擔心我在蘇月面前把這件事說漏了嘴,於是迫不及待地希望我消失。


 


他很重視這一胎,因為這是他這輩子的最後一胎。


 


借著蘇月的手來處理我,自己撇清關系,之後不但可以留下孩子,也能甩掉所有麻煩。


 


沈塵從孟苒手裡S皮賴臉地拿了最後一筆錢,卻沒有一分用在蘇月的身上。


 


他背地裡給自己買了一輛豪車,還辦了許多美容院的卡。


 


顯然要故技重施,勾搭上其他女人,繼續過上揮金如土的日子。


 


蘇月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沉默不語。


 


蘇月拿著照片,一聲不響地走了。


 


離開孟家之後直奔醫院,打掉了孩子。


 


蘇月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照片曝光了。


 


沈塵身敗名裂,又見到蘇月平下去的肚子,徹底情緒失控。


 


兩個人在家裡打起來。


 


蘇月把人推下樓梯,沈塵摔斷了腿,以後怕是會有後遺症。


 


蘇月這個節骨眼提出離婚,分走了沈塵新買的那輛豪車。


 


沈塵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蘇月訂了離開這裡的機票,臨走前,將她那個老房子過戶給了我。


 


她語氣生硬。


 


「我以後應該不會回來這裡了,這房子位置偏,又是老房子,賣也賣不出去,索性送你了。」


 


一張房產證,確實比一句「謝謝」來得有分量。


 


蘇月離婚的官司有孟家幫忙,分走了沈塵大半資產,把車賣了之後,她留在手裡的有幾百萬。


 


蘇月走的時候,我看她背過身,抬手擦了一把眼淚。


 


豪門夫人的夢就這麼碎了。


 


蘇月總和我念叨見到沈塵第一眼有多驚豔,沈塵對她如何一見鍾情。


 


如今想來,不過是沈塵為了孩子,給她編出來的一場夢。


 


因為蘇月是孤兒,不擔心有人會宣揚他們的婚事。


 


他可以背著孟苒,悄悄留下自己的孩子。


 


哪裡有什麼完美無缺的京圈佛子?不過是自己給自己貼上的商品標籤罷了。


 


我拿著房產證,打算過去看看那兩個房子, 想著重修。


 


我剛進門,突然被人SS按住, 用塗著乙醚的帕子捂住我的口鼻,不過片刻,我就沒了意識。


 


再睜眼的時候, 我已經被人用繩子捆住, 大火將我包圍。


 


隔著窗子, 隱約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人, 一瘸一拐地離開。


 


即便沒看見臉,我也知道那人是沈塵!


 


我恨得牙痒痒, 可手腳就連動都動不了。


 


起身都做不到,逃出去更是妄想。


 


我已經快要絕望了。


 


房門突然被推開,嚴蕭灰頭土臉地朝著我跑來。


 


「王雅!」


 


他喊著我的名字,見到我之後, 立馬把我抱出去。


 


我看見他朝我伸過來的手腕上, 是密密麻麻的傷疤。


 


他抱著我,哭到聲音發顫。


 


「對不起, 對不起, 我來晚了, 我又沒能救下你。」


 


我閉上眼, 想起媽媽那天對我說的話。


 


為什麼說「又」呢?


 


我的苦難,不是因為你。


 


我剛到孟家的時候,孟家的人並不待見我。


 


孟苒也一樣。


 


我為了在孟家混一口飯吃,每天謹小慎微地活著,給孟苒當狗也要強忍著厭惡, 每天都裝出一副樂觀的樣子。


 


旁人背後悄悄議論我。


 


「瞧她那蠢樣, 是不是看不出來所有人都在針對她?」


 


「看出來又能怎麼樣?一個野孩子,有口飯吃就感恩戴德吧。」


 


我白天傻笑,晚上躲在被子裡掉眼淚。


 


我不喜歡這裡。


 


我得抑鬱症很多年, 身邊同吃同住的人, 愣是不曾發現。


 


又或者說, 不曾在意。


 


最先發現這件事的人竟是嚴蕭。


 


可那時候,我已經走了。


 


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嚴蕭對我的關心並不多。


 


從我八歲那年媽媽離開之後, 照顧家裡就已經變成了我的工作。


 


畢竟男人有錢和沒錢是兩副嘴臉。


 


「「我」或許是因為我表現得太過獨立了。


 


不會撒嬌,也不會示弱。


 


直到那張診斷書,才讓人知道, 我平靜外表下的內裡, 其實早已被腐蝕殆盡。


 


沈塵惡意縱火,毫無疑問被抓了。


 


分割財產時留給他的那幾張美容院的卡,怕是這輩子都用不上了。


 


我住院的時候, 嚴蕭公司和醫院兩頭跑。


 


早上的時候, 嚴蕭給我帶了一份小餛飩。


 


我看著碗裡皮是皮,餡是餡的餛飩, 詢問:「哪來的?」


 


嚴蕭衣角還掛著面粉, 面不改色地說:「樓下買的。」


 


我嘗了一口, 違心地誇贊:「真好吃。」


 


嚴蕭扭捏著說:「其實是我做的。」


 


他小聲說:「我已經做飯很好吃,而且很會照顧人了。」


 


他沉下一口氣,像是鼓足勇氣。


 


「雅雅, 你可以給我個機會,換我來照顧你嗎?」


 


我放下餛飩,抬手勾住他的領帶。


 


「那我可要先試試誠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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