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腳踢中我的胸口,疼得我張嘴嘔出一口血,手勁卻不敢有半分松懈。
他沒了法子,又不可能叫宮人過來把我拉開,隻得將怒氣盡數發泄在我身上。
我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唇邊裂開一道口子,血滴滴答答地砸下來,不由昏厥過去。
再次睜開雙眼,我發覺渾身的傷已經敷過藥,仔細包扎好了。
太後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
「沒想到啊,你還算是個忠心的,懂得如何通風報信。」
我戰戰兢兢地跪在她的腳下。
「太後才是宮裡最尊貴的女人,奴婢不敢不護著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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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挑了下眉毛,流露出欣賞的目光。
「行了,你回到淑妃身邊吧,哀家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離開之前,我把那位年長的宮女叫到角落裡。
「我問你,你服侍汝南郡王這些年,有沒有被他睡過。」
宮女含著淚點點頭。
「汝南郡王生性風流,身邊伺候的女子,哪怕是王妃娘家的姐妹,無一不被他染指過。」
「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不敢將實情告訴太後,怕她覺得我沒用,要了我的性命。」
我略作思索,取下玉簪子,放在她的手心。
「你拿去換些漂亮衣服和首飾,收拾一下自己。」
宮女握緊簪子,神情充滿慌張。
「我的身子……皇帝隻會寵幸純潔無瑕的女子,我若是上了龍床,豈非很快便會露餡,到時候隻有S路一條了!」
我雙眸亮晶晶地盯住她:
「我有辦法恢復你的完璧之身,隻是會付出些許代價。」
宮女聽我說完代價後,反倒是沒那麼緊張了,還會心一笑。
「無妨,隻要你能讓我當上寵妃,何種代價我都願意承擔。」
8
我傷痕累累地回到了淑妃宮裡。
她瞧著我青紫的膝蓋,不鹹不淡地道了一句「辛苦」,便忙不迭地指揮我做這做那。
我忍著傷痛,按照淑妃的指示,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餚。
等皇帝過來用午膳時,淑妃則笑盈盈地說,這些都是她熬夜做的,差點把手燙著了。
皇帝對她贊不絕口,摸著她嬌嫩的手指尖,心疼地親了又親。
「愛妃,朕從宮外聽到一些傳聞,說是在三四個月之前,京城有一女子身懷絕活。」
淑妃滿臉柔情蜜意,給皇帝添了一碗雞湯。
「什麼絕活啊,臣妾也很感興趣呢。」
皇帝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道:
「這女子有一雙妙手,經由她一弄,出嫁了哪怕是生育過的女子都能完璧如初。
「聽說她給青樓裡的幾位花魁弄過,讓花魁再次以初夜賣出高價。
「大膽狂徒,竟敢聯合娼妓裝成處子之身,欺騙眾多無辜男子,你說這女人是不是該S?」
皇帝的眼神忽然變得陰鸷許多。
淑妃登時愣住了,眼底縈繞著深深的恐懼。
如果她注意到身邊布菜的我的話,就會發現我臉上的害怕比她更甚。
手指輕輕抖動。
一滴滾燙的湯汁濺到淑妃的手背上。
她被燙得嘶了一聲,正想給我兩耳光時,硬生生忍住了。
午膳過後,淑妃推脫身子不適,請皇帝去其他姐妹宮裡歇息。
她趕走了所有宮人,一個人坐在床邊,眉頭皺得緊緊的。
像是在思索些什麼。
「琳琅,你過來。」
我老老實實地過去,被淑妃猛地抓住了手腕。
她咬牙切齒地問:
「你說,一個被砍斷了雙手,被割掉了舌頭的女子,還能活下去嗎?」
我的手腕被她掐住一圈青印,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可能的娘娘,人是肉體凡胎,沒手沒嘴巴,怎麼撐得下去!」
淑妃喃喃自語:
「是啊,田娘子出殯那日我看見了,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就投胎了,應該不會是她。
「不過……她還有個女兒。」
真有意思,淑妃記性還挺不錯的嘛。
淑妃和我大眼瞪小眼,忽然無奈地笑了。
「本宮真是越發杯弓蛇影了,這手絕活哪裡是那麼容易學會的。」
「就算她女兒學會了,也不可能有當娘的這麼厲害,多半是宮外的人亂傳罷了。」
我假裝茫然地望著她如釋重負的笑容,努力壓住快要上揚的嘴角。
能的,娘娘。
隻要去最需要這樣絕活的地方,拿那些身經百戰的娼女反復試驗,量變引起質變,怎麼著都能學會這一手絕活的。
而且你馬上就會知道,田娘子的女兒有多厲害了。
9
淑妃這一推,把皇帝推到了又一位後宮新秀的床上。
等她終於反應過來時,皇帝已經將新寵封為婕妤。
「徐婕妤不是從汝南郡王府裡出來的嗎?」
「郡王生性風流,世人皆知,陛下怎麼可能寵幸這般不清白的女子!」
徐婕妤並沒有淑妃的美貌,更沒有她的家世。
隻是太後打定主意要壓一壓淑妃在後宮的囂張氣焰,自然會給這位新寵撐腰。
漸漸的,皇帝也不大來淑妃宮裡,時常帶著徐婕妤遊山玩水。
據司掌侍寢的教引嬤嬤說,徐婕妤似乎也有同淑妃一般的本事,雖為處子,但在床上如魚得水,很會討皇帝歡心。
淑妃氣壞了,把宮裡的瓷器砸落一地,拿起鞭子肆意抽打宮人發泄怒氣。
「本宮絕不相信,郡王沒有同這賤蹄子睡過!」
我跪在一地碎瓷裡,忍不住偷偷瞄了她一眼。
「看什麼!」
淑妃的雙眸拉滿血絲。
「郡王妃是本宮的堂姐,本宮怎麼會不知道郡王……」
她咬到舌頭吃痛一聲,才回味過來自己險些兜出老底。
「賤婢,誰允許你打聽本宮的隱私!」
淑妃頓時惱羞成怒,高高舉起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的身上。
我被她打得皮開肉綻,故意放聲大哭,哭得整個後宮都能聽到。
身上包扎的傷口又重新滲出血來。
淑妃聽得頭皮發麻,手裡幾乎握不住鞭子。
「別哭了!跟S了親娘似的號喪,你要是喜歡哭,就跪在宮門外去哭吧!」
10
我自然不會笨到真的跪在宮門外號喪。
等淑妃的寢宮滅了燈,我又故意叫了兩聲,借著夜色悄悄溜到了太後宮裡。
太後一見我便搖了搖頭:
「哀家還以為淑妃有多寵著你呢,把你打傷成這副德行,哭得哀家這裡都能聽到。」
見我一臉可憐巴巴的,太後也怪不忍心,安慰我兩句。
「算了,你是哀家的人,哀家會護著你的。」
我連忙給太後磕了兩個響頭,將淑妃因為徐婕妤受寵而發脾氣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太後。
「淑妃還說徐婕妤的清白有問題呢。」
太後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哀家還覺得淑妃不清白呢,哪裡有未經人事的女子初夜是她那種浪蕩模樣。」
「徐婕妤侍寢初夜,帕子上的落紅可是真真的,哀家還讓嬤嬤提前驗過身,清清白白,絕對不會出錯。」
我留在宮裡給太後按摩肩膀,緩解酸痛。
太後舒服地眯起眸子,拍了拍我的手。
「好孩子,手上有些功夫,以後多來給哀家揉揉肩,捶捶背。」
「這些都是奴婢跟阿娘學的,阿娘還會一樣絕活呢。」
太後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
「喲,這麼厲害呢。」
我瞧著滿桌子的新奇玩意。
這些東西看樣子便知道是宮外來的。
皇帝本就與太後有嫌隙,肯定不會買這些討好她。
隻有安丞相才會千方百計地挑選這些玩意送進宮裡,逗他心愛的永娘開心。
我眨了眨眼睛,淚珠啪嗒啪嗒地落下來,砸到太後的手背上。
太後覺得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你怎麼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跪下來:
「奴婢隻是想起了自己的阿娘。」
太後見我哭得厲害,作為母親,也不由心生憐愛。
「能生出你這般伶俐的女兒,想必你的阿娘也是個妙人吧。」
我咬住下唇,雙眸紅通通地望著她。
「請太後恕罪,奴婢看見太後與安丞相在一塊的樣子,便想起了阿爹阿娘……」
這句話戳破了太後的私情,可是會掉腦袋的大不敬之罪。
然而太後隻是愣了片刻,眼底似有淚光閃爍。
「別拿哀家開玩笑了,哀家和安丞相說到底也不過是私情罷了,不能光明正大的。」
她又用很輕的聲音嘆息一聲:
「若是無法光明正大,我和表哥做一夜的真夫妻也好啊。」
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就像是看見了快要咬住餌的魚。
「太後,你想知道,我阿娘會的絕活是什麼嗎?」
11
太後已經四十有餘,想要修復她的完璧之身並不容易。
我幾乎是拿出了壓箱底的看家本領,圍著太後的鳳體忙活了整整六個時辰。
從天黑到天亮,累得身子骨都快散了架才辦妥。
太後眨巴著眼眸,手慢慢摸到腹部以下,仍舊不敢置信。
「真的嗎,哀家此時此刻,真的如同十五六歲的處子一般?」
我擦了擦額頭上沁出大顆的汗珠,用力地點了點頭。
當夜皇帝留宿在徐婕妤宮裡,必然不會往太後這裡來。
安丞相躲過侍衛的搜查,悄麼聲地進了太後的寢宮。
他將新買來的玩意放在桌上,卻瞧見宮裡到處紅豔豔的,仿佛洞房花燭夜。
「永娘……」
珠簾撩起,陣陣花香襲來,太後一襲紅衣坐在床邊,滿臉嬌羞地衝他招手。
「表哥,輪到我給你準備驚喜了。」
太後得償所願,在疼痛中顫抖著流下眼淚。
安丞相盯著床單上的一抹紅,回味著被窩裡緊致與嬌嫩,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永娘,這究竟是這麼一回事?」
太後眼角泛著紅,輕輕地堵住了安丞相的雙唇。
這一夜,我可是幫他們做了一回真正的夫妻。
太後晨起時心情愉悅,雙頰透著少女般的紅潤,雖說身上還有些疼,但她疼得很幸福。
「你是有點本事在手上的,哀家真是佩服。」
我一臉懂事地回答道:
「能夠幫太後找回最寶貴的東西,讓太後圓夢,是奴婢的榮幸。」
太後摩挲著安丞相送來的玉如意,唇邊泛起一絲甜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