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失敗者會被打入冷宮,淑妃則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像碾S一隻螞蟻一樣,親自折磨這些被皇帝棄之如敝履的妃嫔,讓她們痛不欲生。
就如同她當年折磨我阿娘那樣。
這個蘭貴人曾經害得皇帝忘了淑妃的生辰,在她心裡更加可恨,下場悲慘可以預見。
「蘭貴人身為皇宮裡的女人,竟敢和陛下以外的男人私通?」
皇帝的臉都綠了。
淑妃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
「不可能吧,蘭貴人看上去是多麼的純潔無瑕,怎麼會幹出此等醜事。」
皇帝深深抽了口氣,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
「朕也以為蘭貴人純美如蘭花,沒想到竟如此不堪,實在可惡!」
Advertisement
淑妃問他打算如何懲治蘭貴人。
皇帝的眼底閃過濃濃的恨意。
「朕已經下令,侍衛五馬分屍,至於蘭貴人,朕將她打入冷宮,她到底做過朕的枕邊人,朕於心不忍,所以愛妃……」
淑妃心領神會,依偎在皇帝的懷裡,含笑道:
「臣妾必然能為皇帝分憂。」
4
淑妃嘴上這麼說,但她這次卻罕見地收了手,命我獨自前往冷宮。
「琳琅,本宮叫你做的事很簡單,你隻要給她喝下這杯毒酒,記住,要親手喂下。」
我不敢不從。
冷宮裡彌漫著S亡的氣息,我看見那位純美如蘭花的貴人披頭散發,比乞丐還狼狽。
蘭貴人扯住我的袖口哭訴道:
「臣妾不敢私通,臣妾壓根不認識那侍衛,臣妾也不知道自己親手繡的絲帕,怎麼會到一個侍衛的身上,你快去告訴陛下,讓陛下徹查此事!」
我咽了口氣,端起毒酒的手都在發顫。
「貴人,你先冷靜一點,等你喝了這杯酒,我必定幫你去陛下面前求情。」
蘭貴人怔怔地盯著毒酒。
「真的?」
「真的。」
蘭貴人唇邊綻放出一個天真的笑容。
她一口氣喝掉毒酒,歡喜得很。
我暗暗松了口氣,喝了這杯酒,蘭貴人也算是解脫了。
S在毒酒裡,總比S在淑妃的毒手裡要幸福許多。
但是我沒想到,蘭貴人並沒有立即斃命,反而把衣服撩起來,露出雪白的肚皮。
「好痒啊,我的肚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亂竄。」
她的指甲十分尖利,不斷地抓撓著肚皮,留下一道又一道鮮紅的痕跡。
「真的好痒啊!我的肚子裡是不是有什麼蟲子,它像是在啃噬我的腸子!」
幾滴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我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蘭貴人的手劃開了自己的肚皮,腸子心肝血淋淋地往外掏。
鮮血逐漸淹沒了地板。
蘭貴人泡在自己的腸子裡,S不瞑目。
我仿佛做了一場噩夢,跌跌撞撞地跑出冷宮,被外頭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負責看管廢妃的老嬤嬤看見我一身的血,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又是一個以穢亂宮闱之罪打入冷宮的妃子。」
我再也受不住,胃裡翻江倒海,張嘴哇得一聲吐到地上。
5
淑妃見我回宮,便知道事情已經辦妥。
她還意猶未盡,強迫我描述蘭貴人S去的慘狀,聽得眉飛色舞。
「那杯毒酒裡有本宮從西域弄來的蠱蟲,經由酒液激發,被吃進肚裡,猶如百爪撓心,疼痛難忍。」
淑妃含著我給她做的桂花糖,笑得合不攏嘴。
「下一個膽敢與本宮爭寵的賤蹄子用什麼法子懲治呢,不如就用貓刑吧。」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種刑罰?是將一隻受驚的貓,塞進犯錯女子的褲襠裡。」
「貓找不到出路,在褲襠裡亂竄,抓得犯人痛苦哀嚎,對付這些淫婦剛剛好。」
好可怕的刑罰。
我根本笑不出來。
反倒是淑妃笑眯眯的,挑了一支玉簪子,斜斜地插入我的發髻間。
我本想拒絕,她卻握住我的手,親親熱熱道:
「琳琅,你今晚睡個好覺,明日暫且忍一忍吧。」
她是笑著的,可我從她的笑容背後,看到了明晃晃的刀子。
因為我進宮是為了給阿娘復仇,所以心思全放在了淑妃身上。
全然沒有注意到,後宮裡地位最高的女人,並不是備受聖寵的淑妃。
而是皇帝的生母,太後。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熬到了第二日天亮。
太後帶了大批宮女太監闖入宮裡,揚手一個巴掌扇到了淑妃臉上。
「賤婦!蘭貴人是哀家的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哀家的人下手!」
太後也是辛者庫宮女出身。
她和淑妃向來不對付,便挑選了自己的親信蘭貴人,想要分一分淑妃的恩寵。
沒成想蘭貴人居然幹出私通侍衛的醜事,還S得如此慘烈,腸子流了滿地。
簡直就是狠狠打了她太後老人家的臉啊!
「太後恕罪!臣妾雖然聽從了陛下的命令,認為穢亂宮闱罪不容誅。」
「但好歹姐妹一場,臣妾隻希望蘭貴人安心上路,誰知她中了毒,竟然剖開了自己的肚皮。」
淑妃眸底盈著的淚光晃動不停,她命人將我帶上來。
「是她,太後!是這個賤婢做的,她親手喂給蘭貴人毒酒,必定是她往酒裡下了蠱蟲。」
淑妃指著我,手指微微發抖,淚水爬滿了面孔。
我蒼白著臉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昨夜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便已經想明白了。
皇帝礙於太後的顏面,將蘭貴人這燙手的山芋扔給淑妃。
淑妃應承下來,又將山芋扔給了我,好讓我當這個背黑鍋的。
所以我別無選擇,隻能配合淑妃演戲,不斷地磕頭請罪,痛哭流涕。
太後危險地眯起眸子。
她自然清楚我不過是個背鍋的。
奈何淑妃手上真的沒有沾過蘭貴人的血,隻得憋住這口怨氣。
「好啊,原來是你這賤婢在背後搗鬼,宮妃犯錯企容你一介宮女懲治,哀家便要好好教一教你什麼是規矩!」
6
太後將我帶走了。
她罰我跪在宮門口最堅硬的磚地上,無論風吹日曬,不可動搖。
我疼得雙腿麻木,兩個膝蓋骨更是鑽心般的痛,像是被活活剜去一般。
來往的宮人們都在看我的笑話,唯有一個眉眼清秀的年長宮女,會在下雨的時候,給我撐起傘,在日頭毒辣的時候,給我抹點清涼油。
我感激於她的出手相助,低聲道:
「多謝姐姐,你會好心有好報的。」
宮女沒有吭聲。
有一次我被毒日頭曬得兩眼發花時,皇帝來給太後請安。
他瞧了一眼我這隻受苦受累的替罪羊,面無表情地進了門。
窗戶沒有關緊。
我側耳聽著,太後用怨怪的語氣說:
「皇帝也太寵著淑妃了,她承受雨露最多,肚子卻沒半點動靜,後宮子嗣單薄,哀家沒有孫子抱,看著也著急啊。」
皇帝冷笑道:
「哪個女人不會生孩子,做我的妃嫔,最重要的是幹淨,清白,純潔無瑕。」
「能進宮的妃嫔,哪個不是純潔幹淨的,皇帝可是實打實地偏袒淑妃了。」
皇帝話裡有話:
「我看也未必吧,蘭貴人不就敢和侍衛私通?」
太後沉默了一瞬,很是尷尬地笑起來:
「之前汝南郡王犯上作亂,皇帝處置了他全家,他院子裡的那些女眷也悉數送進宮裡,充作宮婢,皇帝看看,可有喜歡的?」
那位年長的宮女穿著明豔,端著茶走上來。
可皇帝無比嫌惡地掃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汝南郡王最是風流倜儻,他身邊的女子全都被他染指過,這些髒的臭的,也不怕惡心我的龍榻!」
宮女的身子抖得像篩糠,趕忙退出去了。
太後唉聲嘆氣:
「何必生氣呢,哀家問過了,這宮女身子幹淨得很,沒有被碰過呢。」
皇帝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母後怎的如此關心兒臣的後宮,兒臣倒是更想關心一下母後呢。」
太後狠狠一怔,言辭越發激烈起來。
「皇帝,你若是真的關心哀家,就離淑妃這狐媚子遠一些,省得哀家心煩意亂!」
皇帝抿了口茶,笑聲裡透著陰陽怪氣的味道。
「母後不必著急,兒臣聽說了,安丞相已經請旨好幾次,要進宮看望母後呢,母後也應允了。」
還沒等太後辯駁,皇帝的笑聲頃刻間消失殆盡。
「朕若是見到了這位表舅出現在太後宮裡,必定將他碎屍萬段,砍下腦袋,掛在菜市口示眾。」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完全展現出一位帝王的冷血涼薄。
太後忽然噤聲了。
7
安丞相嗎。
我不得不留了個心眼。
強撐起精神等啊等。
這位安丞相竟然如約而至,把皇帝放出的狠話當做耳邊風。
太後也嚇了一跳,急慌慌地把他拉進寢宮。
「你怎麼來了,皇帝沒發現吧?」
安丞相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沒有,我悄悄來的,永娘,幾個月不見你,我怎麼忍得住呢,即便真的要掉腦袋,也得趕過來見你最後一面啊。」
永娘是太後閨閣裡的乳名。
我瞪圓了雙眸,注意著屋內的淫聲浪語。
當年太後進宮前,曾與這位安姓的表哥有過婚約,奈何先皇看中了太後,隻得退婚。
沒想到先皇S了這麼多年,太後還在和昔日的舊情人藕斷絲連。
難怪皇帝氣得要命。
都坐上龍椅了,誰還想要個小爹不是。
「永娘,你還是像當年一般,美得叫我驚心動魄。」
太後嫣然一笑,聲音裡卻透出一股憂傷。
「表哥你知道嗎,我最遺憾的事情,便是沒有在進宮前,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你。」
安丞相愣了愣,笑著安慰她:
「傻姑娘,你進宮是要當妃子的,怎可把這最寶貴的東西,交給我一介臣子呢。」
我聽牆角聽得正起勁,眼前忽然閃過一道人影。
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走到面前,正是皇帝。
不好!
寢宮裡的安丞相絕對不能讓皇帝見到!
我不知從哪裡生出的一股力氣,忍住鑽心般的痛,猛地抱住了他的腿。
「陛下,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蘭貴人的S和奴婢沒有關系!」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生怕皇帝的腳步再靠近寢宮半步。
「陛下,奴婢求你徹查此事,還給奴婢一個清白!」
皇帝可是來抓親生母親奸情的,哪有闲工夫聽我哭訴。
「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敢攔住朕的去路,仔細朕剝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