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我無數次看著他和岑曉柔在車裡有說有笑。
我深吸一口氣。
以後,再也不用為這些事傷神了。
徐墨衝過來想拽我,被顧嚴一把攔住。
“呵,蘇晴你別以為僱個人唱大戲就能刺激我。”徐墨嘴硬的不行,“等孩子生出來,我不會讓你這種媽見他一面,也不會給你一分錢!”
我直接關閉車窗,把他氣急敗壞的大臉擋在視線外。
孩子早就沒了,還做什麼搶孩子的夢呢!
不過岑曉柔說的有句話沒錯,我現在的確是身無分文,得盡快找工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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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名牌大學畢業,但可惜這幾年都沒工作經驗,估計要我的公司不多。
就算有,工資壓的也很低。
顧嚴提出,讓我去他的公司。
“這不適合吧……”
我後來才知道,當初那個木訥自卑的學霸,出國後憑借獨立研發的幾款遊戲迅速打開了市場。
賺到第一桶金後,他果斷回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現在市面上最火的幾款手機遊戲,居然都是他開發的。
這年頭遊戲可是非常賺錢,顧嚴的公司市值過億。
“對自己這麼沒自信?這可不像你蘇晴的風格。”
顧嚴剝了隻蝦放進我碗裡,嘴裡輕松調侃。
我笑了,慢慢直起背。
是啊,被徐墨耗費了這麼多年青春,我差點就忘了。
當初在學校小組,我可是能指點顧嚴的優秀小組長!
進顧嚴公司後,熬過了最初的緊張和陌生,我迅速融入工作和同事之間。
短短一個月,像獲得了新生一樣。
過去每天追在徐墨屁股後面費力太好,看公公婆婆臉色委曲求全的日子,好像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這段時間我被顧嚴照顧周到,身材恢復了,臉色紅潤,光彩煥發。
“明天周末,我帶你去買點新衣服和包吧。”
我照了照鏡子,發現他之前給我買的衣服都寬了兩個尺碼,早就不適合了。
我爽快說行,畢竟現在不是家庭主婦了,天天在職場自然要打扮的精神好看。
挽著顧嚴走進奢侈品專櫃,迎面就碰到了徐墨和岑曉柔。
徐墨看到我,視線頓時盯著平坦的小腹,臉色大變。
8
“蘇晴!你把孩子打了?”
他衝過來拽住我的胳膊,語氣又急又怒。
我吃痛皺眉,顧嚴立刻擋住我,把人甩開。
徐墨卻暴怒無比,突然給了我一巴掌!
“你真是惡毒到家了!為了傍男人,連七個月的胎兒都可以狠心打掉!”
我完全沒預料到,結結實實被他扇到臉,嘴角立刻流出鮮血。
四周的服務員和顧客不少,聞言立刻驚異地看著我。
再一看我身邊從頭到腳穿戴不菲的顧嚴,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露出八卦或鄙夷的目光。
顧嚴也沒想到徐墨會突然動手,沒來得及阻攔的他摟著我心疼不已。
見他捏緊拳頭想揍徐墨,我冷靜把他攔下。
“徐墨,你真會惡人先告狀。怎麼不說我六個月時,是你在大年三十夜,把懷孕2個月的小三接進家門,把我丟在雪地裡不管,孩子就是你們害S的!”
徐墨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惡毒的貶損詛咒一句句丟在我身上。
我毫不相讓,比他還大聲:“我流產那天就在你醫院裡,你光顧著心疼小三,連我發高燒搶救都不知道吧?那麼多醫療記錄都可以查,你回醫院一翻就知道,輪得到我在這騙人嗎?”
四周立刻傳來吸氣聲,看熱鬧的人互相交換眼神,顯然被我勁爆的話給震驚到了。
這下,他們看著漲紅著臉呆站在邊上的岑曉柔的眼神,也變得不屑甚至惡心。
我甚至還看到,角落裡有人早就偷偷掏出手機對著我們,肯定在錄視頻。
岑曉柔見勢不妙,立刻柔弱委屈的哭起來。
“蘇晴姐,你別血口噴人好不好?徐墨早就和你說過要離婚的,是你糾纏不休還故意灌醉他懷了孩子。”
“我們都不計較你的算計,還承諾會好好撫養照顧你的孩子,你卻在年三十故意推我差點流產住院。你沒了孩子是惡有惡報,怎麼能怪到我們頭上!”
聽完他說的話,徐墨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惡狠狠瞪著我。
看熱鬧的人也傻了,完全分不清到底誰對誰錯。
我被岑曉柔氣得渾身發抖,她顛倒黑白的能力也太厲害了!
顧嚴冷哼一聲,牢牢護著我:“我是在蘇晴流產後才碰到她的,我上大學時就暗戀她,現在也心甘情願照顧她。我們可不像你倆,有老婆的男人還在外面勾三搭四,玩什麼小三才是真愛的戲碼,惡心至極!”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直接掏出手機報警。
理由就是徐墨對我毆打,造成人身傷害。
徐墨滿臉不可置信:“我剛就是誤會了情緒有點激動,就打了一巴掌怎麼了?”
我冷笑,告訴他。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會還以為和以前一樣,一句教訓老婆是家裡事,就可以輕松揭過去吧?”
雖然我知道一巴掌確實也不能讓徐墨坐牢,最多也是調解賠償,可我就試試要那麼做。
我要讓他清楚的知道,我再也不是結婚時他可以隨意辱罵踢打的人了。
果然,最後結果,也隻是讓徐墨給我道歉加賠償幾千塊了事。
不過等回到家,我才發現有人把那段視頻發到了網上,已經迅速發酵爆火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評論大多都是罵我的。
9
因為出來說話的有不少所謂的“知情分子”。
有的是醫院護士醫生,有的是徐墨的家人,甚至還有所謂的“病人”
“徐醫生和岑小姐是青梅竹馬的真愛,這些事醫院上下都知道,他和前妻本身就沒感情的。”
“徐醫生溫柔善良,對病人孕婦都特別有耐心,能把他逼急了打人,誰知道這個前妻是什麼玩意!”
“蘇晴一直都是對我們家徐墨S纏爛打,倒貼嫁進來的,徐墨和曉柔被她活活拆散這麼多年才叫倒霉呢!”
伴隨著這些話,網友把我罵上了天。
甚至有人扒出了我身邊的顧嚴,是現在最火的遊戲公司總裁。
“我去,蘇晴有點狠啊,以前扒拉著徐墨,一有更好的目標,寧願把孩子打掉也要釣大佬!”
顧嚴本身在網上就很有知名度,因為他的年輕有為和英俊帥氣,雖然不比明星,但也算有不少迷妹的公眾人物。
這群人更是激動,對我極盡辱罵,哭著喊著勸被騙的顧嚴擦亮眼,趕緊把我甩了。
甚至有過激的人,還衝了公司的社交平臺,打爆了內部電話。
要求公司把我開除解僱。
我找到顧嚴,主動提出辭職。
“別因為我,影響到公司和你自己。”
顧嚴堅決不同意。
“蘇晴,你就不想自證清白嗎?難道永遠被他們汙蔑背負這樣的罵名!”
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輿論一邊倒,根本就容不得我澄清。
顧嚴拉過我,笑得有些寵溺。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論營銷造勢和水軍控評,徐墨那種雕蟲小技比得過我的專業團隊?”
他讓我放心,一切交給他解決。
不過顧嚴還是放了我幾天假,讓我別看手機別上網,遠離這些惡毒的辱罵聲。
我一想也好,順便趁有空去了趟醫院配藥。
身體已經好的八九不離十了,吃完最後這一次藥就再也不用去了。
因為徐墨的原因,我從出院後就特意找的別家醫院。
隻是我沒想到會遇到來做產檢的岑曉柔。
雖然她戴著口罩遮遮掩掩,但我一下就認出來了。
就因為這樣我才奇怪。
以徐墨疼愛她的程度,她怎麼會不去徐墨的醫院,反而跑到大老遠的地方來?
身邊也沒別人,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來。
看到她拿著產檢報告單,眉頭緊皺,似乎心事重重。
我偷偷拍下照片。
沒過幾天,岑曉柔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回徐墨家一趟。
我當然是一口拒絕。
“蘇晴姐,我收拾東西發現了一些老照片,你不來的話那我可就當垃圾丟了哦。”
看到發來的圖片,我才發現那居然是我和顧嚴在大學時拍的合照。
照片裡,顧嚴站在我身後,透過厚厚的鏡片小心翼翼望著我。
我在前面笑的燦爛無比,他在後面看得深情繾綣。
這照片連我都不太記得了,現在看來是無比的懷念。
猶豫了很久,哪怕知道岑曉柔這麼搞一定有鬼,我還是去了。
所以當看到遞東西給我時,還沒碰一下就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的岑曉柔。
我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隻不過比起年三十夜,她這次倒是真摔,身下流出的血也不是雞血了,而是真的。
我不傻,結合她偷摸去別的醫院做檢查,這孩子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保不住的。
所以,她想推到我頭上。
岑曉柔慘白著臉,冷汗直冒。
“蘇晴,你S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坐牢!”
她都已經痛得直抽氣,居然還能笑出聲,眼裡是深深的瘋狂。
我真的不明白,我都和徐墨離婚了,她不是得到真愛了嗎?
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的害我!
“徐墨算狗屁真愛,我要真喜歡他,以前也不會出國了!”
岑曉柔冷笑著,說徐墨在他眼裡就是個傻逼備胎。
還是條件最普通的那種。
在她心裡,要找也得找顧嚴這種層次的,才配的上她。
“以前搶走徐墨,哼……在我回國誘惑他之前,他可是慢慢對你有好感的!”
“我以為解決你這種蠢貨是輕而易舉,誰知道你轉頭又扒拉上一個暗戀你的顧嚴!我比你優秀一百倍,憑什麼你可以一直走狗屎運!!!”
她歇斯底裡的尖叫大笑,說等我坐了牢,看還有什麼男人喜歡我。
10
我不由自主摸了摸領口別的紅寶石胸針。
這是顧嚴送我的禮物。
最關鍵的是,這裡面有顧嚴親手改造過裝的針孔攝像頭。
我冷漠地看著沉浸在幻想中的岑曉柔,扯起一絲微笑。
她不會還以為我是年三十晚任由她欺負汙蔑,絲毫不做準備的蠢女人吧!
岑曉柔笑夠了,打開了軟件開啟直播,哭著說我發瘋要害她。
直播間觀眾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看到地上的一灘血都嚇傻了。
他們紛紛幫著岑曉柔報警,打120.
群情激憤,全部喊著必須要嚴懲我這個惡毒的兇手!
救護車呼嘯而來時,我刷到了另外一個視頻。
顧嚴今天正在參加一個人物專訪。
當主持人問到他的學習經歷和創業歷程時,顧嚴揚起英俊的眉眼。
對著鏡頭,一往情深。
“我是大山裡出來的狀元,讀大學時因為吃不起飯,面黃肌瘦又自卑慚愧。”
“是我的老同學蘇晴一直照顧我鼓勵我,常常帶她吃不完的零食和盒飯給我。”
主持人心領神會,笑著說,看來那並不是真的“吃不完”吧。
顧嚴也笑了,點點頭。“我一直喜歡她,想等畢業後賺到錢才告白。誰知道這一錯過,她已經嫁人了。”
主持人說那實在可惜了。
顧嚴說不可惜。
“她離婚了,我正在重新追求她。蘇晴,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億萬身價,新銳總裁的酸澀愛戀和當眾告白,瞬間衝上了熱搜。
路人有的祝福,有的酸說蘇晴到底是誰,命也太好了。
結果他們一搜,卻搜到了岑曉柔的直播間。
搜到了我“S人”的畫面,這下真是全網都炸了。
那一天的熱搜前前後後,全都是顧嚴和我,還有岑曉柔徐墨的名字。
但是這一次,不等他們爭吵痛罵,警方很快就發出了紅頭文件。
我也不再被動和慫包,而是直接把岑曉柔假摔,辱罵徐墨和我的視頻掛了出來。
年三十夜,我被徐墨踹到在雪地,血染紅一地的監控畫面,也從物業手裡要到播了出來。
事到如此,網上終於徹底定案。
渣男徐墨,惡女岑曉柔,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原本衝進警局還想打我的徐墨,徹底被這一切反轉打擊到神色渙散。
他神色恍惚,一直重復著說不可能。
直到顧嚴趕過來,把一疊資料扔在他面前。
裡面都是岑曉柔在國外和各種各樣男人姿態親密,在酒吧瘋狂嗨的證據。
甚至有一張畫面,我還看到岑曉柔和一個黑人用針管刺進自己手臂……
我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肚子裡孩子,不能要。
看到這些,徐墨反而恢復了理智,捏著紙笑了起來。
我頓時警惕起來,覺得不對勁。
因為上輩子岑曉柔因我而S後,徐墨也是這樣不僅不生氣暴怒,反而雲淡風輕,對我倍加呵護。
結果,他卻在手術臺上面目猙獰,害S兒子和我。
所以幾天後,我聽到岑曉柔在手術室大出血,被摘了子宮才保住性命。
我立刻就報了警,舉報徐墨非法醫療,偽造事故謀害病患!
徐墨很快就被抓了。
他手下帶的那些實習醫生,礙著徐墨的威勢,平時不敢說話。
可警察一找,瞬間就招的幹幹淨淨,拼命把罪責都推到徐墨身上。
岑曉柔知道真相後也瘋了,和徐家狗咬狗撕得昏天啊低。
等待徐墨的是長達數年的牢獄之災。
不過我早就不再關注這些了。
前陣子,我主導開發的一個女性戀愛復仇小遊戲正式上架。
雖然比較小眾,但是好評如潮。
今天,是顧嚴為我開的慶功會。
當著幾百號員工,他忽然單膝跪地。
“那天採訪時我最後的問題,你現在有答案了嗎?”
我記得他說的是,蘇晴,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在眾人的歡呼起哄聲中,我和顧嚴相視一笑。
“我願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