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鳶頭也沒回。
餘光裡,是季清綸向聞清鳶而來。
「他的封印不知何時便松動了,剛剛看他入魔後的招式,望月宗徐晏之、天衍宗祝筠天皆是S於他手,今日若不S他,來日……」
後面的,我再也聽不清了。
原來我S了那麼多人。
難怪,聞清鳶最後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真遺憾吶,我還沒同她吃過一頓飯呢!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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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是在魔域。
「我說過,讓你早回魔域,否則也不至於如此。」
我閉著眼感受著體內滔天的魔氣。
許是因聞清鳶那一劍,我反而解開了封印。
充沛的魔氣讓我血脈偾張。
我知道,那是刻在魔族血脈中的嗜血殘忍與掠奪。
一旁的人還在無知覺地喋喋不休,我張開手,那人便被扼住了咽喉,再無法言語。
他看我時眸中是無盡的恐懼。
7
我成了魔域新任魔君。
底下的人摸清了我的喜好,尋來了許多貌似聞清鳶的女人。
我閉著眼,腦中是聞清鳶S我時那晚做的夢。
隨著身下的變化,我呼吸漸沉。
「尊主,奴來伺候您……」
睜開眼,面前是最早被送進來的女子。
看見我的變化,她很興奮。
見我未拒絕,她更是直撲上來。
下一瞬,她便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被手洞穿的胸口。
她很像聞清鳶。
可聞清鳶不會像她這樣匍匐在我腳下。
頂著這張臉做這樣的事,她該S!
聞清鳶說得對,我性子沉鬱,邪佞多變。
封印解除後,我心性大變。
唯有午夜夢回,我方能想起曾在弟子房時對聞清鳶的期待,和在無為峰時與她同住的欣喜。
我知,那是我的不甘在作祟。
所以再次夢見她後,我去了無為峰。
見到我時,她很驚訝,但也很快反應過來,拔劍而來。
我曾恨她的冷漠,也恨她對我的不在意。
但此時,我體內的血卻沸騰起來。
是對即將打敗這樣的她的興奮。
幾百招後,她敗倒在地。
「當日S你是我一人所為,若要尋仇,你也可S了我。」
她捂著胸口倒在石榴花樹下,口中隨著話溢出血。
我冷笑一聲,拇指曖昧地擦過她唇角:「誰說我是來找師尊尋仇的?」
隨著我越發大膽的動作,她臉上的淡漠寸寸龜裂。
真是生動的好表情。
一整夜,她掙扎得厲害,往日的淡然也消失了個徹底。
那又怎樣呢?
把聞清鳶壓在身下撕碎的感覺爽到我魂靈都在顫抖!
不錯!
就是這樣!
佔有她,撕咬她,弄髒她!
讓她再也沒臉高高在上地俯視我!
讓她……眼底此刻隻有我。
8
「沈砚塵,你墮魔了。」
聞清鳶被我帶回魔域,成了榻上脔奴,我為她建了關住她的繡樓。
如同民間普通人一樣,在此與她做夫妻。
「是啊,師尊。」
我漫不經心地繞著她的頭發。
「收手吧,莫再往下陷了。」
她閉了閉眼,語氣有些顫抖。
「收手?師尊忘了,是你說我心胸狹隘,不睦同門,邪佞多變,是你的師侄們說我生來帶煞,陰暗骯髒!」
我一字一頓,邊說邊欣賞她臉上的痛苦。
再次見到我。
她面上的表情總算多了起來,不再掛著那副讓人心悸的冷漠。
我又笑,低頭咬上她鼻尖:「師尊,徒兒陰暗齷齪,這一刻,徒兒盼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堅持不住了。」
我喟嘆了一聲。
下移吻上她的唇,真奇怪,她瞧著冷硬,唇卻這樣軟。
我嘗過一次便再無法自拔。
9
這段時日,我們在魔域每個地兒都留下了痕跡。
隻有這時,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
聞清鳶,真的被我弄髒了。
心裡自得的同時,我又開始想——
這是我想要的嗎?
強迫她承受我,然後與我一起痛苦。
我的頭又開始疼。
密密麻麻的,如針刺。
但我無法放手。
如今,除了在床上聞清鳶閉口不出聲,床下她與我親近了許多。
會早起為我束發,午時為我做羹湯。
冰霜化為了春水,最後又變成溪流,淌進我心中。
竟有了幾分尋常夫妻之感。
她端出幾碟小菜輕柔擺在我面前。
這是她第一次陪我用飯。
她笑著為我夾來一塊魚腹:「幼時,你父親很喜歡做魚給我吃,我第一次做,你試試。」
不知怎地,近來,她的話格外多。
她說起了我父親。
謝清玄,那個旁人口中驚才絕豔的人。
她講起了他們當年的事,說到得趣時,臉上還會帶上笑容。
我眯著眼,有些煩躁。
她嘴裡不該出現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正要阻止她,她便又給我夾了塊魚,問起了我這些年的遭遇。
我不願說,低頭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碗,最後,我還是張了口。
她問得細致,我也說得投入。
不知不覺,我越說越憤懑,語氣越來越委屈。
直到說完,我才發現她已經許久沒開口了。
再看過去,就見她閉著眼,眼睫輕顫。
從那日起,聞清鳶又變回了剛來魔域那樣。
她再次開始試圖逃走。
且方式決絕,哪怕損傷身體,也要突破封印。
我自是不會允,她每逃一次,我便重罰她一次。
成了魔君後,我開始了對仙門的反撲。
這些年,他們多次攻打魔域,致使魔族S傷無數。
我既承此位,自不會放任不管。
我將抓到的仙門俘虜帶到她跟前:「師尊,你且記著,你逃一次,我便S一門,仙門百家,夠你逃幾次?」
每到這時,她眸中都會閃過絕望。
我不在乎,因為隻要能留她在我身邊,我的心便能得到片刻安寧。
10
六道之外的人應是沒有情愛的,我卻不能自拔地愛上聞清鳶。
我也想過為何。
可我走進寢殿,美人臥於榻上。
她面上有疲憊的蒼白,腳踝上還用紅繩系著金鈴,能隨著衝擊發出悅耳的聲音。
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滿是昨夜歡好留下的痕跡。
我突然就明白了,我想,不論是為何,我想要她。
情欲也好, 情愛也罷。
這世間,我再也找不到一個比她跟我羈絆更深的人了。
她隻能留在我身邊。
我這一生, 除了同門的欺辱,世人的懼怕憎惡外, 什麼都沒有。
隻有她。
可老天終究不愛看我圓滿。
聞清鳶逃了。
S上玄天宗時,我腦中都是一會兒抓到她,我當如何罰她。
但見到她時,我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瞪大了眼。
季清綸胸口插著聞清鳶的佩劍,人已氣絕。
聞清鳶渾身是血地倒在不遠處。
大殿前是正要離開的其他宗門人。
「哼,能隱瞞魔君身份多年,她能是什麼好人?也得虧今日除了她!」
「是啊, 隻可惜了季宗主,竟S在個不知廉恥的叛徒手下!」
「早知她當年對聞清玄有情, 才會這樣袒護那魔頭, 魔頭!是魔頭!」
「S了他!」
周圍聲音嘈雜。
我的呼吸仿佛瞬間停止。
試了幾次,我才顫抖著將人抱起。
聞清鳶還有一絲氣息, 口中卻不斷地湧出血:「日、日後, 你要約束自身,每日……誦我授你的清心經保持清明, 莫要再讓……魔氣控制……」
她說得辛苦, 我卻隻覺得心緒逐漸開始躁動, 滿腦子都是弑S之意。
在我即將被魔氣吞噬之際, 一道冰涼的觸感貼上了我。
聞清鳶拾起掉落一旁的長劍。
劍柄上書「破心」二字。
「這是你父親的佩劍, 他是君子劍, 你亦是, 早該交給你了……」
你亦是。
你亦是……
這是聞清鳶第一次誇我。
魔氣瞬間四散,耳邊仿佛再次聽到當初她出關時的那聲鶴啼。
同時散去的,還有聞清鳶的體溫。
我瞪大眼,無措地張了張嘴:「師尊?」
耳邊的安靜讓我意識到我連聲都沒發出。
我茫然地抬頭。
周圍是再次圍上來的仙門眾人。
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外門弟子房的時候。
空茫,孤寂。
那是被世界孤立在外,如遊魂般獨自遊離在天地間的恐懼。
那種感受太可怕!
是那些年對聞清鳶的思念和恨讓我熬了過來。
如今,聞清鳶沒了。
我低泣一聲,如無家可歸的幼童。
聞清鳶怎麼能沒了? !
我一隻手捂著疼痛欲裂的頭, 又捂上仿佛被人反復撕裂的心髒。
最後, 看著懷裡氣息全無的人。
我眼睛逐漸聚焦,突然有了歸宿。
在周圍的人舉劍而來的那一瞬,我收了身上的護體魔氣。
在一片血氣中, 我最後低頭吻了下我的愛人。
那一刻,我突然想:若當初聞清鳶要S我, 那一劍下,我真的能活下來嗎?
不知。
也無人再能為我解答。
再睜眼, 白衣仙子踏風而來, 熟悉的面容讓我心神激蕩。
湿潤溢出眼眶,清脆的嬰兒啼哭蕩在山間。
她原本冷淡的眸子立時有些慌亂。
隨即,她無措地用手擦去我眼角的淚, 語氣帶著別扭的溫柔。
「好了, 別哭,我帶你走,從此之後, 你便跟著我了。」
好。
我在心裡答。
師尊,這一次,我會以另一種你喜歡的全新樣子為你而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