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時報道酒店火災,未婚夫兼上司卻當眾取消我的獎金。
隻因為,我沒有發現並篩掉他抱著北大學妹寧悅逃命的照片,導致寧悅“被知三當三”,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網暴。
他去過戰地,也做過臥底,拿過無數次獎章。
可為了替寧悅出氣,他誣陷我利用工作爭風吃醋,害我停職。
後來,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放過寧悅。
1
周一例會,傅寒川當眾取消我的獎金,還讓我去他辦公室。
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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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聽他解釋。
但他將一張照片甩到我臉上:“周元笙,你要逼S悅悅嗎?要不是我及時撤熱搜,悅悅的前途就被毀了!”
我拿過照片。
傅寒川在上面用紅筆在角落畫了個圈。
我終於認出,是一身狼狽的傅寒川,用被子裹著寧悅在逃。
我攥緊了照片,啞著聲音問:“傅寒川,晚上九點,你為什麼和寧悅一起出現在酒店?”
他生氣:“周元笙,現在的重點是你為什麼要害悅悅!”
我直勾勾地看他,一字一頓:“傅寒川,我的重點就是你為什麼晚上九點和寧悅開房。”
他吼:“聊正事!悅悅是北大校花,我採訪她。”
我朝他攤手:“採訪稿呢?”
“你不是知道有火災?當時悅悅衣服都來不及穿……”
他突然噤聲。
我卻笑了:“傅寒川,什麼採訪需要脫衣服?”
傅寒川暴怒:“周元笙,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個咄咄逼人的毛病!”
我吼回去:“不能!”
他愣住。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緒失控。
從十八歲愛上傅寒川起,我一直在仰望他。
他明知道我的自卑,還經常說我“強勢”,隻會讓我快速服從他。
去年,他和寧悅因採訪相識,他就頻繁提起寧悅。
我有所察覺。
隻是我不敢相信,我愛的男人會變得面目可憎。
今天,他更是為了寧悅,在工作上撒謊。
可三年前,他破格成為我的直系領導,是因為他是業內最優秀、最正直的記者。
“算了。周元笙,我不和你計較。晚上我代你請悅悅吃飯了,你記得過去,好好跟悅悅道歉。”
傅寒川的嘴一張一合,說出最可笑的話。
我面無表情地拒絕:“我不去。”
他再次暴怒:“周元笙,你不去,我們的婚禮就取消!”
我輕聲說:“好啊。”
他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傅寒川,如你所願,婚禮取消。”
說完,我轉頭就走。
“周元笙,你他媽別後悔!”
2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在十八歲時愛上他。
當年,我爸媽管不住我,把我扔到鄉下外婆家。
外婆親自送我去學校。
我不情不願地進了高三班。
我囂張跋扈,無人搭理。
傅寒川看著我的眼神更是輕蔑。
我卻被頓頓饅頭、勤學苦讀的他吸引,圍著他轉,不懼冷眼、貶低。
後來,我認真讀書,他才漸漸對我改觀。
高考結束,我過了一本線,他同意和我交往。
大四,他滿腔熱血,要去戰地,我陪他去;
畢業後,他蹲點詐騙團伙,以身犯險去做臥底,我也去了……
隻要他想,隻要我能,我都陪他。
我以為十年陪伴,我終於和他靈魂共振。
事實證明,我所做的一切,敵不過寧悅本科北大。
我仰起頭憋回眼淚,回到工位。
正要投入工作,就收到傅寒川的信息。
【周元笙,我給你個贖罪的機會——你去網上澄清下,就說昨晚你也在酒店,我和悅悅是在談工作。】
我越想越氣,起身,走向總編辦公室。
3
我剛進去,老陳就朝我扔煙灰缸。
我筆直站著,沒躲。
“嘭——”
煙灰缸砸到我額頭,摔裂在地。
老陳狠狠拍桌:“周元笙!之前我器重你,是因為你正直、專業!沒想到,你為了和寧悅爭風吃醋,利用職務之便去誣陷寧悅!給我滾出去!”
“我沒有!老陳,我可以去找其他報道,肯定也有拍到傅寒川抱著寧悅逃生的……”
老陳打斷我:“人命關天,傅寒川抱一下寧悅怎麼了?難道你想要傅寒川看著寧悅S?”
“可……”
老陳怒吼:“閉嘴!你給我去寫一萬字檢討,這事就當過去了。”
“我不寫。”
老陳瞪我:“你真不寫?”
我堅持:“我不寫。”
他抄起文件夾扔向我:“那你去辦停職手續!什麼時候認識到錯誤,你再回來!”
我突然意識到,老陳不在乎我到底有沒有犯錯,他隻是在我和傅寒川之前選擇了後者。
因為,每次我陪傅寒川執行任務,都不讓他加上我的名字。
那時我蠢,覺得這樣代表我純粹地愛傅寒川。
事實上,這隻會讓我成為領導的棄子。
我想通了,就知道老陳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我直接提交辭呈,辦理離職手續。
4
晚上八點,我終於整理完資料、交接完工作。
我剛抱起紙箱,傅寒川就出現了。
他自然而然地抓住我胳膊,語氣溫和許多:“知道錯了?你現在跟我去飯店,給悅悅道個歉,我明天幫你向老陳求情。”
“放手,我不去。”
他無視我的話,強拽著我去電梯。
我不想成為前同事的談資,沒當眾和他鬧。
到了地下車庫,我猛地將紙箱砸向他。
他下意識抬手擋。
我趁機逃開。
沒走兩步,紅唇白裙、知性漂亮的寧悅攔住我。
“嫂子,你真的誤會我和寒川哥了。”
我側過身,打算繞開她。
她幹脆利索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青紫交錯的傷痕。
我怔住。
她隱隱帶著哭腔:
“我繼父長期家暴我。
“嫂子,去年寒川哥採訪我,就是想幫我。
“可那個畜生拿捏著我媽的命,最後我還是沒有曝光他。
“寒川哥可憐我,才對我多加照顧。
“昨晚我和寒川哥一起在在酒店,是因為繼父又打我,我不小心播出寒川哥的號碼,寒川哥去救我。
“嫂子,你看,這是我繼父燒傷住院的照片。”
聽到她的話,我心軟了,本能地去看她的手機屏幕。
還沒等我看清,傅寒川就衝過來,一隻手拽住我胳膊,另一隻手狠狠扇我巴掌。
“周元笙!你為什麼非要逼悅悅自揭傷疤!你又想逼S她嗎?”
轉頭,他將寧悅抱在懷裡,溫柔安撫:“悅悅,別怕。有我在,他不會有機會再打你……”
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寧願寧悅是毫無道德底線的囂張小三,也不願意她如此可憐。
此情此情,我去拉開傅寒川,就好像是錯的。
哪怕我是傅寒川的未婚妻。
我冷眼看他哄好寧悅。
等寧悅推開他,我才問他:“傅寒川,你還愛我嗎?不對,傅寒川,你愛過我嗎?”
他無視我的問題,直接命令我:“你給悅悅道歉。”
寧悅連忙攔在我面前:“寒川哥,錯的是我,我向你和嫂子道歉,你和嫂子好好說。”
傅寒川滿臉心疼:“悅悅,你就是太心軟、太善良,才會讓惡人得寸進尺!”
說著,他憐惜地抱住她:“悅悅,以後我保護你。”
我百感交集,最終選擇轉身。
“啪——”
一直冰冷的大手SS攥住我的手:傅寒川不放我走。
他說:“既然悅悅不和你計較,你不道歉也行。但你必須幫悅悅澄清。悅悅的大好前途,不能毀在你手裡。”
我點頭:“行。”
我既是為了脫身,也是信了寧悅。
傅寒川強拖著我上車。
寧悅拍攝,我和傅寒川按照“工作說”拍澄清視頻。
結束後,傅寒川趕我下車,說要先送寧悅回家。
我平靜地走出車庫,意外發現下雪了。
我站在原地。
雪花飄落肩頭。
我破碎地回憶我愛他的整整十年。
最終,我取消了我和他婚禮的一切準備,打算出國:回歸家族、接受聯姻。
雪落滿身時,一輛雪佛蘭停在我身旁。
車主是陸聲。
傅寒川的兄弟,第一次到家裡吃飯,他就在桌底糾纏我的腿。
我越拒絕他,他攻勢越猛。
這次,他邀請的意味更是明顯。
我上了車。
酒店。
總統套房。
陸聲不顧我滿身霜雪,將我抵在玄關處,一陣摸索,他掐住我的腰,將我提到鞋櫃上。
我眼前浮現傅寒川對寧悅的憐惜。
即便渾身戰慄,也忍受著。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報復傅寒川。
“你……”他突然停下,滿眼震驚,“你們在一起十年,傅寒川都沒有?”
我自嘲一笑:“可笑嗎?我以為他是君子。實際上,他不愛我。”
陸聲低頭吻我眼角:“周元笙,你很美。”
我抬眼,挑釁:“那你為什麼收手?是不行嗎?”
他按在我腰間的手一點點往上。
直到覆蓋傅寒川從未碰觸的地方。
我輕輕喘息:“別……”
他近乎粗暴地抬起我一條腿:“後悔?晚了!”
第2章 2
5
事實證明:我不應該挑釁陸聲。
我昏昏沉沉時,記起我已經離職,才放心睡下。
6
早上八點,陸聲又鬧醒我。
我推開他的臉:“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
“一個月後,我會出國,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我跟你,不走心。”
他捏捏我耳垂,語氣狎昵:“昨晚你都那樣了,還沒走心?”
我紅了臉:“閉嘴!”
“可以。那你這一個月的時間,都歸我。”
我還在思考,他就把我拉進被子裡。
最終,我還是聽了他。
他突發奇想,要帶我去哈爾濱滑雪,而且隻準我穿昨天的衣服回家收拾行李。
我看穿他的意圖,點破:“傅寒川肯定不在家。而且他不會在意我昨晚在幹什麼。”
他似笑非笑:“試試。”
7
我一進家門,就看到寧悅散落在玄關的藕粉色高跟鞋。
這雙鞋,是我籤收的。
傅寒川一直不送我,我以為他是要給我個驚喜。
求沒想到,是他用來哄寧悅的。
我面無表情地換上拖鞋,走到客廳,果然看到寧悅坐在我精心挑選的新沙發,赤足搭在茶幾,一搖一搖。
可傅寒川總是要求我端莊賢惠,別說行為如此恣肆,他甚至要求我時刻保持茶幾等物的清潔。
原來,我愛了十年的男人,這麼虛偽、可笑!
見到我,寧悅慌亂地站起。
她動作很大,傅寒川的寬大睡衣從她肩頭滑落。
雪白肌膚。
點點紅痕。
一目了然。
原來,傅寒川昨晚也是
寧悅察覺到我的目光,連忙攏好睡衣,楚楚可憐地道歉:
“嫂子,對不起,又打擾你了。
“但你別誤會,我沒地方去,寒川哥才收留我的。我穿寒川哥的睡衣,是因為昨晚我不小心摔倒在雪地裡了,沒衣服換。
“寒川哥隻是同情我,我們沒有越界。”
昨晚,我還心疼寧悅;現在,我已經後悔幫她澄清。
但不重要了。
就當她幫我鑑定人渣了。
我還沒說話,她突然落淚:“嫂子,如果你實在介意我的存在,那我會和寒川哥保持距離的。我知道,他可以少一個學妹,但不能少你這個同甘共苦的妻子……”
“你不用走!”傅寒川衝出來,溫柔地抓住寧悅的手,“悅悅,周元笙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寧悅嬌滴滴地說:“寒川哥,你別這麼說嫂子……”
傅寒川打斷她:
“你不用替周元笙說話。她就是善妒!”
“海鮮粥好了。走,我帶你去喝。”
寧悅雙手合十,滿眼崇拜:“寒川哥,你好厲害!依照網上的三言兩語,就能熬出海鮮粥。”
傅寒川微微自得,攬著寧悅的腰,走向餐廳。
寧悅好歹在我面前又是裝可憐又是妍綠茶,傅寒川,我的未婚夫,卻直接把我當空氣。
我扶住突然發酸的腰。
看來,我昨晚的決定無比正確。
我不打算再回這個我傾注了六年心血的家,扔了許多東西,隻收拾出一行李箱的衣服和貴重物品。
我提著行李箱下樓時,傅寒川剛好在客廳。
他問:“你不是休息嗎?”
我說:“我要走了。”
傅寒川不耐煩:
“走什麼走!每次一涉及悅悅,你就給我鬧這出,有完沒完?
“我都要和你結婚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最近我工作上壓力很大,你別給我添亂了。”
我說:“我走了,給你們騰地。不好嗎?”
他突然摔雜志,朝我吼:“你還來勁了!我給你臉了是吧?”
這時,寧悅松松垮垮穿著他的睡衣,貼住他後背,抱住他的腰:“寒川哥,你冷靜點,別跟嫂子動手。”
看她投懷送抱的樣子,更像是宣示主權。
可惜,傅寒川這個垃圾,不會再讓我難過。
傅寒川掙扎一下,就享受她的懷抱,軟了語氣:“悅悅,你別替周元笙這個小肚雞腸的女人說話……”
我聽膩了。
徹底放棄和他好好告別的想法,我扭頭就走。
我開門時,聽到傅寒川氣急敗壞地大吼:“周元笙!你走了就別回來!”
我沒有一秒遲疑,大步離開。
傅寒川,如你所願,我會徹底將你剔出我的生活。
8
或許,傅寒川面對我可以隱藏過的家世,是排斥、自卑的。
而寧悅足夠可憐,需要他的保護,並且仰慕他、獻給他,終於成功揣摩他的心思。
所以,每次見到我,她都示弱道歉,隻為激起傅寒川的保護欲。
但她成功“逼走”我後,晚上忍不住在朋友曬她和傅寒川的親密合照。
我隨意點個贊,就按住陸聲埋在我懷裡的頭。
陸聲不爽:“拿我療情傷呢?”
我笑問:“那你願不願意?”
他行動回答。
陸聲正專注,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是傅寒川。
我伸出手,想掛斷。
陸聲抓搶先一步,按下接聽,並且捉住我的手。
“周元笙,悅悅就是發我和她正常的合作,你不陰不陽地點個贊是什麼意思?
“你總玩這種把戲有意思嗎?
“要是你真的知錯了,就給我滾過來。你難得休息,不好好籌備婚禮,作什麼作……”
我想讓傅寒川閉嘴。
但我不能。
因為陸聲的唇堵住我全部的聲音。
我嗚咽兩聲,對上陸聲惡劣的雙眸。
他居然抱著我走到落地窗旁,單手抬起我下巴……
9
即使我緊咬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