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年下男友的第33次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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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喝這麼多酒?」


 


陸西洲奪過我還要再喝的酒,聲音隱隱帶著不悅。


 


我此刻才覺得醉意上頭,眼前的人好像也變成了賀凌。


 


我的鼻尖一酸,眼淚大顆大顆掉落。


 


「賀凌你個王八蛋,你憑什麼說我恨嫁,我像是嫁不出去的人嗎,老娘有錢有身材,你瞎了眼。」


 


「你喝醉了,我不是他。」陸西洲有些無奈道。


 


他想把我抱到房間去,手臂已經穿過了我的膝彎。


 


我突然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順勢一倒,連帶著陸西洲一起往柔軟的沙發上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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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洲沒料到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大半邊身子與我緊緊相貼。


 


他的身上很燙,我們的臉湊得很近,鼻尖觸著鼻尖,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隱藏在濃密下黑沉的眸子,仿佛帶著覬覦和掠奪一般。


 


這樣的眼神不會是賀凌。


 


我清醒了幾分,想著自己主動投懷送抱,還險些認錯了人,吃人家豆腐,這算什麼事嘛。


 


此時把他推開,又怕他誤會我在欲擒故縱,我有些混沌的腦袋開始瘋狂找補。


 


「那啥……對不起學長,我還以為是我點的男模到了。」


 


話一說出口我又後悔了,這讓陸西洲以後怎麼想我。


 


在他的家裡點男模,我估計按照陸西洲現在的性格,把我從窗臺上丟出去的心都有了。


 


於是我又開始補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長得真好看像男模……不對!呸呸呸,你比男模還好看,唔——」


 


唇上一片溫潤的柔軟,陸西洲一手扣住我的後腦,靈巧的舌頭撬開我的牙關,一點一點慢慢加深。


 


我屏住了呼吸,身體不由自主地攀附在他身上,不自覺閉上了雙眼。


 


「我們……」


 


趁著換氣的空隙我掙脫出來,臉上還帶著方才過於投入時的緋紅。


 


陸西洲不悅,食指按在我的唇上,帶著蠱惑的聲音輕輕吐在我的耳畔。


 


「別說話。」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大手按住我的雙手,更加兇狠地碾過我的嘴唇,帶著報復一般,讓我腦海裡再容不下其他。


 


我渾身軟得不像話,這個吻比我想象的還要長,長到最後我都要忘了,到底醉酒的是他還是我?


 


11


 


醉酒時的那個吻,讓我和陸西洲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之中。


 


誰也沒有提起當時的意亂情迷,我隻記得最後是我裝醉睡下趕他走。


 


陸西洲走時深沉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我渾身如電觸過一般閉上了眼睛。


 


心情整理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好再住在陸西洲這裡,收拾了幾樣東西回了我自己的住處。


 


哪知我剛打開門,屋裡面的人探出頭來,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送到了我面前。


 


我喜歡紅玫瑰,熱烈奔放,以往跟賀凌吵架他都是買下一束紅玫瑰來哄我。


 


雖然他在刻意回避我們之間的矛盾,可我當時就吃他這一套,屢試不爽。


 


今時不同往日,此刻我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驚喜,面對熟悉的人熟悉的物,我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煩躁感。


 


我推開眼前的玫瑰,側身進了屋。


 


賀凌眼巴巴地跟上來,把玫瑰擱在桌上,小心覷著我的臉色。


 


「曦曦,你去幹嘛了,我來你這兩天了你都沒有出現,這幾天你住在哪?」


 


明明是討好委屈的語氣,可賀凌眼中帶著打量和審視,仿佛在對待一個紅杏出牆的妻子。


 


「你來做什麼,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以後不要再踏進我的家門。」


 


窗臺那邊的花瓶還插著花,不知道是放了多久,葉片打著卷,花骨朵也蔫蔫的。


 


賀凌半蹲著,仰著頭看我,拉著我的手摸在他臉上,十足十小狗模樣。


 


「姐姐,幾天不見你就不想我嗎?那天你跟我說的都是氣話對不對?」


 


「你要是不喜歡異地戀,我答應你重新回到這邊工作,我們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我跟我媽攤牌了,以後她不會再逼我相親了,我們結婚好不好?」


 


話到最後,尾音已經帶了些哽咽。


 


我冷笑一聲,直視著他:


 


「好啊,求婚都沒有戒指,這就是你說的愛我嗎?」


 


似是沒料到我會反其道而行之,賀凌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他慌了一會,又強裝鎮定。


 


「寶寶,是我考慮不周了,我怕我選的款式你不喜歡,我怕我自作主張惹你厭煩。隻要你答應我,我們現在就去挑戒指好不好。」


 


我沒說話,從他手中抽出來,略過他的希冀,面向窗臺下的桌案,看著那一束花開。


 


因為疏於打理,花瓶裡已經沒有多少水了,我拿出所有的花枝。


 


賀凌過來接。


 


「曦曦,你把花瓶給我,我把玫瑰幫你換上去。」


 


我搖搖頭,自顧自地說:


 


「賀凌,沒用的,有些東西表面看著光鮮,其實根已經爛透了。」


 


所有的花枝被我抽了出來扔進垃圾桶,帶出花瓶裡的腥臭氣,賀凌不動聲色皺了皺鼻子。


 


「我沒有……」


 


我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花瓶裡的水都潑到他的臉上。


 


「你髒了。」


 


12


 


把屋子裡所有的髒東西都掃地出門,眼下再也沒有煩心事。


 


我強打了精神開始看資料。


 


那天被領導叫去談話,從那裡出來時我就有了辭職的念頭。


 


跟賀凌的分手讓我更加明白,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不如舍棄。


 


我給公司遞交了辭職信,又隨手投了幾個簡歷,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一個世界五百強的公司向我發起了面試,我的第一學歷並不拔尖,對方公司是行業內的小龍頭,我要拿下這個 Offer 屬實有些艱難。


 


所以我要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去試試。


 


到了那天,我從面試室出來,神採奕奕。


 


我跟面試官聊得很好,我有自信能通過面試。


 


剛走出辦公大樓,我的手機便跳出了一個來電。


 


那天賀凌被我潑了一身髒水又被趕後,許是過於難堪,他沒有再出現在我面前。


 


倒是拿了很多陌生號碼屢次來騷擾我。


 


這次的來電人是我和賀凌的共同好友,我接通了電話,裡面傳來焦急的一聲:


 


「雲曦,你在哪裡,賀凌他喝醉了吵著要見你,我們怕出事怎麼也勸不住,你趕緊過來帶他走。」


 


我看了一眼天色,這天還沒黑呢就裝酒瘋,在千年的狐狸面前玩聊齋呢。


 


我掛斷後又打給了另一個人——吳星辰。


 


我知道她跟著賀凌追到 A 市來了,正好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


 


陸西洲來接我,我們約好了今晚一起吃飯。


 


我不介意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可跟陸西洲的進展屬實是快了些。


 


我們去了一家有名的西餐廳,吃牛排的時候我沒發覺黑椒醬不小心沾在了我的嘴角,猶自還在說著今天下午面試的表現。


 


陸西洲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得我心裡一陣發毛。


 


「怎麼了?」我問。


 


「我想知道這是什麼味道?」


 


見他一直盯著我的唇,我慌張地拿出小鏡頭一看,這才發現我竟然頂著這樣的嘴跟陸西洲說得滔滔不絕。


 


險些原地挖個洞鑽進去。


 


陸西洲極度自律,煎得焦香的牛排什麼汁也不澆,就這麼一口一口吃下肚。


 


我以為是他也想試試別的,熟稔地叫服務員。


 


陸西洲止住我,若有所思地說:


 


「曦曦,我說的是你。」


 


13


 


都是成年人了,我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


 


隻是我現在還沒有自信我能愛他超過愛賀凌。


 


與其最後是辜負還不如不要開始。


 


陸西洲的感情來得直白又洶湧,倒讓我覺得當初主動表白的是他不是我。


 


一頓飯吃到後面有些食不下咽。


 


陸西洲送我回家,夜風微涼,他把西裝外套罩在了我的身上。


 


「注意保暖,衣服明天再還我。」


 


我們心照不宣地享受著曖昧,在陸西洲目光的注視下我上了樓。


 


陸西洲不是第一次送我回家,可沒有一次叫他上來坐坐。


 


公司的 Offer 發得很快,人事還特意讓我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入職。


 


我在屋裡整理入職要用到的材料,鄰裡四下突然響起了喧鬧聲。


 


我跑到窗臺邊望出去,正巧煙火騰空,在夜空中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四散開來的火星像是鑲嵌在暗黑天幕上的寶石,耀眼奪目。


 


手機適時響起消息提示音。


 


「曦曦,獨屬你一個人的煙花,喜歡嗎?」


 


「我在你家樓下。」


 


賀凌站在樹影斑駁的路燈下等我。


 


他抱著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西裝革履,像個等待拆封的禮物。


 


「曦曦,今天是我們的七周年紀念日。」


 


「紀念日快樂!」


 


賀凌的笑意還沒有消散,目光已經落到了我肩膀的西裝外套上,突然變了臉色。


 


「你身上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我抿著唇沒說話。


 


賀凌自以為看穿了什麼,冷笑連連:


 


「好啊,難怪今天他們騙你來接我你不願意來,難怪你家的燈這麼晚才亮,是跟男人約會剛回來吧?」


 


「雲曦,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出息呢,你迫不及待跟我分手,就是為了無縫銜接?」


 


賀凌臉色鐵青,玫瑰被他扔在了地上,手工皮鞋狠狠碾在花瓣上。


 


「雲曦,你真惡心,那個男人是誰?」


 


我皺了皺眉:


 


「我們分手了,你沒資格再管我的事。」


 


賀凌扯起嘴角笑得諷刺:


 


「好歹情侶一場,你說出來讓我替你把把關。不然你這麼傻,被人騙了可怎麼辦?」


 


我手裡緊緊捏著手機,輕輕呼出一口氣。


 


「賀凌你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你私自燃放煙花違反治安,等下該想想怎麼跟警察解釋吧。」


 


我輕巧地揚了揚手機:


 


「不客氣,是我舉報的。」


 


14


 


我在新公司適應得很好,忙碌的工作讓我很快就把煩惱拋諸腦後。


 


幾個月後,由我主持一場很重要的會議,據說總公司那邊要派人出席。


 


我的手心緊張地出冷汗,不斷在心裡默念可千萬不要出錯。


 


與會人員陸續到齊,隻是主位上的位置一直空著。


 


距離會議開始的時間已經晚了十分鍾,經理焦急地出去打電話詢問是什麼原因。


 


我難挨地站在主控臺,冷汗直冒。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我看到屏幕上是陸西洲發來的短信。


 


「別緊張,我來給你撐場子。」


 


接著,門口進來一撥人,為首的人一身剪裁得體的定制西裝,頭發全都梳上去,顯得幹練又犀利。


 


原來總公司那邊要過來的領導是陸西洲。


 


怎麼辦,我好像更加緊張了啊。


 


會議完滿結束,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我有一肚子的話要問陸西洲,可他被公司高層簇擁著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一天過去,收拾好了工位上的東西準備回家,陸西洲打了電話過來。


 


「來找我。」


 


不容拒絕的語氣。


 


發過來的地址是上午開會的會議廳。


 


我推門進去,陸西洲坐在真皮座椅上,閉著眼睛,修長的手指揉著太陽穴。


 


「你早就知道我來這裡面試,所以提前打了招呼讓我順利入職是嗎?」


 


我的聲音悶悶的,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情緒。


 


我想要被人肯定,但不是通過作弊的方式。


 


陸西洲緩緩睜了眼:


 


「你不自信,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當然不是。」我下意識反駁。


 


我隻是有些分不清楚,這份工作的順利到底是我的能力多一些還是陸西洲的關系大一些。


 


陸西洲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在前公司被打壓,辛苦這麼多年晉升名額也被人搶了。所以你也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自己能力不夠,所以才沒有成為公司考慮的第一人選?」


 


句句戳心,我沒法反駁,眼眶也漸漸酸澀起來。


 


陸西洲無奈道:


 


「如果我說事先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從來沒打過招呼你信嗎?我說真的,曦曦。」


 


我愕然地抬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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