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盡職盡責的。
路過時聽到異響,也會詢問一下。
交接完,兩人下班,就準備回家了。
他們都是本地人,晚上不住宿舍,這宿舍建的表面看著還行,實際住上半年就得漏雨,質量差著呢,哪裡有家裡住得舒服。
結果剛走出工地大門,說了會話,還沒有分開,迎面就來了一陣風,他們什麼都沒看清。
就感覺到一雙鐵爪,抓住了他們的腦袋,然後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差點沒痛暈過去。
慘叫一聲。
兩人瞬間受襲。
被撓了個頭破血流。
要說嚴重吧,沒有傷到骨頭,要說不嚴重,皮肉受苦,都撓花臉了。
第二天上班時候,兩人臉上頭上都貼著紗布。
腫得像個豬頭,但是兩人還是不舍得請假,手腳既然沒問題,也不耽誤賺錢。
隻是看起來好些好笑。
“喲,小王,小李,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在家幹仗了?被老婆撓的?這撓得挺狠哇!”一群人見了,開起了他們的玩笑,一陣嘻嘻哈哈。
“滾蛋!該死的,昨天下班剛出了工地,就被一隻鷹給襲擊了,看把我臉給抓的,差一點眼睛給抓瞎,我今天非得逮住它不可,不拔光它的毛,挖了心肝燒烤吃,難以消我心頭之氣,看看把我這脖子抓的,都抓爛了,我老婆還以為我在外面養小蜜,你說我一個保安,我養個屁小蜜……”
說完就惹來眾人一陣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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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真的是小蜜抓的。”
“就是,我說你倆是去嫖了吧?被老婆發現了給撓了,非要賴在人家鷹身上!”
“艹,我說的是真的,開什麼玩笑?一天累個要死,嫖也沒勁嫖,看我找人借把搶,今天非給它崩了烤肉不可,該死的鳥!”
“真是鳥抓的?”
“不會是這兩天總在咱工地上空捕獵的那隻鷹吧,我看經常在我們後山那片尋食,昨天它還捉了隻兔子,兇猛得很,又快又準,像一道閃電,估計後來嫌兔子太小了又放了,很有靈性!”
“它靈性個屁!一個偏毛畜生而已,”
“我說打它就打它,打死烤了吃,大家都有份,我堂堂七尺男兒,還能讓個畜牲欺負了。”
“……就你這身高,有七尺嗎?”
幾人坐在那兒,講了好一會怎麼打鷹扒毛吃肉,是煮是煎是烤的話題。
卻不知,正在不遠的高架上,有個小黑點,正一動不動,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此時。
烈陽當空,周圍人在忙碌,機器轟隆隆作響,還有鐵器攪拌聲響。
金老板正站在整片工程中心位置,他戴著一個黃色安全帽,手裡拿著一隻棕色皮包,和一個身著上衫下褲,腳踩千層底布鞋的削瘦男子,站在一起。
周圍沒什麼人。
他們面前大大小小十幾個灌注樁。
正排布在地面。
這是最晚起基的十九號樓。
金老板眯著一雙小眼睛,不斷擦著臉上的汗,表情有點焦急,對著身邊的陳大師道:“大師,你看,我這工程都開盤好久了,其它樓都起了,隻差這裡,灌注樁我都弄好了,人工開挖也排了積水,您看看,合不合格……”
“……老金,你要想好,這個事做了,有傷天和,財庫一開,你是大發特發,但也要想清楚後果……”
這可是活人祭祀,沒有什麼隻可保你發財,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哎喲,我的大師哎!我可是慎重考慮過了,這打生樁從古到今,也不是隻有我們做……”
金老板道:“而且,還有什麼比窮更可怕的事?我現在資金緊缺,若再不幫我轉轉運,周濟不到資金,這工程可就要爛尾了,爛尾我可就要破產了,陳大師,江湖救急啊!”
“……大師,可是您跟我說,這周圍一片是陽地,風水上叫獨陽煞,隻要在中心區域,點獨陰,這個風水盤就活了,到時必然財源廣進,大發特發!很合我的土金水命局,我才拍下這裡,您看,我都按您說的,一毫不差地弄好了,澆灌的樁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啊陳大師……”
陳大師看著這些樁基,猶豫不決,摸著胡子沒說話。
他曾跟這金胖子這麼說過,不假,但也隻隨口一說,當時金胖子問他的是,政府標的幾塊地,哪裡最好,他隻是挨個品評一番。
萬沒想到,好的那塊地,金胖子沒有買,而是買了大冷門郊區最便宜的那一塊,一心想著便宜入手,撿大漏,可也不想想,改天地風水有多難。
他例出一堆苛刻條件,沒想到都做到了。
而且,還真讓他找到一個真陰體女子。
但自從見了這名女子後,陳大師就更猶豫了,總覺得不妙,此女根器極佳,打生樁可鎮壓此地百年氣運,綽綽有餘,可是,偏偏她不是短命相。
這一行最怕意外,最怕變故。
所以哪怕金胖子重金之下,他還是一拖再拖,布個室內庭院風水還可,這種天地大勢,反噬起來也厲害得很。
金老板又苦口婆心勸道:“大師你不是說,那女子活不過二十歲,反正也是個短命鬼,早兩年,晚兩年又有什麼區別?對吧,這件事我已經按您的吩咐,派人查過了,她出生在小戶人家,周圍沒幾個有見識的人,根本沒有什麼貴人相助,到時候出了事,隻要拿一點錢就能輕松擺平,絕對不會出大問題的。”
“這處風水盤活了,我答應給大師包至少這個數。”他伸出了手,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萬塊!
半天,陳大師才摸著胡子道,無奈道:“明天就是十五月圓之時,晚上陰氣最盛,在中間第九柱……那個位置。”陳大師伸手一指。
指向了其中一個樁子。
“……你競拍下來的這處地段,的確是孤陽煞,要破此煞,將此地形成聚財地,很難啊,山水格局最難調整,這不是房子的布局,可移可變,山水無法移動。
不過幸好這一處是先天孤陽,好似八卦裡的一尾白魚,隻要在白魚的中間,點上一點黑。
這盤就活了。
孤陽煞點入一點陰,就會陰生陽,陽生陰,陰陽招財局就成了。隻是這一點陰就有些麻煩,一般人的命格可壓不住孤陽煞,這裡也沒有先天純陰之地調和,若人為制造,條件也很苛刻。
還好,你尋到了一個真陰女,十八妙齡,未享過人世繁華,若滿身怨氣而亡,再封住她的九竅,將其靈魂永固於體內,放入此柱之中,澆灌水泥。
將此樓立起,這幢樓,陽中一點陰就人為造出來了。
隻是太過殘忍,是古人的手段,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這種方法改運,也很少能碰到這種格局的女子,這種命格,比孤陽煞還要稀少。”
陳大師說完,摸了摸胡子。
金老板已經被錢蒙蔽雙眼,如果這裡爛尾了,那他就完了,他所有資金都投入進去,破產這可比死人可怕多了:“大師放心,這事我交給幾個心腹辦,他們參與這件事,會守口如瓶,不會說出去的,到時大師盡可下手,不會有後顧之憂……,反正那女子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倒不如為我們所用……”
陳大師前面聽著還默不作聲,後面一句聽見,哼了一聲。
目光微鄙地看了金老板一眼,“此女可絕不是孤魂野鬼一種,有這種命格的人,雖短命,但她上一世,可非同小可啊,這一世,不過是人間走一遭,輪回走個過場罷了,就怕此事,會出變故,不動則已,一動反噬……”那可就不妙了。
輕則重病纏身,重則壽命將盡。
“大師啊,您如果不管這件事,我可就馬上遭到反噬了!”
許久,在金老板的哀求和金錢的允諾下。
陳大師終於應下來。
“罷了,既然答應你,忠君之事,擔君之憂,到時,你且將人帶來,人必須完好無損,不要破她的完壁之身,她的靈魂可能要被鎮壓在這裡上百年,善待她最後一程。”
“最好,在其昏迷中進行。”活生生陳大師也不忍。
“這是自然,放心,我肯定讓人辦得妥妥的,那就多謝大師了!”金老板心下一松,月光下,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看向了一隻隻樁子。
仿佛這裡不是待澆灌的樁,而是金燦燦的財寶。
兩人卻不知,在他們頭頂上,正有一隻大鷹在上空不斷盤旋,最後落在了最高的建築上,目露兇光地看著他們。
第27章 你追唄
夢4
“小虞。”
虞濃正在食堂工作, 她就是將一些桌椅擺正,有髒的地方擦一擦。
一下午就這點活兒,食堂三餐的時候最忙, 過了三餐時間,都很清闲。
虞濃趁著這個機會,與不少人打聽了這個工程金老板的事。
不問不知道, 一問嚇一跳, 什麼有錢, 有名的工程大老板,開發商, 外面養了好幾個二奶, 玩女人最兇, 換秘書最頻,手裡個個都是美女, 經常帶女人出入工地等等,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 突然信起風水,手下有個風水師經常請過來在工地附近轉悠。
虞濃聽到這些, 腦門就起青筋,她現在十分想見到人, 然後一下子把他……咔擦掉!
不知道能不能立即返回到現實。
但她擔心的是, 一旦這個人並不是自己離開夢境的契機,那後面的事就麻煩了。
畢竟就算在夢裡,她也不太想戴上免費的玫瑰金手镯。
很是為難。
她也隻能暫且忍耐, 等待後續發展。
正思索間, 虞濃輕輕地移了移有點歪的桌子, 因為熱, 站窗口時要戴著帽子,出來後她立即摘了下來,並把頭發挽了起來,用一支新的一次性竹筷子,挽插在腦後,
一個瘦高三十來歲的男子走過來,臉有些幹枯無肉。
這個人,虞濃認識,應該是金老板的小舅子,承包這間食堂的人。
幾乎瘦到臉頰凹陷,但他對虞濃很是友善,一臉笑意地走過來,先跟她聊了會天,道:“小虞啊,才來食堂兩天吧?感覺怎麼樣?”
他裝模作樣地說。
虞濃也會。
“工作輕松,感覺還行。”
金老板小舅子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心中連連可惜,暗叫極品,未能撥開衣服一嘗,不能染指實在難受,要命的是,還得裝正經,若壞了姐夫大事,那就不妙了。
不過不妨礙他目光將她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一條灰色褲子,腳上一雙涼鞋,上身是件白色短袖襯衣,普通的大媽打扮,毫無新意,但衣服穿在她身上,褲子因為一雙又長又筆直又纖細的腿,加上翹臀,反而將褲子撐了起來,看著很是有型有款,就知道裡面肯定是一雙美腿。
上衣因為細腰,背薄,練出來的直角肩,且胸高鎖骨優美,而有種起伏的線條感,線條還非常的明顯,很難想象她這麼瘦,竟然這麼有料,這件老舊的白襯衫,穿上反而顯得她整個人幹淨素雅,又一眼能看出身材美妙。
再加上她隨意挽起的頭發,連那根斷掉的筷子,插在她頭上,都有種慵懶的意趣。
真是,神仙流一樣的人。
想到她要被……,金老板的小舅子都覺得浪費,實在太浪費了。
不知道能不能不破她的身,玩一玩,看來估計隻能找機會了,他收斂了目光。
笑呵呵地說:
“咱們食堂今天有福利,今天的排骨司機買的有點多,晚上每個食堂員工都給分一盒燉燒排骨,純排,你也拿一盒帶回宿舍吃。”
虞濃眼睛一轉。